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討好金世宗,知縣和邱處機打賭,賭注是兩人的前途和命運

俊顔聊文史 2024-04-20 11:40:20

長篇曆史小說《問道無常之降妖伏魔手》第一卷

第三十九章 賭注

前文鏈接:第一卷第三十八章

謝文舉的反應實在讓金世宗大失所望。

這位謝知府不知道是年紀大了,還是仍然沉浸在金銮殿帶給他的震撼中,一時,他居然沒聽出皇上的話外音,就跪在那兒和皇上大眼瞪小眼。

剛開始,謝文舉想說: “這下雨本來就是老天爺的事,我哪兒知道爲什麽只有青州下雨啊!”可是看到皇上不怒自威的樣子,他話到嘴邊,就不由自主地改成了: “臣想,那定然是皇恩浩蕩,才使我青州百姓得蒼天如此護佑!”

謝文舉這樣拍馬屁,要在其他情況下,說不定還能讓金世宗高興上那麽一小會兒:金世宗雖說是位明君,但是聽到歌功頌德的話也免不了會自我陶醉。可是這次,謝文舉這馬屁拍的太不是時候了,簡直是直擊金世宗的心病:朕現在坐擁半壁江山,難道朕的德行只能護佑一州百姓嗎?如果只能護佑一州百姓,那說明不配當一國之君!

金世宗得到這皇位本來就擔心別人不服,所以時時、事事都想證明自己不僅得人心,而且極得皇天眷顧!

所以金世宗一聽謝文舉的回答,心裏這個氣啊,心想,這個老謝真是不開竅,你讓我還怎麽提點你啊?

謝文舉沒聽明白皇上的話,可是這滿朝文武平時天天陪王伴駕,對皇上的脾氣禀性、個人喜好以及說話方式那都是了如指掌,所以雖然有人暗自嘲笑謝文舉愚笨,可是也真有爲同僚著急的,其中就有一位大臣名叫李榮。

這李榮也是山東人,平時和謝文舉關系不錯,此時看皇上那有苦衷卻難以言說的表情,不由輕聲對恰好跪在自己跟前的謝文舉說道: “謝大人不妨想想,你在這青州大旱之後采取了什麽舉措沒有,比如說,去沒去哪個龍王廟燒香求神保佑,或者請和尚道士來爲青州祈雨啊?”

謝文舉聽了李榮的話,登時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李大人,你說的那些事可都沒有,那都是迷 信!想我乃是堂堂一介武將,怎麽可能幹那樣的事?沒有,沒有!”

謝文舉是金朝老臣,前幾年朝廷下令禁絕佛道的事他還記得清清楚楚。身爲漢人做了金朝官員,他本來行事就謹小慎微,尤其對朝廷命令更不敢說三道四。此時,雖然這事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他卻仍然小心翼翼,不敢有任何評論,生怕擔上個反對朝廷舉措的幹系,所以憋半天爲自己憋出個“不迷 信”的說辭來。

金世宗看謝文舉和李榮在那兒小聲嘀咕,更不高興了: “你倆在那兒說什麽呢,大點兒聲!”

謝文舉一看皇上變了臉,心裏更加惶恐,連忙叩頭說道: “皇上,李大人問我,有沒有去龍王廟燒香或者請和尚道士來祈雨。皇上,我是員武將,我可不相信那些事,況且咱大金從來也沒有逢旱祈雨的先例,臣甯死不敢破例!”

說到這兒,謝文舉看金世宗的臉上陰晴不定,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說到了皇上的心坎上,想了想就又大著膽子說道: “不過,坊間倒是有此傳聞,好像是青州不少百姓去了一個叫青松觀的道觀裏請道士祈雨,據說是從陝西來了一位高道!可是,我也是後來才聽說的,所以當時來不及派人治他們的罪!”

說到這兒,謝文舉仔細觀察著皇上的臉色,見他臉上有些陰轉晴的意思,于是他又像省悟過來似地說道: “可是您說怪不怪,聽說就是道士祈雨後才下雨的。”說到這兒,他自己又不由輕聲嘀咕道: “這事兒奇了,不過,我怎麽都不會相信那是道士祈來的雨,我相信這肯定就是皇恩浩蕩,感動上蒼才降此甘霖!”

金世宗已經被天下大旱的形勢急得沒有其他辦法可想,聽謝文舉說出這幾句話來,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當即下旨,急令當地知縣前去青松觀,請當時祈雨的道士前來京城祈雨解除旱情。

“祈雨一法或許可用,即請道士來京!”頒下來的聖旨還是頭一次如此簡短明了。

聽吳孚把皇上的旨意表達明白,原來是請自己前去祈雨,邱處機不由輕輕地歎了一口氣: “可憐天下百姓,竟受此一難!”

“邱真人,所以請您千萬大發慈悲,快隨我去京城祈雨吧!”吳孚說道, “聽說當今聖上著急得跟什麽似的,您去了即可一寬聖心,對百姓更是功德無量啊!”

在吳孚看來,皇命自然是重于百姓民生的,不過此時在邱處機面前,他卻不能不隨著自己感覺到的邱處機的喜好去說話。

“我不能去京城!”邱處機輕輕搖了搖頭說道。

“什麽?您別不去啊,這可是皇上的旨意,你怎麽能抗旨不遵呢?”聽見邱處機如此說,吳孚臉上不由變了顔色,急道。

“請問吳大人,從這裏到京城大概需要多少時間?”邱處機問道。

吳孚想了想說道: “如果坐轎子嘛,怎麽也得一個月。乘快馬嘛,邱真人您就多辛苦一下,日夜兼程,十天就能趕到!放心,我讓他們安排最好的馬!您可別不去,您不去我怎麽交差啊?”

邱處機微微一笑: “吳大人,難道只能去京城才能祈雨嗎?”

“這……”吳孚一聽愣住了, “這次可不只是爲青州,那可是爲全國!難道在這兒也能像去京城一樣靈驗?”

“一樣的。”邱處機正色說道。

吳孚心想,哪怕是一樣的,可是他這不去京城,明擺著是我這差事沒辦好嘛!皇上下旨是讓他去京城,我當然要奉旨行事才是,其他都不重要。可是此時他看邱處機的表情,那卻是難以說服的,于是吳孚不由急道: “可是,如果你祈不來呢?”

他生怕不能順利交差受到責罰,所以臉上未免就變顔變色的。

“我們今天祈雨,三天之內各地必降甘霖!”邱處機掐指一算說道。

“我不信!”吳孚說道,差使辦好了他可能會升官,如果辦不好,那說不定就是掉腦袋的事了,所以此刻他必須讓邱處機就範: “你敢拿命和我打賭嗎?三天之內如果有地方沒降雨,我就要治你的抗旨和欺君之罪!”

“吳大人,這可不能說笑!”李通玄看吳孚那惡狠狠的樣子,甚至還要以邱處機的性命相要挾,連忙笑著勸說道: “這波及的範圍太大了,要真有那犄角旮旯沒下雨也很正常,這事可千萬不能賭上命的!”

對吳孚說完,李通玄又連連向邱處機使眼色勸道: “邱道兄,您就隨吳大人去京城好了!我們都陪您去!”

邱處機對李通玄微微一笑,而後對吳孚說道: “要賭也隨你!我在此地祈雨,至少可以提前十天讓百姓得救!”

“好!”吳孚一邊答應著,一邊就向手下人一使眼色,他帶來的那些人當時就跑到外面,把整個道觀包圍了起來,任何人都不許出入: “我就坐在此地候著!”然後一面就寫奏章,派快馬趕赴京城向金世宗禀告實情。

一時,青松觀內都忙碌起來,好在這次青松觀裏上至主持下至弟子都熟悉了祈雨科儀,所以不需要很長的籌備時間,吳孚卯時來到青松觀,法事辰時就開始了。

吳孚坐在殿前檐下的一把椅子上,時不時就擡頭看看天色,看著天空始終晴朗無比,他不由心裏一個勁兒地嘀咕: “我聽人們說當初給青州祈雨的時候,活動還沒結束就開始下雨了,這次可不知道需要多長時間?”

玄諾遵照師父的吩咐,在旁邊照應著吳孚,這時他看吳孚一個勁兒地看天,那樣子和卞志和上次簡直一模一樣,忍不住就輕聲地笑了出來。

“哎,我說你笑什麽呢?有那麽好笑嗎?”吳孚心裏本來就不順暢,此時又等得無聊,不由就有些惱怒地問道。

“大人,您有所不知,上次邱道長他們在殿裏祈雨的時候,我有位師兄也是這麽著急的。”玄諾趕緊忍住笑,正色回答道。

“那又怎麽樣,我看看還不行嗎?”吳孚說道, “都說上次還沒做完就開始下雨了,是這麽回事嗎?”

“是啊。”玄諾說道。

“真有那麽靈?”

“真有那麽靈!”

“那現在這也快了吧?”吳孚說著伸出手去在空中揮了揮,感受著空氣中的水氣: “這怎麽著也得先有塊雲彩飄過來是不是?”

“大人,咱這地兒這次可說不准下不下了。”玄諾小聲說道, “這不前些日子剛下過了嘛!”

“嘿,我說你這個小老道,你懂不懂什麽叫‘春雨貴如油’啊,現在咱這兒再下點兒怎麽了,那莊稼不是能長得更好嘛!再說了,咱這兒要是不下,我怎麽知道他們這次靈不靈啊?”吳孚一邊說著,一邊向殿裏努了努嘴, “看著這仗勢,倒確實像那麽回事!可是咱要向聖上交旨,那怎麽著也得見著雨了才行啊!”

“您只能等著了。”玄諾說著,開始掰著手指頭算道: “您看,咱這兒就算下了,那還有山東別的州呢,就算山東都下了,那還有河北和京城呢!您不得慢慢等著朝廷發來的消息啊?這從河北到京城,再到您這兒,怎麽著也得一個多月的時間才能知道吧!”

“嘿,你以爲我不知道啊?”吳孚原來確實還沒想到這些問題,此時聽玄諾一說,自己卻不願意承認自己糊塗,只是想了想突然又一拍腦袋: “我知道了,原來他們給我使的這是緩兵之計啊,這次要是求不來雨,他們可有的是時間安排逃跑!”

(未完待續,歡迎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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