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心話大冒險上，妻子被問到最愛的人是誰時。
她毫不猶豫地指向了她的白月光初戀。
全場嘩然。
所有人都以爲我會憤怒離場，沒想到我卻笑著祝福他們。
“真是一對有情有義的狗男女，要不我們成全你們好了。”
1
真心話大冒險上，陳曦被問到最愛的人是誰時。
她毫不猶豫指向了她的白月光林奕輝。
全場嘩然。
所有人都以爲我會憤怒離場，沒想到我卻笑著祝福他們。
“真是一對有情有義的狗男女，要不我們成全你們好了。”
擲地有聲的話語落下，議論聲在停了一瞬再次掀起軒然大波。
就連醉醺醺的陳曦也清醒了大半，她猛地擡頭看向我的位置，眼神裏帶著濃濃的不可置信。
所有人都被我口中的那句狗男女給驚到了。
組織聚會的朋友連忙站起來打圓場。
“顧晨喝醉了吧。”
“陳曦這是和你開玩笑呢，大家誰不知道你倆是我們這群人裏最恩愛的。顧晨你快哄哄陳曦，不然回家又得跪搓衣板了。”
朋友笑著推了我一下，玩笑似的語氣才讓現場的氣氛沒這麽尴尬。
而我卻將杯中的液體一飲而盡後，站起來看著衆人，慢條斯理地說。
“我沒說錯，大家都是成年人了。睡都睡過了，還這麽裝幹什麽。”
“爲了你們別再背地偷偷摸摸的。”
“所以我偉大一次，成全你們。”
話裏的信息太多，衆人都愣住了。
陳曦和林奕輝的臉色更是肉眼可見的難看。
最先反應過來的人是陳曦，她從小最在意臉面，現在自己的醜事被人爆出來怎麽能忍受。
她厲聲指責我。
“顧晨，你吃錯藥了嗎？”
“當著這麽多人的面前，你胡說八道什麽，你不能因爲我開個玩笑就這麽欺負人吧。”
玩笑？
呵，把我當成傻子騙嗎。
我看著陳曦秀美的臉龐，頭一次覺得是如此惡心。
“我胡說八道，你們自己做了什麽不知道嗎！”
“陳曦，別以爲這些年我愛你，就把我當成傻子當成王八！”
或許是我眼裏的憤恨太過濃烈，原本理直氣壯的陳曦忽然泄了氣，她張嘴想要說什麽，卻沒有出聲。
最後還是林奕輝站出來打破了這份詭異的甯靜。
“顧晨，大家都是認識地開個玩笑而已，你還真生氣了？”
“我和陳曦都是過去了，五年了才回來過這一次，陳曦把我當成朋友才這樣說的。”
“逗我開心而已。”
林奕輝解釋的解釋似是而非，配上那個滿是挑釁的眼神，再蠢的人也明白這是什麽意思了。
無非是在向我宣示主權，告訴我他才是陳曦心心念念的意中人。
是啊，無論過去多久，無論我怎麽做，他只要一出現就能把陳曦的魂給勾走了。
盡管，我和陳曦認識了十幾年。
盡管，我比林奕輝先認識陳曦。
2
我和陳曦是老套的電影情節，自幼相識，青梅竹馬。
從情窦初開那天開始，我的心裏除了陳曦再也裝不下別人。
而我喜歡她這件事情，一直都不是什麽秘密。
陳曦嬌氣，用現在的話說就是溫室裏嬌養出來的花骨朵。
可她偏偏又是個淘氣得不行的小哭包，想要什麽要是沒得到，嘴一撇，大顆大顆珍珠似的淚珠子就掉了下來。
她一哭我就心疼，自然是她說什麽我做什麽。
這樣我憑借對陳曦的縱容成了她屁股後面的小尾巴，在她眼裏我也是最好的哥哥。
“顧晨，我要這只蝴蝶，快點幫我抓。”
“顧晨，我要吃冰激淩。”
“顧晨，我不想走了，你背我好不好。”
在她遇到林奕輝以前，我一直天真地以爲，她會在長大以後順理成章地嫁給我。
直到上大學，陳曦向我提起林奕輝那天開始，就注定我們在將來會糾纏在一起。
一開始，陳曦只是說遇到了一個很特別的男孩子。
到後來，林奕輝在她嘴裏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多，直到最後陳曦告訴我她和林奕輝在一起了。
如果按照小說裏的套路，那我大概是幫助女主默默付出的男二。
至于林奕輝，就是男主了。
他有個早死的媽，生病的妹和酗酒的爸。
而林奕輝卻堅韌不拔，自力更生。
一邊求學，一邊照顧自己生病的妹妹。
陳曦說，她要做林奕輝的依靠。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五年前，陳曦和林奕輝分手，對方離開了這個城市回到老家和另一個女孩結婚。
就像是爲了報複，陳曦在沒多久以後找上我，親上了我的嘴唇，拉著我和她一起跌入熱浪的情潮。
可到來，一切都是假的。
事實告訴我，這五年的時間就像是偷來的一樣。
不是我的，費盡一切心思都得不到。
3
思緒微微回籠。
我看著眼前理直氣壯的二人，實在沒忍住笑出了聲。
當著大家的面，他們都毫不掩飾地黏在一塊。
是我自己蠢，竟然這麽久了才發現。
而陳曦發現林奕輝替她說話，臉色這才好看幾分，又像是有人給她撐腰有了底氣。
她噌地站起來，把旁邊的包砸到我身上。
“顧晨你有完沒完。”
“給你台階你還不下，我都說了是和奕輝開玩笑，你怎麽就非得抓著我不放呢。”
陳曦的這兩句話，簡直是無語她媽給無語開門，無語到家了。
我本來想給彼此留個臉面，可現在看來是大可不必了。
狗男女理直氣壯一起亂搞，我也是頭一次看到。
“林奕輝，你算個屁啊。你以爲大家都不知道，你和陳曦分手不就是因爲她家裏快破産了。”
“我告訴你，你現在最好對我畢恭畢敬的，不然我也不知道哪天你的醜事就爆出來了。”
“還有，陳曦你現在搞清楚點，我才是你合法的丈夫，這些年你家裏不是靠著我們顧家吃點肉，能苟延殘喘嗎。”
想著這些，我就忍不住後悔。
當初爲了娶到陳曦，錢也送人也給。
可最後我得到了什麽呢。
一頂來自枕邊人親手編織的帽子，綠得發光那種。
最後，我的目光挪向陳曦的腹部。
“小心點，可別大了肚子讓我負責。”
我扔下這句話後轉身離開。
而陳曦面色劇變。
4
在樓梯口，陳曦追上了我。
她伸手攔住我，氣喘籲籲地問。
“顧晨，你剛剛說的話什麽意思，你又在胡說八道什麽？”
我停下腳步，冷笑反問。
“我在說什麽你不知道？”
她啞然一瞬後，拔高了音量。
“我知道什麽，倒是你顧晨，你今天吃什麽槍藥了，一直針對我。”
“我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你用得著陰陽怪氣地說我嗎？”
原來陳曦還記得是我的妻子，還記得我才是她結婚五年的丈夫。
到現在了，陳曦還想騙我。
我突然覺得累了，很累很累。
在陳曦屁股後面追逐了這麽多年，我還是比不過顧晨。
“陳曦，我們離婚吧。”
其實，早在發現陳曦和林奕輝有奸情的那天，我就應該和她提出離婚的。
只是這個月裏，我一直無法親口說出和陳曦分開的話。
我不得不承認，我是個懦弱又卑微的男人。
年近三十，我一直在愛著陳曦。
我是個無趣又古板的男人。
我的生活除了陳曦，關于其他的東西少得可憐。
要是沒了她，我以後的生活該怎麽繼續呢。
而直到今天，在陳曦毫不猶豫地說林奕輝是她最愛的人的時候。
我才有一種詭異的塵埃落定的感覺，就像是論證了一個事實。
曾經我想的，用行動得到陳曦的心是件錯誤的事情。
過往的自欺欺人再也不能自我安慰。
“離婚？顧晨你神經病吧，就因爲一個遊戲你要和我離婚？”
看著滿臉不可置信的陳曦，我輕聲開口。
“陳曦，我成全你和林奕輝不好嗎？”
“畢竟，五年前你不是特別痛恨我，痛恨我阻攔了你和他在一起。”
陳曦臉唰一下就白了。
半晌，她恨恨地瞪著我。
“顧晨，你現在和我說這些話有意義嗎？！”
“要不是你，我早就嫁給奕輝了！”
“那場大火，要不是你攔我……”
陳曦說著，那雙美麗的眸子裏泛紅，淚水無聲地從眼角滑落。
說完，她就踩著高跟鞋跑了出去。
而我站在原地，翻來覆去的都是她說的那句，要不是我攔著她就嫁給林奕輝了……
原來，救她也是一種過錯。
五年前，學校的藝術樓不知道怎麽的燃起了一場大火。
而那天因爲周末，只有林奕輝一個人在四樓練琴。
陳曦知道後，毫不猶豫地就要沖進去救人。
而我看著熱浪逼人的教室，下意識拉住了陳曦。
誰知陳曦卻一口咬向我的手指，滿眼恨意。
“我告訴你，奕輝要是出什麽事，我也不活了。”
我把鮮血淋漓的手指從她嘴裏奪出來，接著找人來把她帶回宿舍。
陳曦一路掙紮著，然後對我破口大罵。
“顧晨你個賤人，我就知道你嫉妒我喜歡奕輝。”
可那時滔天的火光，我怎麽能讓陳曦去送死？
我甯願讓她恨我，也不願意她去涉險。
後來因爲消防來得快，林奕輝很快就被救了出來，聽說同行的還有一個女孩子。
而陳曦去醫院裏不眠不休地照顧了他整整三天，直到林奕輝悠悠轉醒，她才有時間找我算賬。
那時陳曦紅著一雙眼，憔悴萬分。
“顧晨都怪你，奕輝說我不愛他，他說一場大火就能試出我的心意。”
“現在他要和我分手，你滿意了吧！”
我白著一張臉，卻無從解釋。
後來畢業以後，林奕輝就回了老家。
在林奕輝離開的時候，陳曦哭得撕心裂肺，仿佛失去了心中摯愛。
沒多久，陳曦就找到我要我娶她，她看著我眸子裏閃爍著複雜的情緒。
“顧晨，你愛我嗎，愛我你就娶我。”
我以爲她放下林奕輝了，回頭注意到了我。
現在想來，都是我一廂情願，她那麽恨我怎麽會這麽短就原諒我。
是陳曦知道林奕輝結婚了，是她知道陳家再不找人聯姻就得破産了。
她才想到，還有我這麽一個人。
5
聚會以後，陳曦把我所有聯系方式都拉黑了。
這是陳曦的慣用伎倆。
以前我會巴巴地湊上去哄她，至于現在，呵誰愛去誰去。
而或許是爲了刺激我，陳曦光明正大地和林奕輝出去玩了。
還在公衆平台上發了他們兩個人的合照。
相擁在一起的二人，看起來真是無比甜蜜。
甚至陳曦配的文案也十分耐人尋味。
“兜兜轉轉還是你。”
她暗戳戳地又把我從黑名單拉了出來，在朋友圈裏發了一堆和林奕輝的照片。
我沒有理她的小動作，只是找了律師把早就擬好的離婚協議發給她。
接著把和陳曦有關的東西，全部從自己的辦公室裏給清除出去。
陳曦不愛我，但是她也不想失去我。
所以她不僅隔三差五會去公司給我送飯，還會把我的辦公室裏放滿她的東西。
而這樣的做法，竟然陰差陽錯地制造了一種假象，一種她很愛我的假象。
就連我也沉溺其中。
我挨著清空她存在的一切，居然用了一個小時。
收拾完後，我才終于放松下來，往沙發上一躺，手指連動彈一下都不願意。
偏偏陳曦給我發信息了。
我依舊懶得動彈，她便給我打電話。
打了十幾個後，我才接了把手機扔在沙發旁邊。
一邊喝茶一邊聽她說話。
“顧晨，你在幹嗎？爲什麽不回我消息。”
陳曦顯然氣炸了。
畢竟放在以前，還不回信息不接電話。
這是以前不敢想象的
不知道爲什麽我就是想笑。
心頭湧上一種強烈的暢快感
“你不是給我拉黑了嗎？所以我只能找律師聯系你了。”
“你來真的？你要和我離婚？我可告訴你顧晨，一旦離婚了你就別想再見我一面！”
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不見面不是最好嗎，那就請你趕快把離婚協議簽了吧，我找了律師全權負責。”
陳曦被我的話噎住，我剛要催她早點簽字的時候，電話被嘟的一聲挂斷了。
兩天後，在陳曦發現我沒有任何想要求和的舉動後，她自己灰溜溜地跑了回來。
這個時候的我，已經搬回到了老宅裏。
以前我爲了遷就陳曦，放著大莊園不住，和她一起在一個幾十平米的小屋裏蝸居。
後來我才知道，那個房子是以前陳曦和林奕輝一起租住的地方。
林奕輝結婚離開後，陳曦把它買了下來，最後還告訴我是她充滿回憶的地方，舍不得搬走。
確實，和林奕輝任何有關的東西，陳曦都視如珍寶。
而找不到我的陳曦慌了，她連忙驅車來了老宅。
“顧晨，你這是幹什麽，你怎麽從家裏搬走了。”
“你怎麽就不相信我呢，我們都結婚五年了！”
或許是沒有得到我的反應，陳曦的聲音忽然又軟了下來。
“顧晨對不起，我知道錯了，前幾天就是喝多了，又和林奕輝太久沒見大腦發熱說的。”
“以後我真的不這樣了。”
她伸手想要牽著我，卻被我後退躲過。
說這麽多，都是沒用的。
難道是我逼著她說最愛的人是林奕輝嗎，是我逼著她去和林奕輝上床的嗎。
我不禁開始反省，到底這些年我做了什麽才會讓陳曦有這樣的底氣。
可天底下的女人這麽多，我又爲什麽非要在陳曦這棵歪脖子樹上吊死呢。
于是，我笑了笑。
“以後？誰說我們還有以後，你不都答應離婚了嗎，又來找我幹嗎。”
“我到底做錯了什麽，你非得這麽對我。”
“難不成，你又懷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