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年高考,初戀女友考上大學我落榜,他父親一番話,我們比翼雙飛

名著茶話會 2024-07-01 07:3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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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70年代出生的農村人,如今在市裏的醫院當醫生,還有幾年就得退休了。回想自己的一生,最感歎的就是人生短暫,真的如白駒過隙,這種心情在以前年輕時是體會不到的。也只有到了“知天命”這個年齡了,才更懂得往事的美好。

雖然如今的我也算是別人眼裏功成名就的人,尤其是在老家的鄉親們,總會用一種羨慕的語氣提及我:在市級醫院當了主任醫師,一家人都成了真正的“城裏人”。

但我一直認爲,每個人的人生都不是固定不變的,全靠你自己去改寫。

就像即將到來的高考一樣,可以說是我們每個人改變人生的最佳時刻。如果你好好把握住了,成功就在一念之間。即使真的未能稱心如願,等你年老之後,心裏也不會有半點後悔,我就是這樣親身感受過來的……

我出生在湖南益陽的山區農村,父母響應計劃生育,只生了姐姐和我兩個孩子。而我父親是村上的赤腳醫生,母親則是完全的農婦。這樣的條件下,父母一年到頭的勤懇耕種,也頂多算是個溫飽。

在那個糧食靠工分,蔬菜靠自己種的年代,農村的生活是相當簡單的,除了去地裏幹活之外,每天傍晚,村裏就到處是袅袅炊煙雞犬相聞,耳中聽到的都是大人呼喊自家孩子回家吃飯的聲音。

沒有霓虹,甚至連電燈也沒有。如果是夏天,吃過飯就會坐在地坪裏乘涼聊天,在月光星光下,說著的也更多是那些神奇的傳說。

我就是在這樣的環境裏長大的,但父親當赤腳醫生的緣故吧,多少算是有點見識的人,自從我出生開始,父親就一直在向我灌輸一種理念:多讀書,將來別當農民了。

我母親是個傳統的女性,在家裏貌似沒有什麽地位,父親說過的話就是她的“原則”。

既然父親讓我好好讀書,我這個兒子就有了更多的特權:不用做家務,不用像其他小夥伴一樣上山砍柴,對我的“限制”只有兩條:一是讀好書考好成績,二是不能沒大沒小。

所謂的沒大沒小,也就是那年代農村人的“講禮貌”吧。我們那代人農村孩子都比較粗俗,什麽髒話土話脫口而出。但我母親絕對不允許我亂來,還說既然你要做個讀書人,那就得有讀書人的規矩。

于是,從小到大,我在村裏就顯得有點“清新脫俗”了。在學校成績好,回到村裏也溫文有禮,對長輩尊敬,即使和同伴們爭吵,我嘴裏也絕對不會有罵娘一類的葬話出來。

當然,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大概在啓蒙前的那段時間吧,六七歲的孩子總會有管不住自己嘴的時候,和玩伴爭吵時破口而出說了幾句髒話。

剛好母親在插晚稻,頓時就從田裏跑出來,硬是把我給拉到水田裏,塞一把秧苗在我手裏讓我跟著插秧,嘴裏還在教訓我:

不聽管教的人,將來成績肯定好不到哪裏去,讀不好書就只能幹活,現在體驗一下頂著火辣的太陽插秧還讓螞蟥叮的味道。

如果用現在的觀念去評判父母當年對我的管教,確實也不能說不粗暴。但正是父母的那種淺白幹脆的教育形式,才讓我從小就明白了一個道理:讀書才能改變自己的命運,這是我們農村孩子唯一的出路。

但大姐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初中上了一年,她就主動提出了回家務農。既有她自己成績不理想讀得“太辛苦”的緣故,多少也有給父母分擔點負擔、把機會留給我這個“會讀書”的弟弟的原因。

很多很多年後,我們姐弟總會和父母開玩笑,說你們說得如何如何,心裏其實還是很有點重男輕女的念頭,要不然,爲什麽姐姐初中辍學你們就批准了呢?

每當說到這個話題,父母的臉上還是有點不自在的,只是在子女面前也不會隱瞞:當年那條件,確實很難負擔得起兩個書包。如果你姐自己要繼續上學,那對你的目標就會“下調”:初中後考中專。

我中學階段的成績確實很不錯,印象中沒有被趕出前三的記憶。在老師眼裏,我就是十拿九穩的“中專生”。

但從我自己到父母,卻都不希望我讀中專,而是讓我讀高中將來考大學。

原因其實很簡單,你說他們那代人有點攀比心也好——我有個堂伯在市裏安了家,他的兒子就考上了大學。每次回老家過年時,那可是無比的風光。據堂伯說,堂哥的中學的成績還遠不如我。

于是,我中考真的就沒有參加中專預考,很輕松地考上了縣裏的一中,心目中的大學又朝我近了一步。

我上高中時才14歲,第一次離開家去一百公裏外的縣城上學,父母甚至還有點擔心,到時候自己的衣服都不會洗該怎麽辦?

確實,因爲從小到大對我的“包庇”,我會做的家務確實不多。幸好爲了避免將來在學校沒衣服穿的窘境,暑假期間家裏洗衣服就被我承包了。經過一個多月的訓練,好歹算是能夠自己打理自己了。

到現在我也一直在慶幸,當年我的父母還沒有現在家長的條件。換做現在,家長肯定會跑去學校旁邊租間房陪讀吧。那樣固然減輕了我的學習負擔,但我的基本生活技能肯定會大受影響。

因爲學校離家有那麽遠,當時從縣城到我們鎮上每天有一班班車,車費記得是兩塊四毛錢。爲了節省車費,我只有寒暑假才回家,其他時候都留在學校。

于是,三年的高中,我的成績基本能保持在初中時期的水平,盡管這裏彙集了全縣的尖子生,但我還是能夠脫穎而出,既有初中時基礎牢固的緣故,也離不開自己平時舍得用功的付出。

那年代的同學都是非常純真的,誰的成績好誰就受歡迎。相反,幾乎很少有人去比拼家裏的背景。因爲學校在縣城,我們班上確實有好些“權貴”子弟,誰的父親是局長,誰的家裏很有錢等等。

其實也並沒有人故意要去隱瞞,但那些“權貴”同學自己也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優越感。相反,他們、或者她們對我這個來自農村、年齡又偏小卻又很有禮貌的同學還相當容忍,我和他們所有人都相處得很融洽。

我們班有個叫楊芳的女同學,也是班上的“小同學”,和我同年的她卻是實打實的城裏孩子,成績也一直在前十的範圍裏。

楊芳頗有點高冷,對所有人、甚至對某些老師也不冷不熱的,唯一對我青眼有加,至少我能和她說幾句調皮話也不至于惹她生氣。

我總是有點後知後覺,到高三的時候,同學們的成績分化得嚴重起來,就像一直很不錯的楊芳,幾次模擬考都在下滑,到高三第二學期時,竟然掉到了三十名上下。

出于對她的關心,我也好幾次找她聊過幾句。雖然我的邀約楊芳從來都會准時而來,但我的勸解並沒有起到太大的效果,她的成績一直還是那麽不上不下的。

大概到了離高考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吧,楊芳終于和我說出了自己成績下滑的真實原因——竟然是因爲我。

我絕對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成了他成績下滑的罪魁禍首。但楊芳幽幽地告訴我,這三年來,她一直在暗暗地關注著我,最開始倒只是想和我比拼一下,于是才有前兩年的不相上下。

但不知不覺中眼見得就要畢業了,她心裏突然感到一種恐懼,總是在擔心自己會失去什麽似的。就這樣心神不甯之下,成績才一落千丈。

楊芳最後對我說,現在離高考還有一個月,知道自己沒可能考上大學了,畢業這一別,從此是路人,趁現在還有機會就把自己心裏的話說出來。

楊芳並沒有說出那個愛字,但我絕對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情意,雖然心情激蕩地握住她的雙手,想要說點什麽卻千言萬語無從說起。

楊芳也主動阻止我說什麽,還用一種很灑脫的神情告訴我:心裏的話說出來就輕松多了,今後這一個月,我就要恢複到以前的狀態了。

但已經落下了一年的成績,終究不可能在一個月裏追上來。88年高考,我考上了省城的醫學院,楊芳以五分之差落榜了。

我考上了大學,不僅是我們全家人,甚至連整個村上都沸騰了。畢竟,作爲我們村土生土長的第一個大學生,鄉親們都有一種“與有榮焉”的自豪。

但我心裏卻一直覺得有點空落落的,總覺得楊芳的落榜不應該。因爲她家在縣城,我便回了一趟母校,其實更主要是想去找楊芳聊聊。

楊芳的家在縣委大院裏,我拖到傍晚才在一個熟悉的男同學帶領下進去,很順利地找到了她家。不知道爲什麽,男同學只是指出了她家的門就離開了,硬是不願陪我進屋。

我輕輕地敲了敲門,很快就被打開,一個阿姨警惕地在門後問我找誰。得知我是楊芳的同學,阿姨倒是客氣地把我讓進了屋。順口朝裏面喊了一聲:丫頭,有同學找你。

楊芳滿臉的驚訝從房間裏走出來看著我,旁邊的房門也開了,裏面走出來一個滿臉嚴肅的中年男人,肯定是聽到有女兒的同學來家裏的緣故吧。

幸好我當時心裏頗有點“金榜題名”的志得意滿,竟然沒有露出膽怯,很恭敬地叫了聲叔叔阿姨,還朝楊芳揮了揮手,整個表現倒也中規中矩。

我一邊觀察一邊坐下,發現楊芳似乎並沒有多少落榜的消沉,心裏也就輕松了許多。她父母也陪著我簡單說了幾句,楊芳卻在旁邊介紹說:小關就是考上醫大的那個同學。

他父母臉上多了幾分精彩,我說不出是欣賞還是其它,但得知我是今年考上大學的“新貴”,她父親還是很和藹地和我聊了起來。

我這次來的目的,其實就是想安慰一下楊芳的,如今看到了她的狀況很平穩,倒也放心不少,喝了杯茶就准備離開。

但楊芳的父親留住了我,還一定要讓我吃過飯再走。加上楊芳在一旁挽留,我不得以只好留下來,心裏更多了幾分忐忑。

楊芳的父親把我和楊芳叫到了隔壁的房間,應該是他的書房吧,楊叔叔坐在桌子後面,讓我和楊芳坐在對面,很是和藹地和我們聊了起來。

這一聊不要緊,楊術數只是簡單兩句話,我的心就幾乎討跳出來似的。因爲楊芳落榜的原因,他竟然一清二楚。

原來,楊芳知道自己的成績後,很老實地把自己這一年多來的心理變化都告訴了父母。也只有他們這樣的家庭,子女才有可能把心事和父母聊及吧。

我也是這時候才知道,楊芳的父親竟然是縣長,這在我眼裏可真實可望不可及的高度,心裏的惶恐就更多了幾分。

楊叔叔笑著對我說:小關,恭喜你考上大學,我家芳兒落榜了,你有什麽想法?

我心裏正在惶恐,一時間還真想不出什麽合適的回答。再說了,自從知道眼前的人就是縣長的那一刻起,我心裏還真的有了太多的顧忌,也明顯拘束了很多。

楊芳一直坐在我身旁笑吟吟地看著我,看到我額頭上都冒出了汗,愣是推了我一把說:幾年的同同學了,沒看出來你還是個膽小鬼啊。有什麽話就說吧,你眼前的就是個大叔,別把他當縣長。

我嗫嚅了一陣,腦子裏一片空白,幾句話就脫口而出:楊芳的成績原本就不差,她的落榜都是我惹的,只是我也不知道怎麽做……

楊叔叔哈哈大笑起來,甚至還站起來指著我們說:

你們倆個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啊,十七八歲正是發憤圖強的時間,卻莫名其妙地墜入情網。現在看到結果了,小關沒有墜入得那麽深,所以才考上了大學,小芳你自己怎麽說?

楊芳垂頭不語,我很驚訝的卻是,那年代的父母,哪個不對子女的早戀視如洪水猛獸,爲什麽楊芳父女卻能這麽平和地討論這個事。

楊叔叔並沒有太多糾纏這個話題,精明如他,肯定也知道我這時候說不出什麽頭緒來。反倒和我們說起了自己上大學時的一些糗事,我的尴尬才慢慢得以釋放。

到吃飯的時候,楊芳父母都很平靜地和我說說笑笑,讓我恍如忘記了不久之前的尴尬。臨走前,楊叔叔還是很正式地對我說:

小關,小芳和我說過一些關于你的事,知道你們互有好感。但希望今後,你們能夠成爲彼此扶持的朋友。現在說什麽都太早,你認爲對嗎?

這番話讓我起了巨大的共鳴!像我這樣的農村孩子來說,“說什麽都太早”絕對是無比的真理。雖然自己考上了大學,但將來的發展如何?楊芳雖然沒有考上大學,難不成她的人生就此打住?

我順利入學了,離開了老家的農村,而楊芳就是和我聯系最多的人。

我們幾乎每周都會通信,但信裏從來不會說什麽兒女情長。我一直在壓制著自己心裏騷動的熱情,不斷地在提醒她:

說什麽都太早,想要讓自己青春的夢想成爲現實,我們目前要做到的第一件事,並不是什麽海誓山盟,而是在大學會合。

第二年,楊芳順利考上了師範大學,和我所在的大學僅僅幾公裏之遙。

她新生報到的那天,我就是捧著鮮花在門口迎接的第一個人。也就是那一天,我們正式確定了戀愛關系。

我後來繼續讀研,畢業後回到市裏的醫院,楊芳師大畢業後也在市裏的高中上班。這裏面,都有她父親在背後的默默支持。

幾十年過去了,我和楊芳都已經年過半百,半輩子相濡以沫的我們,總還是難忘年少時的那種純情。很多時候我都發自內心地對她說:當年要不是你父親那番語重心長,我們倆的生活,或許會是另外一番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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