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駕駛的許靜把裙子扔掉,說:
“來,讓我像媽媽一樣疼愛你。”
我慌張地把車停下,說:
“姨,我還沒談過女朋友呢。”
許靜一笑,說:
“沒關系,姨懂得多,我來手把手教你。”
自從收留了這個苦命女人,我就開著卡車帶她到處跑貨運。
可是我萬萬沒想到,這次跑大西北,當我開到無人區時,這個46歲的女人,想和21歲的我成爲情人。
原來這就是她出發前說的,要找機會報答我的好心。
1.
我是一名長途卡車司機,一年到頭都在高速跑車。
我經常跑大西北這條線,很多路段一兩百公裏不見一個人,很恐怖。
有一次,我連續跑了兩百公裏,都沒看到一輛車,高速路兩邊都是荒涼的戈壁灘,仿佛駛入了史前時代。
忽然,前方的路盡頭停了一輛大卡車。
應該是同行,我開心起來,終于有個可以說話的人了。
當我緩緩開過去,停在他後面,下車上前正要打招呼,忽然發現駕駛艙裏令我面紅耳赤的一幕。
我頓時明白,這位司機大哥是帶著“卡嫂”跑長途的,以解決漫長路途中的寂寞。
司機大哥也看到我了,不但沒有怪罪我打擾了他的好事,反倒笑嘻嘻招呼我:
“小兄弟,也上來玩一把?”
我嚇得趕緊擺擺手。
司機大哥說:“沒事,這女人是我花錢雇來陪我跑車的,你不用白不用。”
話音未落,我看見那女人嬌嗔地打了大哥一拳,隨後兩人哈哈大笑起來。
我和他們告了別,繼續開車。
路上,我腦中不斷回憶著剛剛看到的香豔畫面,心裏就毛毛躁躁,心想,自己都21歲了,還沒交過女朋友呢,每天這麽孤獨跑車,啥時候才是個頭啊。
很多地方供大貨司機住宿的卡車驿站,都暗中爲男司機提供那種服務,但我從來沒要過,我不想把第一次交給那種女人。
直到我去醫院開健康證明,在大廳碰到了許靜,才有了機會。
許靜被老公打斷肋骨,在醫院沒錢治。
見這個女人長得特別像我媽媽,蹲在角落裏哭,我忽然就心軟了,走上前問:
“姨,你遇到什麽困難了?我能幫你嗎?”
她拿出診治單,指著費用欄哭訴:
“我命苦,連3千塊的看病費都拿不出哇……”
我當即拉起她,幫她交了費,讓醫生上了藥。
我做完好事正准備離開,許靜的丈夫趕來了,我沒想到,是一個穿著襯衣西褲,文質彬彬的男人。
“走,陪我去見周總。”
我看見許靜的臉上露出驚恐的表情,哀求丈夫:
“你讓我陪別都可以,千萬不要把我送到周總那裏,他……他的癖好太難以接受了……”
可是丈夫不顧許靜的哀求,拽著她的胳膊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咬著牙根說:
“你再幫我這一次,只要我升了主任,以後你想幹啥都行。”
看到許靜驚恐而痛苦的樣子,我想起以前媽媽被父親家暴的場景,就忍不住沖過去,攔在他們面前。
“大庭廣衆之下,你這是違背婦女意志,我現在就報警。”我試圖嚇住許靜的丈夫。
沒想到他推推眼鏡,沖我冷笑一聲,說:
“我享有外交豁免權,你們這裏的警察不敢動我。”
我愣住了,這怎麽應對?
許靜也慌忙對我說:
“小夥子,你千萬別惹他,以他的能量,讓你死在哪裏都不知道。”
看到許靜那驚恐的神情,我知道她老公是真的不能惹。
但我們卡車司機,都買了幾百萬的各種保險,我們最清楚,怎樣制造事故,卻不被追責。
于是我出了醫院,登上停在門口的卡車,只等許靜被老公拉出來,我就憑借高超的車技,撞死他老公,而讓許靜安然無恙。
2.
然而,當我的重型大卡車沖過去就要撞上許靜老公的時候,許靜居然本能地反應,擋在他面前。
我嚇得急刹車,停穩後,許靜和她老公都嚇得面如土色。
尤其她老公,這時候也顧不上體面了,我坐在駕駛室裏,看見他已經渾身在發抖了。他看見是我想制造車禍後,指著我喊:
“你……你有種,玩命是吧……我玩不過你……”
說完,丟下許靜就慌忙逃走了。
我松下也口氣,下車安慰許靜:
“好了,他不敢糾纏你了,放心吧。”
只是我不明白,她老公把她往火坑裏推,她剛才怎麽還奮不顧身擋著護著他。
問了許靜,她卻支支吾吾不說,我想,也是,這是人家的家事,我幹嘛問那麽詳細。
于是又安慰了她兩句,我便准備離開。誰知許靜拉住我,說:
“小夥子,咱們素不相識,你幫了我,我不要老臉了,再跟你提一個請求。”
原來,她不敢回家,也沒地方去。
我想了想,便讓她上了卡車,把她帶回了我臨時的簡陋宿舍。
剛進門,許靜就直截了當說:
“我現在身無分文,也啥報答你,我是女人,能給你的,只有身子。”
說完,就主動去了衛生間洗漱,出來時,就像一朵剛經過雨水的鮮花一樣嬌豔。
我看著她憔悴又妩媚的面容,很像媽媽年輕十歲的樣子,不知該不該撲滅我心中燃起的火。
雖然許靜主動,但我猶豫了很久,並沒要她。
原因有二:
一是她的面容、身姿,都特別像我媽媽年輕的時候,我告訴自己,雖然她風韻猶存,但我絕對不能起邪念。
二是我對她的情感,更多的是可憐,而不是男女之間的愛。
我在醫院看見她無助哭泣的樣子,見她被冷血的丈夫強制利用,當時我告訴自己,一定要幫助這個可憐的女人,讓她開心起來。
那天晚上,許靜在我宿舍睡下,她在床上,我打地鋪。
一直到半夜,我借著月光,偷偷觀察她柔和的身體輪廓,想沖動,知道只要自己開口要求,許靜一定會答應。
但我忍住了。
3.
第二天一早,我准備出車了,要去六百公裏之外的大西北,甘肅敦煌。
我沒想到許靜也堅持要跟我跑車。
我告訴她,這一路很艱苦,晚上找不到旅館就得睡卡車駕駛室。
許靜說:
“咱們雖然才認識了一天一夜,但我看出來了,你善良單純,是我遇上好人了,只要跟著放心的人,條件苦點算什麽?再說了,我這些年吃了很多苦,這點苦算什麽呢?”
她一番話,說得讓我感動,我心頭又一柔軟,真想給她一個擁抱。
一路上,我各種擔心她不適應,但看許靜坐在副駕上輕松開心的樣子,我就放下心來。
走入無人區時,已經到黃昏,我指著前面空空的高速路說:
“前面150公裏可能碰不到任何人,你可別怕。”
沒想到,許靜反而高興地說:
“我就喜歡這種路段,感覺整個世界都只有咱們兩人。”
這話說得我面紅耳赤,許靜則咯咯看著我笑起來。
沒想到,路前方忽然停著三輛大卡車,這種情況,在這個路段很罕見。
我放慢車速開過去,發現是幾個司機大漢,和幾個穿得很不正經的年輕女孩,他們在高速護欄外圍在一張小桌上喝啤酒吃烤肉。
兩個大漢沖我揮手,示意我下來,我便停下了車。
原來,他們也是路途寂寞,從足浴店花錢找個幾個女孩,一同陪著跑車,以慰藉長途上的寂寞。
三個司機看我是同行,又很年輕,就招呼我一起吃點。
我和許靜盛情難卻,加上這一路我倆只准備了泡面礦泉水,看著他們滿桌豐盛的酒菜,一時間只圖高興。
我剛喝了一口啤酒,忽然想起自己是司機,不能喝酒。
旁邊的司機大哥豪放地說:
“嗨,沒事,這一路沒有交警查,喝一點不誤事的。”
我已經鐵了心,喝酒不開車,既然喝了一口,索性敞開了喝,今晚就停在這裏過夜休息就是,于是和他們舉杯又吃又喝。
我們喝得興奮時,一個司機拉著一個女孩,迫不及待地鑽進了卡車駕駛艙,接著傳來令我和許靜尴尬的聲音。
但另外幾人卻哈哈大笑,看來他們把這當成稀松平常的小事。
接著,另外兩個司機也趁著興頭,帶女孩去了自己卡車的駕駛艙,留下我和許靜低著頭一邊聽他們的響動,一邊默默吃著烤肉。
等他們都出來後,一個司機拍著我的肩膀說:
“兄弟,讓你也快活一下,你給女孩兩百塊就行。”
說著要拉著旁邊年輕漂亮女孩的手交給我,我趕緊拒絕。
女孩則笑嘻嘻地看著許靜說:
“這位小哥的媽媽在呢,人家咋敢?”
幾人都恍然大悟地笑起來,對許靜說,別把兒子管得太嚴了,該放松就放松。
我急得百口莫辯,幾人見我真的不想要女孩,就收拾東西,上車走了。
我看著卡車在黯淡夜色中離去的背影,希望他們一路平安,不要出事故。
一回頭,卻發現許靜回到卡車駕駛艙在哭。
4.
就像在醫院的角落一樣,她柔弱地坐在副駕上捂著臉,我不知怎麽回事,趕緊坐在她旁邊安慰。
她哭了好一會兒,說:
“是我自作多情了,我之前當你是個靠譜的男人,想把自己作爲感謝的禮物送給你,卻沒意識到,咱們之間的年齡差距,是啊,剛才那女孩說的對,我年齡都快做你媽媽了,你怎麽能看得上我這樣的老女人?你還是個年輕單純的男孩啊。”
我把頭搖得像撥浪鼓,急得解釋:
“我沒有把你當……當老女人,你這麽漂亮,身材又好……我不是男孩,也是男人……可是……”
看我窘迫的樣子,許靜挂著淚水的臉就笑了,她說:
“也好,我就老老實實當你的長輩,不再多非分之想了。”
她說完這句,我忽然後悔起來,其實,我內心深處還是特別希望跟她……
唉,算了,既然我們都把話挑明了,我就不再對她産生罪惡的念頭。
于是我發自肺腑地說:
“姨,說真的,你還真像我媽媽,不過你比她還溫柔,還年輕,還有女人味。”
許靜輕聲問:“真是這樣?”
我點點頭,說,不過,在我12歲時,媽媽受不了爸爸的家暴,嫁到很遠的地方了,我從那時起,再也沒見過她。
說完我眼睛就紅了,許靜也愣住了,然後她緩緩靠近我,將我摟在懷裏,輕輕地說:
“可憐的孩子,讓我來補償你失去的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