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和同村姑娘私奔到湖北33年，如今一家人回老家，早已物是人非

作者：肖寒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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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蒙蒙亮，就聽到手機響起來，眯著眼睛打開一看，是二舅打來的電話：“嶽軍，我是你二舅，一會給你媽媽說一聲，馬上清明節了，就說這幾天我打算回老家，看她有沒有時間，一起回去一下。”答應會把二舅的話轉告給媽媽之後，本想再睡一會兒，可怎麽都睡不著。

鳥兒在窗子上叽叽喳喳地叫著，妻子依舊在睡夢中，想著二舅的話，還是很開心的。

33年前，我還沒有出生，19歲的二舅，帶著同村17歲的二舅媽，在半夜私奔了，這件事讓全村人震驚，尤其是二舅媽的父母，對于這段婚姻，二舅媽的父母是怎麽都不同意，誰能想到，二舅會以這種方式來抵抗。

二舅雖然走了，可全家人不得安甯，因爲二舅媽的父母鬧得很凶，把家裏砸了個稀巴爛，甚至還打傷了外公，外公是個老實人，任憑對方打罵，始終沒有還手。

自從二舅走後，全家人的心情就沒有好過，幾年之後，我媽媽嫁到外村，對于家裏的事情也不再關注，可對外公來說，自己就這麽兩個兒子，而且是外來戶，以後怎麽在這個村子生活是個大難題，二舅沒有想過這些。自然地，村裏人開始針對外公一家，給家裏的羊群下藥，把地裏的莊稼連根拔掉，這讓外公很痛心。

時間是最好的東西，因爲可以掩蓋很多問題。

隨著時代發展，外公家的生活過得越來越好，這也得益于大舅是個有本事的人，因爲村裏人的打壓，他不得不出去做事，沒想到大舅很有生意頭腦，十多年時間就發了家，村裏人刮目相看，也不敢再對外公家說三道四。

當然，外公家和二舅媽的父母始終無法和解，至于二舅到底去了哪裏，無人得知。

秦嶺的山脈綿延千裏，在安康市境內更是層巒疊嶂，二舅家一直住在土房子中，村裏的年輕人都搬到了鎮上，自然地，二舅媽的父母也搬了過去，可能是覺得在村裏就會想起自己不爭氣的女兒，能夠逃離也算是必須做的選擇。

2014年的時候，二舅回了一次老家，只不過沒有進村子，而是通過熟人，通知了外公外婆，然後一起到縣城相聚，這次見面，二舅沒有得到家人的諒解，不過外公是開心的，知道自己的小兒子還在世，並且生活過得不錯。

要說二舅也算是一個有本事人，他從陝北跑到湖北，並且在當地落了戶，只不過爲了落戶，他改了姓氏，以前叫李向農，現在叫張有福，這次是二舅一個人回來的，只見了外公外婆以及大舅，我媽媽並沒有通知，是後來大舅告訴我媽媽二舅回來的消息。

然而這一別，又是十年時間，不過在這十年當中，我和二舅一直有聯系，不知道爲什麽，二舅不和家裏其他人聯系，唯獨和我來往密切，每當到了逢年過節，二舅會主動給我打電話，每次都是一兩個小時，詢問家裏的情況，至于他爲什麽不光明正大地回來，誰也不知道。

外公外婆相繼去世，二舅沒有回來處理後事，這讓大舅很生氣，對于大舅來說，這些年承受了所有的壓力，贍養父母是大舅，給父母料理後事也是大舅，二舅一身輕松，他不知道盡孝，或者是無奈爲之。

如今我也長大成家，對于當年二舅家發生的事情並不太清楚，只是從媽媽嘴裏聽說過一些。

父母不在了，家也就不在了，尤其是兄弟姐妹之間，顯得很冷漠，以前外公外婆還在世，最起碼逢年過節還能聚在一起，自從外公外婆去世後，已經好幾年沒有在一起聚一聚了，正月期間，也只是走個過場，你在我家吃頓飯，作爲回禮，我也去你家吃頓飯，就是如此簡單。

這次二舅一家要回家，是我沒想到的，在我看來，外公外婆都不在世了，二舅也就不會再回來了，我覺得是沒有意義的，幾十年沒有回來，現在回來彼此都很陌生，有的可能只是骨肉之情罷了。

但我還是在早晨媽媽起床後告知二舅回來的消息，媽媽是個急性子，又轉告給大舅。

中午的時候，大舅就來到我家，說要商量一些事情，對于我這個晚輩，大舅也是沒有支開，甚至讓我參與。

“李向農這次回來，可能也是最後一次回來了，不管怎樣，父母不在了，就我們兄妹兩個把他一家人招待好，至于他如何面對小琴一家，那是他的事情，我們不參與，畢竟過錯在于李向農，小妹你覺得這麽做可以吧？”大舅說道。

“大哥，二哥這次回來，可能是想完成這麽多年來的虧欠，他一輩子都不會心情舒暢的，能幫一把就幫下，二哥一個人在外面不容易，33年了，該有個結局了，爸媽不在了，你就是這個家的家長，很多事情還得你拿主意，最主要看二哥這次回來想做什麽，還是主動和他聯系一下，了解清楚情況再做決定。”媽媽對大舅說道。

之後大舅向我要了二舅的電話號，然後當著我和媽媽的面打了過去。

兩人在電話中聊了兩個多小時，我和媽媽就坐在大舅旁邊陪伴了兩個多小時，之後也知道了二舅回來的真實目的，就是想落葉歸根。

二舅在第三天的時候開著車回來的，車上下來五個人，除了二舅和二舅媽，還有一個比我大一兩歲的女人，以及一個男人，還有一個七八歲的孩子。

“大哥，這是我兒子小昌和女兒小梅，這是小昌的兒子豆豆。小昌這就是我給你說的大舅和姑姑，給他們問個好。”二舅介紹著家裏的情況。

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二舅媽，雖然五十歲的女人，但確實長得很漂亮，氣質絕佳，怪不得二舅當年要以私奔的方式和二舅媽在一起。

一家人回到村裏，村裏人對突然出現的二舅很陌生，眼尖的一些人猜到是二舅，有人客氣地打招呼，也有人說一些不好聽的話，畢竟二舅媽家在這個村子是大姓，本家人很多。對于二舅媽，那些本家人沒好氣地說著“不要臉”之類的話。

二舅祭拜了外公外婆，然後在大舅家吃了一頓飯，又來到我家住了一晚，第三天一家人去找二舅媽的娘家人，至于發生什麽事情我們並不清楚，因爲二舅沒有讓我們陪著去，看樣子是和解了，畢竟父母都不在了，其他人也就無所謂了。

二舅臨別之際，只是說了一句：“所有的都變了，早已物是人非。”

不知道是在感慨，還是在訴說著自己的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