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開演員費翔的履曆,眼前不過寥寥數筆。
2006年客串台版劇集《白色巨塔》,片中飾演莊明哲。
2012年參演電影《畫皮2》,其中飾演大巫師。
2016年參演電影《西遊記之孫悟空三打白骨精》,在其中飾演雲海西國國王。
戲份都不多,有玩票的性質,細心的觀衆才能識別出這位初生代的偶像,並且輕呼一聲,這是那個費翔?
哪個費翔?
自然是1987年那個光芒四射的英俊男人。
191的身高,深邃的五官,還有時時表現出的優雅風度。
春晚舞台大膽蹦迪第一人,燃起當年無數少男少女心中的火。
而收斂熱情,又能深情演繹《故鄉的雲》。
這是費翔,極具張力,不老男神,時代印記,淡出視野。
直到2023暑期檔《封神第一部:朝歌風雲》,費翔擔綱,飾演商王。
3000年前的商王會是什麽樣?
《史記》記載:“帝纣資辨捷疾,聞見甚敏;材力過人,手格猛禽;知足以距見,言足以飾非;矜人臣以能,高天下以聲,以爲皆出己之下。”
神秘的,孔武的,狡黠的,自負的。
也似乎應該是高貴的,俊美的。
但總之,當你看到電影中費翔飾演的商王,再縱觀演藝圈,你會發現找不到比費翔更合適的人選。
怪不得他說,殷壽這個角色,是錯過就會遺憾一輩子的那種。
網上流傳著一條短視頻——《封神》首映禮幕後,費翔與片中飾演姜皇後的袁泉聊天,費翔牽起袁泉的手,應該是要上台,而一助理立刻上前,化解了袁泉的小尴尬。
事件本身沒什麽,但觀看短視頻的觀衆反應非常有意思。
有人說,費翔這牽手,沒有一點不好的感覺,很自然。
有人說,感覺略有不妥,如果換個男演員,早就招來罵聲一片。
就在首映禮上,有記者問袁泉,跟老公夏雨在同一個劇組,和偶像演夫妻會是什麽感覺?
袁泉說,拍我的戲份時夏老師不在場,所以我就可以專注地欣賞我的偶像。
夏雨作何感想?
“獻上我遙遠的祝福。”
這一切無傷大雅的玩笑,換成任何一個男演員,都會充滿了油膩和不適,但因爲是費翔,所以不會。
或許是童年濾鏡,但更多的是對一種風度的欣賞,也更是對當下流量當道,男性陰柔審美的鄙夷。
即便是63歲的費翔,依舊吊打當下一衆流量小生。
天下苦流量久矣。
而《封神》中另一個極具懸念的角色妲己,導演烏爾善也另辟蹊徑,扶新人上場。
當初第一眼看到妲己的海報,我找不到感覺,甚至還有點失望。但當我坐在影院中,看到妲己從雪中匍匐而出的驚豔亮相,我不得不驚歎烏爾善導演的選角眼光。
這是一個什麽樣的妲己呢?
被封印千年的九尾狐妖,因殷壽之血得以逃出軒轅墳,借蘇妲己之身來到殷壽身邊“報恩”。
她是報恩,而非禍亂。她是殷壽欲望的外化表達,而不是一切惡行的始作俑者。
以往的妲己,是美人。而這一版的妲己,是魅妖。
因爲她不是人,所以她有殘忍的一面。
也因爲她幻化成人,她的殘忍甚至變成了一種“單純”。
記得姜王後意欲自盡,沉默的妲己突然開口說,這麽美好的身體,得之是多麽的不易。姐姐何不與我們同修,享盡人間的歡樂。
她這話是說給別人聽,講得卻是自己。她生而爲人,只爲輔佐商王,共赴長生的快樂。
在《封神》中,我能清晰地感覺到殷壽與妲己的相輔相成,合二爲一。
蘇妲己終于不再是禍水的紅顔——她是他的欲望,他是她的宿主。
記得《封神》首映日,票房尚不足五千萬,到了第三、四天,票房開始逆襲奪冠。截至今天發稿,《封神》票房已破4億。
數字背後代表了什麽?
剛開始,我們對《封神》並沒有太多期待。因爲近些年,我們看過的所謂“大制作”爛片,已經太多太多。
但當第一波觀衆走出影院,發現結果超出預期。
何爲“超出預期”?
國産大制作,竟然會講故事了?
是的,“假大空”慣了的華語電影,就“會講故事”這一點,已經是一座不可逾越的高牆。而這一次,這樣看起來宏大,甚至極有可能空洞的電影,竟然講好了一個完整的、沒有硬傷的故事。
因此《封神》的“自來水”開始集結,大家願意爲一個國産的好故事搖旗呐喊。
無論《封神》是否錯過了最佳的上映時間,也不管它最終是否獲得了票房的勝利,我們都能深刻感覺到,觀衆對于虛浮故事的厭棄,對紮實故事的渴望。
說到底,電影世界終究是資本當道,留給觀衆的余地並不多。
而觀衆唯一能做的,就是選擇一個有誠意的劇組,走進幽深的影院,坐下來,度過人生中的120分鍾。
《封神》值得。
平分往事,換個方式看經典。
費翔年齡偏大了一些,雖然我也挺喜歡他,但年齡擺在這,的確是硬傷
應該問,因爲什麽不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