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公主之軀給顧承之當了十年舔狗。
他入宮伴讀被人欺辱，我帶人揍回去。
他賤妾之子的身份被人看不起，我求父皇擡他親母身份，並用自己嫡公主的身份爲他造勢。
甚至他不舍心愛之人遠去和親，求我替嫁，我都可以爲他跪在父皇殿前，自請和親。
可我和親前夜，他卻紅著眼把我囚在懷裏說他悔了。
我笑著扔給他一把匕首，說既然悔了，不如閹了吧。
原因無他，我的舔狗系統出bug了。
它現在是——鈕祜祿·發瘋系統。
1.
聽到系統升級完成的提示時，我正跪在父皇書房外。
議完事的朝臣正陸續走出殿外，我隱約聽到他們“自輕身份”“耽于美色”的議論。
更有甚者，直接指著我鼻子罵我不配爲嫡公主，辱了魏國的臉面。
不過這一切我都顧不上了。
我在心裏歡快的喊著統統，問它我的進度是不是馬上要滿了。
出bug去升級消失了很久的系統沉默一秒，機械音居然聽出一絲心虛：
“……80％”
我嘴角笑容一僵：“？？？
“搞錯了吧！是不是升級完還沒刷新？
“之前就80％，明明說好完成這次的舔狗任務我的進度條就滿了，怎麽還是80％呢？”
系統：“那是因爲，
“我已經升級爲，發瘋系統。”
2.
系統瘋沒瘋不知道，反正我要瘋了。
我是胎穿，雖貴爲皇後唯一的嫡女，但自幼身體不好，太醫說我活不過成年。
十年前一場風寒差點要了我小命，朦胧中有個無機質的聲音問我是否願意做任務延續生命。
我自然求之不得。
哪怕事後得知要給丞相的一個庶子當舔狗，我也從不後悔，兢兢業業地完成系統交給的任務，只爲有朝一日能暢快地在世間行走。
哪曾想，人算不如天算。就在我即將完成最後一個任務的前夕，系統突然被病毒攻擊出了bug，需要維護升級。
再見時，它已然不是我可愛的舔狗統統了。
它讓我叫它鈕祜祿·發瘋·統。
它讓我和它一起拒絕做舔狗，從發瘋做起。
我要哭了。
我都爲男人跪在這裏了，你告訴我不做舔狗了？
“三公主何必如此。”
我心如刀絞地擡頭，尋思誰敢在這時候找我不痛快，我拿他祭天發瘋。
一看，是太傅。
幼時在上書房被打手心的恐懼支配著我，我慫了。
“您跪在這裏時，可曾想過您駐守邊關的外祖父？”太傅年邁的臉上滿是痛心疾首的失望。
我母後是忠勇侯的嫡女。
忠勇侯軍功赫赫、威名遠揚，他的女兒自然擔得起母儀天下的位置。
而我作爲小輩裏唯一的女孩，自幼被外祖父捧在手心裏。別人敬我、怕我，很大一部分是忠勇侯府的關系。
前些時日北面的大涼國突然派兵南下，短短數日便攻下我魏國三座城池。
外祖父挂帥出征，暫時擋住對方的攻勢。
可要想換回那三座城池，需要一名公主和親大涼國。
還得是父皇的親女兒。
大姐早就出嫁，適齡的公主裏只有二公主和我。然而我身份尊貴，和親的任務自然落到了二公主身上。
但……
二公主是顧承之的心上人。
而我，是顧承之的舔狗。
3.
顧承之是丞相的庶子，親娘不過是一個爬床的丫鬟，一朝有孕，才被擡爲賤妾。
所以顧承之自幼便受盡白眼和欺淩，哪怕他本身很優秀。
我憐幼時的顧承之淒慘，每每得知他在宮中被人欺辱時，都會帶人揍回去。
別人揍他，我揍；
別人陷害他，我揍；
別人嘲笑他，我還揍！
漸漸地，我成了上書房一霸，衆皇子公主伴讀隨從見了我都繞道走。
不過我也沒好到哪去，沒少挨太傅的手心。
最讓我不解的是，連顧承之都見我繞道，像是怕極了我。
再後來……
便是我追，他逃，他插翅難飛……
我像個沒尊嚴的舔狗，爲了顧承之，成了滿京城的笑話。
不管我爲他做了什麽，換來的都是顧承之不耐和不屑的眼神。
而這樣冰冷的眼神落在二公主身上時，就只剩滿目柔情。
我是真搞不懂，她有什麽好的？
好茶嗎？
所以茶裏茶氣的二公主哭哭啼啼說不想去和親，對我百般嫌厭的顧承之立馬主動來找我，求我替二公主和親。
我氣笑了，問顧承之有沒有心，就這麽恨我，恨不得推我入地獄。
顧承之默然良久，才說：“缈缈純善，不愛爭搶，入大涼王後宮會過得很慘。”
我像聽到什麽好笑的事，冷笑一聲：“不愛爭搶？顧承之你是不是對魏缈缈有什麽誤解啊，你以爲她爲什麽喜歡你？
“還不是因爲她喜歡搶我的東西。”
不管是首飾、吃食、父皇的寵愛……只要我在意的、喜歡的，她必定想方設法奪走。
顧承之自然不信。
他心中的魏缈缈單純、善良，不爭不搶好似一朵純潔的小白花，被人輕輕一嚇都能怕紅了眼，怎麽可能喜歡搶別人東西。
還是缈缈最怕的魏清謠的東西。
這些不過是魏清謠故意栽贓陷害，想讓自己厭了缈缈的把戲罷了！
顧承之眼底冷意更甚：“魏清謠，你什麽都不缺，而缈缈她只有我，爲什麽你不能替缈缈去和親？她只是想要平靜地活下去，後宮不適合她。”
“不適合她？難道適合我？”
“你是嫡公主，大涼王不敢對你怎麽樣。”
“可你別忘了，我還是忠勇侯的外孫女！”
外祖父不知道殺了大涼國多少士兵，阻擋了大涼國不知道多少次的進攻，大涼王最恨的魏國人，恐怕就是外祖父。
顧承之被我質問的無言以對。
半響，才很不情願的軟下身子，溫言道：“算我求你，求你替缈缈和親。”
我從未見他對我如此溫和，還是爲了另外一個女人。
我知他是在委與委蛇，甚至心裏指不定在怎麽罵我。
可系統要求，我不得不捏著鼻子答應。
顧承之沒想到我會突然答應的這麽痛快。
先是愣了下，後見我失魂落魄、蒼白而麻木的模樣仿佛被抽了魂的木偶。他似有不忍，手擡了擡，又攥緊放下：
“清謠，這輩子是我顧承之欠了你，若有來生……”
顧承之垂下眼簾，英俊的臉上閃過掙紮，才下定決心一般：
“來生我必不負你。”
4.
我不需要來生這種虛無缥缈的保證。
何況是顧承之的保證，我更不稀罕。
可哪怕臉皮厚如我，面對太傅的質問時，還是心虛的撇過頭去。
太傅勸我陛下還沒同意，現在告罪離開還來得及。
但我只是遲疑了下，還是堅定搖頭：
“我不走。”
太傅長歎一聲氣，我知道他是對我徹底失望了。
在他、在所有人的心裏，我就是個爲愛癡狂的戀愛腦。
連系統都冒出來，好奇問我：“宿主，你現在已經不需要當舔狗了，幹嘛還執著去和親？”
“當舔狗上瘾啦？”
我忍住揍它一頓的沖動，輕聲道：“因爲我必須去和親。”
5.
父皇召我進殿。
跪了許久，腿已經麻了，還是父皇身邊的掌事太監扶我進的內殿。
結果父皇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罵我被男人鬼迷心竅，罵我不顧全大局，罵我根本不懂他爲我好的良苦用心。
良苦用心？爲我好？
我在心底冷笑。
真爲我好，能讓我跪在殿外一個時辰？能眼睜睜看我被大臣們羞辱？能無視我現在無法行走的腿、硬生生讓我站在這裏挨罵？
“父皇，您不要罵三妹妹了，都是女兒不好，三妹妹也是心疼我，才主動要求和親。”
魏缈缈不知何時進來的，跪在我身邊，眼睫上晶瑩的淚珠要落不落，眉心微蹙，一雙杏眼哀求的望著上首的父皇，看起來極其楚楚可憐。
像她母妃一般。
果然，父皇眼神頓時變了，變得心疼和慈愛。
但礙于我在場，他不好表演父慈子孝的場面，依舊板著一張臉，看似是在呵斥魏缈缈：
“心疼你？她除了顧承之還會心疼誰？分明是連朕這個父皇都不放在心上！你說你，非要招惹顧承之幹什麽，滿京城誰不知道你三妹妹喜歡那家夥！”
魏缈缈柔弱的低下頭，咬著唇，一副“我受委屈，但我不說”的模樣。
“三妹妹是魏國千嬌百寵的嫡公主，受不得大涼國的委屈，女兒不能讓三妹妹替女兒受苦。
“女兒受魏國百姓供養，甘願爲了魏國百姓前去和親，只願父皇不要再生三妹妹的氣了。”
看似爲我著想，實則言語間把我貶的不懂事，而她自己則成了顧全大局、爲國爲民的高貴形象。
父皇眼底的掙紮在魏缈缈的那番話後到達頂峰，我沒錯過他在看向我時那一閃而過的冷意，隨即化爲虛假的慈愛。
“既然二公主這麽說了，那——”
“那二姐姐就同我一起去和親吧！”
我飛快地接過父皇的話，巧笑嫣然地執起魏缈缈的手：
“我正愁自己孤身一人前去大涼國寂寞呢。既然二姐姐也願意和親，那咱姐妹倆可以一起嫁給大涼王，當一對兒快樂的娥皇女英。把大涼王伺候的舒舒服服的，保證他再沒心思進攻咱魏國！”
誰都別攔我，我開始發瘋了！
系統：【嘀——發瘋進度+1】
系統說的對，發瘋果然更快樂。
尤其看到魏缈缈吃癟的模樣，更快樂！
6.
父皇也被我“娥皇女英”的言詞驚住，一時竟無言以對。
“妹、妹妹說笑了。”魏缈缈試著抽手，沒抽回來，我的手勁兒和我的熱情一樣大。
我甚至偷偷撓了撓她的手心，沖她比了個wink！
魏缈缈果然不顧人設，一臉菜色的使勁甩開我的手。
系統：【嘀——發瘋進度+1】
啊，乳腺暢通了！
我繼續戲精上身，歪著頭，故作不解：“二姐姐是不喜歡和親，還是不喜歡我和一起和親？”
不管哪個回答，都和她之前表現的相駁。
魏缈缈被我惡心的失了往日的腦子，只能求助般看向上首。
父皇咳了咳，厲聲道：“朕的魏國再不濟，也不至于送兩個公主前去和親。”
“既然你那麽喜歡和親，朕就准你！”
7.
我被勒令不許出宮，安心待嫁。
我知道父皇是怕我跑了，或者說怕母後和忠勇侯幫我跑了。
畢竟我一跑，和親的只能是他心愛的二女兒。
回溪安宮的路上，我心虛的不敢經過母後宮門，而是繞了小路。
好死不死，居然碰到顧承之和魏缈缈這對狗男女。
正好聽到抱著魏缈缈的顧承之說要向陛下求娶她。
我嘲諷地笑出聲，聽到動靜的兩人趕緊分開。
看到是我，顧承之眸光微動，沒有松開握著二公主的手。
“二妹妹？我、我們不是你想的那樣，顧郎他……他聽說你要和親很擔心，想找父皇求娶你，讓父皇收回和親的诏令。”
魏缈缈假惺惺地想甩開顧承之的手，卻被他握得更緊了。
“缈缈，我心悅你，只有你！你才是我顧承之未來的妻子！”
顧承之深情款款地看著魏缈缈，全然把我當成一名觀衆。
“顧郎……”魏缈缈敲到好處的留下一滴淚，不忍，又不舍地挪開視線，“三妹妹喜歡你，我、我不能搶走你……”
還沒等我有所表示，我身旁的貼身宮女阿岚忍不住出聲：“瞧二公主這話說的，您搶我家公主東西搶的還少？
“一邊搶還一邊假模假樣地說‘我不要我不要’，安婕妤愛看的戲子都沒您演的好。”
魏缈缈臉一黑，礙于人設，她不能在顧承之面前懲罰阿岚。
“你個宮女，居然敢對公主出言不遜！”顧承之作勢要打阿岚。
我把阿岚護在身後，高傲地昂起頭：“那你又算什麽東西，我的貼身宮女也敢打？！”
顧承之高揚起的手無處下落，他忿忿地看著我，似是不相信我居然敢這麽說他。
“顧郎，算了。”魏缈缈體貼的拽了下顧承之的袖子，“三妹妹的宮女……自是代表三妹妹的意思。”
我翻了個白眼，受不了魏缈缈的茶言茶語，也懶得和這倆人糾纏，大步從二人中間走過。
“魏清謠！”我腳步一頓，就聽身後顧承之大聲說，“對不起你的人是我，與缈缈無關，你莫要羞辱她。”
阿岚這個貼心嘴替又一次替我發聲：
“顧三公子也太看不起我家公主了！我家公主什麽身份，二公主又是什麽出身，想要我家公主親自出面羞辱，二公主她還不配。”
衆所周知，二公主的生母蓮妃乃舞女出身。從某方面講，倒也和顧承之挺配。
我忍不住笑出聲，轉身看向一臉受辱表情的兩人，心情頗好的祝他倆百年好合。
“希望我在大涼，能聽到你二人喜結良緣的好消息。”
我饒有深意的看了魏缈缈一眼。
魏缈缈心比天高，若不是因爲我，她定然看不上庶子身份、還不受寵的顧承之。
如今我要遠去大涼和親，她膈應不到我，自然不會繼續和顧承之糾纏。
只是不知道，知道真相的顧承之會是怎樣的表情。
不能親眼看到，真是遺憾啊。
8.
母後還是知道了。
聽阿岚說，母後是拿著劍去的父皇宮中，然後又怒氣沖沖地回來。
我聽到心裏咯噔一下，暗道要完！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母後就進來喝退所有人。
然後給了我一巴掌。
“我知你一直爲了丞相那庶子在胡鬧，我也不願拘你，想你碰壁了就會知難而退。可我沒想到，你居然糊塗到這種地步，居然爲了他甘願去和親！”
母後胸膛起伏，氣得不輕。
“你可是我林瑾月的女兒，憑什麽要替她宋枝的女兒去和親！她害我們娘倆還不夠嗎，若不是她，你身體何苦會這麽差……”
母後神色黯然，我知她想起了傷心事。
宋枝便是蓮妃。
當年母後懷我時她下毒害母後，雖發現的早，勉強保住了孩子，可生下的我卻體弱多病。
事後下毒的事被推到一個不受寵的妃嫔身上，但母後很清楚是蓮妃所爲，只是證據不足，而蓮妃又有父皇護著，只能作罷。
所以母後才如此氣我。
更氣我居然舍得丟下她，獨自嫁去遙遠的大涼國，一輩子不複相見。
我心揪得生疼，一瞬間想把所有真相一股腦說出來算了！
可我不能。
我不能讓母後知道。
知道父皇爲了他心愛女人的孩子，居然不顧邊關將士的死活，企圖讓魏缈缈在和親路上死遁！
若是讓大涼知道，不歸還城池是小，遠在邊關的外祖父恐怕會面對大涼瘋狂的報複。
我活了兩輩子，上一世是個孤兒，這世有母後和外祖父如此疼愛，我不想、也不敢讓外祖父陷入如此境地。
所以我必須去和親，不管是爲了母後和外祖父，還是魏國百姓。
既然注定要別離，那我甯願母後對我失望。
9.
母後雖然怨我，可她給我准備的和親的東西無一不是最好的，生怕我在大涼過的不好。
魏缈缈聽到後又開始眼紅，隔三岔五來我面前找存在感。
一會兒說顧承之如何對她體貼入微，聽說她胃口不好，連夜買了她愛吃的糖葫蘆送進宮。
一會兒又來說，顧承之排隊給她買了某家酒樓新出的糕點。
我坐在上首，喝著進貢的新茶，連眼皮都不帶擡一下。
“魏缈缈，你說你也是貴爲一國公主，怎麽整得好像沒見過世面似的，連口吃食都好意思來我面前顯擺。”
“阿岚，去，把母後今早讓小廚房給我做的芙蓉糕拿來給二公主嘗嘗。”
“啧啧啧，太可憐了。”
魏缈缈一臉難堪，甩手就把那盤芙蓉糕打落。
完事兒還泄憤的踩了兩腳。
她挑釁地揚起下巴：“皇後娘娘的東西我可不敢吃。”
我一臉淡定的拿帕子擦了擦嘴角，道:
“噢，記錯了。母後拿的是酒糧丸子，這是前兩天蓮妃謝我時帶來的。”
魏缈缈腳都沒地放了。
往常這時候她早氣呼呼地去找父皇告狀，今天居然反常地強忍下。
然後從袖子裏掏出一個玉佩，顯擺似的在我眼前晃了晃。
真醜，雕工慘不忍睹。
“這可是顧承之送我的定情信物。”魏缈缈笑的一臉得意。
“是他親手雕刻的哦！”
我也總算明白她今天的來意。
因爲去年顧承之生日時，我送了他一個玉雕人像。
是我學了許久，然後花了半年時間親手所雕刻的。
衆人都說那是我照著顧承之模樣所刻，是我送他的定情信物。
見我臉色突然陰沉，魏缈缈更加得意，還以爲踩到我的痛處。
只可惜，我不痛快，你也別想痛快！
都讓開，我要發瘋了！
“如果我沒看錯，你手中的玉應該只是普通的翠玉吧。”
魏缈缈笑容一僵，玉佩往懷裏收了收：“翠玉又如何，總歸是顧承之的一番心意！”
我嫌棄地啧啧兩聲：“沒如何，我只是突然想起，我送顧承之的那塊可是用的上好的羊脂白玉，老大一塊兒呢。
“而且還是師從名家，費了半年時間才雕刻而成。
“而不是隨便用刻刀劃拉兩下，拿去當鋪都沒人收。
“不過還是謝謝你提醒，我那塊玉可是價值不菲，我得找顧承之要回來，回頭還能送給我和親對象。”
系統：【嘀——發瘋進度+1】
10.
聽說魏缈缈氣的回去就把玉佩摔了。
而我則帶人聲勢浩大地前往丞相府討債。
丞相和丞相夫人回老家探親，如今府裏是顧承之生母秦夫人在管事。
我去的時候顧承之恰好不在，秦夫人則坐在主位上，一副女主人的派頭。
見我進來，連動都沒動，只是淡淡點了點頭，不冷不熱的說：“你來了，坐吧。”
我氣笑。還真把自己當我婆婆了。
先不說她如今的貴妾身份還是我找父皇求來的，今天就是丞相在，也不敢如此怠慢我。
我站在那不動，阿岚立馬會意，大聲呵斥：
“大膽！見了公主還不行禮！”
秦夫人雙手掐腰，橫眉豎眼嚎嚎：“行什麽禮？！你公主喜歡我兒子，她就得對我客氣點，我沒叫她給我敬茶已經是我好說話了！”
“小心我回頭告訴我兒子，說公主對我不敬，看我兒子怎麽教訓公主！”
口齒伶俐地阿岚目瞪口呆，八成是沒想到還有人這麽不要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