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修無情道的佛門弟子,卻因遇到葉昭女施主破了功,只是我沒想到,她只想要我的血和心……

狂飙兔子舞 2024-06-03 14:23:33

我本是在清華寺清修的佛子,生逢佛緣,苦修慈悲無情道。

我以爲這一生的使命就是渡衆生,悟大道,大慈大悲。

可我遇到了葉昭。

我甘願爲她走下神壇,爲她叛離佛門,爲她赤足入紅塵。

她卻只想用我的佛子血和禅心爲她的白月光入藥。

01

宮中禦醫進言:「古籍天道醫書中曾記載,連著七七四十九天每天取一碗佛子心頭血做藥引,在最後一天剜禅心取肉入藥,狀元郎的心疾可愈。」

葉昭昭信了。

葉昭昭的白月光,是如今的狀元郎,沈月白。

這是我第一次見沈月白,聽聞沈月白喜著碧城環帶紋青衣,玉樹蘭芝、豐神俊朗,今日一見倒真應了這傳聞。

沈月白狀元之才,卻患有心疾,每每發作時都如同心絞,痛不欲生。禦醫斷言若無救治,活不過三年。

葉昭昭對我說:「一顆心這麽大,剜一塊肉給月白又不會怎麽樣!再說了,你不是佛子嗎?我佛慈悲,佛渡苦難人。現在月白心疾未愈痛苦至極,你幫幫他不行嗎!」

沈月白側身向我施了一個佛禮,「聽聞佛家以慈悲爲懷,以渡衆生疾苦爲己任。釋迦摩尼割肉餵鷹的典故,月白每每聽聞無不爲之動容。但剖心取血剜肉之事確實有些強人所難,若寂言大師覺得爲難,那便算了罷。」

「月白凡人之驅,也只能聽天由命,不願強求。」

葉昭昭聞言皺緊了眉頭,嬌聲呵斥道:「月白你胡說什麽!不許說這些黴話!釋迦摩尼割肉餵鷹都沒事,更何況現在只是取四十九天的血而已,取血不會死人的。」

「佛家渡衆生疾苦,月白你久患心疾有苦難言,寂言會理解的。」

見我不言,葉昭昭又拉著我的手眼含熱淚的求我:「寂言,求求你大發慈悲救救他吧。」

我答應了,與慈悲無關、與神佛無關、與世間萬物無關。

恩愛三年她從未求過我,這是她第一次求我,我怎麽忍心讓她失望呢?

她是我的衆生,我只想讓她開心。

02

葉昭昭帶著沈月白來禅室取血的時候,已是傍晚,燭火在誦經聲中慢慢燃盡。

這是她爲我修建的禅室,取名「昭言堂」。

葉昭昭和寂言。

她當時說:「寂言,這兒只有我們兩個人可以進來,你在這可以縱情肆意,誦經也好念佛也罷做什麽都可以,這是我們兩個人的秘境。」

現在卻多了一個沈月白。

曾經恩愛的禅室,卻成了取我心頭血,剜我心頭肉的刑台。

我跪坐在蒲團上,葉昭昭不耐煩的催促:「寂言,快點取血吧。月白等不及了,這裏的檀香味太重,他受不了的!」

轉頭撒著嬌軟語溫言的哄著沈月白:「月白,你先忍忍,等會就好了。來,我扶你去內堂坐一會。」

又見葉昭昭把頭埋在他胸前:「月白,內堂裏有我親自挑選的檀木雕福祿壽挂屏,寓意長壽康健,你一定會喜歡的。」

沈月白面帶難色:「這些可是寂言師傅收藏的珍品,月白不好奪人所愛……」

葉昭昭毫不在意的打斷他:「寂言是出家人,他不在意這些,以後都是你的。」

沈月白的臉上才挂上一絲笑意。

從內堂出來後葉昭昭嫌我動作慢,接過匕首毫不猶豫捅進我的胸膛,劃開我的心口。

我仿佛聽見血肉被撕裂的呲啦聲。

03

從前恩愛時,哪怕我手上不小心留了一道小口子,她都會著急忙慌的跑去皇宮把禦醫喊來爲我開藥。

而如今爲了沈月白,卻可以毫不猶豫的將刀刃捅進我的心口。

低頭看著她幹脆利落的動作,恍惚間想起了還未叛離佛門時的事。

那時我下山曆練除惡害受了些傷,回來後看見葉昭昭從院落的牆檐上探出個腦袋,她看見我後急忙爬下來,直接撲進我的懷裏。我微微踉跄了幾步,但還是牢牢抱住了她。

「寂言你怎麽才回來呀,我每日都來偷偷瞧你的,可是總不見你!」葉昭昭抱著我,手指握拳錘我胸口卻不慎碰到了傷處,見我微微皺眉,忙聲問我:「寂言,你是不是受傷了?快讓我瞧瞧呀!」

她隔著袈裟給傷口吹氣:「傷口疼不疼?寂言,我以後再也不要和你分開了!你受傷我會心疼,我不舍得讓你受傷。」

可是昭昭,傷我最深的刀刃是你毫不猶豫捅進去的啊。

接滿一碗佛子血後,她貼在我耳邊輕語:「寂言,你是佛子,佛子慈悲憫衆生,佛愛世人渡苦難,你再堅持一會,就當是爲了我,救救月白吧。」

佛子已經甘願爲你下神壇,佛子已經爲你叛佛門。

佛子只想得到你,擁有你,還有你的愛。

可是昭昭,我也不知道我能堅持多久。

我自幼心脈不全,我的師傅慧覺大師說我生逢佛緣、天生慧根,長了一顆禅心,天生就是要修佛傳道的,且經年長佛家香火氣,自可保平安。

剜心取血剔肉之法,本就有違常理,也被佛法所不允。

如今,只能用我的命換沈月白的命。

佛法是信仰,而你是我愛之難卻。

爲你,我甘願永墜阿鼻地獄。

04

平日裏我總會在禅室焚香坐禅、課誦、布薩、安居、自恣、普請。

情深意濃得空時葉昭昭也會來禅室陪我誦經念佛。

她會在我端坐誦經時從背後抱住我,把下巴抵在我的肩膀處,雙唇緊貼我的脖頸說喜歡我身上的檀香,又吵著嚷著同我撒嬌:「寂言寂言你不要念了,陪我玩陪我玩。」

而如今,因需連著七七四十九天取血,沈月白天天都要到禅堂。

禅堂的檀香味香火氣太重讓他覺得身體不適,他捂著心口扶住牆,虛弱的對葉昭昭開口:「昭昭,這的檀香味太重,嗆得我心口疼。」

葉昭昭心疼不已,命人把香火斷掉、檀香換掉。

葉昭昭說:「月白聞到這些味道會難受,就先把香火斷了吧。」

我安靜聽完她們的對話,艱難的扯了扯嘴角,眼底沒有一起溫度,漆黑的眼眸直直地望著她,「昭昭,你曾經答應過我的,昭言堂的香火會永世不滅。」

葉昭昭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眉,剛想開口說點什麽,沈月白卻截住了她的話:「佛子慈悲,不會因爲這點小事就斤斤計較吧。」

葉昭昭聞言敷衍的回應:「你既然已經不是佛門中人,就也別天天做這些沒用的事了!」

「這件事就這麽定下了,以後我會補償你的。」

手掌猛的攥緊成拳,指甲陷入手心的疼痛都比不過心裏難言的痛,我無力扯出一個苦笑:「昭昭,都依你。」

我早晚都是要死的,有沒有香火庇佑,又有什麽好在意的呢?

05

連日的剜心取血對我心脈損傷太大,身體太過虛弱,眼睛也漸漸不能視物。

葉昭昭近身的侍女端來一盤葷食和雞湯。

還未待我出言詢問,侍女惴惴不安的朝我跪下,聲音中帶著懇求:「寂言大師,公主說您連日取血身體虛弱,需要吃葷食補補,避免……避免日後無血可用。」

見我皺眉,侍女愈發不安,顫抖著聲音:「公主還說,若不看著您吃完這些葷食,就要奴婢……就要奴婢的性命。佛子慈悲,求您救救奴婢吧!」

看著眼前的葷食,只覺心痛摻痛。

昭昭啊昭昭,明知我從不吃葷食,如今卻爲了沈月白,拿侍女的命逼迫于我。

當初你允諾我縱情肆意,卻又迫我所難。

而我竟然,還對你抱有一絲希望。

06

念珠轉了一圈又一圈,清心咒念了一遍又一遍,心浪依舊難平。

吱呀一聲,背後的房門被人推開。

「寂言,你瘦了。」來人從背後跪坐抱住我,臉頰緊貼我的後背。「過了今日便好了,接下來我們好好過日子。」

這是自沈月白回來後葉昭昭第一次獨自來尋我,卻也是七七四十九天的最後一日,最爲關鍵的一日,今日要剜我的禅心肉。

「昭昭,你有沒有想過,我也是會死的呢?」我轉過身把她抱在懷裏,手指貼在她額頭處來回輕撫。

葉昭昭呼吸滯了一瞬,回神後猛得搖頭:「不會的,不會的!你可是佛子,佛子怎麽會死呢!」

「寂言,你別說這種話氣我,我知道你很疼,我保證今天是最後一次了!」葉昭昭急得從我懷裏掙脫攥緊我的衣袖,袈裟都被她攥出了印子。

「好了好了。」我低頭親了親她的側臉再次把她擁入懷裏溫聲安慰,卻感到心口驟然一痛,血液染紅了瑩白的袈裟。

心口的痛苦猛然襲來,痛到了骨子裏,我聽見了血肉被利刃劃開的聲音。

「對不起寂言,對不起!」葉昭昭飄渺又空洞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

「我……我本來想給你餵麻藥的,可是禦醫說必須要你清醒著剜心才能更好的發揮藥效。對不起……你會原諒我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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