鮮爲人知,1986年楊子榮烈士的墓碑曾從3.1米高降爲40厘米

曆史有小狼 2024-06-05 06:41:44

昨宴痛飲慶功酒,壯志不休,願灑熱血書華章。

英雄楊子榮,譽滿東北,其事迹激勵著世代中華兒女。

特級偵察英雄楊子榮在追剿殘匪壯烈犧牲後,被安葬在海林市東山腳下。

烈士墓前豎立一塊3米多高的木碑。

後來,木碑更換爲花崗岩,莊嚴肅穆,碑文镌刻“革命烈士楊子榮之墓”,高3.1米,恰如其犧牲時壯年之年歲。

而鮮爲人知的是,1986年楊子榮烈士的墓碑曾從3.1米高降爲40厘米。

窮苦漂泊覓新生,江湖志士掃匪患

楊子榮,在烽火連綿的年代裏出生于山東牟平的一個貧寒農家,原名楊宗貴。

他那時年幼,與父母一同,依靠那些粗糙而搖搖欲墜的“刮簍船”,踏上了東渡關東的漫長征途。

其間飓風險些將他們吞噬,幸得命大,方才得以倖存。

此後,東北成了他們的新家。

盡管家境艱難,他也曾讀過兩年私塾,但家庭變故迫使他在14歲時辍學,繼而去鴨綠江上放木排、去地主家看門護院,乃至去礦山裏做苦力。

生活時饑時飽,頗受磨砺。

當時的東北地,乃是兵荒馬亂之地,于是他的身上逐漸養成了一種江湖氣息。那裏匪霸橫行,混雜著各色人等,窮苦百姓,唯團結爲生。

而楊宗貴,無論身處何地,總是能成爲窮人之間的精神支柱。

他那機靈幹練的性格使他能與各色人等打成一片,因此結交了許多朋友。

但是到了1943年,楊宗貴因爲看不慣日本監工的欺壓,一時義憤填膺,與之大打出手,因此不得不逃回老家躲避風頭。

兩年後,當八路軍解放了牟平,他經曆了“減租減息”與“反霸鬥爭”的洗禮,這些經曆讓他深刻地體會到了地主階級的殘暴,也讓他找到了自己人生的方向。

新婚之後,他首先成爲了村裏民兵的骨幹力量,同年九月,他又成爲第一個報名參軍的青年。

當時的形勢,膠東半島上敵我雙方實力激烈交鋒,八路軍戰士家屬不時受到生命的威脅。

出于對家人安全的考慮,楊宗貴參軍時決定更名,從此,他就是我們熟知的“楊子榮”。

在那個硝煙彌漫的年代,軍隊這個大熔爐,將楊子榮這位“江湖人”錘煉成了一名合格的戰士。

雖然彼時楊子榮已年近而立,年齡之大,連那營長都要叫他一個“哥”,但憑借早年攢下的幾年書香和廣泛的人生閱曆,他的眼界和見識自是遠超同袍。

他做事從不含糊,初入部隊,擔任炊事兵,經常在槍林彈雨中跋涉,爲戰友們送去一頓頓熱騰騰的飯菜。

而在戰鬥的緊要關頭,他常常冷不丁地來個神來之筆,爲部隊解決一個又一個難題。

自部隊從山東挺進東北之後,一路上他便與沿途的百姓深入交流,他的熱情與真誠感動了許多人,他所動員的青年參軍者多達三十余人,因此,他被評爲“擴軍模範”。

然而,東北那時是個爛攤子:日本人雖然投降,僞滿洲國已成過眼煙雲,但是山頭林立,土匪橫行,僞軍殘余,關東軍敗部還未遣返,紛紛自立門戶,風起雲湧。

在這百廢待興的環境下,東三省的一百五十多個縣中,有百余縣被土匪霸占,山高路險,難以捉摸。

在這種情況下,曾在東北生活過十四年的楊子榮,那“老江湖”的經驗,就顯得彌足珍貴。

剿匪之戰,他幾乎成了不可或缺的人物。

雖然戲曲中那“一槍打滅兩盞燈”的楊子榮可能帶有戲劇色彩,但真實的他在剿匪戰中的確表現出了非凡的能力。

比如說,他的爬樹技巧在東北的深山老林中大顯神通。

每當部隊迷失方向時,他總能敏捷如猿猴般攀至樹巅,尋找隱蔽的路徑,甚至能夠從一棵樹頂“飛”到另一棵樹頂。

他這種能力,讓人不得不想到武俠小說中的輕功。

憑借著這等本領,他屢次帶領部隊脫離險境。

楊子榮身上的確還有一門“特殊本領”,便是講 “黑話”。

東北各地土匪橫行時,每一夥都有自己的暗語。

這些話聽起來字字皆是漢語,組合起來卻比外語還要費解。

若不通曉這類“黑話”,縱有再好的兵器和精銳的部隊,踏入東北也無異于盲人瞎馬,容易被當地的狡猾土匪牽著鼻子走。

然而,這些對于楊子榮來說,卻不過是家常便飯。多年在東北的浮浮沉沉,使他結交了各式各樣的三教九流之輩。

對于“黑話”,他更是駕輕就熟,不僅能聽懂各個山頭的暗語,開口即來,輕松自如。

楊子榮便常常借此本事,擔任偵察和搜集情報的重要任務,在複雜的山林和草地中,周旋于大小土匪之間。

他不但能夠從他們口中套出行動計劃,甚至多次巧妙地引導敵人暴露重要據點。

他多次利用這門本領抓回了關鍵的“舌頭”(即俘虜),這些俘虜往往能提供進一步的情報,爲剿匪戰鬥立下了汗馬功勞。

虎穴潛伏擒雕匪,英雄揮淚壯山河

作爲影視劇裏常被大書特書的一戰,那陰沉沉的威虎山及其頂端的惡匪“座山雕”、“八大金剛”之流,至今仍被人津津樂道。

然而,真實的威虎山,又豈是戲劇中所描繪的那般滿是英雄豪傑與喽啰的亂鬥?

不,事實遠比這更爲複雜,也更爲凶險。

1947年2月19日,《東北日報》盤點了“智取威虎山”的戰果:“座山雕”張樂山及其25名爪牙全部被俘,另外還繳獲了6支步槍和上千斤糧食。

這份戰報乍看之下似乎頗爲“寒碜”——一個聲名狼藉的“座山雕”,竟只有區區25名手下,而那傳說中威風八面的“八大金剛”,竟然六條步槍都未能完全配齊。

戲曲裏那些“地碉暗堡”與“數千喽啰”的豪邁場面,在現實中簡直無從尋覓。

然而,這場戰鬥的真實面貌,其實遠比舞台上的描繪更爲驚心動魄。

號稱“座山雕”的張樂山,自晚清甲午戰爭以降,便在東北名聲狼藉,成爲一名臭名昭著的惡匪和慣匪。

在楊子榮接受這一任務前,這位惡匪已經曆過八路軍的屢次重擊,其部隊大多已煙消雲散,實力大不如前。

然而,誰料到,張樂山竟攜帶殘余之衆鑽入了夾皮溝深處,與我軍展開了一場貓捉老鼠的遊戲。

我軍曾派遣一個營的兵力,在夾皮溝布下天羅地網,卻依舊未能覓得他的蹤影。

如果任由這樣一個血債累累的逃犯突破封鎖,後患無窮,勢必再起風浪。

因此,這項艱巨的任務便落在了此時已晉升爲牡丹江軍區二團直屬偵察排排長的楊子榮身上。

生于亂世、長于戰火的楊子榮,率領僅五名戰友,冒險深入虎穴。他們僞裝成潰散的土匪,潛入了威虎山下那充滿陰霾的夾皮溝。

三天三夜,在茫茫林海和冰冷的山風中,這夥人像鬼魂一般穿梭,終于在一座破舊的伐木窩棚裏找到了“座山雕”的聯絡副官。

楊子榮運用他那精湛的“黑話”,不僅取得了對方的信任,還被帶至“座山雕”的老巢。

面對這位窮途末路的匪首,“座山雕”,楊子榮施展其驚人的口才,每一句話都擊中了對方的心坎,激起了他心中的惶恐與不安。

這夥原本心懷鬼胎、四處爲難的匪徒,竟被楊的一番話語所動,誤信了隨他離開夾皮溝,前往吉林“投奔國軍”的謊言。

他們渾然不知,實際上正步入了精心布置的圈套之中。

待至“座山雕”和其余匪徒發覺陷入埋伏圈,怒從心頭起,正要拔槍抗爭時,楊子榮反應神速,一槍打中了“座山雕”的手腕,精准而迅猛。

場面一度緊張至極,但終因楊子榮的機智與勇敢,25名土匪紛紛投降。

正如《東北日報》所述,這一戰“以少勝多,殲滅匪徒”,雖看似兵不血刃,實則是與死神擦肩而過。

然而,命運的捉弄總是出人意料,僅僅三天後,于梨株溝屯的一場更加慘烈的戰鬥中,楊子榮遭遇了不幸。

在冰冷刺骨的天氣中,他的槍栓意外被凍住,就在這關鍵時刻,土匪小頭目孟同春趁機開槍,子彈擊中了楊子榮的左胸。

這位戰功累累的英雄,便以這種不幸的方式倒在了他的最後一場戰鬥中,爲他那傳奇一生畫上了句號。

忠魂英名湮薄霧,烈士真身破迷霾

在上世紀60年代,正當“甘灑熱血寫春秋”的楊子榮名聲響徹南北之際,關于他的真實身世,卻如一段塵封的史詩,仍舊籠罩在一層神秘的薄霧中。

因爲那特殊的革命年代,楊子榮以化名從戎,連同《林海雪原》的作者曲波,也只知道他的家鄉大約在膠東的某個山村,至于具體哪裏,及家人的詳細情況,一概無從得知。

即便是楊子榮戰死多年後,他在牟平的故鄉親人和鄉鄰們,對他的英勇事迹也是聞所未聞。

1947年,楊子榮曾因執行任務而化裝成土匪,不想被東北同村的老鄉偶遇,這便誕生了一場“楊子榮當土匪”的荒誕謠言,在牟平鄉間廣爲流傳。

新中國成立後,政府將“失蹤軍人通知書”送至楊家,楊家自此才得以享受烈士待遇。

1952年,失去愛子的哀痛加之歲月的折磨,楊子榮的妻子徐萬亮終因憂思成疾,含恨而終。

當《智取威虎山》如火如荼地唱紅全國時,楊子榮的母親宋學芝在劇場裏看著舞台上那位英雄的身影,邊看邊自言自語:“那孩子,會不會是我們家的宗貴呢?”

她的眼中滿是淚水和迷茫,心中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期盼和不安。

楊子榮在海林縣戰鬥的戰友們,以及他的戰鬥單位,卻從未放棄尋找他的真實家庭。

1966年至1969年間,海林縣委與楊子榮所在部隊經過多方面的深入查證,最終揭開了這層神秘的面紗,找到了他的親人。

海林縣委隨後多次修繕楊子榮的墓地與紀念館,牟平縣也建立了楊子榮廣場,那些曾背負“土匪家屬”汙名的楊家人,終于可以昂首挺胸,走出陰霾。

1974年,一張曾經輾轉手中的楊子榮被評爲團戰鬥模範的“受獎照片”終于送到了他哥哥楊宗福的手裏。

村裏見過照片的老人們紛紛驚歎:“這不就是宗賀嗎?他不是消失了嗎?”

舊日的記憶與現實的碰撞,既激起了村民的驚訝,也帶來了一絲深深的欣慰。

如此,一個英雄的故事,終于在波折中找到了屬于它的歸宿。

墳碑幾易,英雄志未改;寒暑輪轉,烈士魂長存

楊子榮犧牲後,其遺骸被安葬于海林市東山腳下,烈士墓前原曾豎立著一塊高達三米多的木碑,那是爲了紀念這位不畏強敵、勇猛無畏的偵察排長。

不爲人知的是在1986年,這座戰鬥英雄楊子榮的墓地竟遭拆除。

當地某市的有關部門認爲,楊子榮生前只是一位排長,其墓地的規格遠超過了對應級別應有的規範,享受了不應有的殊榮。

于是,在一片爭議聲中,原本莊嚴的烈士墓被改建爲一座規格較低的普通墳墓:連原先高約2.3米、寬40厘米的墓碑也被換成了僅高40厘米、寬50厘米的碑樁,簡直令人難以置信。

盡管曆經風波,但楊子榮的英名並未因此黯淡。

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對英雄的記憶愈發深刻,楊子榮的墓地也經曆了數次重建與修繕。

現在的墓碑采用堅固耐用的花崗岩建制,墓地長2.5米,寬1.2米,高1米,采用梯形造型,莊重而肅穆。

墓前的新碑豎立著“革命烈士楊子榮之墓”,碑高3.1米,恰如其人犧牲時年僅31歲,這一高度象征著楊子榮英年早逝的生命,以及其不朽的英雄精神。

如此一來,盡管曆盡坎坷,楊子榮的墓地最終還是恢複了應有的尊嚴與榮耀。

楊子榮的英雄事迹被一代又一代人口口相傳,終于在1998年,這片凝聚著無數熱血與淚水的土地上,修建了一道長131級的花崗岩甬道台階,每一步都寓意深遠。

不僅象征著英雄們爲國家奠基的百年基業,也是對楊子榮烈士犧牲時31歲生命的緬懷。

而在1999年,甬道的起點兩側,新添了兩幅精工刨銅的浮雕,一幅描繪了“小分隊滑雪進山剿匪”的生動場面。

另一幅則生動再現了楊子榮“活捉三代慣匪‘座山雕’”的英勇瞬間,每一幅作品都重現了那些激烈的戰鬥歲月。

隨後的2000年,楊子榮烈士陵園的大門得以重建,采用了東北特有的白桦樹和松樹墩的造型,不僅體現了地域特色,也象征著堅韌不拔的精神。

到了2003年,楊子榮紀念館也迎來了重建,新館面積達到了2760平方米,內設序廳、陳列廳、聲像影視廳及4D影院。

昔日楊子榮,血戰疆場,慷慨赴義歸黃泉,且見東山腳下,草木皆生。

其墳石凝重,樸拙無華,然每當烽火歲月追思,皆感其爲革命捐軀之壯烈。

春風再依舊,木碑三米余高矗立,歲月無聲,花崗岩重塑,幽然伫立于東山深處。

壯志與酒,如此短暫,然志之所系,豈能言短?

今人過此,或停或行,或歎或思,但願英魂之所系,天地長存。

參考資料:

楊子榮烈士墓及剿匪遺址 《黨史文苑》 2017年第13期

“氣沖霄漢”的楊子榮 張嵚

《松花江畔的民俗與旅遊》 姜志軍,郭崇林編著

《精短美文800篇》張燕玲,田景豐主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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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论列表
  • 左派 39
    2024-06-09 10:55

    爲了人民,甘灑熱血寫春秋!

  • 2024-06-08 10:15

    英雄不死,永存世間!

  • 2024-06-06 22:43

    [玫瑰][玫瑰][玫瑰]

  • 2024-06-12 07:31

    已被載入青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