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進了整容醫院後失蹤了,爸媽警告我說我是獨生女,可他們不知道,我也要進整容院了

西墨故事 2024-06-24 19:35:26

文/元曲

四年前,姐姐一臉死寂,走進了巷口的整容醫院。

第二天、第三天……她一直沒有回來。

父母去找過一次,拎著棍棒家夥。

結果是灰溜溜地回了家,把懷裏的一打打紙幣藏在床墊下。

回頭捏著我的耳朵警告我:「記住,你是獨生女,沒有兄弟姐妹。」

我要姐姐!

秘密一定就藏在整容醫院。

我闖了進去,沒曾想將自己永遠獻祭給了它。

1

姐姐失蹤的第四年,我從牆縫的夾層裏找到了她的日記本。

其中點點滴滴。

有我知道的,和不知道的陰暗角落。

那時姐姐剛十八歲。

家裏窮得揭不開鍋,只守著一個四處漏風的小平房。

更別提買煤的錢。

這天,媽媽破天荒給姐姐盛了碗熱湯:「大妮,爹媽養了你十幾年,是時候該回報我們了。」

姐姐喝著湯,默默流眼淚。

媽媽歎口氣,補充:「你這麽疼二妮,也不想她被活活餓死吧。」

我看到姐姐的目光,似憤怒,似不甘,最後歸爲一潭死寂。

未來的幾日,爸媽軟硬皆施。

姐姐筆挺的脊柱,終于彎了下來。

買姐姐的人來了。

帶來了幾個花花綠綠的袋子。

裏面裝的是我從來沒吃過的糕點。

一塊塊,冰冰涼涼。

小口小口,在嘴裏慢慢化作甜膩的漿糊,才舍得咽下。

姐姐一口都不吃。

任憑我塞到她嘴邊。

「吃吃吃,就知道吃!你吃的可是我的血肉,你明白嗎?」

我無措地看著被甩在地上的糕點,跌得扁平。

「二妮,對不起。」

姐姐抱住我,嚎啕大哭。

那時我最後一次見她哭。

大人們說的話我聽不懂,只隱約記得,她們說姐姐長得不好。

尤其鼻子,生得扁平,我想大概是和地上那塊糕點一個樣。

媽媽拉著我的手只歎氣:「要是二妮長大了就好了。」

那群人看向姐姐的眼神帶著些挑剔,看我的確是驚喜和貪婪。

我往媽媽身後縮。

他們拉著姐姐左看右看,最後說:「其實除了鼻子,五官倒也還行,實在不行去整容吧。」

他們扔下幾張紙幣,囑咐媽媽帶姐姐去整鼻子,完事了他們會來把人接走。

媽媽捏著那錢,把姐姐送進了巷口的整容醫院。

之後,只剩媽媽一個人出來,一臉喜氣洋洋得拉著我回家。

明天。

媽媽說明天,我們就可以去買肉吃了。

我不知道整容是什麽,但也許,姐姐從那裏出來後,就會變得漂亮。

可是後來無數個明天,姐姐依然沒有回來。

買姐姐的人又來了一次,人沒接到,只把爸媽打了一頓出氣。

兔子急了也會咬人,一向懦弱的爸媽拿著棍棒家夥進了整容醫院。

從此以後,「姐姐」這個詞成了我們家的禁忌。

是什麽力量能將一個人的痕迹抹得一幹二淨。

是那一打打的錢嗎?

在我都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有一個姐姐的時候。

我找到了這本日記。

姐姐在裏面寫,那家整容醫院的老板娘是個怪人。

告訴姐姐她去整容不收費。

姐姐在日記裏控訴爸媽不配爲人父母。

最後一頁又說,感謝父母生養之恩,她會去整容醫院,爲了報恩,也爲斬斷最後一絲親子情分。

模糊的記憶隨著字迹變得鮮明。

那家整容醫院一定有問題!

我決定去一探究竟。

畢竟,這是姐姐留下的最後的線索。

2

四年過去,整座城煥然一新。

只有這條巷子,像是被遺忘的角落,依然是當初的模樣。

巷口的整容醫院的牌匾沒有更換過,卻依舊煥然一新。

我繞到後身,攀上那座矮牆。

上面的玻璃渣子割破掌心,顧不上疼痛,急忙找了個門鑽了進去。

關上門,便是無盡的黑暗。

一片寂靜,只剩下心跳聲,和周圍嘶嘶出氣的聲響。

屋內的氣溫比外面低得多,我控制不住地發抖。

拿出特意帶著的手電筒。

打開最低一檔,借著暗黃的燈光,看清了面前陳列著的一排排架子。

上面放著一個個小盒子,上面貼著標簽。

我屏住呼吸,踮著腳慢慢走,不敢發出一點聲響。

因爲對面那扇門外,便是整容醫院的正廳。

走近,才看清標簽上的兩行字,皆是一個地名加上一個名字。

冥冥之中,我覺得姐姐的名字也在其中。

「湘市——林亞」

「禹城——李翠翠」

是姐姐!

我捂住嘴。

迫不及待拿下那枚盒子。

打開,裏面空空如也。

我急于尋找姐姐的線索,手電筒照向四周。

除了層層疊疊的架子,便是周圍幾個立著的冰箱。

嘶嘶聲便是從那裏面發出來的。

我打開,裏面是沸騰的「冰水」。

咕噜咕噜,冒出來的氣也是極冷的。

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隔著霧氣,勉強看清裏面也是一樣的盒子。

理智告訴我不能伸手去拿,借著旁邊的把手,我拿出來一整列盒子。

「冰水」被帶出來,滴在地上,瞬間化爲烏有。

我伸手想去拿盒子,瞬間指尖一陣刺痛。

一個沒拿穩,噼裏啪啦,盒子散落一地。

「誰!?」

門外傳來尖細的叫聲。

我驚慌地後退幾步。

慌亂著往門外跑的時候,手電筒照到了跌破的幾個盒子。

腿瞬間軟成一團。

連滾帶爬地翻過牆體,我縮在角落裏捂住嘴喘息,恐懼的眼淚止不住地滾落。

那些敞開的盒子裏,滾落在地的,赫然是人的眼球和白骨。

而翻過牆體的那一瞬,我對上了一雙冰冷的眼眸。

是個男人,原本鼻子的位置,是個血洞。

而一旁蹲下來撿盒子的女人輕笑著:「沒事,不知道哪裏來的偷竊小老鼠,你乖乖過去躺著,我收拾完繼續給你手術。」

3

我回到家,哭喊著爸媽。

「我找到姐姐了,不,我是說,那個整容醫院的老板,是殺人犯!」

「她把姐姐割碎了,放在冰水裏!」

爸媽對視一眼,拉扯著把我弄進屋。

「胡說八道什麽呢?」

「不是早跟你說過了嗎,你沒有什麽姐姐。」

我拼命掙開他們的桎梏,沖到藏著姐姐日記的牆縫邊。

身體一寸一寸冷下去,裏面還哪有姐姐的日記。

牆縫也被填平,水泥還沒幹透。

「死孩子,長大了翅膀硬了是吧。」

「媽給你說了門親事,趕明兒你就嫁過去,別在家裏讓我操心了。」

我回過頭,探究地看著他們。

「爲什麽把牆縫填上了?」

「壞了就填了呗。」

媽媽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

可那是姐姐啊!姐姐留下來的唯一的東西!

「姐姐的日記呢!就放在那的!」

「都說了你沒有姐姐,哪來的什麽日記,這孩子,是不是得了什麽幻想症。」

我才意識到,爸媽並非什麽都不知道。

相反,他們才是想隱藏一切的人。

我奪門而出,借了個手機報警。

4

警車的嗡鳴聲傳來。

我終于安下心來。

姐姐,就算你可能已經不在人世,我也要弄清楚一切。

「你報的警嗎?」

我點點頭。

他們帶著我走進了整容醫院。

裏面和正常的整容醫院沒兩樣,四處貼著宣傳海報。

散發著細微的消毒水味。

一旁的桌子上,兩個人正在喝茶。

一個是老板娘,另外一個是剛剛看到的男人。

原本的血洞消失不見,只能看見一個近乎完美的鼻子。

我驚得退後一步,被身後的警察扶住。

老板娘站起身來,伸手撫平旗袍上的褶皺,舉止優雅,面上帶笑。

「這是怎麽了,連警察同志都出動了。」

她深色的眸子裏沒有一絲波瀾,仿佛是第一次見我一樣。

可我知道,剛剛她明明看見我了。

還漏出和現在一樣的笑容。

「有人報警你這裏出現人體組織,需要進行全面搜查。」

「什麽?人體組織?」老板娘錯愕得張開嘴:「警察同志你可別嚇我。」

我悄悄指了指對面的門。

警察沒理她,徑直向前走去。

老板娘側身讓路,絲毫沒有想阻攔的意思。

男人依舊冰冷著一張臉。

到了門口,我猛地回頭。

老板娘正湊近了撫摸男人的鼻子,笑的滿意。

心頭一跳,我猛地推開了面前的門。

感應燈應聲亮起。

那些陳列著的瓶瓶罐罐不見了。

只剩一屋子的一次性醫療器械。

「怎麽不見了……」

警察走進去,在每個架子上掃視。

最後連後院也檢查過了。

沒有任何位置,或者任何可能的位置,藏著我所說的那些人體組織。

我癱坐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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