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想用蛇血養出絕世容顔,我當然不會告訴她,這是以燃燒生命爲代價

狂飙兔子舞 2024-06-04 15:37:40

嫡姐是個外貌主義。

接受不了自己容貌上一點瑕疵。

聽人說用蛇血沐浴能容顔不衰,她便要命人掏光周邊山上所有的蛇窩。

我極力勸阻,萬物皆有靈,小心蛇靈報複。

她這才逃過一劫。

後來,她遭太子厭棄,卻將這一切怪到我頭上。

「季落月,要不是你害我越變越醜,太子又怎麽會厭棄我。」

趁我回家探親,將我綁在偏院,活活燒死了我。

再睜眼,時間重回到嫡姐命人大肆捕蛇的那天。

這一次,我不再阻攔,更是看著她容貌一日更盛一日。

她不知道,這是以燃燒她生命爲代價。

1

重回嫡姐季雲瑕命人大肆捕蛇的那天。

此刻她揚起臉蛋,親昵地挽著母親的胳膊撒嬌。

嬌俏著說:「母親,您就再給我多派些人吧!」

「那人都說了,只要我用蛇血沐浴七七四十九天,再搭配秘法,便能容顔永駐。」

「到時候,我拿捏男人,季家掌控天下,豈不樂哉?」

真是不知,該說她蠢而不自知,還是自信過頭。

這世上,並非所有的男人都是食色性也。

真正的上位掌權者從不會被所謂的美人左右。

母親素來疼愛季雲瑕,普一聽聞如此駭人的法子,也覺著十分荒唐。

知曉女兒對容貌的在意。

勸慰道:「瑕兒,這法子怕是不妥。」

稍有不慎,恐生禍端。

季雲瑕倒是不以爲意:「母親,沒什麽不妥的,她還敢害我不成。」

「對了妹妹,你自幼師承神醫谷,你說說這方子可有不妥?」

她看向我的眼裏滿是戲谑。

是呢,上一世她也問過我,我是怎麽回答來著?

那會兒,我才剛從神醫谷回來沒多久,我告訴她,這世上哪有什麽駐顔之術,更何況是如此血腥的手法。

就算是我師傅,神醫谷谷主,也沒有令人容顔永駐之法。

萬物皆有靈。

這樣大肆屠殺生靈,必遭天譴。

就像那個現如今不知生死的小師妹般。

季雲瑕咬碎銀牙,礙于季家嫡女的臉面並未與我爭辯。

最後,在我的極力勸阻下,母親截下了季雲瑕的動作,並勒令她不得再提及此事。

她這才逃過一劫。

可後來,歲月忽已暮,她容顔漸逝,又遭太子厭棄。

她卻將這一切賴在我頭上。

「季落月,要不是當初受你阻攔,我又怎會越變越醜,太子又怎會背叛我,都是你的錯。」

她恨極了我。

在我一次回家探親時,將我騙到偏院。

用姐妹情深讓我降低防備將我迷暈,再活活燒死了我。

父親母親爲了保住季雲瑕,更爲了保住季家顔面。

謊稱那燒了半邊天的火是我自己酒後失手所放。

看到裴葉興匆匆的來接我回家,卻只看到即將和屋梁瓦礫一起被燃成灰燼的季落月。

季雲瑕攔住想要沖進火場的裴葉。

「妹妹今天一時興起,惹了禍事,裴郎君可莫要沖動。」

「落月不是這樣的人。」

裴葉紅著雙眼將她掀得個狗爬式。

連裴葉都知道我不是那般貪杯莽撞之人,可我付諸真心的家人,卻用這樣荒謬的借口來搪塞衆人。

思緒回籠,對上季雲瑕的眼神,我笑容得體。

「我倒是從未聽過這樣的法子。」

「不過,大千世界,不乏能人異士,姐姐自幼聰慧,心中定是自有成算。」

一踩一擡,對她很是受用。

「母親,連妹妹這個小神醫都這樣說了,您還有什麽可擔心的?」

「您就全了瑕兒的心吧!」

母親被疼愛的女兒纏得沒法,連連同意。

這一次,沒有我的阻攔,嫡姐爲了駐顔之術。

周邊山上的蛇族老巢接連被掏。

2

離開前,季雲瑕擡著下巴不可一世的說。

「妹妹,我記得你手裏不是還有兩枚養顔丹嘛!你姿色一般,放你哪兒也無用,不如物盡其用給姐姐罷。」

上輩子,我這養顔丹也是被她討了去。

找的借口是:「既然沒有駐顔之術,那你手裏的養顔丹就讓姐姐幫你試一試真假喽。」

當時心中有愧,便給了她。

服用一枚後,她沒看到效果。

順手便將剩下的一枚扔給了院裏的看家狗。

還一臉高高在上:「果然是個無用之物,妹妹,還好我心善,替你試過了。」

她不知道,養顔丹本質上是調理女人內在體質的。

畢竟一個好身體才能養出一副好面容。

我自幼體弱多病,這養顔丹是師傅特意耗費三年心血爲我調制的。

以至于養顔丹被要走後,我身體一日不如一日。

當初就算季雲瑕沒有燒死我,我也沒幾日可活了。

這一次,我可不會再這麽傻。

「姐姐,這養顔丹你用不得。」

「季落月,你什麽意思?」

她怒不可遏,轉頭便要母親主持公道。

「母親,您看妹妹現在這般不知禮數,出去豈不惹人笑話。」

母親拍拍她的手,對我蹙眉輕喝道:

「落月,還不跟你姐姐道歉,那兩枚養顔丹,我替你做主給瑕兒了。」

「母親,不是我不想給,是姐姐吃不得。」

「這丹藥裏頭加了日照水,與蛇血犯沖,同用的話,輕則皮膚潰爛,重則危及生命。」

「我也是爲了姐姐著想,姐姐莫要誤會妹妹。我失了丹藥是小,傷了姐姐是大。更何況,姐姐和母親過幾日還要去赴長公主宴。」

我露出一副受盡委屈的模樣,解釋道。

長公主宴上出席的皆是皇親貴戚,這個可以大出風頭的機會,她怎會讓自己出差錯。

「那我可不要了,也不是啥好東西。」

季雲瑕語氣讪讪,不再說話。

倒是母親神色動容。

「落月,十日後的長公主宴,你也一同去罷。」

「是,母親。」

拜別走遠後,身後依稀傳來季雲瑕耍著小性子,不許帶我去長公主宴。

母親好心寬慰。

「落月這副模樣,可搶不了瑕兒的風頭,說不定還能擋著些麻煩。」

說來也巧了,上輩子自己沒去成這長公主宴。

事後才聽聞這宴會上確實發生了大事。

不過這次麻煩將會是我的機會。

3

在季雲瑕的催促下,當晚便如願泡上了第一桶蛇血。

翌日聽廚房的王媽說,那桶蛇血殺了足足八百條蛇。

要求新鮮,所以都是活捉回來,在廚房現殺。

其中更有不足一尺的幼蛇及即將産卵的母蛇百余條。

場面一度血腥,丫鬟小厮吐了一波又一波。

十來個泔水桶都溢出來了。

在場之人晚上無一人敢合眼睡覺。

王媽歎氣「大小姐這般,是會出大事兒的。」

「王媽慎言。」我及時制止王媽的話並喚來侍女綿之。

「綿之,你照這方子,去抓些安神藥來,熬了分給大家一起喝,可助大家安神養息。」

一連好幾日,季雲瑕都縮在自己的院子裏。

我曾遠遠的去看過。

遠遠的瞧過去。

臉還是原來的一張臉,可看去,又感覺比往日妖豔幾分。

細細聞來,身上似有淡淡的蛇腥。

容光煥發下的季雲瑕越是變本加厲,每天由原來的幾百條加到上千條。

一時之間,府裏怨聲載道。

幾天後的夜裏,我練完藥,正准備入寢,綿之急匆匆的闖進來。

「小姐不好了,大小姐的蛇把老爺給咬了。」

什麽?

我將褪了半截的外衣重新披上。

上一世也發生過這事兒,只不過,被咬的不是父親,而是季雲瑕。

在母親三言五令下,她還是抵不住誘惑。

偷偷將蛇帶回家,結果蛇不知何故半夜突然發狂。

在她完美無瑕的臉上留下了兩個牙印。

本就是無毒的蛇,休養幾日便能恢複。

她非得又作又鬧地讓我配藥。

我勞心勞力配好後,她一會兒嫌棄我這個藥沒效果,一會兒又嫌棄那個藥味道不好聞。

我:……

想到這裏,我慢悠悠的喝了口茶水,問道:

「大夫可去了?」

「去了,說是蛇毒入了心肺,無能爲力,後面夫人招人去請裴太醫,人還在趕來的路上。」

我聽完臉色驟變。

上一世都是無毒蛇,這次怎麽會有毒蛇?

4

「綿之,去取我的藥箱來,快!」

趕到主院門口正好碰上同樣匆匆而來,

太醫院有史以來最年輕,醫術卻吊打一衆老太醫的裴葉。

「裴太醫,有勞了。」

「二姑娘也在!」

稍作寒暄便被早已等候的丫鬟領著往前。

越往裏便聽見季雲瑕委屈抽泣的聲音。

「哭,就知道哭,木琴葉,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父親暴怒的聲音。

被訓斥的母親,還有跪在床前深切惶恐的季雲瑕。

「裴太醫,你快來看看。」母親越過季雲瑕,拉過裴葉,眼神十分殷切。

裴葉診脈幾息,眉眼沉了下來。

「相爺,得罪了。」又刮開傷口捯饬了會兒。

俯首道:「季大人,恕我無能爲力,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應該是巴邑蛇毒,此蛇毒毒性強大,怕是只有我老師才能解。」

母親立刻激動起來:「那快去請你師傅過來。」

裴葉搖搖頭:「我師傅雲遊四海去了,我也沒辦法找到他。」

父親瞬間發怒,將手邊的白玉枕頭砸向季雲瑕。

「你這個孽障。」

枕頭是對著季雲瑕臉去的,被她擡手急急擋下。

手臂被劃出一尺長的口子,鮮血淋漓。

季雲瑕捂著手臂呻吟,母親想上前,看著盛怒的父親,又不敢說話。

算了下時間,估摸著差不多了。

我才悠悠地上前說道:「父親,不如讓我看看,神醫谷位處深山,少不了劇毒的蛇蟲,我跟著師傅住過一段時間,她曾給我看過巴邑蛇典籍。」

這毒當然只能我來解。

畢竟只有下毒者才最知道該如何解毒。

我從藥箱中取出銀針,在父親四肢上紮了七七四十九下,最後一下落在他的心脈上。

「噗!」父親悶哼一聲,吐出一口黑血。

臉色好轉,「父親,您感覺怎麽樣?」

「舒服多了。」

巴邑蛇,外人只知道它毒性強大,卻不知它其實是味補藥,一味以毒攻毒的猛藥。

它的毒液沖擊全身,以毒養身,只要抗過中間的萬蟻蝕骨,雄風不振。

身體素質會比之前強上數倍不止。

「我還在暫時還只能先排除一部分毒素,剩下的我還沒辦法拔除,等我回去再研究一下師傅的手冊。」

父親擡手搭在我肩頭,「落月,爲父就拜托你了,需要什麽直接開口就是。」

「是,父親,待會兒我便給您配方子熬湯藥,就是……」

我面露難色。

「可有難處?」

「我這裏其它藥材都有,就是缺一味玉肌草。」

「這不巧了,爲父這恰好有一株,你去庫房取了給二小姐。」

父親立刻吩咐侍從取藥。

我內心暗笑,等的就是你這句。

我當然知道你這裏有了,就是沖你這個來的。

5

裴葉起身告離,我提出送送他。

「今天多謝裴太醫。」

今天這出戲,通過舊交,我提前便求了裴葉幫忙。

巴邑蛇,當初我倆可接觸不少。

「二姑娘,莫在有下次了。」他眉眼皆是不贊同。

「那我要還有下次,可怎麽辦才好呀!」我戲谑道。

「若再有下次,我還是會幫你的。」皺起眉頭又舒展開,最後無奈一笑。

「那就先謝過瑾言哥哥了。」

瑾言是他的字。

看著他差點左腳絆右腳,逃也般離開的無措樣兒,我莞爾一笑。

他師傅和我師傅曾是一對,我倆小時在一起學習過一段時間,那時候天天跟在他身後哥哥,哥哥的叫。

上一世,我和裴葉成親後。

他最喜歡在我痛苦的時候,讓我一遍又一遍的喚他瑾言哥哥。

我掉著眼淚旖旎。

「瑾言哥哥,瑾言哥哥,快停下來。」

卻沒有換來他一絲憐憫。

「季落月,你別得意,你不過是撿了我的功勞,還得謝謝我。」

季雲瑕傲慢的聲音將我思緒拉回。

我也不惱,反而淡淡一笑。

「落月謝過姐姐!」

季雲瑕捂著手臂,滑稽地擡起下巴:「那你還不趕緊給我配藥,我這完美的身體要是恢複不了,我要你好看!」

「對,落月你趕緊給瑕兒配藥消了這疤。」

母親也出來命令道。

呵呵!還要我好看,你看我應不應你這事兒。

惡心。

我面露難色:「姐姐,我怕是不能應你,畢竟父親這邊……」

父親的毒于我不過紮幾針的事兒,可現在卻是我最好的借口。

「瑕兒是你嫡姐,她的事就是你的事,別不懂事。」

「母親,我一個人體力有限,父親尊爲一家之主,我定當萬事是以父親爲先,怕是要拂了母親和姐姐的心。」

「你……」

被駁了顔面,母親怒地擡起手,卻被出來的父親打斷。

「夠了,左右不過一個小傷,平日裏穿厚實些遮住便是。」

季雲瑕還想爭論,被父親一記眼刀刮下,縮下了頭。

瞧,沒有利益沖突的時候,還能相親相愛。

一旦牽扯到利益之分,誰還能不爲自己。

「落月,你做的很好。」

父親難得贊許。

「好了,都退下吧!」

行完一禮便離開,身後傳來父親不耐煩訓斥母親的聲音:

「你也退下。」

母親哀怨:「老爺,都這麽晚了,我還能睡哪兒?」

「睡偏院,趕緊的。」

趕緊加快腳步離開,生怕走慢了。

被人瞧到臉上的笑意。

走到一半,我突然在身上摸了摸,轉身對綿之囑咐道。

「綿之,我帕子掉了,你替我回去尋尋。」

我摸了摸到手的玉肌草,隨後將袖袋裏白色粉末倒進了池塘。

裝作沒看見藏在暗處的身影,快速離開。

回到我的專屬煉藥房,微弱的火苗還在繼續。

揭開蓋子,往藥材裏丟下玉肌草,我終于落下一口氣。

明日便是長公主宴,萬幸還來得及。

6

微光四溢,人來熙往。

長公主宴果然是熱鬧非凡。

季雲瑕一出現便吸引住衆人的目光。

通過這幾日的蛇血沐浴,她的容貌更盛。聽聞今日太子殿下也會來,她更是卯足了心思。

在大家的注目下,她像一只開屏的孔雀,將下巴擡得高高的,臉上止不住的得意。

我跟在她身後微微搖頭,她身上的蛇腥連蓋了厚重的脂粉都壓不住,眼底時有時無的猩紅。

來時的路上,我假裝觸碰,摸過她的手脈,內裏精氣流失,長久下去,必定盛極必衰。

「天啦!這季雲瑕是不是腦子有病。」身後傳來一聲譏笑。「在長公主的宴會上,竟然敢同長公主穿一樣的華服,這可是公然不把長公主放在眼裏呢。」

季雲瑕瞥見周圍人竊竊私語的嘲諷,面色瞬間難堪起來。

正欲開口爭辯。

「別說了。」有人驚呼。「長公主殿下過來了。」

我擡頭,便見長公主被人攙扶著,身著一身大紅宮裝,唇脂鮮紅,明豔異常。

仔細看去,身形緩慢,一條腿完全使不上勁。

看來傳聞不假。

這長公主說來也是個傳奇人物。

當初匈奴來犯,所過之處,寸草不生。

甚至狂妄至極,「要麽把你們的明月長公主送過來,要麽我打到皇城把她搶過來。」

新帝盛怒。

可陛下初登帝位,勢單力薄。

朝野上下,沒人願意前往邊疆鎮壓匈奴。

皆是紛紛勸和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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