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蓮花姐姐搶了我的未婚夫,以爲能當上诰命夫人,卻不知我已是太後身邊的紅人……

銀杏故事彙 2024-07-02 12:19:39

爹娘從小就偏心姐姐,凡事都要我讓著她。

連皇上給我和心上人賜的婚,他們也要讓姐姐頂替。

上一世我沒有退讓,被他們聯手害死。

這一世我不爭不搶,還自願入宮做太後身邊的宮女。

他們欣喜得誇我懂事,連我的未婚夫都很贊同。

只有我知道,這個家沒有我只會發爛發臭!

1

“皇上賜婚是喜事,你長姐年紀正好,你就讓讓你長姐怎麽了?”

娘緊鎖著眉頭,手指不耐煩地在發髻間活動。

自幼便是如此,若她做這般動作,我還不應允,不是叫嬷嬷打罵,便是罰我抄書。

可此時我卻瞧著她還未斑白的兩鬓發愣,眼前那一攏小小的墳包還未散去。

我竟重生了。

“你姐姐體弱,本想要個男孩護著她,結果我拼盡全力把你生下來,卻是個女孩,你還半點事都不懂,不過是個婚約而已,讓讓你姐怎麽了?”

我猛然擡頭瞧向她,自幼若不如她意,她便會如此說我,可笑我之前滿懷愧疚。

可如今,我方才想明白,生爲女子,我不欠誰的。

“我讓。”

我盯著她緩緩出聲:“明日,我去找皇伯伯。”

這婚約本也是賜給方家的,這個家裏,我是唯一的外人,我這個外人本就不該動這些東西。

而我的東西,她們也休想再動分毫。

娘沒想到我會答應這麽痛快。

第二日進宮前,她把壓箱底的雙雀镯帶在了我手腕上。

這镯子我前世也要過的,最後只是成了長姐衆多陪嫁品中的一個而已。

我坐在小轎裏,對著日光,瞧著镯子烨烨生輝,這镯子當真漂亮,陽光一晃,當真如同雀兒在舞。

可還沒等我多瞧一眼,長姐突然嬌滴滴哎呦了一聲。

爹娘馬上心疼的圍上去,好似下一刻長姐就會碎掉一樣。

然而她卻指著我腕上的镯子說陽光太耀,刺了眼睛。

娘惡狠狠的瞪像我:“你就這般眼皮子淺?什麽好東西非得帶在身上?趕緊摘下來。”

可我怎麽記得,上一世帶在姐姐手上時,她說長姐日光之下潋滟生輝?

也罷,不過是不在她們面前帶而已。

我摘了镯子放下,坐著小轎子進了皇城。

用治水患的法子,換了婚書名帖。

次日滿京城都知道刺史方家,逼著嫡次女與嫡長女換婚,心偏到不知何處去了。

爹爹臉色不好看,比我前世聽見流言時更不好看。

可前世,滿京城都說,我一個大家閨秀,爲個男人鬧的家裏天翻地覆,不知廉恥時,他明明罵過我,垂頭喪臉,沒個大家閨秀模樣。

可輪到他自己,他怎麽不笑了?

明明我只是爭了自己該得的,而他卻在搶奪我的東西。

搶贏了,他反倒不高興了。

連娘也收了我的雙雀镯,她說我眼皮子淺,帶出去要惹禍事。

2

陳誠來找過我一次,他說,皇上賜婚給他的,是我,不是我姐姐,所以他到時一定會拒婚。

“阿初,你跟我走好不好?”

他同我說時,眼中聚著點點星火。

我瞧著他俊俏的容顔,如上一世一般,他還是京城女眷的夢中情人。

但卻不再是我的夢中情人。

“不好,你會喜歡上姐姐的。”

“還有,姐姐的東西,我不會要,陳公子下次也不要來尋我,壞了我的閨譽,不是君子所爲。”

我轉身離開,姐姐的東西,我是當真不會要,我嫌惡心。

大婚當日,長姐十裏紅妝分外風光。

我也被拉出去強顔歡笑。

陳誠就坐在高頭大馬上冷著臉。

可長姐只是露出半面,對著他柔柔喊了一聲陳郎。

他那些拒絕的話,盡數吞了回去,小心翼翼扶起姐姐的手。

就如那年桃花微雨,他明明是氣爹娘要讓他娶長姐爲平妻的,但回來時,長姐已成了他兩頭爲大的外室娘子。

終究,一切都會偏向姐姐的。

爹娘真的好愛長姐。

一百零八擡嫁妝,擡擡都是沉甸甸的,放滿了各種珍珠玉器,把長姐從生到死的一切都備好了。

爹娘說,長姐受委屈了,要在嫁妝上給她補回來。

可明明被搶了婚約的是我。

我的雙雀镯也不見了。

三朝回門,雙雀镯赫然帶在姐姐貼身丫鬟的手腕上。

我瞧著乍眼,不由抿了抿唇,撇向娘,可娘避開了我的目光。

長姐上前拉住我的手,笑意盈盈。

“妹妹,小紅自幼沒了父母,無人替她打過銀镯,我才做主把這銀镯給她,做平安镯用,你不會不高興吧?”

我看著被她拉著的光禿禿的手腕。

可,我也從沒有過平安镯啊。

“長姐想給便給了,左右這家是長姐的家,不是我的。”

我從她手中掙脫,立在一旁:“長姐還是好好站著,莫要拉扯我,以免摔了碰了,娘又要說我是故意害你的。”

“妹妹,你怎麽能這麽說話?”長姐眼中蓄上淚水。

爹娘瞬間變了臉色。

“你故意給你姐姐找不痛快是不是?”

“方初,就是你心裏難過,也不該在這個時候爲難你長姐!”

“女婿,是我管家不嚴,讓你看笑話了。”

看著他們一家其樂融融。

縱然早就不奢望,可我心口,還是隨著雙雀镯閃動的光輝一陣陣發疼。

“方初,快給你長姐道歉!”娘惡狠狠盯著我。

我理了衣擺:“對不起。”

“長姐我錯了,我不該不知好歹,竟敢獻上治水之策,求皇上將你我名字更改,讓爹爹憂心,姐姐委屈。”

“我該鬧的滿城風雨,讓所有人都知道,是我不知廉恥,強行退婚,長姐你才替我嫁過去。”

“畢竟,長姐的一切才是最重要的,長姐才是爹娘的心頭肉。”

“我也不該奢望一雙銀镯,都是我自不量力,明知比不過小紅姐姐,這镯子長姐願意與她,就與她,縱然我也從未有過一對平安镯,也是我活該倒黴。”

“以後,我再不會了。”

我行了禮,匆匆離去。

爹娘同姐姐以及陳誠都沒了聲響。

我不知他們在我身後會說什麽,我把自己關在了小屋子裏。

桌面上是皇上給我的策論。

方府不是我的家,而我早晚會飛出這片廢墟。

3

那次之後,娘來找了我幾次。

無非是跟我說,長姐身體不好,不讓我與她爭,讓我要懂事。

一連幾日,娘又站在我面前,說些宮中的事。

“娘,長姐身子不好,你送我入宮吧。”

我低垂著眼眸,擺弄著手中團扇。

從祖制,各大臣家中,適齡子女是要抽選入宮的。

或做伴讀,或做宮女,三五年之後分批放出宮去。

長姐年齡正好,本該是她去的。

上一世,娘強逼著我替長姐入宮。

我那時剛剛大婚,正與陳誠如膠似漆,如何願意?

我鬧過,怨過。

最後,所有人都說我不識大體。

是我的枕邊人,親手給我喝了迷魂茶,塞進了入宮的轎子裏。

既然避不開,那不如我主動一些。

他們對我,也會少也防備。

娘吃驚的看著我,繼而眉眼都笑開了。

我知道她是開心的,畢竟她不用在思慮重重,要如何保存體面的折磨我,如何用父母血親牽制我,讓我同意這根本不公平的事情。

“阿初真是我的好女兒。”

娘少有對我笑的這樣溫柔。

我凝視著她溫柔的模樣,想記住她這一刻。

“是啊娘,畢竟,我的命是你給的,你說的話,我一定要聽。”

我也笑了,母慈子孝,說的便是現在吧?

幾日後我就坐上了入宮的轎子。

長姐也前來爲我送行。

她穿了一身梨白色長裙,絲縧系在她腰間,顯得她不盈一握。

還有那張略顯蒼白的臉,襯托之下,就像是不染纖塵的仙子。

她靠在陳誠懷裏,颦著眉頭,爹娘都圍在她身邊,好似被送入宮的人是她一般。

我歎了口氣,便是這一日的父母離別之情,她也要奪走嗎?

聽見我的歎息聲,爹娘好似才想起,有我這個女兒。

可他們圍過來的只有目光。

還是一旁公公咳嗽一聲,爹娘才走上前。

娘打開手裏的小荷包,裏面放著甜膩膩的桂花糕。

“阿初,在宮裏若是想家了,就拿一塊嘗嘗,是娘親手做的。”

我看著桂花糕,輕聲道:“好。”

“拜別爹娘了。”我款款行禮。

長姐哎呦一聲,捂著心口倒在陳誠懷裏。

“若若,你怎麽了?又心口疼了是不是?”

娘一松手,我還沒接到手裏的桂花糕,散落在地上。

伸出的手僵硬在半空。

我擡頭看去。

長姐臉色發白,指著我,接連出了幾口氣:“娘,我瞧著阿初小小年紀便要入宮,我,我難過……”

我剛要開口關心,爹一耳光來的猝不及防。

“還不趕緊滾進去,你想害你姐姐病發是不是?”

我被打的整張臉都側了過去,耳畔明月珰來回晃動,似是要爲我遮羞。

“二小姐,趕緊上轎吧。”一旁的公公都看不下去了。

我緩緩蹲下身,撿起地上摔碎的桂花糕。

從這個角度看去,爹娘同姐姐,當真是相親相敬的一家人。

我終于要走了。

從姐姐的家裏離開。

“拜別爹娘。”

我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

禮儀有定,若長別親朋父母,即叩頭大禮三。

上了轎子。

我拈著一塊桂花糕放進嘴裏,耳邊是爹娘關心長姐的聲音。

長姐終究是連爹娘對我最後一點關心也奪走了。

也把我心裏最後一點對血緣的留戀磨滅了。

桂花糕很甜。

但碎了的桂花糕,總歸不是那樣好吃。

不過沒關系,以後我會很多很多完整的桂花糕。

不需要任何人給我,我可以自己給我自己。

4

我如前世一般,分到了老太後宮中。

進到老太後宮中,我倒是難得的好身世。

連太後身邊的姑姑也來看過我一次。

“小丫頭,你心裏若是委屈,同姑姑說,姑姑可以將你調出去。”這次,靜心姑姑依舊是一臉慈愛和不忍。

老太後常年吃素,又不是皇上親娘,她這比旁處苦了不知多少倍,這麽多代宮女,也不見有一人熬出頭的,但凡有些能耐的爹娘,都想了法子,讓自家閨女分到旁的宮去。

上一世我是不願的。

那時我也不過十五六歲,被家人如此愚弄,我又氣又惱,抱著靜心姑姑很是哭了一番。

靜心姑姑也確實幫我傳了話出去。

可爹娘死活不肯,一轉頭,在外面說我吃不得苦。

那時我雖在宮中,可也知道,外面早就將我的名聲傳的可惡至極。

我想過,若是長姐,只怕他們早就會打點好。

不,他們根本就不會忍心讓長姐入宮受苦。

我回過神,對著靜心姑姑行禮。

“我願意,能分到太後娘娘這是我的福分,奴婢早就聽聞,太後娘娘智謀無雙,只願在太後娘娘身邊,奴婢也能學得一二,便心滿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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