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蜜桃
老婆一家都是吸血鬼。
我累死累活賺錢給他們花，卻摔斷了腿，成了瘸子。
他們嫌棄我是個不能生育的殘廢，讓老婆跟野男人上床生孩子。
我沖進去抓奸，卻被暴打一頓。
可他們不知道，我是首富的兒子。
欺侮我的人，是要付出代價的。
1
我真沒料到，就回去拿份文件這麽簡單的事，竟讓我撞見了那一幕。
我老婆被一個不認識的男人按在陽台上，兩人正進行著那種事兒。
更過分的是，他們太過投入，根本沒發現我。
陽台裏面，就是我們的臥室。
我怎麽也想不通。
我對她那麽好，幾乎掏心掏肺，她還是要背叛我，在家裏做出這種偷情的事！
心裏像被刀割一樣疼，但更多的，是怒火。
我攥緊拳頭，關節咔咔作響，感到前所未有的侮辱。
擦掉臉上的汙穢後，我一瘸一拐地開門進了屋。
只見嶽父嶽母在客廳，一邊泡茶一邊看電視。
電視的聲音蓋過了我的腳步，他們沒察覺我回來。
嶽母不安地說：“老頭子，要是那瘸子回來，發現婷婷的事，怎麽辦？”
嶽父冷哼一聲，“發現了又能怎樣？他自己生不出，能怪誰？再說了，一個殘疾人，哪個女人願意跟著？能娶到咱們女兒，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分！”
嶽母舒了口氣，“也是！大不了我們幫婷婷盯著，不讓那瘸子知道！”
一句一個瘸子。
一句一個生不出。
我呆呆地看著自己扭曲的右腳。
就像根歪曲的木棍。
可我以前並不瘸啊。
從他們的言談中，我知道了，這已經不是老婆頭一回偷情，而且，嶽父嶽母都知情，甚至默認。
甚至，幫忙掩飾。
盡管這樣，我還是崩潰地喊了出來：“爸！媽！我全看見了！楊婷帶別的男人在我們房間胡來！”
“我們還沒離婚呢！你們怎麽不阻止她！”
見我回來，兩人臉上閃過一絲慌張，隨即故作鎮定，“你不是去上班了嗎？怎麽回來了？”
我怒道：“我回來親眼看看，我老婆是怎麽跟別的男人在一起的！”
嶽母顯得有點心虛。
嶽父大概沒想到我會這麽大聲對他說話，更沒想到我發現了一切，有些惱羞成怒，“激動什麽！打擾了他們的好事，萬一我外孫沒了，你擔得起嗎？”
這話一出，嶽母也挺直了腰板，一臉刻薄，“就是！你個廢物！自己生不出來，難道還不許我女兒找人嗎？”
“你忍心讓她一輩子當不了媽媽？”
“看你那樣，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別說生孩子，我女兒能跟你上床都是奇迹了！”
嶽父拍了下桌子，理直氣壯地說：“既然被你發現了，我就明說吧，我們老兩口年紀大了，想抱孫子，你自己生不出來，做試管嬰兒又貴，還得我女兒受罪，所以讓婷婷跟別人生一個，再由你撫養，這是最折中的辦法了。”
我是不能生育。
婚檢時查出我有先天性無精子症。
當時拿著報告，我深受打擊。
是楊婷安慰我，“生不出孩子沒關系，我愛你就足夠了。”
楊父楊母也說不在意，“實在不行，你們領養一個也可以。”
但自從結婚後，他們漸漸露出了真面目，常常用話擠兌我，罵我沒用！
2
但我沒想到他們竟然會不恥到這種程度。
讓我眼睜睜看著自己老婆跟人上床，最後還要養她和別人生的孩子。
我又不是冤大頭！
我不理他們，徑直朝我和楊婷的臥室走去。
距離越近，老婆的嬌喘聲就越清晰。
就像一萬根針一樣刺痛著我的自尊心。
就快擰開把手的時候，二老突然沖過來，擋在前面，不給我開門。
丈母娘當機立斷，“現在進去會打攪他們!你再等一會兒!”
“我鍋裏熬了助孕湯，等他們結束後，你再端過去給他們喝。”
老丈人也應和道:“就是，這孩子，你還想不想要了？”
“還是說，你心裏膈應？可你都瘸了，就不能大方點嗎？”
他們難道以爲我還能忍受這一切嗎？
我死死地盯著眼前這兩幅醜陋的嘴臉。
楊婷是獨生女，不忍心看兩個老人獨守在家，所以在我們婚後第一天，就把他們一並接過來了。
他們拎包入住之後，老丈人就以命令的口吻對我說道:“我們把疼愛了二十幾年的女兒嫁給你，可不是讓她來給你做保姆的。”
“你不能讓她幹家務活，尤其是做飯洗碗，女人天天做飯會變醜，洗碗水沾多了也傷手的。”
“當然，我們年紀大了也做不得，回頭請個保姆吧。”
“還有，以後你的工資卡都交給我們保管，什麽事情都要以婷婷爲先，不能讓她受委屈。”
“最重要的是，我們是長輩，我和你媽說什麽，你都要受著，不能跟我們吵架頂嘴，這是你作爲小輩，應該要做到的。”
那時候，盡管他們的話讓我心裏不舒服，可一想到楊婷，我還是笑著把工資卡交了上去，“爸媽，放心吧，我娶了婷婷，你們也是我家人了，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于是，爲了這句“應該做的”，我被他們百般刁難，受盡白眼，一個月幾萬塊的工資，更是沒存下半分。
他們說，他們操勞了大半輩子，是時候該享福了。
于是，我每個月的工資至少有一半被他們拿去外出旅行。
剩下的，除了支付保姆的工資，維持這個家的日常開銷以外，更是被楊婷拿去買高檔貨。
光一套護膚品，都要大幾千。
根本入不敷出啊。
對此，我也不是沒和楊婷提過，“老婆，我們現在這套房子，還有房貸沒還完，用的車也很舊了，有些零件都壞了，不太安全，我打算重新買一輛，你看，能不能讓咱爸媽……”
楊婷卻說，“老公，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爲了養我多辛苦，我媽當年生我更是大出血差點死了，我們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孝順他們，讓他們過得開開心心的，難道不是嗎？”
“我知道，你是個孤兒，沒辦法感同身受，可是，我舍不得他們回老家，林亦，你能不能也稍微爲我想一想啊。”
看著她泫然欲泣的模樣，我只得攬過她的肩膀安慰，“你說的對，錢的事，我會解決，放心吧。”
爲了讓他們的日子過得更稱心如意，我一個程序員下了班還要去工地幹苦力活，風雨無阻。
因爲這樣來錢快。
3
我的腿就是在工地幹活的時候，不小心從樓盤上摔下去才瘸掉的。
因爲得不到及時的治療，我再也幹不了工地。
只能蹲在寫字樓推銷圓珠筆。
可這樣一來，收入也就變低了。
有一次，我因爲瘸腿走得慢，回家差點撞上一輛大卡車。
可他們卻連一句關心都沒有。
我也能隱隱感覺到老婆的冷淡和嫌棄越來越濃烈。
他們不曾體諒我辛苦，還嫌棄我是個不能生育的瘸子!
我他媽不是不夠大方，我這是在拿我的命去換他們的奢侈生活啊!
如今看來，這一切，多不值!
我忍不住質問他們，“既然你們想要孩子，也明明知道我不能生育，爲什麽當初還要讓你們的女兒嫁給我？”
大概是知道理虧，丈母娘不吭聲了。
老丈人卻拔高了聲音，“混賬!你居然敢這麽跟我講話!”
“今天這湯，你是送也得給我送，不送也得給我送!”
“還有，以後他們上床的時候，你不能進去打攪他們!否則，別怪我撕破臉!”
“把婷婷伺候得好好的，她才容易懷上孩子，這比什麽都強!”
住著我的房，帶著野男人給我生野種，還想我去服侍他們。
神他媽不能進去打攪!
他們還想有以後啊!
你們不撕破臉，我都還想撕破臉呢!
我徹底爆發，拖著瘸掉的腿沖進廚房，把鍋裏剛熬好的湯藥狠狠砸在地上。
然後拿著刀，推開氣得臉色鐵青的老丈人，把房門劈成兩半沖進去!
滿屋子都是那個惡心的味道。
他們已經把戰地轉到我和楊婷的床上了。
楊婷看著破碎的門和一臉陰沉可怖的我，反應過來，急忙拿被子遮住他們光溜溜的身子，尖聲道:“林亦!快給我出去!”
我扯過被子，露出他們的身子，上前啪啪啪給了楊婷幾巴掌，“我到底哪裏對不起你，你要背著我在外面亂搞，還把野男人帶回家!”
一旁的男人將我狠狠推倒在地，看著我跟只半死的雞一樣，怎麽撲騰都起不來，狠狠嘲笑道:“哈哈哈!原來是個殘廢啊!”
“中看不中用，難怪你老婆要移情!”
老丈人和丈母娘也嘲諷地看著地上狼狽不堪的我。
楊婷顧著穿衣，根本不過來扶我一把。
尊嚴被狠狠踐踏，強烈的屈辱感湧上心頭，我氣得渾身直抖。
抄起地上的刀對著那人狠狠扔過去。
卻被他躲過去了。
楊婷瞪著眼，尖叫道:“林亦!你是不是瘋了!”
“你敢動他!我就跟你離婚!”
“你生不出孩子，我只能找人代替你生，我爲的是我們的以後，你還不樂意了？”
那人披上衣服後，朝我身上不斷踢著，嘴裏罵道:“看我不踢死你個殘廢!”
“不是挺能嗎!快起來啊!”
“哈哈，看我不把你另一條腿也廢了!”
老丈人和丈母娘也在一旁起哄，“踢死了活該!”
“就是，看你還敢不敢扔刀子!”
“我真後悔把女兒嫁給這麽沒用的男人!”
4
二老的話讓我臉上更加難堪。
看著楊婷被抓包後，臉上半點愧疚都沒有，甚至還在一旁看著我被打，我的心徹底涼了。
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他們的思想已經深深紮根于楊婷的心底，再也改變不了。
我就當我的一片真心餵了狗了。
我捂住頭部，苦澀道:“楊婷，如你所願，我們離婚吧。”
楊婷大概是無法忍受我先跟她提離婚，愣了一瞬，隨即冷冷地看著我，“離就離!反正我也受夠你這瘸子了!每天看著你這張死人臉，我就惡心得吃不下飯!”
“像你這麽惡心的人就不配活在這世上!應該去死才對!別出來惡心人!”
到底是愛了快十年的人，聽她這麽說，我的心就像被人撕成了幾瓣，痛不欲生。
“這是我的房子，帶著你的人滾!”
楊婷沒想過會被我趕出去，她的臉紅一陣白一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