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了八年姐姐的替身,死去後才發現他愛的是我

江楓晚 2024-06-12 14:00:53

陸雲峥爲了接近我姐,不惜跟我談了八年同性戀。

得知真相,我精神恍惚,車禍死亡。

三年後,我又在他貼身秘書的身體裏醒來。

陸雲峥讓我送他去醫院。

我在産科門口,看見了懷孕的我姐。

1

得知自己的新身份後,我在鏡子前恍惚很久。

車輪碾壓的劇痛還殘存在四肢百骸,時間的卷軸卻已翻到三年之後。

陸雲峥已經成爲陸氏集團的新任總裁。

而我如今這具身體,是總裁的貼身秘書。

“沈哥,好久不見,你身體恢複好了吧?”

同事跟我打招呼,我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周硯池已經死了。

如今我是沈嘉珩。

我點點頭,同事又道:“新總裁上任前你就出事了,今天恢複工作,陸總讓你去辦公室一趟。”

一場車禍,掏空了沈家的家底。

看著沈家父母白發滄桑的模樣,我沒舍得辭掉這份高薪職位。

但一想到要再面對陸雲峥,我還是忍不住白了臉。

敲了敲門。

裏面傳來男人低沉的聲音:“請進。”

昨夜刮過大風,今日藍天白雲,天氣格外好。

一束陽光斜照在陸雲峥的臉上,劍眉星目,他似乎瘦了很多,下颌線愈發清晰,英俊得不似凡人。

我腳步停住,胸口一陣尖銳的刺痛。

時間雖然已到三年後,但對我來說,車禍不過是前一刻剛發生的事。

與陸雲峥分手,也仿佛發生在昨天。

我望著他,心底翻湧著濃烈的愛,還有濃烈的恨。

許久沒出聲,陸雲峥疑惑地擡頭看過來。

或許是我眼底的情緒太濃郁。

他怔了一瞬,猛地站了起來,差點把椅子帶翻。

一聲很輕的呼喚,他雙唇顫抖,從口型上看,那兩個字大概是——

“硯池……”

我眨了眨眼,畢恭畢敬地走到他面前,讓他看清楚。

“陸總,我是您的秘書,沈嘉珩。”

照鏡子時我也很意外,沈嘉珩的下半張臉與我原來極爲相似,臉型也如出一轍。

唯獨眉眼不像。

而陸雲峥最愛的就是我那雙眼。

因爲很像我的姐姐。

湊近了,看清楚了,陸雲峥的眼底露出難言的失望。

他緩緩坐了回去,挺拔的脊背隱有幾分滄桑。

交代完工作,我正要出去,陸雲峥叫住我。

“沈秘書也出過車禍?”

我點頭:“撞成了植物人,不久前剛醒,感謝公司給我停薪留職,我會盡快恢複工作狀態的。”

原來我也在陸氏就職,和陸雲峥一起從基層做起。

他是未來要接手家産的少爺,我就是他的左膀右臂。

工作能力我還是有的,並不懼怕他以此爲難我。

沒想到陸雲峥並不是質疑這個,他垂下眼,低低歎息一聲。

“同樣是車禍,爲什麽他卻沒有醒呢?”

我愣了愣,悲憤地掐緊了手心。

他憑什麽做出那副遺憾又難過的模樣?

就好像……他很懷念我。

2

發現陸雲峥的秘密,是在三年前。

我無意中收拾出他大學時代的舊手機,出于好奇,我充滿電打開了。

本來是想看看他相冊裏有沒有中二時期的老照片。

卻意外發現大量的聊天截屏。

他把每一次對話珍惜地保存著,字裏行間全是少年人的青澀與甜蜜。

而他當時的暗戀對象,正是我的親生姐姐,周書瑤。

無法想象我當時的震驚。

拿著手機質問,陸雲峥卻說那算不了什麽,讓我不要無理取鬧。

可他的同學會那天,他抛開老同學不見,親自去機場給我姐接機。

我以朋友的名義混進聚會,親耳聽著老同學的調侃。

“哎,陸雲峥還沒當上你姐夫嗎?”

“從大一入學,他就暗戀你姐,我們都催他早點表白,結果他非別別扭扭搞純愛。”

“最後你姐出國交流了,這貨傷心欲絕,差點把自己喝死在酒吧裏,真笑死人了哈哈哈哈!”

我一點都笑不出來。

旁邊人碰碰我胳膊。

“小周,你姐打算回國了是不是?還單身不?”

“要不你撮合撮合他倆,別讓你陸哥一直苦守寒窯了。”

“他這人死心眼,認定一個人,一輩子都不會改的。”

“雲峥平時對你那麽好,你也不忍心看他孤獨終老吧?”

我緊咬住牙,手腳冰涼,費盡全力才沒有讓眼淚掉出來。

陸雲峥不希望公開我們的關系,說怕人對我指指點點。

我信了,這麽多年一直對外聲稱只是要好的朋友。

可沒想到,真實原因是這樣。

他是直男,對我好不過是賊心不死,想要接近我姐姐。

難怪,他對我爸媽那麽關心。

難怪,他去我家的次數比回自己家還多。

難怪,他說我家有“家”的感覺。

原來他一直把自己當成我周家的女婿。

聚餐完,我醉醺醺打車回到和陸雲峥同居的房子。

陸雲峥送我姐回家,爸媽留他吃飯,現在他們一家四口其樂融融。

我一個人坐在地上,沒有開燈,在空蕩沉寂的黑暗裏打開了陸雲峥的博客。

以前我尊重他的隱私,全然不知他究竟隱瞞了我多少秘密。

很多年前的私密日記,記錄著一個大男孩的全部心事。

屏幕上密密麻麻都是我姐的名字。

光線刺眼,我揉了揉脹痛的眼睛,摸到一臉濕潤。

我不想再看下去,頭暈目眩地換上鞋,下樓買煙。

陸雲峥不喜歡煙味,同居後我很久沒抽過了。

他也不喜歡我喝酒,我因此推掉過很多朋友約的飯局。

他不喜歡的,我都爲他改了。

可如果他不喜歡的是我呢?

那我該怎麽辦?

正恍惚著,我沒注意路口疾沖出一輛酒駕的汽車。

燈光晃瞎眼睛的刹那,身體被巨大的沖撞力頂了出去。

那一刻我並未喪失知覺,很清晰地感受著肇事車輛從我軀體上碾壓過去,飛速逃離現場。

劇痛在四肢百骸蔓延開來,我聽見了周圍路人的尖叫。

最後一點意識消散前,我想——

從未被陸雲峥真心喜歡過的我,也要消失了。

他應該……很高興吧?

3

和我的預料有所不同。

擺脫同性戀人的陸雲峥並不像是很快活的樣子。

他每天工作到很晚,恨不能住在公司。

我定加班餐時忍不住問:“陸總,不回家嗎?”

不上門去討好我爸媽和我姐了?

已經三年了,喪子的悲痛總會淡去的。

我家裏人原本就很喜歡陸雲峥。

回國那年,我姐和前任分手了,只要陸雲峥把照顧我時的溫柔體貼拿出一半來,我姐一定會被拿下。

他爲什麽不去求婚呢?

正胡思亂想著,陸雲峥揉了揉眉心,打斷我的話。

“回去做什麽?又沒有人……”等我。

他怔忪地咽下最後兩個字,垂首斂目,淡淡轉移了話題。

“訂川菜吧。”

我詫異地看他一眼。

陸雲峥口味一貫清淡,愛吃辣的人是我。

以前我纏著他去吃九宮格,他沒吃兩口便皺起眉,痛苦地喝了整整一壺茶才緩過勁來。

從此更是不碰辣椒。

爲此我還打趣過他:“哥,要不你當0吧?省得以後那啥之前,我還要忌口好幾天。”

陸雲峥的回答就是,把我按住狠狠辦了一宿,喊啞了嗓子,再也沒力氣耍貧嘴。

後來我才知道,他對辣椒素過敏。

“陸總,你確定吃川菜?”

陸雲峥不耐煩道:“讓你點,你就點,廢話什麽?”

他從未在我面前這般冷臉過,我下意識就炸了。

吃吧,吃死你。

摔門出去,我才想起來如今我只是個秘書。

陸雲峥是我的老板,而不是我能隨便耍小性子的男友了。

戰戰兢兢點完餐,我特意備注辣椒減量,且不加香菜。

一起生活過那麽多年,陸雲峥的口味有多刁鑽我很清楚。

不吃香菜,不喜蒜味,姜絲可以,姜末不行。

辣椒素過敏,吃韭菜會拉肚子,胡椒粉聞見味道都會皺眉。

以前我經常親手給他煲湯,笑稱自己談了個活爹。

回想往事,我勾了勾唇,但馬上又低落下去。

這些事,與我已經再無瓜葛。

姐姐比我心靈手巧,煲湯還是她教我的。

以後,她會把陸雲峥照顧得更好。

晚餐送到,我一邊彙報第二天的會議安排,一邊看著陸雲峥吃飯。

他注意到了餐單上的備注,忽然目光銳利地朝我看過來。

“你怎麽知道我的忌口?”

他在公司向來工作爲重,這種小事懶得麻煩別人,不合口味少吃幾口便是。

所以原來的秘書並不知道他這麽挑剔。

我眼觀鼻鼻觀心。

“問過之前的老同事,這是秘書該做的。”

陸雲峥嘴唇動了動,眼底閃過意味不明的光。

我比陸雲峥低兩屆,他研究生畢業時我正好也在找工作,于是一起入職陸氏集團。

我倆專業相同,進入同一部門。

我自來熟,很快與同事打成一片,出去聚餐時,我生怕陸雲峥不好意思開口,又要餓著自己。

每次點單前我都要大聲說一遍他的忌口。

後來同部門的人全都怕了我,搶先道:“知道了,知道了,這次咱們吃粵菜,保證合他胃口!”

那時他們都不知道陸雲峥是董事長的親兒子。

大家一起說笑,一起唱K,輕松快樂。

如今陸雲峥走到總裁的位置,身邊早已沒有了敢隨意談笑的人。

4

陸雲峥的額頭辣出一層汗,脖頸也露出大片紅暈。

我彙報完日程安排,忍不住道:“陸總,明天換個口味吧。”

陸雲峥無所謂地拿出顆過敏藥吃下去。

“沒事,習慣了。”

我去問了以前負責訂餐的助理,才知道他已經這樣吃了三年。

“可怪呢,明知過敏還要吃,跟上瘾似的。”

助理悄悄吐槽:“我勸過好多次,可陸總說他愛人嗜辣,他也想試著去喜歡這種味道。”

“至于嗎?多戀愛腦啊!”

我沉默。

確實,我家祖籍四川,我姐也是嗜辣如命。

怎麽就沒想起這一茬?

第二天的晚上,陸雲峥有個飯局。

他開了一天的會議,坐在車後座上掐著眉心。

我抱著他的外套坐在副駕,猶豫了一下,還是往兜裏悄悄塞了一條漱口水。

陸雲峥不喜歡酒味,以前我哄他去飯局,就用這種辦法。

“喝完酒漱漱口就沒有味道啦,猜猜這次給你准備的什麽味道?猜對就獎勵你一個親親!”

現在他是總裁,沒有人再逼他喝。

我不確定這次還會不會派上用場。

沒想到陸雲峥喝得爛醉。

司機臨時有急事,拜托我幫忙接一趟總裁。

趕到飯店門口時,他正被合作方的老總扶著,站都站不穩。

那老總一見我直抹汗。

“沈秘書,你可來了!”

我攬住陸雲峥的腰,讓他把手臂搭在我的肩膀上。

“怎麽喝成這樣?”

老總後悔地拍了拍自己的嘴巴。

“都怪我這張破嘴!明知道陸總和小周關系好,還在他面前念叨,惹得陸總傷心,把自己灌醉了。”

“誰?”

“周硯池啊!三年前出車禍的那個!”

陸雲峥皺眉哼了一聲,老總趕緊閉上嘴。

“沈秘書,我司機等著呢,今晚上就拜托你照顧陸總了!”

他走後,我艱難地架著陸雲峥往車裏塞。

他將近一米九,還滿身勻稱的肌肉,死沉死沉的。

一不留神,我就被他帶倒,一起摔在後座上。

陸雲峥壓在我身上,呼出的氣息裏帶著一絲淡淡的果香。

是我塞的那條漱口水的味道。

他從口袋裏摸出用完的包裝紙,低聲道:“藍莓味的,謝謝。”

我剛想說不客氣。

他忽然擡手覆住我的眼睛,在我唇邊啄了一下。

“我猜對了,要親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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