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直男,卻心甘情願被另一個男人玩了十年。
秦晏看不起我,又離不開我。
他纏著我抵死纏綿,事後輕蔑地將錢砸在我的臉上。
“謝漾,你可真賤。”
我朝他笑。
然後把紙幣一張一張撿起,去醫院爲爺爺續命。
1
我給秦晏當了十年情人,但依然摸不清他喜怒無常的脾氣。
前一天晚上他還緊抱著我,柔情缱绻地說著情話。
“漾哥,我們這輩子都在一起好不好?”
可轉過天來,他就將我叫去應酬,讓我給生意場上的客戶陪酒。
那些油膩的老男人伸手摸我的腿,不懷好意地笑。
“秦少眼光不錯啊,連身邊的小助理都這麽水靈。”
秦晏坐在沙發上,懷裏摟著一個妩媚妖娆的女生。
女人嬌笑著,用纖白的手指將一杯酒餵到他嘴邊,秦晏仰頭喝下,看都沒有看我。
客戶的手開始往我腰上摸,愈發肆無忌憚。
“小模樣長得真俊,也不知道男人玩起來會是什麽滋味兒?”
秦晏終于掀開眼皮看過來,眼神冷漠如霜。
“試試不就知道了。”
我渾身一僵,難以置信地看向他。
旁邊的老男人摩拳擦掌,眼睛都放出光來。
“秦少,你認真的?”
“無所謂,一個賤貨罷了。”
爲了攢錢給爺爺治病,我自甘下賤被男人包養。
可真當秦晏毫不在意地將我送給別人當玩物時,我還是忍不住握緊了拳。
老男人嬉笑著將摻了料的酒貼到我嘴邊,我差點一拳打過去。
腦海中忽然想起醫院發來的催款信息,我及時收住了拳頭。
前些天剛將秦晏哄高興,他出錢爲爺爺做了手術。
我不敢在這種時候忤逆他。
不就是陪男人睡嗎?像我這種毫無尊嚴可言的人,陪誰不都一樣。
我張口,溫順地將那杯酒一飲而盡。
藥勁很大,很快我就臉頰燒紅,四肢癱軟。
身旁的老男人急不可耐地扯掉了我的腰帶。
醉眼朦胧間,我看到秦晏的臉色陰沉得可怕。
我嚇得一抖。
上次秦晏動怒,切斷了爺爺的一切醫藥費。
我被秦晏豢養,幾乎沒有經濟來源,現在爺爺的命全掌控在秦晏的喜怒之中,我必須趕緊爬起來討好他。
可是手腳酸軟,我根本使不出一絲力氣。
老男人的嘴已經碰到了我的鎖骨。
慌亂間一聲脆響,秦晏將手裏的酒杯狠狠砸在地上。
他大步走來,一拳打歪了油膩老男人的臉。
2
生意不談了,秦晏冷著臉將我帶去附近的酒店。
他將我摔進柔軟的大床,屈膝壓上來,單手掐住我的脖子。
秦晏的目光陰沉而狠厲,像一只按住兔子的鷹隼。
“謝漾,你還真是不知羞恥。”
我艱澀道:“這不是如你所願?”
“你說什麽?”
秦晏聲音陡厲,掐得我險些喘不過氣來。
我吃痛,眼眶濕潤。
“是你先不要我的……”
我望著他的眼睛,聲音帶了隱忍的哽咽。
“秦晏,你對我膩煩了,對嗎?”
眼淚順著臉頰淌下,流進他的虎口裏,秦晏像被燙到一樣松了手。
我捂著脖子劇烈地咳了兩聲,然後勉強直起身,試探著環住他的腰,將臉貼在他的胸膛上。
“秦晏,不要把我送給別人。”
“如果你不愛我了,不要我了,我可以自己消失,再也不打擾你的生活……”
“閉嘴!”話未說完,就被秦晏粗暴地打斷。
他抱住我,凶狠地吻著我的唇舌,擁抱太用力,勒得我幾乎窒息,口腔裏彌漫開血的甜味。
“謝漾,你哪兒都不許去,休想離開我!”
看到他的反應,我暗中松了口氣。
我太了解秦晏了。
無論他怎樣作踐我,我依然愛他愛得死去活來。
他就愉悅了。
直到半夜,秦晏才停下來,伏在我耳邊喘息。
“騙子。”他聲音悶悶的,懲罰似的咬住我的耳垂,“想要逃跑的人明明是你。”
“什麽?”我在他懷裏動了動,沒聽明白。
秦晏從扔到床下的衣服裏翻出我的手機,點開上午的通話記錄。
“這是誰?”秦晏森冷道,“和一個女人通話兩小時,你給我都沒打過這麽長時間的電話。”
我連忙解釋:“老同學而已,她邀請我參加婚禮,順便敘了敘舊。”
秦晏冷笑:“你確定只是同學?”
我噤聲。
上學時這個女生向我表白過,但我並沒有答應。
這麽多年沒有聯系,如今她已經要嫁人,這段往事早已翻篇。
但秦晏不依不饒。
“將她刪掉。”
我有些無奈:“畢竟是同學,沒必要弄得這麽難看。”
秦晏鉗住我下巴,眼睛危險地眯起。
“你舍不得?”
眼看他又要發怒,我疲憊地歎口氣。
“好吧,我答應你。”
秦晏滿意了,湊過來親我:“很乖。”
3
安撫住秦晏的情緒,我已是身心俱疲。
隔天我強打起精神去醫院探望爺爺。
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出了意外,是爺爺一手將我帶大。
剛考上大學,爺爺生了重病。
家裏根本沒有錢治,我甚至想要去賣血賣腎,走投無路之際,秦晏出現了。
他對我有好感,一次又一次出錢看病,將爺爺從鬼門關拉回來。
雖然秦晏喜怒無常,且脾氣很壞,但他是我家的恩人。
爺爺精神還不錯,問道:“很久沒見著小秦了,你們吵架了嗎?”
我搪塞:“他工作忙,出差了。”
爺爺並不清楚我和秦晏的真實關系。
老頭兒一輩子正直老實,倘若他知道自己的命,是靠孫子賣屁股換來的,我真不敢想象會是什麽後果。
能瞞一天是一天吧。
探望完爺爺,我正要離開,在醫院的大廳門口忽然有人叫住我。
“謝漾?”
我轉身,看見唐雪,那個給我打電話的女同學。
她問我:“你的電話一直打不通,是換號了嗎?”
我有些尴尬,借口道:“對,工作需要。”
唐雪松口氣:“那就好,我還以爲你在刻意躲著我。”
許久未見,她還像上學時一樣溫柔,說話溫聲細語。
“這些年過得還好嗎?”
我點點頭,許多事,不足爲外人道。
我遞給她一個紅包。
“同學一場,這是我的心意。”
有秦晏盯著,婚禮我是肯定不會參加了,但畢竟多年的同學情誼,無論如何都不應該以刪除結束。
唐雪咬了咬唇,眼眶泛紅。
她仰起臉望著我,問道:“謝漾,你真的要跟個男人過一輩子嗎?”
我沉默。
如果不是形勢所迫,我不會去愛一個同性。
可惜沒如果。
唐雪上前一步抓住了我的手,語氣裏透出不甘。
“假如當年沒有秦晏,你會選擇我嗎?”
我張了張口,尚未回答,身後忽然傳來一道陰冷的聲音。
“漾哥,你在幹什麽?”
4
我慌忙抽回手,一轉身正對上秦晏危險的目光。
“你怎麽來了?”
秦晏沒回答,深邃的眼底被怒火點燃,看向唐雪,輕蔑地勾了勾唇。
“都快結婚了,還跑出來跟別的男人私會,真不知廉恥。”
唐雪瞪著他,緊咬住下唇,氣得手都在抖。
“秦先生,請你嘴巴放幹淨點。”
“怎麽,還委屈上了?有膽子惦記別人的男朋友,還裝什麽貞潔烈女?”
秦晏來者不善,我怕惹出事端,拉住他趕緊走。
“別說了,咱們回家吧。”
秦晏一動不動,反手將我摟進懷裏。
“你還沒回答她呢。”
醫院門口人來人往,我皺眉拍他的手。
“別鬧了,回去再說。”
“那我來告訴她答案。”
秦晏當著唐雪的面,忽然掰過我的臉,示威一般用力吻住。
唐雪驚愕地睜大眼睛。
秦晏冷笑道:“只要有我在,他就只能是我的。”
“你瘋了嗎!”我羞憤地推開他,擡手遮住被咬破的嘴唇。
“你敢推開我?你在心虛什麽?”
我的反應激怒了他,秦晏緊攥住我的肩膀。
“謝漾,和我在一起很丟臉嗎?”
醫院正門,周末的白天人流量最高。
路過的人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我看見不遠處有人在對著我們指指點點。
我簡直頭暈目眩。
人多口雜,我真怕這件事會傳到爺爺的耳朵裏。
“求你了,快走吧!”
秦晏冷笑,指著唐雪:“你怕她看見?你很在意她是不是?”
唐雪上前一步,擋在我身前。
“秦晏,你適可而止!再繼續騷擾他,我會報警。”
“好啊,隨便你。”秦晏抓起我往外走,森冷一笑,“我倒要看看,警察管不管我睡自己老婆。”
秦晏的車就停在路邊,四周毫無遮擋,他拽開車門,一把將我推進去。
察覺出他的意圖,我嚇得血都涼了。
“別。”我緊抓住秦晏的衣襟,哀求道,“別在這兒。”
可他置若罔聞,放倒座椅,將我壓在副駕上。
甚至還搖下車窗,故意讓唐雪看著,一把撕爛了我身上的襯衫。
扣子骨碌碌滾了一地,我腦子裏的弦也崩斷了。
“啪”的一聲,我胸膛劇烈起伏著,擡手扇了秦晏一耳光。
秦晏的臉被打得偏過去,紅腫一片。
良久,他頂了頂腮,嗓音寒涼如冰。
“謝漾,你爲了這個女人打我?你就這麽在意她怎麽看你嗎?”
我閉上眼,心累到了極點。
“秦晏,侮辱人也要有個限度。”
“你扪心自問,這十年除了你,我哪還有精力分給其他人?”
5
十年前,走投無路之際,我遇見了秦晏。
我是他的家教老師,但我有點怕他。
秦晏相貌英俊,出身豪門,身上有種纨绔子弟特有的痞氣。
他根本沒耐心聽我講課,恨不能立刻將我趕走。
可我很需要這筆補課費,只能戰戰兢兢地討好他。
“你學會一道題,我就給你一個獎勵好不好?”
秦晏不屑道:“你能獎勵我什麽?”
我兩兜空空,確實身無長物,局促地憋紅了臉。
秦晏嗤笑一聲,目光漫不經心滑過我的嘴唇。
“我做對了,你就親我一下。”
我有些茫然,以爲他是想別出心裁地捉弄我,但我不敢拒絕,只能硬著頭皮同意。
秦晏很聰明,一節課結束,作業題全部答對了。
我紅著臉湊過去,在他臉頰輕輕碰了一下。
沒想到他忽然扣住我的後腦,凶猛地吻住了我的嘴唇。
他毫無章法地啃咬著,又青澀又霸道。
我搞不明白,兩個男生爲什麽要親嘴巴。
但當天我就拿到了高額的補課費,給爺爺用上更好的藥。
我沒時間細想,雖然秦晏的態度讓我有點慌,但我還是鉚足精神討好他。
他每次成績進步,我都拼命誇他聰明;
他贏了籃球賽,我賣力在場下鼓掌;
甚至他發神經湊過來親我的時候,我也由他去了。
十八歲的秦晏心思單純,我稍微哄哄他,他就老老實實地補完了所有課時。
爺爺出院那天,秦晏出現在醫院裏,替我結清了醫藥費。
秦家給的補課費很多,我完全可以自己支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