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新：“我拿人格做擔保，給我們點時間，中公一定信守承諾，還完退費。”
來源|多知
作者|徐晶晶
戴著細框眼鏡，穿著淺灰色T恤，7月1日晚，低調了二十多年的中公教育董事長李永新，終究還是從幕後走到了台前直播間的聚光燈下：既是爲自家的直播帶貨業務“中公嚴選”站台，同時，針對學員、股民關心的一切問題，他也首次進行了公開回應。
在這場長達一個小時的直播裏，中公嚴選的實時在線人數最高超過9000人，直播結束時，場觀達到4.8萬人，中公嚴選粉絲數爲1.1萬人。而在李永新正式出鏡前的幾分鍾，這個已經默默開播了四個多月的直播間（2023年1月中旬，中公教育集團成立中公嚴選事業部，開始搭建中公嚴選直播帶貨平台；今年2月下旬，中公嚴選首播並開啓常態化直播），粉絲數不過7800余人。
這場直播裏，除了介紹作爲福袋福利品的自研圖書外，李永新並沒有帶貨具體産品，更多的是借中公嚴選直播間這一公域平台來回應與解釋近幾年不斷纏繞在中公身上的種種負面消息：退費、股價、裁員、業績……
關于退費問題，李永新用了這場直播近六分之一的時間道歉並不斷表態“一定會還錢”：
“確實非常抱歉，因爲我們自身決策的一些問題，加上行業政策、疫情等因素，確實産生了退費問題。每一個中公人對此都感到特別抱歉，內心也充滿了愧疚和自責。不管因爲什麽原因，退費問題畢竟産生了，這都是我們的責任。所以我今天也特別希望借這個平台，代表我自己，代表管理團隊，代表中公教育集團，對還在退費過程中的學生們表達歉意，鄭重地道個歉，對不起。”
說罷，李永新對著鏡頭鞠了一躬。緊接著，他以自己的人格做擔保，進行了表態：
“但是，我特別想說的是，我們現在努力工作，把課上好，把現在的學生帶好，這是我們很重要的工作內容。
我們玩兒命工作的另一個主要想法就是希望把欠學生的學費能夠退掉。我這人做事兒，是非常有決心的。我們現在欠學生的每一分錢，我們一定會把它還完。我們現在通過努力收款、快速恢複業務、融資等各種方式，不回避問題，積極解決問題。給我們點時間，我相信中公一定能夠信守承諾，完成還完退費的這個目標。
對此，我拿人格做擔保。我相信中公的夥伴們一定會爲此努力奮鬥。不辜負大家的期待和期望。在這裏，我其實代表集團表了一個態，給我們點時間，這些問題我們都會解決。中公需要你的支持。過去對我們一如既往支持的是我們親愛的學生，未來我們仍然需要大家的支持，這份支持一定不會走空，這份支持一定會如你所願。”“中公一路走來，最主要靠的就是我們的學生，學生是我們的衣食父母。”他還回憶起多年前第一次上課感受到學生的包容的細節：
“我第一次在上公務員考試輔導課的時候，要講行測和申論。行測主要包括數學邏輯等，我非常熟悉，講得很好，學生非常滿意。
但是，到了下午講申論的時候，因爲我是第一次講申論，淺淺地備了申論的課程，講得實際上很差。後面有很多學生評價：“完了完了，這老師行測講得不錯，申論講得沒法聽了，申論可怎麽辦？”
不過，即便是在這種狀態下，那一堂課的學生們沒有一個放棄我們，而是依然選擇包容和支持我們。好在那次考試考的是安全生産事故，雖然我講得不怎麽樣，但是那個熱點我們押中了，學生們考得不錯。
在我們創業成長的路上，沒有學生們的包容、關心和幫助，就不可能有今天的中公教育。是學生成就了我們。今天我們給學生造成了困擾，我們一定要把這個錢還回去，才能對得起學生的那份包容和支持，所以（退費）這件事情我們一定會做到底。請大家相信中公，我們一定能把這事幹成。”
在這場直播快結束時，就退費問題，他坦誠說道：
“我讀大學的時候，我爸爸媽媽（是工人）每個月的工資只有200塊錢。那個時候我大學一學期要1200塊錢。就是這1200塊錢，我們家要去借錢。我爸爸不在家，我和三個姐姐都是由媽媽拉扯大的。所以我非常知道這些錢對于家庭的重要性，所以請大家一定相信，我們是能夠深刻感同身受的。大家不用擔心，每一分錢我們都一定會退給你，給我點時間。
有機會的話，（如果有余力）我還要加倍地補償你。這是我的承諾，不僅僅是對你的承諾，也是對自己的承諾，更是對神靈的承諾。這是我的心裏話。
我特別喜歡羅素的一句話：‘三種單純然而極其強烈的激情支配著我的一生。那就是對于愛情的渴望，對于知識的追求，以及對于人類苦難痛徹肺腑的憐憫。’今天我把這句話帶給中公人。我們內心葆有這份感恩之心。從我開始，從管理團隊開始，從每個中公人開始，大家所有的問題和想法，我們都get到了。我們一定會一如既往地努力拼搏，不辜負大家的支持。
（在中公嚴選直播間裏，鼓勵中公的評論、喊話中公退費的評論、離職員工的感喟，交替出現，形成了一道“奇觀”）
對于自己是否已經“躺平”的疑問，李永新透露了自己當下的工作狀態：
“我現在的工作比以前要辛苦很多。我以前是很順風順水的……但是這些年的事情，實際上我們還是有很大的壓力。所以，面臨新的周期、新的困難，我們只有更努力工作，才能解決問題。現在一般在晚上12點之前我很少下班回家。
就我目前的工作重心來講，首先是圍繞著核心的研發、教育、培訓，這是我最關注的戰略問題。其次是圍繞我們的融資、退費如何解決的問題來開展工作。雖然很辛苦，但是給我們點時間，我們肯定會把大家關切的問題都解決好。”
對于股民與股價，李永新安撫道：“大家選擇中公教育，肯定是覺得我們在研發、教學、服務在這個行業裏做得還是很不錯的。這麽多年來，公考這個行業的發展模式有很多種，有的是靠線上發力，有的是靠市場打拼。中公教育一直秉承的還是研發、教學、服務，真正以通過率作爲最主要的核心評價指標走過來的。我們過去是這樣的，現在和未來也要堅持這個原則。這是我們成長和發展的最主要的因素。我們過去能夠做好，未來也一定會做好。”
關于大股東和主要管理團隊是否會回購股份，李永新表示：“大股東回購或者管理團隊回購，是一種非常積極的工具，我們肯定會認真研究，我們對公司的發展非常有信心，這些工具我們都會認真研究和考慮。請大家關注我們發的公告……直播間裏有些話不能說得太開……總之，我們一定會不辱使命，把中公教育做成大家期待的樣子。”
對于外界傳言的裁員、拖欠員工工資等問題，李永新表示，今年1月1日，中公教育進行了阿米巴改革，內部分成了很多經營主體和經營單位，核心邏輯是各主體自收自支、自主經營、自主盈虧。“大家關切的問題，我們都會很好地進行解決，請大家放心。”
關于暑期中公的業績情況，考慮到上市公司監管，李永新並未在直播間過多披露。他表示，每個暑期都是開班的高峰期，“不管是我，還是分校一線的授課老師們，我們這個階段都是非常忙的。”在這個階段，學生選擇更多的是封閉班。在備考過程中，封閉式訓練非常重要。中公的封閉班有一條很關鍵：從學生早上上課開始，會將手機收走，到下課結束才能拿回手機，讓學生處于一個封閉式的嚴管狀態的學習環境裏。
關于網友給出的中公教育集團旗下的圖書業務板塊是否會納入上市公司體系內（目前，圖書業務的主體北京千秋智業圖書發行有限公司不屬于中公上市公司的子公司），李永新表示，這是很好的建議，內部會研究一下。
值得注意的是，中公嚴選是上市公司的全資孫公司，目前不在中公教育的上市公司體系裏。
當被問及以後是否還會來直播間時，李永新表示：“雖然我個人其實不是很願意上鏡、不想出這個風頭做網紅，但是，只要對中公教育的發展好，即使是我沒做過的事情，我也願意做；以前我不敢做的事情，現在也要敢做。”
這場直播裏，存在一些不足之處，比如違禁詞頻現、李永新和另一名主播對福利豐儉的意見不一等。對此，李永新表示：“如果下次我還有機會來的話，會吸取教訓，總結過去其實非常重要。中公教育這些年來其實太順了。這段時間我們處在一個周期裏、在成長的過程中，實際上做了很多總結：還是要如履薄冰，回到商業本質，真真正正地把‘學生的事兒就是最重要的事兒’堅持到底。這都是我們從過去的很多失敗、挫折和困難中總結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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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徐晶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