訂婚前夜,未婚夫與他的初戀情人滾上了床。
我不甘心放手,咬牙咽下苦果。
可他還是在婚禮上抛棄了我,跑去照顧懷孕的小三。
我終于明白。
他不愛我,從未變過。
1
去確認婚慶場地的路上,楊哲接了個電話。
他歉意地看著我:“念念,公司有些事,我需要去一趟。”
我沒多想,笑著叮囑:“路上注意安全。”
楊哲繼承家業,是公司總裁。
他年少有爲,工作忙碌是常態。
我獨自去酒店,一一確認訂婚場地的布置,心裏盛滿喜悅。
我和楊哲是青梅竹馬,我暗戀他很多年。
一想到明天我就要正式成爲他的未婚妻,組建新的小家庭,我忍不住拍照分享激動的心情。
結果剛打開朋友圈,就刷到一張楊哲與他初戀林雪的親密照。
照片是我們共同的朋友拍的,並配字打趣。
“恭喜楊哥,終于守得雲開見月明。”
評論也是一片起哄。
“有情人終成眷屬,喜酒什麽時候喝?”
我眼前發黑,死死盯著照片上的兩個人。
林雪嬌嫩的臉含羞帶怯,身旁楊哲凝視著她,目光柔軟而深情。
相識二十多年,相戀五年,我從未見他對我露出過這種表情。
心髒一陣抽痛,我給楊哲打去電話。
等了許久才撥通,接聽的卻是一道甜膩的女聲。
“餵?找誰?”
我下意識捏緊了手機,“林雪?”
對面輕笑一聲:“是我。”
我忍著火氣,“楊哲在哪?讓他接電話。”
“他喝醉了,有什麽事明天再說吧。”
電話挂斷的前一秒,我分明聽見淋浴的水聲。
懷著最後一絲希冀,我用“協助朋友”的功能,登錄楊哲手機的ID。
他的手機定位在一家豪華酒店裏。
一瞬間,我的指甲掐進了掌心。
還有什麽不明白?
滔天怒火中,我開車趕到現場。
這家酒店恰好是我一個學長家的旗下産業,我編了個理由,拜托他幫忙查到房間號。
刷卡進門的一刹那,楊哲裹著浴巾,連睡袍都來不及穿。
他驚慌失措地看著我。
“念念,你怎麽來了?”
我紅了眼,厲聲質問:“不是說公司有事嗎?你這個騙子!”
楊哲不自在地撇開眼,披了件寬大的浴袍。
“中午林雪在商務飯局上被人纏住,不停灌酒,這個項目也有我的公司參與投資,于情于理,我當然要過去幫她解圍。”
我把朋友圈看到的照片甩他臉上。
“這是工作應酬嗎?你還在騙我!”
看到朋友發的內容,楊哲頭疼地皺了皺眉。
“都是大學時的老同學,林雪剛搬回這座城市不久,晚上大家聚一聚不是很正常嗎?”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都聚到酒店的大床上去了,他怎麽還有臉面不改色地編瞎話?
林雪期期艾艾地湊過來,隱藏起接電話時的挑釁與囂張,軟軟道:
“沈小姐,我只是看阿哲喝酒後胃不舒服,想要照顧他一下而已。”
“沒想到害得你們吵架,對不起,是我錯了。”
她的眼淚說來就來。
本來就一副柔弱清純的小白花長相,淚珠一滾,楊哲頓時心疼了。
他安撫地幫林雪擦著眼淚,轉過身,對我的口氣不耐煩起來。
“沈念,你鬧夠了沒有?我已經解釋得很清楚了,我和林雪什麽都沒做,清清白白,你究竟在疑神疑鬼些什麽?”
我怒道:“那是我來得早,你們還沒有機會做吧!”
林雪依偎在楊哲懷裏哽咽。
“沈小姐,你再這樣潑髒水,我以後真的沒有臉見人了。”
我剛要反駁:“你……”
“夠了!”楊哲厲聲打斷我,“出去,別逼我叫安保趕人。”
我震驚地看著他。
“你說什麽?”
淚水模糊了眼眶:“楊哲,你是不是忘了我才是你的正牌女友?”
我難過道:“明天我們就要訂婚了,難道你想反悔嗎?”
楊哲僵了僵,半晌沒有出聲。
他懷裏的林雪不安地掙動一下,楊哲終于回神,猶豫道:
“念念,如果你不願嫁我了,那我們的婚約……可以作廢。”
我渾身發冷,一瞬間如墜冰窟。
喜帖已經發出,兩家的聯姻在業內廣受關注。
在這個節骨眼上,他居然真的要爲了另一個女人跟我退婚?
“誰說我不願?”
我冷冷看著林雪得逞揚起的唇角,憤怒掩蓋了理智。
“楊哲,我們本來就是商業聯姻,這不單單是你和我的事,還關乎沈家和楊家兩大集團的利益。”
“孰輕孰重,你掂量清楚。”
楊哲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我抹掉眼角的淚意,挺直腰背,沉聲問道:
“現在,你要不要跟我走?”
楊哲惡狠狠地瞪著我,氣得胸膛起伏。
“沈念,你這副市儈的嘴臉真讓人惡心!”
心髒痛得要命,我咬緊牙關,不露分毫。
“給你三秒考慮,三,二……”
楊哲松開了林雪的手,套上衣服,摔門而去。
在林雪憤恨的眼神裏,我冷冷一笑,轉身離開。
踏出酒店大門,平靜的面具立刻蕩然無存。
我躲進車裏,淚水奪眶而出。
2
楊哲深愛林雪,我一早就知道。
我和他一起長大,情窦初開時,我整顆心就撲在他身上,眼裏再也看不見任何人。
可楊哲只把我當做鄰家妹妹。
過完18歲的生日,我努力考上他所在的大學,鼓起勇氣找他告白。
卻在校園湖邊,看到他懷裏抱著一個女生在擁吻。
女孩有著一頭柔軟的長發,瘦弱秀氣,惹人憐愛。
大概這樣的女孩子,才會讓人産生守護的欲望吧。
我躲在樹蔭裏,痛苦地看著他們柔情蜜意。
原本追愛報考的學校,變成了我最深的夢魇。
幾年的時間裏,我以妹妹的身份,默默追隨在楊哲身後,自虐般看著他對林雪呵護備至。
曾經不可一世的富家公子,低下傲慢的頭顱,溫柔地幫女朋友剝蝦。
還會把熱飲捂在懷裏,寒冬臘月站在宿舍樓下很久,只爲林雪醒來就能喝到一杯熱可可。
我羨慕又嫉妒,卻無可奈何。
直到畢業後楊哲想要結婚,遭到父母強烈反對。
偌大的家族財團,是不可能允許普通的貧家女進門當兒媳的。
楊家父母手段高明,僞造了一個破産欠債的假象,故意傳到林雪耳朵裏,她便主動提了分手。
楊哲挽留無果,在酒吧喝得爛醉如泥。
我心疼地跑去照顧他,被他拉住手腕。
楊哲將臉埋在我的肩膀上,淚迹洇濕了單薄的襯衣。
他哭了。
到底是多深的愛,才能讓一個男人流淚?
林雪就有這麽好麽?
那我呢?
難道我二十多年的陪伴與愛慕,就這麽卑賤不值一提麽?
楊哲醉得不輕,頭發輕蹭了蹭我,嗓音裏帶著脆弱的濕意。
“念念,幸好身邊還有你,答應我,永遠不要抛棄我,好嗎?”
我閉上眼,終究是心軟了,回抱住楊哲的腰。
“阿哲哥哥,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楊家父母有意撮合,將我和楊哲一起送去國外留學散心。
陌生的國度裏,我每天努力逗他開心。
過了很久,楊哲才戒掉酗酒的習慣,漸漸走出失戀陰影。
他接受了我,答應與我談戀愛,像正常的戀人一般與我擁抱親吻。
他學著愛我。
可惜了,強扭的瓜終究不甜。
五年的時間,比不過與林雪見一次面。
我認命了,給楊哲發去短信。
“阿哲哥哥,婚約解除吧,我祝福你們。”
扔下手機,我擦幹淨眼淚,驅車回家。
可深夜時,楊哲卻一臉焦急地跑來找我。
“念念,我說的都是氣話,我從未想過與其他人結婚。”
“我的妻子,只能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