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貴公子,遇到怪癖心理醫生,大雨滂沱的夜晚,是命運的相遇

西墨故事 2024-03-09 14:54:21

文/燈芥子

貴公子體弱多病抑郁小哥,遇到腹黑怪癖心理醫生小叔。

陽光正直偏愛學長。

大雨滂沱的夜,車水馬龍的路口,命運的第一次相遇。

最美好的年齡青梅竹馬彼此救贖,意外,消失讓他慌了神,再見卻是……

1

丁達爾效應下陽光有了形狀,如瀑布,如羽翼。純潔纖細的少年,擡起瓷白的手,任光穿過一面牆的落地窗,穿過指隙,打在地板上。

他的眼是灰蒙蒙的白,好像折翼的天使,下著濛濛憂郁的雨。

“少爺,該去上學了。”管家打開高大的門探進上半身說。

少年像行將朽木的人,毫無生氣輕飄飄地轉身……坐上黑色的豪車側著頭一動不動,好像古羅馬雕塑一樣精致。誰也不知道少年的內心,像一座即將傾覆的城堡,城堡中央是一片一片即將剝離殆盡的陶瓷等身雕像,他日複一日地像八音盒貴公子一樣轉著,此刻已經破碎顯露內裏。

司機笑容滿面道:“祝少爺今天愉快!”“刷——”開車離去。

“愉……快”呆滯地咀嚼二字,寒風吹了吹雲空熄病弱、骨瘦嶙峋的身體。他仰頭,看向陽光閃耀的高樓,金屬圍欄反光尤爲刺目。

身邊洶湧的人群好像將他隔離開了,他成了一只逆流而上的魚……

“魚……要歸海了……”要自由。

高樓地下一群螞蟻一樣的衆生突然熙攘起來,紛紛舉起手機拍照,興奮詭異地彌漫。

空熄咬了咬自己骨感的手指,傻呵呵地搖頭晃腦,心理的陶瓷人四肢開始崩塌。

“同學!同學!”警察緊張地看著突然一躍而出的青年,心提到嗓子眼,顫著腿瘋狂沖出去抓住二人即將脫落的手。其他警察從兩邊協助。

少年呆滯地仰頭看向咬牙切齒,探出大半身死死拽住他手腕的青年,目光像初臨世的嬰兒呆滯茫然,仰起脆弱的脖頸,倏然一笑“你要跟我走嗎?”,青年心裏一緊,在兩側警察將二人拉回圍欄的一瞬間緊緊地抱住他,茂密地頭發遮住他的表情,他側首在少年耳邊輕語:“我帶你……去更美的地方……”

空熄的母親沖進學校,校長欲言又止扶了扶鏡框還是試探道:“這孩子的精神狀態,是真的不能再上學了,學校不能再任著你來了空熄媽媽。”女強人眸光一暗,盯向角落的少年:“廢物!”冰冷的話從她唇齒間吐出來,空氣凝滯許久,她捏了捏鼻梁妥協道:“送他去精神病院他小叔世華那,每天安排私教給他上課。”

女管家欲言又止,眼裏閃過一絲心疼,卻也不敢直接忤逆這位殺伐果斷的女強人,打呵呵道:“那,那強度不能太大吧,小少爺休息不好學習效果大打折扣要不就……先休息半個月?”女人冷眼一掃,管家脊背一寒

“還半個月?兩個月就高考了他這個年齡怎麽敢休息?!我當初的日子比他苦多了,現在的小孩就是太慣著吃不得一點苦。”

救少年的青年校草突然敲門進來,“校長,我來送資料了。”聞言,突然插一句:“現在的題目難度和競爭壓力是您那時候比的起的嗎?您那時候充其量苦的是物質,他現在……身體不好您也不在意,精神痛苦,您也不在意。給自己孩子身心雙重折磨的家長,我還是第一次見。好像自己苦過,就見不得孩子活得像個人樣。”

“你!別以爲你尋家家大業大,你就可以管我家事,輪不到你這個小輩來對我說教!”校草尋城冷笑一聲,掩下眸裏的冰冷。

……

雲世華挪了挪金絲眼鏡,把病曆本夾在腋下,溫柔儒雅令人如沐春風,“哈,是嗎?放心吧,他的病一直是我看的我會照顧好他的。”

隨著管家身影消失在林蔭盡頭,白大褂天使在翠色欲滴陽光璀璨的大樹下溫柔地摸了摸呆滯的少年,將他攬進懷裏,不容分說地走進莫名陰森的白色大樓。

屋裏,滿牆心理學榮譽國際大獎。

“叮——”雪白的手輕敲桌上小鍾,梵音悠閑地蕩開。閉緊雙眸,窩在柔軟雲團沙發裏的空熄渾身顫抖,汗水從額頭流進眼窩在蝶翼亂顫般的長密睫毛尖,一抖,滴進沙發團。

“叮——”許久,屋內又響起一聲,被催眠的少年倉惶醒來,眼裏是驚濤駭浪。下意識躲開小叔伸過來的手指,後者神色如常溫柔道:“小空熄的病情又嚴重了,最近太焦慮和緊張,我給你換點別的藥和療法試試。”

2

躺著醫院的病床上空熄做了很多很多夢,斷落的蜥蜴腿,裝著內髒的瓶瓶罐罐,朦胧燈光下閃耀的手術刀,一牆人體標本,記載密密麻麻筆記的書,還有一屋……照片。猛的睜開眼睛,見單薄的少年上氣不接下氣費勁地喘著,護士趕緊救治。

“醫生!他服藥後副作用發作了。”

他冷漠地揮揮手:“知道了。”不緊不慢合上筆記,走進陰暗逼仄如牢籠一樣的小屋,只有一張捆緊少年的床孤零零地立著,耳邊是野獸低咆的聲音。唯一的護士退出去鎖好門,世華粗糙的手撫上空熄蒼白的臉,“小侄子?”摟緊他的腰身,“叔叔帶你看好看的,”強行帶進黑暗的地下室放在黑色旋轉椅上,一轉,頭擱在他肩上,滿足道:“這是我今天新捕的獵物”一只巨鷹,腳被砍斷,兩只完全展開可達兩米的翅膀被迫和肉體分離,精致地陳列在它兩邊,嘲笑它的無能,急促起伏的胸膛暗示它的痛苦和虛弱。

那曾經是頂級的獵食動物,搏擊長空的王者。空熄緊張地捏緊手臂抱著自己,男人沒打算放過他,把他繼續推到裏面的屋子,一面鏡子突然掉進懷裏,少年渾身一哆嗦,他知道那個鏡子的骨架是用什麽做的,突然驚恐地大叫癫痫發作。男人像個雕塑一樣,慢條斯理地欣賞他痛苦的全過程,等欣賞夠了,把他放到床上在額頭輕柔地落下一個晚安吻,退出逼仄陰冷潮濕的小屋,少年蜷縮在一堆捆綁他的束帶裏,像即將渴死的魚,掙紮地爬向窗口但無力自拔。

“呃……呃”睜大的眼睛,突出的瞳孔,落下他無盡的恐懼。

月白淒冷,屋外鹧鸪。

“小城,還不睡?”豪華的尋家主院。他利索地收拾手中的物件,垂下長長的睫毛,立體深邃的眉眼哪怕漫不經心都透著一股深情:“哦,媽媽我今天收拾書籍發現了一張照片,好奇怪呀是您的嗎?”

“什麽?我看看。”“哒哒哒”媽媽走過來。見兒子指著照片中一個陰郁地站在衆人身後的中年男子,問:“我爲什麽從沒見過這個人?”

“這個呀……呃,我想想……”

“哦!你爸爸出差結識的一名的生物學家,聽說很厲害和你爸爸相談甚歡,就在你爸爸離開基地那天和衆人合照了。不過,這個人脾氣古怪。”

“怎麽說?”尋城好奇道。

尋母隨意擺了擺手,一邊出去一邊道:“可能學者都有點怪癖吧,我一直不理解你爸這群朋友。他吧……喜歡解剖,聽說做過法醫。”

“哐——”門在他眼前合上,尋城低頭看著讓人偷拍的雲世華照片,啧,長得真像呢……

腦海裏突然閃過少年驚恐的臉,那一天

大雨淅淅瀝瀝,四歲的小孩赤著腳,穿著睡衣,像迷路的小天使,惶然地在車水馬龍的路口晃蕩。怕他出事,尋城拽住爸爸的衣角喊道:“爸爸,有個小娃在馬路上。”

媽媽撐著傘抱著他靠近,“小朋友,快!到阿姨這來。”空熄見懷中奶娃睜著大大的眼睛看著他,好像找到同類,莫名有安全感,猛的撲向婦人,放聲大哭。

坐在家裏溫軟的沙發上,穿著換好的又軟又香的衣服,他一遍又一遍問:“你爲什麽下雨不打傘啊?”

“你爲什麽不穿鞋?”

“你餓嗎?我給你甜點!”直到一個高大的女人踩著高跟鞋,走進來冷峻地說了什麽,把呆若木雞的小天使帶走了。

小尋城拉了拉媽媽的褲腳:“媽咪,小天使還回來嗎?”

媽媽捏了捏他肉肉的鼻尖,笑道:“是新來的住在附近,你們會見面的。”

空熄的媽媽很嚴格,幾乎不允許他出去玩,他永遠有做不完的卷子,上不完的課,尋城經常在陽光明媚的日子敲著門大喊一聲:“空熄,出去玩哦。”女人總會不以爲然地皺眉:“小屁孩,再影響我家空熄跨級考試,我打你屁股。”小孩癟了癟嘴,掃視空蕩蕩的屋子,看到一間門露著一個小小的縫,少年渴望的眼神靜靜地注視他,他心裏一痛,卻無能爲力。

沒過兩年,這個比他小兩歲的小孩就升學進入比他高兩級的年級。每天作業堆成山,而他眼睛像星河一樣璀璨的光芒,日漸消退。

再後來就消失了幾年,卻一直卡在高三……

扔下手裏的照片,側首望向床頭的玩偶,那一年少年消失幾年剛回來,眼裏的光突然回光返照璀璨至極,他在大門偷偷把玩偶塞進自己的懷裏貼近道:“生日快樂哦!”原來,他還記得。尋城一怔,猛得抱緊他:“我好想你。”少年的身體一僵,卻慢慢放松下來。

可那天以後,再見,他像一具軀殼。

到底發生了什麽……擰緊眉毛,眼裏都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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