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多知

　　作者|王上

　　“堅持難而正確的事情、唯有愛與信任不可辜負”。創業八年，小碼王創始人兼CEO王江有給出了這樣的總結。

　　從創業之初，小碼王就確立了“通過編程教育來幫孩子構建駕馭未來的思維能力”，而不是教孩子寫代碼，或是純學技術。八年來，小碼王的本質沒有發生變化。到現在迎來AI時代，王江有認爲，“AI會編程了，孩子還要不要學編程?”這個疑問實際上是沒有理解學習編程的真正價值。

　　王江有向多知進一步解釋：“在AI時代，孩子的想象力、創新力、邏輯思維能力、判斷力、審美力、學習能力、駕馭AI的能力以及與人溝通協作的能力顯得更加重要了。本質就是了解AI、學會AI、甚至開發AI三個層次的能力。而這些正與小碼王所培養的未來的思維能力所對應。”

　　AI不僅是未來人才必備的工具，也可以賦能教育。小碼王正全面擁抱AI，借助大模型，小碼王開發了AI的助手，且自主研發了ACGO學習平台。基于孩子的學習，已經推出了AIGC相關的課程，常規課程也在將AI思維植入其中。

　　王江有提到，大模型的發展極大地推進了家長和社會對于AI的認知，促進家長認可編程教育的迫切性。這促使整個行業約有20%的增長。

　　圍繞未來孩子的核心能力，小碼王的課程有進階性、趣味性、跨學科融合的特點。從産品線來說，小碼王形成了少兒編程、小碼王在線、小碼王社區、小碼王信奧、小碼王研學、小碼王國際遊學、小碼王校園等産品矩陣，滿足不同用戶的多維度需求。

　　在定位清晰的基礎上，小碼王成立之初就決定自主培養師資，且成立了小碼研究院，到現在這些依然是小碼王的立身之本。

　　過去三年，爲合規和健康發展，小碼王進了全面轉型，轉爲“三個月一收費”，升級了運營和服務體系。這個過程非常具有挑戰，且投入巨大，王江有認爲“這是難而正確的事情，值得去做”。回頭來看，結果並不差：“三年來，小碼王業務體量是有所上升的。”

　　而今，小碼王在全國10多座核心城市擁有70余家校區，總共有超過20萬學員。王江有向多知透露：“現在是公司再往前走一步的機會，我們也會考慮進一步去拓展市場。”

　　從整個行業來說，王江有認爲，行業的差異性會越來越大，有的會逐步被淘汰，有的制造焦慮，也有一些是踏踏實實做教育的。

　　01

　　大模型的到來促使少兒編程行業有約20%的增長

　　多知：AI技術和編程教育是怎樣的關系？現在大模型時代對少兒編程教育來說有哪些機遇和挑戰？

　　王江有：第一，AI是由程序寫的，所以最底層的關系，AI是離不開編程的。

　　第二，AI對編程本身的價值和意義就在于AI可以生成一些程序，但是他並不能替代掉指揮AI去編程的人。簡而言之，AI總得有人指導他工作，而指導他工作的人也需要懂編程。AI只是解放了一些基礎的代碼工作，但是AI沒有替代一些編程最核心的工作，比如說産品經理、架構師、編程程序目標、編程程序驗收等。這是編程跟AI之間的關系。

　　大模型的發展極大地推進了家長和社會對于AI的認知，促進家長認可編程教育的迫切性。

　　從行業上來講，本身AI技術對于編程教育也會帶來一些幫助。比如AI賦能學習，可以分析學生的學習的數據、興趣需求等;可以提高學習的效率，能夠個性化地推薦引導適合學生的課程，或者AI就是一個私教。AI能做的事情，交給AI幹就行了，繼而我們將精力專注在思維培養上，專注在想要實現的目標上。

　　當然，AI不是全都是好處，也會有一些挑戰。比如，在知識産權、價值觀倫理等方面AI都還沒有掌握好。

　　目前，AI不論在技術上還是人的思維上的，都不能替代人的教育。因爲教育本身不光是技術，還有人的整個全方位的成長，AI本身技術就是長處，它可能能給正確的答案，但未必在底層推理上是理解的。還有，當前技術本身還沒有特別成熟，比如大模型還是有幻覺，會有錯誤，包括代碼的准確性、技術的可靠性、數據篩選的准確性等都需要借助人的能力。

　　多知：您提到“大模型的發展極大地推進了家長與社會對于AI的認知”，從用戶數據來看，有怎樣的增長速度？

　　王江有：整個行業我估計會有20%左右的增長，有可能會更多。

　　還有另外一種氛圍，比較清晰的是，過去我們要跟家長解釋爲什麽要學編程，那現在不需要在這個事情上做更多的解釋，更多的則是需要解釋怎麽學編程，編程跟AI的關系是怎樣的。過去大家對編程的編程學習的認知還是有偏差的，現在家長的認知提高了，氛圍更好了。現在家長會鼓勵孩子擁抱編程，甚至已經成爲興趣班中不可或缺的科目。不過，城鄉之間、不同區域之間的家長差異還是很大的。

　　整體來講，少兒編程教育是持續增長的趨勢。

　　02

　　AI時代，孩子需要“了解AI、學會AI、開發AI”

　　多知：小碼王成立之初就定義少兒編程不是學代碼，而是培養思維。現在AI時代，對人才能力的要求發生了哪些變化？孩子需要哪些素養？

　　王江有：從我個人以及各個專家交流來看，我總結一下，第一，AI時代最重要的是好奇心、想象力和創造力，其實是本質上無論是不是AI時代這些都非常重要，這點沒有發生變化，只是在AI時代這些變得更加重要了。AI已經在知識容量、計算速度等方面遠超人類，那人類能超越AI的是什麽?就是好奇心、想象力跟創造力。

　　第二，駕馭AI的能力。就像進入電腦時代，每個人都要會使用電腦，進入移動互聯網時代，每個人都要會使用手機，包括微信等工具，而進入到生成式AI時代，駕馭AI的能力至關重要。因爲生成式AI讓每個人擁有一個超級智能，相當于有清華、北大學生的知識儲量和記憶能力，不用就會落後。

　　第三，需要更強的判斷力和審美力。AI技術的迅速發展，使得信息再次出現爆炸。信息是AI生産的，但什麽信息是正確的，什麽信息就是不正確的，差異會很大。今天AI的發展水平還沒有到登峰造極的程度，有的時候AI會“一本正經地胡說八道”，外行的人看了可能覺得AI講的挺對的。內行人一看就知道AI說的不對，或者觀點不夠深刻。所以需要人類有更強的判斷力和審美力，而這底層是辯證的邏輯思維能力。判斷 AI 程序是否正確，需要懂編程，判斷答案是否正確，需要具備常識。編程教育恰好可以將二者有機融合起來。

　　第四，學習能力，這一直都很重要。因爲AI會不斷地叠代，不斷地進化。如果我們始終想駕馭它，我們就必須有與時俱進的學習能力，去跟上整個時代的變化，否則就要被AI所淘汰了。

　　第五，作爲人本身的協作溝通能力依然是非常重要的。有了手機以後，我們天天面對手機，有AI以後我們天天面對AI。但人的幸福感是哪裏來的，是來自于人與人之間的溝通。人天然有社會屬性的需求，協作溝通能裏會讓我們獲得更多的社會認可，會讓我們內心豐盈。所以，我認爲溝通協作能力無論是不是AI時代都很重要，但在AI時代會顯得尤爲重要。不能因爲AI時代，我們就只會跟機器打交道，還是必須要有與人相處的能力。

　　小碼王現在還有國際遊學和研學業務，正是因爲我們提到未來人才的模型裏面有一個很重要的能力是與人溝通協作。純軟件編程思維的培養可能對培養人與人溝通協作的能力還不夠充分，所以我們將編程與國際交流、科技、體育、文化、藝術、軍事、探險多種主題的多元化學習體驗相結合，在實踐中拓寬視野，提升他們的綜合素質和社會競爭力。這是我們做國際遊學和研學業務的初心和底層邏輯。

　　針對AI時代人才的素養從另外一個維度去總結，就是了解AI、學會AI、甚至開發AI三個層次的能力。

　　多知：在小碼王的八周年慶典上，知心姐姐盧勤老師也提到了，她說“人類如果可以更好的理解和掌握AI的發展，那麽就可以實現人機的和諧共生。”那麽，您認爲如何去更好的去理解和掌握AI?

　　王江有：第一，我們不應該對AI這個事情有違和感，應該要融入、擁抱，主動去接觸，培養興趣。其實小孩子對新鮮事物的出現，他是天然一種好奇心的。但是可能有的家長會認爲“這些東西我都不會，你怎麽可能學會呢?”事實上，90後、00後、10後作爲互聯網時代的原住民，他們對新鮮事物是沒有違和感的，家長們可以支持他們的興趣跟熱愛，這個事情很重要。讓他們去參與進來，讓他喜歡，這是第一步。

　　第二，學生要有意識地在學習生活中運用AI工具。現在從全國教育系統的角度來講，均要求在教育系統普及AI教育。客觀來講，學校現在能夠深入地教學還是比較有限，家庭有機會也可以讓孩子在校外參與，讓有興趣的孩子能夠有得學，學得盡興，所以需要校內校外力量協同去促進。學生要有意識地把AI工具運用到學科的學習和生活中去，因爲未來任何一個學科都是離不開AI的。

　　還有就是整個社會，包括家長、老師，能夠創造更多的條件去支持孩子學習AI，利用AI。家長能真正適應理解政策的意圖，去適應、幫助、引導孩子的成長。

　　多知 ：從您了解到的，家長對孩子學習編程有怎樣的認知？

　　王江有：現在家長的認知提高了，氛圍更好了，但還是有一些聲音可能在幹擾家長的認知。比如有人問“AI會編程了，孩子還要不要學編程？”本質還是沒理解編程學習最底層的內在價值，表象是AI都會編程了，從程序員的工作本身它有可替代性，但是從軟件工程師或者從編程的大範疇來講，是沒有被替代的。

　　小碼王從一開始到現在，倡導的編程學習的價值本身一直是沒有發生變化的。相反，更加清晰、更重要、更迫不及待、也更容易理解。小碼王成立之初就提到通過編程幫助孩子去構建駕馭未來的思維能力。這些跟面向未來的人才的模型基本上是對應的，並非是AI時代來了能力模型就會發生很大變化，而是更加重要了。原來我們擁有這些能力可能可以成爲精英，而現在AI時代，這些能力是變成常規配置了。

　　即便是這樣的話，我們針對家長還得進一步去解釋：第一更加需要學習編程，第二，AI時代編程學習的價值還要再強調一下，就是想象力、創新力、邏輯思維能力、判斷力、審美力、學習能力、駕馭AI的能力，還有與人溝通協作的能力。

　　從編程的角度來講，編程也有它的價值，AI畢竟還是需要人開發的，所以AI越是發達，越是需要人們去開發它，推進它的進步。

　　同時，在AI時代會開發AI就意味著擁有了上帝視角，即能知道AI怎麽運作的，能清楚它的底層邏輯。

　　03

　　借大模型開發了AI助手，編程課植入AI思維

　　多知：您提到大模型本身可以賦能編程教育，小碼王有沒有引入大模型？具體是怎麽做的？

　　王江有：我們接入了外部的大模型，借助大模型開發了AI的助手。包括我們內部的CRM系統也接入了大模型。基于孩子學習，我們的課程已經有AIGC相關的課程了，去年已經推出，今年比較火。還有我們課程中一些內容可以通過AI來實現。

　　課程上，具體來看——

　　第一，我們在編程課程上做了AI思維的植入，原來我們講編程是那樣講，現在因爲有了AI我們得告訴學生AI是怎麽思考的?AI是怎麽理解程序的?有AI思維的植入是很有必要的。

　　第二，我們常規的課程體系裏面也會植入AI的知識。比如人臉識別、網絡爬蟲等。

　　此外，我們開發了AI的助手以及自主研發的ACGO學習平台去賦能教育。原來學生有問題時，需要詢問老師，這期間要找到老師，對接老師，陳述遇到的問題，老師幫助解決……往往這個過程需要花費以“小時”爲單位的時間。而有了AI助手，學生有問題可以隨時提問，AI助手24小時在線解決，可以及時解決一些基礎的問題。此外，AI助手也能輔助競賽或者練習，可以自動判題、評價。

　　而ACGO學習平台融合了交流社區、賽事組織以及學生學習數據等功能，通過運用人工智能輔助教師教學，從而將老師逐步從重複勞動中解放，能夠更加專注于教育本質，發揮“激發、引導、陪伴”的作用。

　　這些都是我們應用AI技術來賦能教育所做的事情。

　　04

　　“科普教育、科學教育、人工智能教育一脈相承”

　　多知：從大範圍來講，少兒編程也屬于科技教育的範疇，目前，科技教育正在大力發展。對少兒編程教育來說有怎樣的影響？

　　王江有：編程教育國家越來越重視了，無論是“科學教育加法”，還是國家提出的科技強國、人才強國、教育強國，以及新質生産力，均要求教育、科技、人才一體化發展，且幾乎都是指向我們所在的領域。從宏觀層面來說，這是對編程教育的推動。科普教育、科學教育、人工智能教育都是一脈相承的，國家從各個層面都在落地。所以，科技的發展對于編程教育，對于整個科技的普及本身都是利好。

　　也有存在挑戰的地方，比如，科技的發展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實現技術平權，農村孩子如果有AI意識和資源，那麽他就可以實現科技平權。但是現在的挑戰是城鄉之間對AI對認知差距是比較大的。這裏面也會涉及到教育公平的問題，一個是意識，一個是資源。如果資源短缺的地方跟不上，可能差距會越來越大。

　　第二，家長很容易把科技培訓就理解成是技術的學習，這是一種理解偏差。我們認爲AI只是培養人才其中的一個工具。

　　還有，高考體系還是讓更多的資源卷在裏面，人才沒有完全釋放出來。雖然國家配套的強基計劃、三位一體自主招生等新的選拔方式，但是它的範圍還是太小。如果把這些選拔方式放大，更多元化，可以進一步鼓勵人才的成長。

　　05

　　“少兒編程行業的差異性會越來越大”

　　多知：從少兒編程教育來說，供給側是不是已經特別充分了？現在是否競爭很激烈？

　　王江有：從這個行業的發展來說，近年來國家政策的支持，科學教育的提倡給了行業發展很多政策方面的支持和保障。另外一方面，根據去年的市場調查報告，少兒編程教育這個市場發展空間還是很大的。所以會發現越來越多的機構、個人湧入這個賽道。

　　從廣義的理解，機器人教育也算在編程教育裏面，他們其實幼兒占比很大，占70%以上，最高的可能就是一二年級，再往上占比已經很小了。從狹義的角度來講，我們小碼王是純少兒編程，沒有硬件，且面向小學一年級及以上。在這個領域裏面，我們小碼王幾乎沒有競爭對手，且大多都是分散的。

　　再往後一段，比如C++這個階段，供給會比較紊亂，有創業機構也有個體戶。很多機構宣傳“學C++就是爲應試、爲競賽、爲升學”，我覺得是很片面的，學生容易被帶偏。學編程的價值跟意義前面我講過，在這個基礎上可能有一些適合走競賽路線的，最後憑借自己的優勢脫穎而出，這是科學的一種布局。但有的機構上來直接學C++可以升學，那無疑是收智商稅，這對整個行業是一種破壞。

　　還有，從線上線下來看，在線少兒編程的廣告宣傳在一定程度上在教育市場，推動行業發展，因爲線上的傳播力量會更廣，但有的過于瘋狂，讓大家都卷入其中，也有失控的風險，帶來新的危機。這些是我看到的有喜有憂的地方。

　　從整體而言，我認爲行業的差異性會越來越大，有的會逐步被淘汰，有的制造焦慮，但留下來的一定是踏踏實實做教育的。

　　從用戶的角度來說，聽到的越來越多元，越來越差異化。如果自己不去辨別，判斷會被帶偏，甚至走彎路。所以對于用戶來講，得多聽不同的聲音，多看看不同的方案，增強自己的判斷力。

　　多知：很多少兒編程機構都有硬件了，軟硬一體化了。爲什麽小碼王一直是純軟件編程？

　　王江有：我覺得硬件本身它有的價值。但是，“編程+硬件”很多動機不純，比如說抖音這個渠道更認可賣實物，所以很多機構加了硬件，但往往硬件只是爲了引流。

　　硬件它是有價值的，但是教硬件編程，受限于硬件本身，它的變量就很小。受硬件的條件限制，他能做的只能往前往後往左往右，跟用純軟件驅動的想象力所産生的變量相比，完全是天壤之別。純軟件是可以上天，可以落地，可以無限的想象，可以有無數個變量。所以，我說硬件編程只能算是廣義編程，類似于樂高，不能算編程。

　　所以，編程+硬件，只是看起來很熱鬧，對價值本身來講，它未必能夠真正有大的價值。

　　06

　　“合規轉型難度大仍堅持投入，且最近三年業務體量略有上升”

　　多知：小碼王成立八周年了，您回顧一下，在八年的發展過程中有哪些關鍵的決策？

　　王江有：我覺得有幾個方面——

　　第一，成立之初，我們對少兒編程價值的准確定位，或者叫前瞻性的定位。我們一開始就不認爲學習少兒編程的目的是培養軟件工程師或是學習技術，而是“通過編程教育幫孩子構建駕馭未來的思維能力”。基于當時的准確定位，小碼王率先在行業裏面提出了業內少兒編程課程的邏輯，即“Scratch-Python-C++”從入門到進階再到競賽完整的課程體系，符合少兒認知曲線的發展。

　　第二，成立之初就決定成立研究院。2016年，少兒編程剛剛起步，我們定位爲以科技教育爲載體的教育。應該怎麽做?懷著對教育的敬畏心和審慎的態度，一成立就決定成立研究院，2017年正式挂牌，是少兒編程教育行業成立最早的研究院。小碼王研究院的成立對探討少兒編程教學理論、課程體系及教學實踐起到了重要作用。

　　第三，成立之初就決定自己培養師資。最初我們對師資進行定位和理解的時候，發現這個行業沒有師資，需要從頭開始培養。我們先去篩選師資的模型，然後通過39天的培訓，達成合格的師資要求。一直以來，我們從來不到外面去尋找師資，到後來我們培養的老師成爲行業的中堅力量，這是值得自豪的事情。到今天，師資依然是小碼王的核心。

　　第四，融資布局讓公司能持續發展。從公司商業運營的角度，如何讓有價值的事情讓更多人的受益?我們選擇了融資。這不僅鞏固了我們的教育基礎，還推動了教學方法和課程內容向更高層次發展，使得我們有能力進一步拓展市場。

　　第五，面對疫情和政策平穩過渡。疫情對線下機構沖擊很大，但我們在這個期間還能夠穩紮穩打，保障了學生正常的學習，把線上業務又推進了一步，還保障了員工的生計，沒有進行大規模的裁員，這些均是在疫情期間的合理應對。回頭來看，在疫情三年的沖擊下，我們業務體量不但沒有下降，還略有上升。

　　還有，2021年政策要求“三個月一收費”，我們立即開始全國轉型，做到三個月一收費。雖然這裏面的投入非常大，但我們必須轉型，必須下大力度。轉型不僅是一個收費模式的改變，它在整個服務跟運營體系的保障上，也是一件非常具有挑戰的事情。不過，我們認爲方向是對的，所以依舊投入大量資金和精力，升級了運營和服務等各種體系確保轉型完成。

　　這八年應該說每一步都是比較關鍵的，也是比較有成就感的事情。

　　多知：剛您提到在轉型過程中，運營和服務上有挑戰，具體是指的是什麽？

　　王江有：原來客戶可以通過一年時間去驗證學習的效果和孩子的成長，現在他三個月就想看到結果，但我們本身定義不是學技術，而是希望教孩子思維方式、學習習慣、生活習慣，希望他能力上有所改變，而這幾個方面沒有這麽快出效果，那就意味著我們需要做出一些改變讓家長看得見成績。

　　第二，因爲“三個月一收費”，所以很多家長會抱著試試的心態來對待，始終是懷疑的眼光，他們本身也不夠堅決。而這意味著對機構服務的要求就會更高。所以，我們配套升級了服務體系，工作量其實增加了很多，其中跟家長的互動頻率明顯增加。

　　而且“三個月一收費”家長不習慣不適應，一次性交的錢少了，交錢的頻率增加了，他們的感受卻是“怎麽動不動向我收錢?”原來交一年的錢，我們專注教好學生即可，現在“三個月收費”家校關系變得更加敏感了，那麽對我們的要求就更高了。所以，挑戰很大，但我們還是堅持做對的事情。

　　多知：那三個月如何讓家長看到成果，小碼王最終是怎麽做的呢？

　　王江有 ：原來我們按照學習的規律跟課程的規律去設定課程的階段，如在一年之內讓學生實現兩個活動，現在三個月就要讓家長感受到差異，這個事情挑戰猶存。但是，我們加強了服務體系，增加了溝通的頻率，在課程知識上也做了一些調整，盡量能夠在三個月之內能夠外化的東西展現給家長。原來我們沒有刻意去追求效果外化，現在增加了一些。

　　07

　　“堅持難而正確的事情、唯有愛與信任不可辜負”

　　多知：您可以用一句話總結一下您八年來的創業曆程嗎？

　　王江有：有兩句話，堅持難而正確的事情；唯有愛與信任不可辜負。

　　我們做的事情都很難，但都在堅持。比如販賣焦慮那很容易，但他們的業務不一定是健康的。要讓業務健康這難度比較大，但我們依然堅持，就例如前面提到的轉型和師資培養，都是特別有難度，且投入巨大的事情。在這樣的基礎上，我們還能盈利，還能讓商業可持續地發展。所以，天上不會掉餡餅，所有品質背後都是汗水和淚水。

　　現在小碼王公司的願景是“做成爲最值得信賴的科技教育機構”，這和“唯有愛與信任不可辜負”是一脈相承的。成立八年以來，我們本質的東西是沒有發生變化的。

　　還有第三句話，我們成立的時候就提出了“家長把孩子交給我們，我們就要對得起他們。投資人把錢交給我們，我們也要對得起他們。然後，不給社會添亂，要爲推動社會的進步跟發展做一些貢獻”。

　　多知：您現在關注公司的哪些方面？

　　王江有：放在首位的還是用戶滿意度。比如說我們現在在推“我是好老師”項目，實際上，這個項目不是今年才發起的，只是，我們現在更聚焦評價標准，我們要打造好老師，評價的標准就是孩子喜歡，家長信賴。這是我們一直非常關注的核心，我們認爲作爲一個教育機構，老師是靈魂。所以在師資上，我們始終關注，要落到位。

　　AI技術這塊，我們就是在擁抱，無論是課程還是技術賦能教育。

　　從公司的角度來講，我們覺得現在是公司再往前走一步的機會，所以我們也會考慮進一步去拓展市場。

　　08

　　“現在市場和環境都是一個新的階段”

　　多知 ：如果現在有創業者想進入這個領域，您的建議是什麽呢？

　　王江有：我的建議是一定要想清楚目的是什麽。

　　首先，編程教育符合國家的大方向，也是符合科技發展的趨勢，整個環境是非常利好的。

　　第二，如果是做教育的，那就不要浮躁，不要人爲制造焦慮，不要殺雞取卵。如果把家長忽悠了，到最後達不到很好的交付，那是不可持續的，所以教育本身是有閉環的。

　　教育培訓行業常常被外界的人誤解，以爲是現金的生意，但其實不是，是交付完了以後確認的學費才可以支配。有的機構只管收學費，後面服務和交付跟不上，漏洞越來越大，最後倒閉。

　　要想做教育，要有教育的初心，也得想清楚商業的閉環。商業的本質是要具備盈利的能力，才可以實現健康的運營。想清楚了，那就去幹。

　　可以說，現在市場和環境都是一個新的階段，不光是因爲有大模型，更是因爲目前有些少兒編程教育機構非常瘋狂，非常卷，沒有實力根本就打不起。

　　比如，開線下店就要規範，這成本是很高的。如果去做輕模式，那麽，別家資金積累已經到一定的程度，那種燒錢方式小機構完全是贏不了的。如果是新進來的沒有實力的小機構，那很可能就是炮灰，可能會被秒殺。所以，創業者還是得想清楚。

　　END

　　本文作者：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