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白月光回來了,
她溫潤恬靜,待人大方,深得宮中人歡喜,
可我卻恨透了她,
上一世她假孕陷害我,將我活活逼死,
重活一世,她裝病,竟要剜去我女兒的心頭血做藥引。
我本以爲他會顧念團團是他的親生女兒,不會同意蘇凝雨口中那個荒唐的請求,
可他卻跪下來,哭著求我,【念安,以後我們還會有孩子的...求求你,把團團交出來吧!】
1.
皇上的白月光要回來了,
天還未亮,他就站在城門口等待,跟上一世一樣他還帶上了我。
遠處幾聲馬叫聲傳來,烏月的殘影漸漸消散,車輪碾壓樹枝的嘎吱聲越來越近...
我知道枕邊人的白月光來了,
很快一個裝飾豪華的馬車馳來,還未停下,栾程明的身子就已經奔向馬車。
【凝雨!凝雨!】他高興的像個孩子,沖著窗簾呼喚。
簾子背後的人聽到呼喊,輕挑起薄紗只露出桃紅的嘴唇,淺淺一笑。
馬車停後,簾子後探出一雙纖細嫩白的玉手,隨著簾子掀開的聲音,
一個俊俏嬌滴滴的美人從簾子後走出來。
女人輕擡下眼皮,久久盯著車下的栾程明,眼中淚花朵朵。
栾程明也灑了灑淚珠,臉上滿是心酸愁苦,
他在暗示這些年他一直在忍辱負重。
他不愛他如今的枕邊人,娶我這種女人他痛苦極了...
兩人凝視了好一會兒後,栾程明托著蘇凝雨的腰扶她下馬車。
蘇凝雨的腳剛著地,栾程明一把攬過將她抱在懷裏,蘇凝雨順勢嬌柔地靠在他的胸脯上。
兩人擡起頭久久對望,如膠似漆,好不深情。
太監宮女的眼睛不時瞥向站在一旁的我,他們知道我是個眼裏容不得沙的人,
肯定看不得自己的夫君與其他女人親親我我,
肯定會像剛入宮時懲罰那些對皇上投懷送抱的女人。
可我只是搖頭笑笑,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
我知道栾程明讓我站在這裏,看他和心上人喜得重逢的目的,
他想讓我知難而退,想讓我知道他栾程明愛的人一直都是蘇凝雨!
他和我在一起只是因爲當初不得已完成的父命。
難忘洞房花燭夜那天,他猶豫半天遲了好久才挑起我的紅蓋頭,
眼裏沒有半份喜悅,只有麻木和痛苦,
爲了滿足皇家對子嗣的強制要求,他野蠻扯掉我的衣服,
動作粗魯蠻橫,仿佛我只是一個性欲工具。
一直以來他都以娶了我這樣的女人而痛苦...
可他不知道的是尚在閨中的我曾覺得能嫁給栾程明,此生死而無憾。
2.
曾經我愛栾程明愛到骨子裏,愛到失去理智的程度。
記得我尚在閨房時,他還是個皇子,我聽聞身爲十阿哥的他要領兵征戰,
戰場遠在邊疆,苦寒無比。
身爲他未婚妻的我心疼他,連夜爲了他熬夜編織護膝。
燭光下,我眯著眼睛一點點將柔軟的毫毛縫進去,
針腳密密麻麻,全都是我對他的愛和挂念。
臨行那天,我追到他身邊滿懷欣喜將護膝放到他手上。
【阿程!這是我親手做的護膝!你上戰場戴上它就不會冷了!】
坐在白馬上的他只冷冷看了眼護膝,隨手將它塞進衣袖。
【我知道了,你走吧。】隨後頭也不回,扯起缰繩奔向遠方。
或許是太愛他,又是自己作繭自縛,將自己困于自己所編織的夢幻情網中,
他的態度這樣明確了,可那時的我竟沒看出來,
他都離我很遠了,可我還在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傻笑,【嘻嘻,這樣阿程的膝蓋就不會被凍傷了,他就不會冷了~】
可事實是,一切不過是我自作多情罷了~
他征戰回來那天,我爲他整理衣物,卻並未發現那對護膝。
我不解問他,他說:【戰場上最忌諱女人的東西,我把那對護膝送給過路人了。】
他的語氣輕松平淡,仿佛這是件很小的事。
那時的我太愛他,竟認同了他的觀點,乖巧地點了點頭。
直到後來我無意見到了栾程明曾共上戰場的好兄弟。
他一見我就誇,【嫂嫂你和十哥的感情真好,在戰場那些天他整晚抱著你送他的那對朱紅色護膝才能入睡,簡直是愛不釋手。】
我如無其事笑笑,強忍住眼淚和他說話。
我知道我送他那個是墨綠色的...
等到他心上人入宮某天,蘇凝雨拿出一對護膝得意地看著我,
【皇上,當初您上戰場時我送您的那對護膝已經舊了,臣妾又給您做了一雙。】
3
我死那天,我的團團正躺在我懷裏上安穩睡著,睡夢裏她的小嘴巴巴作響。
門口傳來一聲巨大踢門聲,
栾程明來了,不顧我懷裏的女兒,伸出手掌狠狠扇在我臉上,
我緊緊護住懷裏的團團,自己的頭卻不小心撞在案椅的角上,鮮血順著鼻尖緩緩流下..
【俞念安!你爲什麽要謀殺凝雨腹中的孩子!你明明知道她對紅杏過敏,爲何要特意給她送加了紅杏的糕點!】
團團被他暴躁的聲音吵醒,開始大哭。
他見罷將團團粗魯地從我身邊扯過,扔給一旁的宮女。
【帶團團去養心殿找太後。】
隨後一腳踢翻凳子,一臉憤怒地用手指著我。
【你怎麽不說話了!你平時不是對凝雨一副趾高氣昂的模樣,不是很厲害嗎?怎麽...到我這裏你就慫了!】
毒藥已經沁入內髒,我捂著小腹痛得再也說不出話...
早在他來之前,我已經服下毒藥了...
我知道蘇凝雨一定借這件事來針對我,
她恨透了我,一定會讓栾程明對我用盡折辱,直至將我折磨致死...
我更知道栾程明一定不會相信我的解釋,
哪怕我從來都沒有接觸紅杏的機會..
哪怕我壓根不知道那盤紅杏糕是從哪裏來的...
只要蘇凝雨一哭、一撒嬌,他馬上就信了。
爲了保全我最後的臉面,我在他來之前就喝下了鸠酒。
並提前從嬷嬷那裏抱來了團團,只爲生前看女兒最後一眼.
我的團團,我可憐的團團....我難産險些喪命才得來的女兒....
她才這麽小,就要失去母親了....
【你裝什麽!你以爲你裝一副痛苦模樣我就能饒了你嗎?俞念安,你未免也想得太簡單了吧。】
栾程明咒罵著我,不停用他的劍柄戳我的胳膊,
可我即將死了,怎麽會有力氣開口解釋,
終于在他又一次欲要用腳踢向我時,我嘴裏猛地吐出一大片淅淅瀝瀝的烏血。
他看著地上的血迹眼眸裏閃過一絲驚訝,
我吃力擡起頭看向他,帶著懇求的眼神望著他,
【皇上,臣妾再也不會打擾您和蘇貴妃的生活了,臣妾走了,只求您能好好待團團....】
說罷我重重倒在地上,頭上的珠簪、珍玉稀稀落落散了一地,
我倒在地上大口吐著黑血,最後一次看了眼團團挂在窗邊的小船...
後來眼皮再也沒有睜開...
奇怪,我耳邊怎麽傳來了哭聲...
4
跟前世一樣,蘇凝雨回來後,栾程明大設宮宴,以慶賀他和心上人再相逢。
宴席上賓客很多,皆是來自京城的達官貴人,他們的眼神不時瞥向我,裏面帶著些狡黠和期待。
我知道他們都在看我的笑話,都想看一出好戲。
也不怪他們這麽想,畢竟當初我在嫁給栾程明的第二天就逼死了照顧他十年的嬷嬷。
他們說我善妒,看不慣丈夫身邊的年輕丫鬟就算了,如今連夫君身邊的老婦人也容不下,簡直是個毒婦!被雷劈死也不爲過。
所以在我死去那天,全京城的人都在慶幸,
慶幸這個毒蠍心腸的皇後終于死了,
皇上終于要解脫了。
可他們哪裏知道,栾程明的嬷嬷是南疆王派來的內奸,
我爲了以防萬一,本想將她押到他的書房當面對峙,
可她卻在即將到書房時,趁我不注意服下毒藥,
在她毒發前,她大叫:【救命啊,俞福晉殺人了!就因爲我給王爺端了一杯茶,她要逼死我這個老骨頭啊~】
幾乎全府的人都聽到了。
而栾程明趕來見到這副場景,本就生厭我的他心裏更加反感我了。
我自是吃了啞巴虧,人都死了,哪兒還能解釋清楚...
無奈,只能眼睜睜看著這件事傳遍全京城。
5
我踱步往前走去,面前的龍椅旁本屬于皇後的位置,上面正坐著一個珠光寶氣的美人。
那人正是蘇凝雨,我和她的目光正好對上。
似是賓客也發覺我倆間的對視,紛紛擡起頭看向我和她,眼裏閃爍著期待的亮光。,
上一世我在看到蘇凝雨坐在我的位置時,
頓時火冒三丈,沖上前要和她好一頓理論,卻被趕來的栾程明當衆狠狠扇了一巴掌,
【俞念安!是我讓凝雨坐在這裏的,怎麽?你還想忤逆皇命不成?!】
那一天,我成了全京城的笑話。
回過神後,今世,我已是站在宴席的中央,各色眼睛正齊刷刷地看著我,想看看我這個妒婦見到這種場景會是多麽抓狂。
我只瞥了眼鳳座上正得意瞧著我的蘇凝雨,內心沒有一點波動。
隨後頭也不回走到公主的席位,坐到我心心念念的團團身旁。
團團是皇上的第一個公主,生得粉妝玉琢、玲珑嬌小。
太後心喜,決定將團團養在她身邊。
我雖萬般舍不得,卻也只能背過身暗自抹淚,
能被太後親養是好事,起碼不會被我這個聲名狼藉的女人連累。
只是往後每年也只有祭祀和節日才能團聚了....
骨肉分離的滋味並不好受,
我想女兒想的整晚整晚睡不著,
卻只能看著窗邊團團親手折的小船偷偷掉眼淚......
6
宮中傳聞蘇凝雨有孕了,肚子裏可能是個皇子,
對這個傳聞我並不吃驚,也完全不在意。
真正使我擔驚受怕的是另一個傳言。
蘇凝雨病了,病的不輕,
若是治不好,一屍兩命那種。
宮中不知從哪裏傳來的謠言,說治好這種病需要一味藥引,一味奇怪的藥引。
便是剜去天子子嗣的心頭血做藥引....
【娘親!】團團的聲音傳來,她見我過來邁著小碎步哒哒來到我跟前。
我見狀急忙蹲下來將女兒抱在懷裏,看著她粉撲撲的小臉蛋,心事重重,
沒有正常的小說了嗎,一天天給我推這種神經病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