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三年,妻子花光我的積蓄,整日和她的白月光紙醉金迷,從沒回過家一次。
只因她看到了我的系統進度,認定是系統強迫她愛上我這個無恥的攻略者。
後來,系統進度歸零,女友洋洋得意地說我的攻略失敗可以去死了。
可她不知道,那壓根不是什麽攻略進度,而是她的生命倒計時。
1
「繼續喝,今晚不醉不歸!」
包廂裏燈光昏暗,煙酒味混雜著劣質香水的味道,令人作嘔。
沈清安醉醺醺地癱坐在沙發上,身邊圍著幾個濃妝豔抹的男服務生,他們正殷勤地給她倒酒。
我站在門口,看著這一幕,心如刀絞,卻只得長歎一聲。
「清安,你喝多了,我們回家吧。」
我走上前,試圖扶起她。
「別碰我!」
她卻一把甩開我的手,眼神迷離,語氣卻充滿厭惡。
「又是系統派給你的任務是吧?真惡心!」
下一刻,一杯酒更是猛地潑在我的臉上,冰涼的液體順著我的臉頰滑落,刺痛了我的眼睛。
還不等我反應過來,她便從沙發上站起,死死地掐著我的脖子,指甲深深地嵌進我的肉裏,恨不得直接將我掐死。
「怎麽,攻略的好感度快掉到零了,害怕被系統懲罰抹殺了?」
「你這種騙子,我多看一眼都煩,怎麽還不去死啊!」
我被她掐得喘不過氣,眼前一陣陣發黑,腦海中卻浮現出三年前的畫面。
曾經的我們,是多麽的甜蜜幸福。
新婚之夜,她卻看到了我的系統面板,一口咬定我是無恥的攻略者,通過系統強迫她愛上我。
從那天起,她便開始在外面各種厮混,紙醉金迷。
說要掉光我的好感度,讓我痛苦地被系統抹殺。
婚後的這三年,我一直選擇妥協忍讓。
可唯獨今天,我必須告訴她真相。
「清安,你聽我說……」
我艱難地開口,想要解釋,身後卻傳來一個溫文爾雅的聲音。
「陸沉別生氣,清安她只是一時沖動而已。」
「你們畢竟是夫妻,別放在心上,我來照顧她就好。」
身後,只見傅北行穿著一身得體的西裝,臉上挂著溫和的笑容,像個翩翩君子般,遞給我一條毛巾。
可我分明記得,這條毛巾,是我當初買給沈清安,放在家裏洗漱用的。
現在卻出現在了傅北行的手上。
我看著面前始終挂著笑容的他,並沒有接毛巾。
虛僞!
他明明就是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當初,我本來已經向沈清安解釋清楚了系統的真相,准備陪她走完人生最後的這三年。
可沈清安只是和傅北行見了一面,回來便一口咬定我又在騙她,說我解釋這些,不過是想要感動她,好完成最後的攻略任務。
可不等我開口,沈清安便厭惡地看了我一眼,搶聲道:
「誰跟他是夫妻!」
「他不過是個無恥的騙子,也配做我丈夫?」
聞言,我只得無奈地再一次重複道:
「清安,那不是攻略系統,我對你的愛是真心的!」
「我是想要救你!」
可下一刻,沈清安的目光卻瞬間變得陰冷。
「愛?」
只見她冷笑一聲,不屑道:
「你這種卑鄙無恥的攻略者,有什麽資格說愛?」
「沒有你,我早就和北行在一起了!」
話音未落,傅北行便假惺惺地湊過來,一副善解人意的模樣替我解釋道:
「安安,別這麽說,都過去了。」
「現在能以朋友的身份陪在你身邊,我就已經知足了。」
可傅北行越是這麽說,沈清安的臉色便愈發難看。
「北行,你就是太善良了!」
「都是因爲他,才讓我們錯過了整整三年!」
「如果不是他利用系統強迫我愛上他,我們之間的關系,又怎麽會止步于朋友?」
說罷,沈清安像是不解恨般,朝一旁那幾個男服務生使了個眼色。
「給我打!」
「誰打的最狠,我直接獎勵十萬!」
一瞬間,幾個人躍躍欲試,像餓虎撲食般朝我沖過來。
很快便是一腳踹在我的肚子上。
頃刻間,我的胃裏一陣翻江倒海,胃裏的酸水一股腦湧上來,苦澀的味道彌漫在口腔。
汙穢的液體順著嘴角流下,顯得我此刻狼狽不堪。
沈清安卻厭惡地皺起眉頭,仿佛我是什麽髒東西。
「真惡心。」
她嫌惡地後退幾步,生怕沾染上我的汙穢。
下一刻,沈清安才將一紙離婚協議書扔在我臉上,輕飄飄地像是在丟垃圾一般。
「簽字吧。」
可不等我開口,傅北行便假惺惺地勸道:
「安安,你別沖動。」
「你們要是真離婚了,陸沉他肯定會因爲好感度歸零,被系統抹殺的!」
可聽到傅北行的解釋,沈清安卻是一臉的厭惡。
「他死不死,關我什麽事?」
聽到沈清安毫不留情地宣判了我的死期,我沒有悲傷,也沒有憤怒,只覺得有些諷刺。
沈清安並不知道,要死的不是我,而是她。
當初她看到的也不是什麽攻略好感度。
而是她的生命倒計時。
她嘴裏所謂的攻略,則是因爲只要我能博得她的好感,她的生命值就會增加。
本來,她也有著無數次活下去的機會。
可現在,隨著系統的好感度歸零。
她的生命,即將走到盡頭!
2
三年來,我由她瘋,任她鬧,不論我怎樣試圖說服她,換來的都只有好感度的進一步下降。
現在,沈清安的生命也已經到了盡頭,沒有拯救的必要,我也不想再拯救了。
這三年,我給了她無數次活下去的機會,她都選擇了視而不見。
那就自作自受,迎接死亡就好了。
想到這裏,我深吸一口氣,果斷在離婚協議書上簽下了我的名字。
「好,我同意離婚。」
可看到我毫不猶豫地簽下自己的名字後,沈清安卻是一愣。
她似乎沒想到我會這麽果斷,嘴張了張想說些什麽,可最終也沒有說出口。
至于傅北行,眼裏明顯閃過一絲激動的神情,卻還是裝出一副很惋惜的模樣,走到我身旁勸道:
「陸沉,你還是太沖動了,只是夫妻間吵架而已,怎麽能簽字離婚呢?」
「你們這五年風風雨雨共患難度過的一切,可不容易啊。」
「怎麽能拿自己的生命賭氣?」
聽到傅北行的解釋,沈清安眼裏先是閃過一絲恍惚,可很快便被更深的厭惡所取代。
「什麽共患難,不過是系統的手段而已!」
「他這種下三濫的騙子,死就死了,怎麽比得上北行你的深情?」
我看著她那一臉不耐煩的模樣,腦海中卻不由浮現出了五年前的一幕。
那時的我,一無所有。
因爲投資失敗,不僅公司瀕臨破産,還欠下了整整五百萬的負債,每天打開手機就是數不清的催收電話。
我絕望地站在海邊,想要結束自己的生命。
就在我即將沉入海底的時候,一雙柔軟的手臂突然抱住了我。
正是沈清安。
是她把我從海底救了上來,給我做人工呼吸,將我從死亡的邊緣拉了回來。
我永遠忘不了她當時的眼神。
堅定,勇敢,充滿了對生命的渴望。
見我依舊消沉,擡不起鬥志。
她直接給了我一巴掌,告訴我,從今往後,我的命就是她的,我要爲她而活。
我被她的率真所感染,被她這一巴掌,重新燃起了對生活的希望。
那時的沈清安,是那麽的善良,那麽的純真。
她甚至不顧家人的反對,放棄了優渥的生活,放棄了幾百平的大豪宅和星級餐廳的大廚,選擇陪我擠在不到十平米的出租屋裏,吃著廉價的泡面。
可即使是這樣,她總是笑著對我說,只要我們在一起,就什麽都不怕。
我發誓,要給她幸福,要讓她成爲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時間一天天過去,我努力讓自己振作起來。
我開始拼命工作,想要重新振興公司。
我不能就這樣被打倒,我要爲了沈清安,爲了我們的未來,繼續奮鬥!
皇天不負有心人,我的努力終于得到了回報。
公司逐漸恢複了元氣,我的事業也蒸蒸日上。
我以爲,只要我足夠努力,就一定能夠讓我們一起走向幸福。
我精心策劃了一場求婚儀式,想要給她一個驚喜。
然而,就在我准備向她求婚的那一刻,我意外綁定了一個倒計時系統。
系統告訴我,沈清安的生命只剩下三年了。
我震驚了,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可看著系統界面上那個鮮紅的倒計時,我頓時心如刀絞。
在試過無數種挽救的可能後,我最終決定,要用我剩下的時間,給她所有的愛,讓她度過最美好的三年。
我最終還是選擇向她求婚,她答應了。
我以爲,她會像以前一樣愛我,珍惜我們在一起的時光。
可是,我錯了。
結婚當天,她說要緊急去見一面朋友,實際上卻找到了好久不曾來往的傅北行。
沒人知道她們之間到底聊了什麽。
可自從沈清安回來了,她徹底變了,
變得冷漠,變得陌生。
她不再像以前那樣關心我,體貼我,反倒斥責我是個卑鄙無恥的攻略者,用愛的名義操縱她的人生。
自那之後,她的眼裏,只剩下了傅北行。
她開始頻繁地出入各種高檔場所,和傅北行一起紙醉金迷。
她花光了我所有的積蓄,卻連一個眼神都不肯給我。
我心痛,我難過,但我沒有放棄。
我以爲,只要我對她足夠好,她總有一天會回心轉意。
我默默地承受著她的冷漠,她的無視,甚至她的辱罵。
我爲了她,放棄了公司的業務,放棄了我的尊嚴。
我成了別人眼中的笑柄,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
可我還天真的覺得,這是她最後的三年。
只要她能夠開心,我做什麽都願意。
然而,我的付出並沒有換來她的感動。
她反而變本加厲,當著我的面,和傅北行卿卿我我,甩給我一張冷冰冰的離婚協議書,草率地結束了我們五年來的感情。
也是此刻,我終于明白,她的心裏,只有傅北行一個人。
而這三年,爲了照顧沈清安,我已經仁至義盡,付出的足夠多了。
不聽勸的女人,死就死了。
只不過……
既然她這麽期待明天和傅北行的婚禮,就連我都有些好奇,到時候她知道自己死期將至,臉上又會是什麽表情?
3
想到這裏,我嘴角不由露出一絲笑意。
沈清安敏銳地捕捉到這點,眼裏閃過一絲不屑,冷笑道:
「我說你怎麽同意的這麽快。」
「別以爲我看不出來,你就是想要吸引我的注意力,好賣慘博得我的好感,完成攻略任務是吧?」
「做夢去吧!我告訴你,沒有那個無恥的攻略系統,你什麽都不是!」
「我和傅北行之間才是真愛!」
說罷,沈清安更是和傅北行十指相扣,眼裏滿是幸福的笑容。
可我看著沈清安那含情脈脈的模樣,心中卻只想笑。
直到現在,她還覺得我對她好,是爲了我自己。
殊不知是她自己斬斷了自己最後的生路。
更何況……
傅北行跟深情有個雞毛關系?
傅北行曾經和沈清安是青梅竹馬,兩家關系不錯是不假。
可那都是老黃曆了。
自從七年前,傅北行家暴雷,舉家移居海外後,傅北行家早就是外強中幹,隨時准備跑路。
當年傅北行對沈清安愛答不理,現在卻裝的跟個知心大哥哥一樣。
無非就是看中了沈清安家的錢,給他們家填坑。
不然哪有所謂的男閨蜜,整天不務正業陪著一個女人瞎轉悠。
可看我一直不說話,沈清安卻以爲是我心虛了,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
「陸沉,真希望你被系統抹殺的時候,死的痛苦一些。」
說罷,她挽著傅北行的手臂,趾高氣揚地准備離開。
我卻一把攔住她,從口袋裏掏出一張銀行卡。
見狀,沈清安頓時眉頭皺起,一臉的不耐煩。
「陸沉,你還要幹什麽?」
「我可看不上你這點錢,你以爲誰都跟你一樣,用錢就能收買?」
我不由翻了個白眼,這女人真是自作多情。
都快死的人了,我給她錢幹嘛?
隨即,我用手機打開一份電子賬單,上面密密麻麻地列著各項支出。
「我給你錢?做夢呢!還錢!」
「這是三年來你的開銷支出,即使是夫妻共同財産,你也得支付一半!」
「現在不還,等會兒死外面了,我這筆錢可就成壞賬了。」
一旁,看著密密麻麻的賬單,沈清安頓時愣住了,顯然沒想到我會來這麽一招。
本想著一次性付清,可 她一把奪過我的手機,看到賬單上的數字後,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
「這……這怎麽可能?我哪有花這麽多錢?」
「呵,你自己做過什麽,心裏沒數嗎?」
我冷笑著,看著她那張精心保養的臉逐漸扭曲。
「那些名牌包包,衣服,化妝品,還有你和你那小白臉吃喝玩樂的開銷,哪一樣不是花我的錢?」
「你……」
沈清安氣急敗壞,卻無力反駁。
「我告訴你,沈清安,別以爲你快死了我就會心軟。」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我一把奪回手機,指著上面的數字,一字一句道:
「一共一千零八十六萬,你付一半,五百四十三萬,一分都不能少!」
4
聽到高達五百萬的支出,沈清安頓時驚呼出聲,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你……你這賬單肯定是假的!」
「三年而已,我最多也就花你一兩百萬還差不多!」
我冷笑一聲,抱著胳膊靠在沙發上,指著賬單,一筆一筆地看著她解釋道
「沈大小姐,您貴人多忘事,不如我幫您回憶回憶?」
「這三年,您每個月都要去國外美容一次,每次花費至少二十萬。」
「您鍾愛的那些限量款包包,哪個不是十幾萬、幾十萬?」
「還有您和傅大公子出入的那些高檔餐廳、會所,哪一頓飯不是幾萬塊?」
「更別提您爲了氣我,故意討好傅大公子,動辄就送他名表、豪車……」
我每說一句,沈清安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她張了張嘴,想要反駁,卻發現自己根本無從辯解。
「還有呢。」
「您爲了惡心我,故意用我的房子去抵押貸款,拿著錢給傅大公子揮霍。」
「您可真是大手筆啊,一下子就貸了五百萬!」
這下,沈清安的臉色已經不能用難看來形容了,簡直像是吃了屎一樣。
她惡狠狠地瞪著我,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怎麽這麽算計!」
「你當初利用系統強迫我愛上你,果然就是爲了我們家的錢!」
「沒有我們家的幫助,你一個窮小子怎麽可能有今天?!」
「現在還好意思跟我算賬?!」
我卻氣笑了,這女人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死到臨頭了還覺得我要害她。
「沈清安,你搞清楚,當初你們沈家爲了阻止我們在一起,可沒少針對我的公司。」
「要不是我能力強,公司早就被你家搞垮了!」
「現在你花著我的錢,住著我的房子,還有臉說我圖你家的錢?」
我越說越氣,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
沈清安被我怼得啞口無言,只能求助地看向傅北行。
傅北行的臉色也很難看,他沒想到沈清安竟然花了這麽多錢。
他原本以爲沈清安只是個富家千金,沒想到竟然是個敗家女。
他心疼自己的錢,卻又不想在沈清安面前丟了面子。
他猶豫了半天,才不情不願地開口。
「清安,要不……我先幫你把錢還上?」
沈清安頓時喜笑顔開,抱著傅北行的胳膊撒嬌。
「北行,你真好!」
「陸沉,看到了沒,這才是真愛!你這輩子都遇不到!」
我看著他們倆,心裏一陣冷笑。
這樣的真愛,那我倒是真希望一輩子也遇不到。
很明顯,傅北行是看中了沈家的資金和地位,爲了獲得信任,才主動替沈清安償還這五百萬的債務。
可他沒想到的是,沈清安明天就要死了。
傅北行這波要肉包子打狗了,要不回來這五百萬了。
畢竟,誰會爲一個死去的人買高達五百萬的單子。
一旁,沈清安見我不說話,更加洋洋得意,旋即從包裏掏出一張燙金的請柬,扔到我面前。
「這是我和北行的訂婚宴請柬,就在明天,你可一定要來哦。」
「我要讓你這個可憐可悲的人,見識一下什麽是真正的愛情!」
沈清安揚起下巴,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仿佛已經看到了我氣急敗壞、痛哭流涕的模樣。
她眼中的輕蔑和嘲諷毫不掩飾,仿佛在看一只可憐的喪家之犬。
「怎麽?不敢來嗎?前夫哥?」
她故意拖長了尾音,語氣中充滿了挑釁。
我看著她那張精致的臉龐,心中卻毫無波瀾。
曾經,我以爲她是我的救贖,是我的光。
現在,我才發現,她不過是一個被寵壞的、自私自利的富家千金。
我對她,已經沒有任何感情了。
我冷笑一聲,拿起那張燙金的請柬,在手中輕輕摩挲。
「這有什麽不敢來的?」
「我不僅要來,還要送你們一份新婚禮物。」
聞言,沈清安頓時眼前一亮,以爲我還沒忘記她,心中暗自得意,卻還是故作姿態地歎了口氣。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你以爲誰都像你一樣物質功利嗎?現在不論你送什麽禮物討好我也沒用了。」
可我看著她那副自以爲是的模樣,心中一陣無語。
這女人還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我旋即打開手機,找到一家喪葬用品店,下單了一副上好的楠木棺材,將手機屏幕轉向她,上面赫然顯示著訂單詳情。
「怎麽會用不上呢?」
「明天的訂婚宴上,這副棺材正好替你收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