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風小說︱青梅情劫

星海月淺淺 2024-06-20 12:49:08

AI作畫

鳳夕瑤住在楊府,與楊秋霖青梅竹馬,彼此相愛。

16歲這年,鳳夕瑤問楊秋霖:“你到底什麽時候娶我?”

楊秋霖說:“瑤兒,你再等等,我最近正是仕途上升的關鍵時候,你就不能體諒一下我嗎?”

鳳夕瑤自嘲一笑,什麽都沒說,轉身嫁給鄭雲海。

01

嫁人才知道,愛情、親情比紙薄。

鳳夕瑤是楊夫人的外甥女,她年少時爹娘雙亡,爹爹家只有遠親,楊夫人爲了照顧她,就把她接到府上照顧。

鳳夕瑤出嫁那天,楊夫人滿心不悅,卻不得不擠出微笑,熱情地招待賓客。

閨房裏,鳳夕瑤身邊只有喜婆和貼身丫鬟,冷冷清清的。

鳳夕瑤知道,楊夫人生氣了。

楊夫人向來把她當女兒,親生女兒有的東西,她都有一份。對于她和兒子的感情,楊夫人樂見其成。

但不管是楊夫人還是楊秋霖,眼見她已過定親的年齡,也絕口不提成親的事。

鳳夕瑤曾抱著希望,以爲等一等就能等到她的幸福。直到她發現楊秋霖向尚書家的千金示好,鞍前馬後,她才厚著臉皮問楊秋霖要不要娶自己。

答案可想而知,鳳夕瑤絕望了。

鳳夕瑤不怕身邊冷清,有時候,人心更令人感到冰冷。

吉時快到時,楊秋霖突然出現,抓著鳳夕瑤的手問:“瑤兒,你爲什麽要背叛我?什麽要嫁給別的男人?”

鳳夕瑤柳眉微蹙,手腕上傳來疼痛,濃烈的酒味瞬間籠罩著她。

“霖哥哥,你放手。”鳳夕瑤掙紮,她沒想到平常溫文爾雅的人手勁那麽大。

“霖少爺,您放開小姐。”

楊秋霖喝得醉醺醺的,一把推開丫鬟,還把鳳夕瑤推到床上,壓在她身上。喜婆傻眼地看著,不知如何是好。

“你走開,你走開……”鳳夕瑤感覺自己身上壓了一座大山,任她怎麽掙紮都無濟于事,眼淚奪眶而出。

她從未料想,一個人會突然變得那麽可怕,讓她覺得惡心和恐懼。

“啊!”

身上的壓力突然消失,鳳夕瑤聽到一陣慘叫聲,隨後她被人扶起來,淚眼模糊間,她看到穿著大紅喜服的鄭雲海站在自己身邊。

她無助地投入他的懷裏,渾身顫抖,無法言語。

楊夫人和楊老爺隨後到來,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楊夫人沒想到兒子那麽大膽,竟然敢在大喜日子裏做出這種事。

但楊夫人心中暗喜,出了這事,就不信鄭雲海還會娶鳳夕瑤回去。

02

說到底,楊夫人是舍不得鳳家的家産。

如果不是楊秋霖正和尚書家千金打得火熱,正是關鍵時刻,楊夫人一定讓兒子想辦法把鳳夕瑤收入房中。

當初楊夫人幫鳳夕瑤的爹娘料理後事,並把她接到身邊照顧,把她家的家産也一並接手,意在代爲保管。

等到鳳夕瑤變成楊秋霖的女人,那家産還不就是楊家的。只是楊夫人沒想到,鳳夕瑤突然說要嫁人,那個人還是皇帝身邊的紅人。

既然要嫁人,鳳夕瑤肯定要帶嫁妝過去,這麽一來,就牽涉到鳳家家産。剛提出那會,楊夫人就繃著臉,爲難地推托,說是這些年與楊家賬目都混在一起,很難分清。

鳳夕瑤拿出一份嫁妝清單,遞過去。

“姨母,我爹娘一早就給我准備嫁妝清單,混在一起沒關系,您照著這個清單清理出來就行。”

楊夫人一看,臉色都發青,清單上幾乎就是鳳家的全部家産。楊夫人瞪著她,一副要割肉的模樣。

鳳夕瑤的爹爹是商賈,只有一個女兒,極度疼愛她。在她八歲時,就已經開始准備嫁妝,把能給她的都羅列出來,將來誓要十裏紅妝,讓她風光大嫁。可惜沒多久,夫婦二人雙雙出了意外死去。

楊夫人說不出話來,咬著牙接過那份清單,總不好被別人說自己貪圖外甥女的錢財。

第二天,楊夫人還來不及行動,鄭雲海已經給鳳夕瑤派來得力的嬷嬷,幫她處理嫁妝的瑣事。

老嬷嬷是算賬的一把手,把賬目理得清清楚楚,楊夫人暗暗把鄭雲海都記恨上,卻不敢發作。

鄭雲海可是常勝將軍,皇帝身邊的大紅人,他家老爺就是一個七品官,哪是楊家可以得罪的。

楊夫人在心中竊喜的時候,鄭雲海給屬下遞去一個眼神,押著楊秋霖的屬下會意,掄起拳頭,當著楊家夫婦二人的面,將楊秋霖揍了一頓。

楊家二老跪地求饒,楊夫人更是心驚膽顫。鄭雲海身材修長,儀表堂堂,行爲上卻更像土匪。就包括鳳夕瑤的嫁妝,楊夫人更懷疑他是不是也想貪一份,才讓嬷嬷來跟她算得清清楚楚。

鄭雲海的屬下下手狠厲,卻不見一滴血,所有人都以爲楊秋霖只是皮肉傷,卻不想此後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

而鄭雲海冷著一張臉,給鳳夕瑤理了理衣裳,蓋上蓋頭,直接抱走。

03

其實,鳳夕瑤和鄭雲海相識已久。那時她還是天真的小女孩,爹娘也在,鄭雲海是個乞丐。

初次見面,六歲的鳳夕瑤在後門逗螞蟻,遠處傳來腳步聲,她警惕地站起來。

突然,一個人從拐角處出現,幾步沖過來,鳳夕瑤大膽地將人引進她家院子,把門關上,躲開了後面追上來的人。

那是十四歲的鄭雲海,高高瘦瘦,衣衫褴褛,滿身狼狽。

“大哥哥,他們走啦。”

鳳夕瑤一直側耳傾聽,直到沒有動靜,她才看向他。

視線突然落在他腰間紅豔豔的傷口上,鳳夕瑤捂住嘴巴,瞪大小鹿般的大眼睛,驚呼:“大哥哥,你受傷了!”

鄭雲海靠在牆上,淡漠地道謝,他一手捂著傷口,一手扶著牆,准備離開。

鳳夕瑤拉住他那破爛的衣袖道:“哥哥,處理傷口再走吧。”

對上她的視線的一瞬間,鄭雲海不知爲何,不忍拒絕。他應該冷漠地轉身離去,可卻留了下來。

鄭雲海是孤兒,到處流浪,鳳夕瑤的爹娘知道後,給他一個容身之所,讓他在他們開的酒館廚房裏當夥計。

那段時間,只要鄭雲海空閑的時候,鳳夕瑤就像小尾巴一樣,跟在他身後。

小女孩嬌嬌憨憨的,哥哥長、哥哥短地叫個不停,鄭雲海生性淡漠,更多時候是聽她說話。

一年多後,鄭雲海去參軍,鳳家夫婦去世後,便斷了聯系。

04

鄭雲海雖是梁國當紅的大將軍,舉辦的婚禮卻非常低調,只邀請幾位要好的同僚以及下屬。

兩人回到府中拜了天地,直到送入洞房,鳳夕瑤都是惶恐茫然的,全程被人牽著走。

鄭雲海沒有在外待太久,讓管家待客,他也回到新房這邊。推開房門,鳳夕瑤正坐在床邊低聲地哭泣,丫鬟在一旁怎麽勸都勸不住。

鄭雲海走過去,直接用手把蓋頭掀起來,看到的就是淚眼模糊的鳳夕瑤,那雙小鹿般的眼睛,充滿了茫然無措。

他好像看到了當年的風夕瑤。

那天他離開時,風夕瑤哭得稀裏嘩啦,聽廚娘說去參軍的人,十有八九都是回不來的,鳳夕瑤拉著他,不讓他走。

可是當年他不得不走,狠心地把拽在她手裏的衣袖抽出來,決然轉身離去。

“大喜日子,哭什麽呢?”鄭雲海不會大聲吼她,但也說不出哄她的話,一如當年那般。

鳳夕瑤扁嘴,哭得更傷心。

“行了,別哭,給你。”鄭雲海不知從哪裏拿出一個糖人遞到她面前。

看著糖人,鳳夕瑤有點恍惚,她已經很多年沒有吃糖人了。

他走了,爹娘也不在了,她再也不曾吃過糖人。

鳳夕瑤被楊夫人接到楊家,剛開始還有點嬌氣,可漸漸地她發現,這個家沒人會無條件寵著她。

楊夫人雖然疼愛她,並不能時時護著她。楊家的大小姐、二小姐常常欺負她。楊秋霖的維護,讓她看到了一道曙光,照亮了她的人生,慢慢地,兩人走到了一起。

楊秋霖待她好,卻不會容忍她的小姐脾氣,她也就慢慢地收斂性子,小心翼翼,溫順乖巧。

鳳夕瑤拿著糖人,又是哭又是笑,眼裏的委屈,令鄭雲海揪心地痛。

他以爲,她在楊家過得很好,還有喜歡的人,所以退到一邊,不遠不近地看著她。

鄭雲海的眼裏閃過一道寒光,欺負她的人,他一個都不會放過。

05

新婚第一晚,鳳夕瑤在鄭雲海的懷裏哭著睡著了。第二天,她睡到日上三竿,奇怪的是,醒來眼睛竟然沒有腫脹的感覺。

每一次夜裏哭過,她的眼睛總會像青蛙一樣。楊秋霖見了,總調侃她嬌氣。僅此而已。後來她學會了不哭。

鳳夕瑤知道鄭雲海很忙,哪怕新婚,也常常忙得不見蹤影,三更半夜才回來。

剛開始時,她不由得松了一口氣。如果不是醒來發現旁邊的枕頭有人躺過,她都以爲自己只是換了一個房間睡覺。

日複一日,她也就習慣了。

圓房那天,她喝了點小酒,糊裏糊塗地,就把自己交給鄭雲海。她早有心理准備,他們是夫妻,總有共赴巫山雲雨的一天。

鳳夕瑤對鄭雲海的感覺很複雜。

多年不見,鄭雲海第一次找上她,還沒開口,她就紅著眼眶跑掉。那年,她已經十四歲,悲傷地想,他爲何才出現。

後來,他們偶爾見見,不知爲何,她不想讓楊秋霖知道。

他們已經不複曾經,淡漠的鄭雲海會像哥哥一樣關心她,問她缺什麽,想要什麽。而她,不再像小麻雀一樣叽叽喳喳,每次見面只是淺淺而笑,淡淡而語。

這樣的相處方式,反而讓她備受煎熬,她幹脆就不見了。

對楊秋霖心灰意冷的時候,鳳夕瑤第一次走進將軍府,見到鄭雲海就說:“雲哥哥,你娶我吧。”

鄭雲海經曆過大風大浪,也不由得驚了一把。他沉默片刻,什麽都沒問,就答應了。

鳳夕瑤後知後覺地想到,她只知道鄭雲海不曾婚配,卻從沒問過,他有沒有喜歡的人。

她敲了敲自己的腦袋,苦笑一聲。看了看天色,決定帶著丫鬟出門去逛逛。

06

離開楊家兩個月,在玉坊再次看到楊秋霖,恍如隔世。

楊秋霖臉色蒼白,清減不少,翩翩公子身上不經意間流露出幾分脆弱,讓尚書家小姐心生痛惜,待他更是柔情似水。

鳳夕瑤出嫁那天,楊家發生的荒唐事並沒有被傳出去。可就算這樣,她也不想再與楊秋霖有任何瓜葛,轉身就離開玉坊。

鳳夕瑤讓丫鬟去買東西,自己在酒樓廂房裏等待,靜靜地看著窗外風景。

最近她常常想,她喜歡楊秋霖,到底是真心喜歡他,還是想要有一個真正的家。

寄人籬下,身不由己,她似乎早已經不是當年的鳳夕瑤。

沒多久,門打開了,她以爲丫鬟回來,沒有在意。

“瑤兒!”是楊秋霖的聲音。

“你,你怎麽在這?”鳳夕瑤嚇了一跳,看到楊秋霖,她不由自主地會想到出嫁那天發生的事,心生恐懼。

“瑤兒,我那天不是故意的,我,我喝多了……”楊秋霖懇切地向鳳夕瑤道歉,請她原諒。

鳳夕瑤不覺得有什麽需要原諒的,就如她看不清楊秋霖的爲人。

過去種種她不想再回望,她只想重新開始,過上安穩的日子。

“你走吧,我已經嫁人,沒什麽好說的。”鳳夕瑤淡淡地說。

這副雲淡風輕的樣子,反而把楊秋霖激怒了。

他的聲音中帶著狠戾,冷笑道:“你會後悔的!你還不知道吧,他是你的殺父仇人,你爹娘都是因他而死的。”

鳳夕瑤震驚道:“不可能!”

楊夫人告訴過她,楊家夫婦是在路上滾下山坡,意外死亡的。

“我娘爲你好,不想讓你知道太多。真沒想到,鄭雲海就是那時住在你家的男孩,他自己走了,卻惹來仇人,你爹娘就是被那些人殺了的。你在他身下承歡的時候,你爹娘會不會死不瞑目?哈哈哈……”

“你,你無恥,你滾出去!”

楊秋霖得不到的,也不想讓別人得到,他就是不想讓鳳夕瑤安穩地過日子。

這一番話,確實讓鳳夕瑤産生懷疑。她回到家,心亂如麻,不知道是該直接質問鄭雲海,還是相信他。

可這一晚,鄭雲海並沒有回來,他讓人傳回消息,軍營有事,這幾天不回來。

07

鳳夕瑤怎麽都沒想到,這一別就是半年多。邊疆突發騷亂,異國入侵,鄭雲海帶領精銳軍隊前往平定動亂。

鳳夕瑤站在院子裏,神情抑郁地撫著凸起的肚子,她懷孕八個月了。

這段日子,爹娘的死因折磨著她,讓她夜不能寐。

鄭雲海忙碌中給她寫家書,叮囑她好好照顧自己。

她凝視著蒼勁有力,滿是關懷和柔情的字迹,想到他此刻正在保家衛國,質問的話就噎了回去。可她也做不到若無其事,家書一封都沒有回他。

也許,這樣的日子快結束了。

鄭雲海平定邊疆後,馬不停蹄地趕回來,先去皇宮複命,便匆匆趕回家。

只是令他沒想到的是,回來後面對的是妻子的冷臉,拒絕他的擁抱。

鳳夕瑤被內心的不安和痛苦折磨得不輕,懷孕了反而消瘦不少,仿佛一陣風吹來,都能把她吹走。

“夕瑤你怎麽了?”鄭雲海生性耿直,猜不透女人的心。

之前他聽管家說鳳夕瑤憂思過度,茶飯不思,孩子差點保不住,他又是擔憂,又是歡喜,幻想她是不是擔憂自己遠在邊疆會受傷。

可鳳夕瑤只字不回,他只能叮囑家仆好生照料。他拼了命趕回來,卻原來並不是。

鳳夕瑤無數次想過,等他一回來,就問他是不是他惹來了仇人,才害死了自己爹娘。可她何嘗又想不到,就算如此,這也非他所願吧。

她咬著牙,一句話說不出來。

也許,她更糾結的是,她要怎麽面對他,怎麽面對死去的爹娘。這是她的夫君,她孩子的爹,想著想著,淚水像沖破堤岸的洪水一樣,奔湧而下。

“你,你別哭啊。”鄭雲海慌張得不知如何是好,他舉起手,想要把人摟進懷裏,又怕鳳夕瑤生氣。最後落在她的臉頰上,給她擦拭淚水。

“你有什麽不滿就和我說,別憋在心裏。如果是別人欺負了你,你也告訴我,我幫你教訓他。還是,孩子太折騰了?”

鄭雲海第一次對她說那麽長的一段話,視線落在她的肚子上,終于把手落在上面,輕輕撫摸著。

鳳夕瑤最後坦白地問了出來,把楊秋霖告訴自己的事一並說了。

鄭雲海緊握雙拳,指節間發出噼裏啪啦的脆響,咬牙切齒地道:“又是他。”

知道了鳳夕瑤這段時間的心病,鄭雲海明白,爲了孩子,更不能再拖延。已是夜幕降臨,他命人把相關人員帶過來,包括楊夫人和楊秋霖。

08

楊夫人畢竟是鳳夕瑤的姨母,又是照顧自己長大的長輩,出嫁後,鳳夕瑤和她還有往來。

將軍府派人來請時,楊夫人只以爲鳳夕瑤身懷六甲不方便,有事讓自己過去一趟。但把楊秋霖一起請去,又讓她感到疑惑。

看到主位上坐著的鄭雲海,兩人更是惶恐不安。

楊秋霖之所以知道鄭雲海就是當年住在鳳家的男孩,還是因爲鳳夕瑤出嫁那天,鄭雲海讓人把他打了一頓,害他在床上躺了一個多月。

他心有不甘,就派人去調查鄭雲海的情況,早已遺忘的人,這才從記憶深處浮現。

鄭雲海與當年,有很大變化。

楊秋霖與楊夫人分析過,既然鄭雲海沒有動靜,肯定是不知道當年的事。

兩人到了之後,一個丫鬟扶著一個老婦走進來。

“姑爺,我,我可以見小姐了嗎?”老婦步履蹒跚,眼睛也看不見。

“奶娘!”

熟悉的嗓音傳來,讓鳳夕瑤甚爲激動,完全忘了自己挺著大肚子,急急忙忙地想要走過去。鄭雲海趕緊上前扶著她。

“我可憐的小姐啊……”主仆二人抱在一起痛哭。

當年鳳家夫婦去世沒多久,奶娘突然也失蹤了,家中還丟失不少東西。楊夫人斷定,一定是奶娘偷了東西逃跑的。

那時候鳳夕瑤是不相信的,可是找不到人也無濟于事。

奶娘的出現,揭開了一切真相。

原來她無意中偷聽到楊夫人和楊秋霖的談話,因此被追殺,流落他鄉。

奶娘腿腳不好,眼睛還瞎了,根本回不來。要不是被鄭雲海認出來,這段往事注定要被埋沒。

當年楊夫人帶著楊秋霖前往鳳家小住,是想趁機借一筆銀子的。

有一天夜裏,幾個凶神惡煞的黑衣人出現在鳳家,拿出一張畫像,詢問他們是否見過。鳳家夫婦矢口否認。

這一幕被楊秋霖暗中發現。那時他已十歲,家裏生活條件很一般,說實話,他嫉妒鳳家。

等黑衣人離開,他在門外攔住幾人,聲稱畫像上的人自己曾經見過,可是現在不在了,楊家夫婦肯定知道。

楊秋霖一年前確實在廚房裏見過鄭雲海。

以此爲條件,幾人密謀謀害楊家夫婦,造成意外死亡的情況,並接手楊家財産,而那幾人,也得到了想要的消息。

楊夫人雖心生不忍,卻也眼紅鳳家的財富,出事後,還幫兒子掩蓋事實。

“你們,你們,真狠……”鳳夕瑤氣恨,她死死地瞪著眼前跪地求饒的人,自己竟然是認賊作母的人。

她眼睛裏盈滿淚水,眼神犀利如刀,突然扶住肚子,咬著牙。

“夕瑤,你冷靜點。”鄭雲海扶住她安撫道。

“小姐,你流血了!”丫鬟大聲驚叫。

09

將軍府喜獲千金,皇帝聞訊龍顔大悅,賞賜了不少珍寶。所有人都以爲皇帝因爲打勝仗而心情愉悅,其實……

“乖乖,叫伯父!”一個豐神俊朗的男子抱著襁褓中的嬰兒愉悅地道。

鄭雲海緊皺眉頭,小心地盯著他抱孩子的動作。

“瞧你這小樣,我不會抱孩子嗎?我還能把你的孩子摔了嗎?”

“天知道。”鄭雲海冷冷地回道,“皇上,把孩子還給我。”

皇帝哼了一聲,小心地把孩子還給鄭雲海。

他沒有停留多久,又悄然離開。

鄭雲海把孩子抱回內室,鳳夕瑤才好奇地問道:“皇上不也有孩子,幹嘛稀罕咱家的孩子?”

“他是愧疚,當年皇室之間明爭暗鬥,我們出行期間遇險,母親帶著我們兄弟逃亡,我才不到兩歲,母親爲了讓他活下來,命大部分護衛掩護他離開,母親和我卻從此失蹤了。”

皇室之爭,不死不休,鄭雲海就因此過了多年顛沛流離的生活。如今,自己的哥哥當了皇帝,彼此相認之後,他甯願馳騁沙場,也不願留在皇室裏。

“等邊疆穩定,我就交出兵權,我們歸隱山林,過平平靜靜的日子,夕瑤,你願意嗎?”

鳳夕瑤靠在床頭的軟墊上,一手抱著熟睡的嬰兒,一手緊緊地握著鄭雲海的手,臉龐上洋溢著母性光輝,溫暖如春。

“雲哥哥在哪,我就在哪。”

她想要的,從來只是一家人平平安安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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