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小三上位,繼兄視我如仇敵,可我死後,只有他瘋狂爲我討回公道

江楓晚 2024-01-18 16:15:33

我是小三的兒子,還是個令人厭惡的同性戀。

沒有人瞧得起我,上學時被同學霸淩,上班後替關系戶背黑鍋。

公司要將我送進監獄,我爲了留下最後一絲尊嚴,撞車自殺。

但沒想到,那個憎恨我入骨的繼兄,卻抱著我冰冷的身體哭了……

1

搶救室紅燈閃爍,護士來來去去,忙成一團。

我的靈魂脫離軀殼,被勾魂的鎖鏈拴住。

鬼差奇怪道:“你雖然陽壽未盡,但生無可戀,自尋死路,是可以入地府的。”

“可是現在有一股執念拉扯著你,我沒辦法把你帶走。”

我茫然地問:“那怎麽辦?”

鬼差撓了撓頭:“這樣吧,准許你在陽間逗留幾日,若你找到了活著的意義,這次就放你一馬。”

鎖鏈松開,鬼差離去。

我渾渾噩噩飄出手術室,猝不及防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沈南淮擡頭看過來,雙目猩紅,眼底布滿血絲。

我被他陰鸷的眼神嚇了一跳,下意識想要下跪認錯。

可我突然反應過來,我現在是鬼魂,他應該看不到我才對啊。

我回頭看,果不其然,沈南淮的視線落在剛從搶救室出來的醫生身上。

他站起身,從我旁邊擦肩而過,向來沉穩的聲線竟有一絲顫音。

“他怎麽樣?”

醫生搖了搖頭,“節哀”兩字尚未說出口,就被一把拽住脖領子。

沈南淮臉色難看得嚇人,一字一句道:“我不要聽節哀,我只要他活。”

無人不知沈南淮的身份,也無人不曉沈氏集團黑白通吃,手腕狠辣。

醫生嚇得一抖,連忙道:“我再去試試。”

沈南淮松了手,眉目陰沉地看向助理。

“讓你去請的頂級外科專家呢?怎麽還沒來?”

助理緊張道:“直升飛機在路上,十分鍾後抵達。”

我飄在一旁,越聽越疑惑。

沈南淮是我的繼兄,而我的母親是小三上位,當年與沈父偷情被發現,間接害死了病重的沈母。

沈南淮將這筆賬算到我們母子頭上,他恨我,恨之入骨。

現在我終于死了,再也不會礙他的眼,他高興都來不及。

爲何要拼命救我?

不知是不是魂魄狀態視力不好,我居然看到沈南淮眸光閃了閃,似乎有些濕潤。

他坐在搶救室外的長椅上,低垂著頭,淡淡道:“杜宇自殺的原因查到了嗎?”

助理回複:“私挪公款,畏罪潛逃。”

沈南淮嗤了一聲:“居然幹出這種事麽?”

聽著他冰涼的冷笑,我毫無起伏的胸口仿佛被悶錘敲過,蓦地一痛。

不。

不是我幹的!

我只是一個財務小職員,根本沒有這麽大的權利。

是我的上司網賭,輸了一筆天文數字,挪用公司賬戶堵窟窿,事後把責任推到我身上。

他還是老板親戚,爲了保全他,老板選擇了讓我背鍋。

那麽大的一筆錢,是要坐牢的。

如果背負上锒铛入獄的汙名,我媽會恨死我這個拖油瓶。

向來厭惡我的繼父和繼兄,也一定會毫不猶豫將我趕出家門。

爲了保住清白,我甯可去死。

可還是……要被誤會了嗎?

我不知所措地站在沈南淮面前,可無論我解釋什麽,他都聽不見。

頂級醫學專家到了,一整個精英團隊嚴陣以待,全力搶救手術台上半死不活的我。

沈南淮望著刺眼的紅燈,神色發怔。

良久,他問了助理句話,聲音輕得像自言自語。

“你說,如果我對小宇親近一點,他是不是就不會爲了躲我跑去別的公司。”

“也就不會發生這些事了?”

2

我還沒從這句話中反應過來,搶救室的燈滅了。

昏迷狀態的身體被推進特護病房,我連忙跟著飄進去。

沈南淮沉默地站在床邊,凝視我很久。

我有些惴惴不安。

母親嫁進沈家已經二十年,可我仍會因打碎一個碗被破口大罵。

因爲她是沈父的初戀白月光,但我卻不是沈父的兒子。

都是我這個“汙點”的存在,才破壞了她在沈父心中完美無瑕的形象,無法在沈家站穩腳跟。

她時刻提醒我,我不姓沈,不要打沈家一分錢的主意,給她丟臉。

現在我住院花費這麽多錢,這筆賬該怎麽還呢?

糾結間,沈南淮轉身離開,對助理道:“去杜宇的公司,幫他把東西收拾回來。”

“那筆要他命的爛賬,也該找人清算清算。”

我一愣。

難道他要替我還債?

不行,雖然沈南淮的錢幾輩子都花不完,但憑什麽要便宜了那群害我背黑鍋的王八蛋!

我魂魄飄進他的車裏,跟著一道去了公司,心急火燎想辦法阻止他。

前台客客氣氣地將沈南淮領到我的工位前,上司沒在,同事打電話通知他後,小心翼翼地打量了沈南淮幾眼。

他只是個普通小職員,認不出沈南淮是誰,還以爲是來討債的。

小聲問了句:“你們是網賭平台的麽?”

沈南淮冷冷掃他一眼,問:“你都知道些什麽?”

同事被他駭人的目光嚇了一跳。

“不關我的事,公司都傳開了,杜宇一個人網絡賭博,輸了上千萬,把公司賬戶都挪空了。”

沈南淮道:“是麽,他一個人做的到?”

同事怕被牽連,慌忙撇清與我的關系。

“肯定沒有同夥,全公司都知道杜宇是個變態死gay,沒有人跟他打交道的!”

沈南淮臉色陡然一變,陰沉道:“你說什麽?”

同事咽了口唾沫,結巴道:“他……他抽屜裏藏著男人照片,電腦桌面也是這個人,我還見過他對著照片傻笑,肯、肯定有貓膩。”

沈南淮立刻拉開抽屜,從層層文件下抽出我藏起來的相框。

我渾身的血都涼了。

因爲那照片上不是別人,正是沈南淮。

雖然他討厭我,對我從來沒有過好臉色。

可是……我自小活在他耀眼的光芒中,不自覺地崇拜,跟隨,仰望。

日久天長,很難不生出異樣的感情。

但被我這樣的人喜歡上,對他是一種亵渎。

我只敢小心翼翼地偷拍一張,將照片洗出來藏進抽屜最深處,放在永遠不可能被沈南淮看見的公司電腦裏。

可我這麽卑微又謹慎,還是被發現了。

我害怕得連靈魂都僵硬住,但沈南淮只是把相框拿在手裏,看了半晌,表情平靜。

嘴角似乎……露出點笑意?

沒等我研究明白他的表情有何深意,我的上司回來了。

3

說是上司,其實王遠還是我的高中同學。

上學時,他沒少帶著同學一起霸淩我。

因爲他家的生意與沈家有往來,知道我是沈家不受寵的繼子,也知道我媽是插足別人家庭的小三。

沈家的繼承人只有沈南淮一個,而沈南淮非常討厭我。

王遠想抱沈氏集團的大腿,于是從我下手,處處針對、侮辱、折磨,然後去向沈家公子邀功。

可惜,沈南淮根本沒有時間搭理他,甚至連聽他說一句話的工夫都懶得給。

王遠折騰我三年,也沒嘗到任何甜頭,卻養成了看見我就要找茬的習慣。

當初入職時我根本不知道這是王家的産業,直到王遠空降總部,成了我的頂頭上司,我的噩夢就又開始了。

不過一個月,我還沒來得及辭職,就替他背了黑鍋。

現在王遠見到沈南淮,喜出望外,高高興興喊了聲:“沈總,什麽風把您給吹來了?”

他見沈南淮站在我的工位前,臉色並不好看,以爲是在爲我即將入獄的事感到難堪。

他當即唾罵道:“杜宇這次真是膽子太大了點,做出這種龌龊事,害得沈總和整個沈家都跟著丟臉!死了也好,活該!”

沈南淮擡眼看向他,面容平靜,微微勾了勾唇。

我忍不住揪緊了心。

別人看不出來,但我很清楚,這是他發怒的前兆。

“王主任,你很討厭杜宇?”

王遠還以爲他罵得幾句正中下懷,將沈南淮逗笑。

他終于找到機會邀功,將沈南淮請到辦公室,沏茶倒水,谄媚地將以往霸淩我的事件,一一講給沈南淮聽。

“沈總,您是不知道,杜宇當初上學時就是個壞胚!”

明明是他派小弟將我堵到女廁所反鎖,卻顛倒黑白說成是我偷窺女老師,他率同學狠揍我一頓,匡扶正義。

明明是我省下吃早飯的錢,拿去買輔導書,卻被王遠攔住,汙蔑我偷錢。

他鼓動同學們孤立我,在我座位上塗膠水、扔垃圾。

有心善的同學替我打抱不平,王遠就滿學校宣揚我是小三生的壞種,誰跟我走得近,將來小心引狼入室,去破壞他們的家庭。

久而久之,我在學校聲名狼藉,每一天都痛苦得想死。

我想要轉校,可媽媽卻罵我:“淨會添麻煩!知道這所貴族學校學費有多貴嗎?”

“我爲了送你進去讀書,在你繼父面前低聲下氣說了多少好話!你學習一塌糊塗也就算了,還想這想那,你以爲你是誰?”

“不想念的話就別念了!退學!”

我不敢再言語,偷偷跑去閣樓,對著滿牆的獎杯獎狀看了又看。

那些都是沈南淮得來的,他處處優秀,仿佛是個天才。

這麽強大的人,是我的哥哥。

我羨慕得要命,也想活成他。

于是我握緊了拳,咬緊牙關。

我不能退學,我要爲自己博一條出路,證明給所有人看。

可惜,我沒那個天分。

我拼盡全力,還是一個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平凡人。

我忍辱負重,依舊是潦草收尾。

如今那一樁樁一件件不堪回首的過往,被血淋淋揭開在沈南淮面前,我無地自容,真恨自己怎麽沒有早點去死。

4

“哦,是麽?”

沈南淮屈指在桌面輕扣,“你說我弟弟偷你的錢去買書,是在侮辱我沈家苛待他到這種程度嗎?”

王遠慌忙擺手:“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不敢承認,但心裏很疑惑,我上學時確實窮得叮咣響。

但不是因爲被苛待。

沈南淮給過我很多錢。

他十幾歲就出去另立門戶,第一次創業時賠了錢,被沈父狠狠教訓了一頓。

那時我還在小學,對錢的概念很懵懂,只看出繼兄很頹喪,于是抱著自己的小存錢罐去安慰他。

“哥哥,我的錢都給你用,你不要傷心了。”

沈南淮站在窗邊,眉目間一片黑壓壓的郁氣,垂眸沉默地看著我和我的小存錢罐。

“你知道我需要多少錢嗎?”

我搖搖頭:“不知道,但我只有這麽多,都給你。”

他接過小粉豬晃了晃:“你就這麽點?我爸不給你零花錢?”

我誠實道:“沒有給過。”

沈南淮意味不明地嗤了一聲:“小氣。”

我很委屈,這一罐錢雖然不多,但也是我很努力才攢下來的。

可惜沈南淮看不上。

他沒有接,但是溫柔地揉了揉我的頭發,低聲道:“心意領了。”

後來他自己拉投資,吃了很多苦頭,進行二次創業,然後大獲全勝,聲名鵲起。

沈南淮很少再回家,但每年春節回來老宅,都會給我一個紅包當壓歲錢。

紅包裏有一張支票,數額隨便我寫。

可每次沈南淮一走,支票就被我媽收走了。

她以我的名義坑了沈南淮很多錢,拿去買珠寶。

我抗議過,想搶回來,我媽就大哭大鬧。

“白眼狼!你還不是我生的,我養的,我花幾個錢怎麽了?”

“你以爲我嫁進豪門容易嗎?天天要看沈家人的臉色,我買幾件珠寶打扮漂亮點,不也是爲了拴住你繼父的心,讓咱們娘倆過好日子嗎?”

“我這不都是爲了你!”

我跟這瘋女人掰扯不清,她心裏眼裏只有錢,可我不想讓沈家人看不起。

甯可打零工湊學費,我也沒有私底下再問沈南淮要過。

那些年我過得很苦,但這些陳年舊事,早已被我爛在心底,沒想到今日竟偶然得到了澄清。

王遠把我媽在富商太太圈裏炫耀珠寶的事,繪聲繪色講給沈南淮聽,觀察著他的神色。

憤慨道:“沈總,要我說,杜宇跟他媽都是貪得無厭的人,拿了錢還賣慘,故意裝成窮酸相,幹些偷雞摸狗的破事,敗壞沈家的名聲。”

“我就看不慣他這副樣子,沒少幫您收拾他!”

沈南淮掀開眼皮,面無表情地睨他一眼。

“謝謝你啊,告訴我這麽多我從不知道的事。”

王遠谄媚陪笑:“應該的,應該的。”

沈南淮輕笑了笑:“作爲報酬,我也回饋你一份大禮。”

他拍了拍手,助理帶著一疊文件走進來。

王遠受寵若驚:“哎呦,沈總,您真是太客氣了。”

他笑得臉上的橫肉堆成褶子,還以爲是談合作的大合同。

結果翻開一看,驚恐地瞪圓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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