72年我插隊當知青,被父母逼迫和姑娘分手,30年後重逢已兒孫成群

名著茶話會 2024-06-25 07:12:51

本文500字,記敘上世紀70年代知青上山下鄉過程中的愛情故事,爲了增加可閱讀性,部分情節做了藝術化加工,請注意甄別。

72年8月,19歲的我離開省城,來到益陽山區的農村插隊,開啓了我的知青生涯。當時的我絕對沒有想到,自己的人生,就會和這個陌生的山村剪不斷理還亂。

我在城裏也算是知識青年,高中畢業後在家,按照父母的安排,我應該很快就去上班工作。因爲我母親是居委會主任,父親更是衛生局的領導,認識的人多,給我找工作的事並不是太困難。

但我還是沒有想到,我的第一份工作竟然是當知青。據說是父母的單位在開會時,別人用我當借口拒絕下鄉。沒有辦法,領導的子女起帶頭作用,我就成了其中一員。

我自己對此並不怎麽排斥,相反,心裏更多了一些對自由的向往:在家裏,每天都要受到父母嚴厲監督,去農村插隊就天高皇帝遠,那不是更能享受自由麽?

我們一行人輾轉了一整天才到達目的地,一個叫楓樹灣的村子,對我這樣城裏長大的人來說,這完全就是一個世外桃源。

不錯,楓樹灣是益陽偏遠山區裏幾乎算得上最艱苦的一個村子,素有七山兩水一分田的說法,當地人的口糧雖然以大米爲主,但基本都要摻一半雜糧才能吃飽。

幸好是山區,雜糧還是比較充足,真正餓肚子的人還是不多,所以也就成了我們這群知青眼裏的“世外桃源”。

楓樹灣的民風相當淳樸,支書和大隊長對我們這群城裏人相當的照顧,盡量給我們安排了一些輕松點的體力活,兩個女同志就被安排到了學校當老師,我則被安排到合作醫療點當助手。

在此之前,我對中醫藥也不完全陌生,父親也是醫生,我自己也是高中生,加上在城裏的見識,學起東西來也很快。

負責帶我的是個叫陳叔的老赤腳醫生,據說祖上幾代人都是本地的中醫,自從有了合作醫療之後,他就理所當然地成了赤腳醫生。

只不過,當時的赤腳醫生可不僅僅要給人看病,還得去山上挖藥。藥架上的那些草藥,絕大部分都是陳叔帶著我從山上采回來的。

陳叔每天都會在醫療點忙著,只有晚上才會回家,他家離醫療點也就四五百米的樣子,我也經常去他家玩。他家裏人丁單薄,夫妻只生了一個女兒叫青梅,那年才17歲,我們一直都兄妹相稱。

雖然沒有師徒之名,可陳叔確實對我有師傅之恩,我打心底裏對他非常尊重,並沒有因爲他是農民的身份而看不起他。

到楓樹灣一年多了,我和當地人都混得很熟悉,尤其是陳叔一家,幾乎就是我的親人,只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青梅看我的眼神就有點不同了。

青梅只上過小學,在當地竟然還算是讀過幾句書的人。而我這人平素不怎麽喜歡熱鬧,沒事的時候除了去陳叔家裏幫把手之外,其他時間就呆在藥店裏看書。

而青梅雖然文化水平不高,卻似乎天生喜歡讀書,自從和我熟悉之後,也是經常找我借書看。

可惜我的書比較雜,青梅讀起來有點爲難,但她遇到讀不懂的哦地方就會找我請教。都是年輕人,單獨相處的機會多了,難免會發生點什麽。

更何況,青梅可是楓樹灣一帶有名的大美女,十七八歲的她,就已經有人開始給她說親了。

但青梅從來就不會搭理那些說親的人,再加上陳叔也只有一個女兒,早就在村裏放出話要招郎(上門女婿),也一定程度上打消了一些人的想法。畢竟在楓樹灣一帶,給去做上門女婿的男人,幾乎都是有點缺陷的。

如果用現在的眼光去看當時的知青,當然會有“上帝視角”,知道來插隊只是暫時的,我們這些城裏人畢竟是要回城裏去的。

但當時的我卻未必有這種想法,盡管臨走前,父母口口聲聲向我保證,頂多兩三年就會把我弄回去,但一年過去了又是一年,我心裏也漸漸放下了那份奢念。

73年過年的時候,我回了一次城,也是離家兩年後第一次見到父母。母親還算好,畢竟一個居委會主任,確實也沒有太大的能力,在當時的環境下,也不大可能做得太過分。

但父親知道我這一兩年來在楓樹灣學了醫,便很堅定地對我說:你放心,這兩年就會把你調回來的。

我對父親的保證不置可否,因爲當時的我,已經和青梅到了難分難舍的程度,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們每天不見幾次面,說幾句悄悄話,心裏就會空落落的。

反正世情如此,在城裏和在鄉下的區別對我而言似乎也不大,能夠和青梅在一起生活,那也是幸福的事。

74年的九月份,父親竟然悄然出現在楓樹灣,他是來帶我走的:你已經插隊兩年多了,也學到了一門技術,剛好有一份支援農村衛生的工作,組織照顧就落到了我的頭上。

我要回城的消息,自然馬上就傳到了陳叔家裏,當然也會被青梅知道。雖然我不可能說走就走,父親也沒有強拉著我離開楓樹灣。但跟著我卻一趟陳叔家,看到青梅和我的神情不大自然,臨走前就問我說:

你和那個青梅姑娘是不是有什麽關系?人家是個好姑娘,你不要耽擱了人家,盡快和她說清楚吧,下個月我來接你走。

父親走後,我和青梅自然需要說清楚,這一回,我沒有瞞著陳叔夫妻,而是拉著青梅當著他們的面說:

請你們放心,我不會丟下青梅的,一定要把她接到城裏去,等我們安穩了,到時候把你們兩老也接到城裏養老。

陳叔夫妻似乎看得透我們的未來,很是堅決地對我們說:你們今後一個城裏人一個鄉下人,沒有未來的,還是早點斷了這份念想吧,對大家都好。說完之後,陳叔就把青梅叫到了裏屋,甚至還把她反鎖在裏面。

但青梅肯定不會酒資罷休,對于熱戀中的男女來說,還有什麽比分開更悲傷的事?

眼見得我回城的日子一天天臨近,有天晚上,青梅終于找了個機會逃了出來,我們在楓樹灣的河邊散步。

和以往不同的是,坐在河邊,聽著潺潺流水,我們竟然都很沉默,青梅緊緊地依偎在我懷裏,什麽話都沒有說,但一雙忽閃忽閃的大眼睛,在黑眼裏都顯得那麽清澈與誘人。

臨別前的迷茫,讓我們最終還是沒有把握住,在那個深夜的河邊草地裏,我們相互擁有了彼此的全部!

第三天,我就跟著父親回了省城,臨別之前,青梅吧我送上車,淚眼婆娑地叮囑我:不要惦記家裏,我會等你的。

對那個時候的我們來說,楓樹灣,已經是我們的“家”了,而我就像一個出門找生活的丈夫一般,總有一天要回來的。

但我再次回到楓樹灣的時候,已經是75年的夏天,更令我意想不到而又悲痛萬分的是,我不但沒有再見到青梅,甚至連陳叔夫妻都不知道她下落何方是生是死。

陳叔告訴我,青梅“撲河(投河自盡)”了,就在年前的一個雪夜裏,河岸留著一雙鞋,還有在下遊河邊找到的一件衣服。

我並不是刻意推遲回來楓樹灣接青梅的,回到城裏後,母親鐵了心要我和青梅分手,甚至在我上班後,她還帶著行禮跟我住到了單位,就爲了監督我不要偷偷跑回楓樹灣找青梅。

我也是費了老大的力氣才算掙脫母親的“監視”,這才回來找青梅的。誰知道當時一別,竟然就成了永別,連最後一面都沒有見到!

陳叔夫妻真的是善良的農村人,盡管他們因爲我而失去了唯一的女兒,但並沒有說過我任何不滿的話,反倒勸我忘掉這一切重新開始。

我垂頭喪氣地回到了城裏,從此之後對任何事情都失去了興趣,除了拼命地工作,每次領到工資就給陳叔寄點錢去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的事能引起我的興趣了。

父親看到我這麽消沉,也多次埋怨母親的粗暴,即使母親心裏也有點後悔了,但覆水難收,一切都回不到從前。

一轉眼過了好幾年,時間來到81年,27歲的我在母親的安排下成了家,妻子是一個紡織廠的工人,在母親眼裏也是一個賢惠有加的女孩。

但婚後沒多久,我們夫妻的分歧就暴露出來了,幾乎到了每天都在吵架的程中度過。

在雙方那個父母多次勸解下沒有半點收斂,于是,這場婚姻僅僅維持了半年,我離婚了,再次成了一個孤家寡人。

從此之後,即使父母再如何勸我成家,我都沒有了任何的興趣,全身心地投入了工作中。

時間一年年過去,在我心裏,甚至連青梅的影子都逐漸變得模糊,不知不覺中,我甚至都不怎麽記起青梅了。

但我沒有忘記對陳叔夫妻的承諾,一直贍養著他們,除了無法貼身照顧之外,生活用度上基本都負擔起來了。

父母應該也是對破壞了我婚姻的事情心有歉意,也就默認了我照顧陳叔夫妻的事,不知不覺就過了二十來年。

2000年,因爲工作的需要,我被派遣到益陽的一家縣醫院,這也是我第二次長時間在益陽生活。

而上一次,還是26年前的插隊知青身份,26年後的我,卻已經是前來支援的醫療骨幹了。

物是人非,此時的陳叔夫妻已經先後去世,我除了每年的清明回去一趟楓樹灣之外,其他時間幾乎在刻意避免記起那個地方。

孓然一身的我,幾十年來已經養成了沉默寡言的習慣,除了工作上的事之外,我大部分時間都還是在自己的房間裏看書,偶爾也會去外面走走。

一轉眼又過去了四年,20004年的夏天,我下班後准備去資江旁走走,剛剛走到醫院門口時,就聽到急診室的一個小護士在大喊:

病人家屬快點把家裏的親人找來,你們的孩子是熊貓血,需要馬上輸血。

我一聽就呆住了,熊貓血可是非常稀缺難求的,在這樣的縣級醫院能順利找到血源嗎?

我之所以停下來,那是有一個原因的,因爲我就是RH陰性血型,。作爲醫生,不但對自己的身體更清楚,更有一種無時無刻無私奉獻的精神-——萬一病人家屬的血型不匹配的話,自己不就能頂上去嗎。

我的決定很及時,我走到急診室門口不久,就聽到化驗室的護士在喊:還是不符合,有其他親屬沒有?

我稍微打聽了一下,很快就知道病人是個十來歲的小男孩,從一個叫牛角塘的鎮子送來的,剛才父母已經驗過血了,都是陽性不能輸血,血庫裏也沒有合適的血源,眼看得只能坐以待斃了。

我毫不猶豫地挺身而上,當即就和急診醫生商量,然後自己去了化驗室抽血。

孩子輸了血之後,據說病情很穩定,孩子的父母甚至要給我跪下磕頭,卻被我攔住了。

隨口問了幾句,既然你們父母的血型不合,那孩子的爺爺奶奶肯定有一個符合的,我只是時間湊巧而已。

孩子的父親則不好意思地告訴我:孩子沒有爺爺,就連自己都沒有見過父親,家裏只有一個老母親,還有一個妹妹。妹妹剛才已經驗過血了也不是,就是不知道家裏的老母親血行合不合,明天還得去把她接過來化驗一下。

作爲一個醫生,我沒有和他們做太多的糾纏,休息一陣之後,順路去病房看了一眼孩子,看著應該穩定下來,我也就離開了。

第二天中午左右,突然有一行人來到我所在的科室,原來是昨天那個孩子的父母,還扶著一個和我年齡相仿的中年婦女。孩子的父親大聲和我打招呼,說是自己的母親要來感謝一下您。

我擡頭一看,當即就愣住了,站在我面前的中年婦女,竟然是三十年前投河自盡的青梅!盡管她也兩鬓斑白了,但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青梅原本是要和我說感謝的,但剛剛張嘴就沒有聲音了。我們四目相對,最後還是我打破沉默:遲疑地問她說:你是青梅……

不錯,眼前的女人就是我魂牽夢萦了三十年的青梅。

三十年前,我曾肝腸寸斷地認爲她已經沉入河底,葬身在某處河床上了,誰曾料到,三十年後,我竟然見到一個活生生的她?

青梅也是顫悠悠地喊出了我的名字:你是阿關?

是的,我們終究還是重逢了!盡管這個重逢已經遲來了三十年,但對我們來說,能夠再見,就已經是天大的幸運了。

雖然已經是人過中年,但我和青梅還是走到了一塊,這一次,我是鐵了心不再讓她從我身邊溜走了。

青梅告訴我,我當年離開後三個月,他就發現自己懷孕了,但我一直沒有消息。

眼看得肚子慢慢顯懷,臨近年關了,一旦被別人發現未婚先孕,父母那麽愛面子的人,肯定會暴跳如雷。

走投無路之下,青梅選擇了尋短見,在那個大雪夜跳下了沂溪河,原本想著一了百了,可跳到河裏才發現,那些尋短見的人這真的需要多麽大的勇氣。

從小就在沂溪河便長大的青梅,就那麽漂了一段路,雖然凍得不成樣子,卻沒有喝下去一口水,反倒因爲冷水的刺激而想起了很多問題:自己雖然不怕死,但肚子裏的孩子多麽可憐?

就那麽在河裏漂了一個晚上,天亮的時候,青梅漂到了一個叫牛角塘的鎮子水域,被一個在江邊起網的單身老人拖上岸救了下來。如果再不上來,真正進了資江河,水性再好的青梅也活不成了。

也算是死過一次了,既然被人救了起來,青梅反倒沒有了尋短見的心思,但也沒有回家的念頭。

盡管單身老頭一直再問她家在哪裏好送你回去,免得家人連年也過不好,但青梅一直裝瘋弄傻地糊弄過去了。再後來,她就認了老頭當幹爹,年中時生下一兒一女一對雙胞胎。

盡管牛角塘到楓樹灣只有一百多裏路程,但青梅卻再也沒有回家的念頭,幾十年過去了再也沒有回去過。

幾年之後,幹爹過世了,青梅帶著兩個孩子過日子,在當地鄉親們的幫助下,總算把孩子們都拉扯大成了家。

我這才恍然明白,我的主動獻血救下的那和孩子,竟然就是我的親孫子!

三十年過去了,原本以爲青梅已經和我陰陽兩隔,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是孤零零的一個。不料,不但和青梅重逢,更想不到的是,自己竟然已經兒孫滿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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