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之歌》的作者被判處死刑,許世友幫他說話,免去一劫

韓知許說文史 2024-06-21 16:05:10
前言:

在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知青上山下鄉時期,曾有一首《知青之歌》在全國廣爲流傳,當時這首歌甚至一度被稱爲知青們的“國際歌”。

可讓人沒想到的是就在這首歌被創作出來後不久,作者任毅就被捕入獄,甚至還被判處了死刑,最後多虧許世友將軍出面才將他保下。

那任毅在這首歌中究竟寫了什麽會爲自己招來殺身之禍呢?當時許世友將軍又爲何會會對他網開一面呢?

知青生涯

1947年任毅出生于南京,1966年他從高中畢業,如果沒有之後那特殊十年的話按照任毅的志願他應該會考入複旦大學新聞系,要麽就上北京大學考古系。

可惜隨著那場混亂的爆發任毅只能在1968年跟隨著自己的同學們前往農村進行“地球建設”,也就是我們後來所說的上山下鄉。

那一年21歲,正值人生中熱血沸騰的階段,起初他和不少知青一樣都是抱著改變農村的想法准備大幹一場,可很快嚴峻的顯示就給這些剛剛走出校門的學生們狠狠上了一課。

根據任毅後來的回憶,當時那些百姓們根本就不歡迎他們,只不過是由于上面有命令才不得不收下他們。

畢竟當時一個村子一個生産隊也不過才幾百畝地,大家辛辛苦苦勞作一年就等著到了年底能夠多分點糧食,可突然村子裏多了幾張嘴,平時要多吃飯不說,到了年底還要分糧食這自然就沒人樂意了。

可能有人會問了,知青們吃糧食可他們也勞作啊,這樣一算村子裏怎麽也不虧吧。可事實是當時的知青們對于農村生活和農業勞作方面的知識幾乎是一窮二白,所以一切都要從頭學起。

對于農民們來說這些知青大部分情況下不幫倒忙就是好的了,而對于知青們來說每天除了除了下地幹活就是下地幹活沒有一點娛樂時間這讓他們很不適應。

出于普遍的失落感知青們經常會在晚上聚集在一起彈著吉他唱歌回憶之前的生活,當時有一首名叫《流浪人歸來》的歌最受歡迎。

其中一段歌詞是這樣寫的:流浪人歸來,愛人已離去。內心無比淒涼,我活著爲什麽?應該怎樣活我不敢想,也不願想,前途在哪裏?”

可以說這幾句歌詞充分體現出了當時知青們的迷茫心情,當時任毅等人也將這首歌唱了無數遍。可畢竟這首歌不是專門給知青們寫的,所以許多人在唱完之後仍然有些意猶未盡。

于是在一天夜裏任毅的朋友突然說道:“工人有工人的歌,農民有農民的歌,我們爲什麽不能有自己的歌呢?”

當時一聽到這話任毅心中頓時湧出了一股熱血,是啊我們爲什麽不能有一首自己的歌呢。

由于從小就對音樂喜愛加上來到農村之前他還帶了一把吉他所以任毅很快就自己寫詞自己譜曲寫出了後來的知青之歌,歌詞如下。

藍藍的天上,白雲在飛翔,美麗的揚子江畔,是可愛的南京古城,我的家鄉。

啊,彩虹般的大橋,橫跨了長江,雄偉的鍾山腳下,是我可愛的家鄉。

告別了媽媽,再見吧家鄉,金色的學生時代,已伴隨著青春史冊,一去不複返。

啊,未來的道路多麽艱難,曲折又漫長,生活的腳印,深淺在偏僻的異鄉。

跟著太陽出,伴著月亮歸,沉重地修理地球,是光榮神聖的天職,我的命運。

啊,用我的雙手繡紅了地球,繡紅了宇宙,幸福的明天,相信吧,一定會到來。

告別了你呀,親愛的姑娘,揩幹了你的淚水,洗掉心中憂愁,洗掉悲傷。

啊,心中的人兒告別了遠方,離開了家鄉,愛情的星辰永遠放射光芒。

寂寞的往情,何處無知音,昔日的友情,而今各奔前程,各自一方。

啊,別離的情景曆曆在目,怎能不傷心,相逢奔向那自由之路。

後來任毅在回憶如何創作出這首歌時說道:“實際上這就是是情感的表露,是多年來無數的量變發展到一定時候的一個質變,一個寄托你這種變化的載體。就是說我們的醒悟,往往是一瞬間的。”

起初這首歌的名字叫做《我的家鄉》,還有一個副題“南京知識青年之歌”。後來由于傳唱的越來越廣大家就都叫它《知青之歌》了。

大禍臨頭

在當時由于知青之歌以一種憂郁的調子表達了知青的真實情緒和處境,所以很快就在全國流行開來。

甚至一度被知青們用來當做辨認彼此身份的標志,一些知青甚至打趣道:“憑著這首《知青之歌》,你可以到處找到朋友,找到吃,找到住。”

起初任毅對于這一現象還很高興,畢竟這意味著自己的創作得到了人們的認同,可漸漸地任毅就發現別人唱的知青之歌好像和自己寫的有點不太一樣。

一次任毅在回家途中聽到有人在唱自己的知青之歌,起初一切都還和他的原版一樣,可聽到最後的歌詞後任毅突然被嚇了一跳。

當時這位知青唱的最後一句是“生活的腳步‘深陷’在偏僻的異鄉”,而他的原版歌詞則是“生活的腳步‘深淺’在偏僻的異鄉”。

現在在我們看來這無非就是歌曲在傳播過程中出現了一些偏差算不上什麽問題,可放在當時這問題可就大了。

在創作之初任毅就考慮到由于知青們在農村需要適應所以走的自然是一腳深一腳淺所以他用了深淺一詞來形容知青生活。

可如果將其換成深陷那就意味著整個人陷進農村生活去了,那不就成反動了嗎?這完全跟他的創作意思不同了。

之後任毅曾迫不及待的和那位知青解釋這兩個詞的含義,可對方只是淡淡的說到:“‘深淺’哪有‘深陷’好啊?‘深陷’好。而且別人都是這麽唱的他也管不著。

聽著對方的話語任毅意識到自己恐怕要大禍臨頭了。

生死一線

1969年8月任毅收到了同學的發來的一個消息,而這個消息幾乎讓他的血都要涼了。當時對方說聽到蘇聯的莫斯科廣播電台正在播放他寫的知青之歌。

要知道當時中蘇兩國剛剛爆發了珍寶島沖突,此時他的歌曲在“敵台”播放可想而知會産生什麽樣的後果!

當時任毅還抱有一絲僥幸心理以爲同學是聽錯了對方只是播放了一首類似的歌曲,所以傍晚一下工他就飛奔到了收音機旁調到了莫斯科廣播電台。

結果他真的聽到了自己的知青之歌在這裏被播放了出來,而且蘇聯方面還將這首歌的名字改爲了《中國知識青年之歌》,采用男聲小合唱的形式,配上小樂隊伴奏。

聽著收音機中優美歌聲任毅感覺自己的生命的仿佛已經進入了倒計時,隨即他立刻做出了一個決定那就是前往看守所去自首。

當時接待他的是一個老公安,在聽他講完了自己的情況後對方直接跟任毅說到:你就寫了首歌,怕什麽沒事的,快回去吧。

聽到對方這話任毅的心裏總算有了著落,而他回到村子後生産隊裏也沒有任何風吹草動。

甚至在積極分子代表大會上,公社書記還說:“任毅,你指揮唱一首《知青之歌》。”任毅就再次指揮著知青們唱了一次《知青之歌》。

可就在1970年初這首歌突然受到了上面的重視,隨即在元宵節前三個解放軍、七八個民兵,荷槍實彈,將任毅帶走。

當天夜裏任毅就再次來到了之前自首的那個看守所,和上次不同這次對方一見面就拍出了一大摞知青之歌的手抄本和複印件問哪一個是他寫的。

任毅看後苦笑一聲這些哪個都不是他最開始寫的那首,在多年的傳播過程中各地知青紛紛根據自己家鄉的實際情況對歌曲進行了改動。

這就導致知青之歌出現了很多版本,以至于最初版本甚至都沒人記得了,而這些改版的源頭已經不可查詢所以最後所有的責任都被扔到了任毅這個初創者的身上。

在之後的日子裏任毅的知青之歌中二百多個字的歌詞,被一個字一個字地分析,向政治上牽強附會。

1970,任毅被江蘇省南京市軍事管制委員會判處死刑行。這這一年他剛滿二十二歲。

在當時執行死刑還需要將名單上報報江蘇省軍事委員會批准,所以任毅等人的名字就被送到了當時江蘇省軍事委員會負責人許世友將軍的桌上。

根據後來許世友將軍的秘書李文卿在《晚年許世友》一書中的回憶,當時許世友將軍在看完任毅的案件後說,這個學生曆史清白,沒有前科,爲一首歌就判處死刑,怎麽能說殺就殺呢?

隨即在他的幹涉下任毅被免除了死刑改爲有期徒刑,之後待到10年混亂結束後任毅就立刻寫了上訴書,隨即他的案件被當做典型案件處理。

1979年1月4日,南京市建邺區人民法院宣布任毅“無罪釋放”。至此,任毅服刑還差四十五天就滿九年了。不過好在他此時才32歲,一切從頭開始也不算太晚。

參考資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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