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婚第五年,裴其衡搞大了女秘書的肚子。
我不吵不鬧,帶著小三小四一起去接小五回家。
“多來幾個人也行,我們打麻將也沒有那麽累。”
他們都說我是裴其衡的絕世舔狗嬌妻,生怕裴其衡會棄我而去。
我當然怕他棄我而去。
因爲裴衡身體裏,藏著我愛人的心髒。
他要是被我氣死了,我連思念都無處寄托了。
1
當裴其衡主動來我房間過夜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又有新人了。
他貼著我的臉,輕輕咬著我的耳垂。
可他的表情卻比便秘還難受。
“做不出來就別做了,你的心髒受不了刺激。”
他惱火地將計生用品丟開,身體力行地想要展示他的體力。
“顧茉莉,難道我對你而言的意義,就是那顆心髒嗎?”
“你喜歡的,只是我的心髒吧。”
這話他已經問過無數次了。
我實在想象不出他體內那顆心髒的前主人發火的樣子,我覺得他有點配不上這顆心髒。
我側過頭,沒有直面他,“又要給小秘書一個名分?”
他“嗯”了一聲。
“我們現在三缺一,挺好的。”
他笑笑,“多個人照顧你嘛。”
我笑了,每次說這種話的時候,我都以爲我在古代。
三妻四妾,我是那個不受寵還害怕被抛棄的正妻。
實際上呢?
套房衣帽間裏傳來一聲驚呼。
隨機出來兩個只穿著睡衣的女人。
裴其衡的小三小四。
她們此刻正被會飛的蟑螂嚇得滿地亂跑。
裴其衡一下就泄了氣,怒目圓睜,“顧茉莉!你玩的挺花的啊!”
“你自己提出開放婚姻的,又沒限制我玩的是男是女。”
開玩笑,我們只是三個夜晚寂寞的女人在玩鬥地主。
偏偏裴其衡一身酒氣闖進來,擋也擋不住。
房間太大,他又從來不肯在我的房間多逗留的。
所以他才沒發現,在小三小四面前暴露了他身體不太行的事實。
裴其衡被氣的發了好大一陣瘋,把我房間砸個粉碎才走開。
“明天人會上門,你安排好就是。”
碎瓷片劃過我的手,小三小四倒是比我還著急。
“天呐!”
“這個狗男人!”
“又來新的了!明天咱們會會這個人。”
這多麽年,裴子衡身邊莺莺燕燕不斷,但能入住裴家莊園的,只有小三小四,還被我統一了戰線。
小三小四嘴上說著不在意,心裏卻難受的很,非要拉著我喝酒。
我無奈,和她們一起喝了通宵。
第二天,睡到昏天黑地,完全忘了小五上門的時間。
直到管家來,說徐秘書上門,我才一個機靈。
我和小三小四討論過一晚上新來的小五會是什麽樣子。
妖豔、清純又或者是白蓮花?
可是……TM的怎麽是個男的啊?
還是個二十歲的男大,白襯衣配上洗的發白的牛仔褲,清爽拘謹,與莊園的繁雜靡亂完全不符。
“啧啧,他也真下得去手。”
少年緊張地搓著衣角,“那個…… 裴總說,讓我暫時住下來。還有,讓我照顧好您。”
我搖晃著手裏的酒杯,“知道怎麽伺候嗎?”
少年搖了搖頭。
我將酒杯遞給他,他望著我,卻還是一飲而下。
他被辣的滿臉通紅。
裴子衡現在變了口味,居然喜歡這樣的。
我又給少年連灌了一大瓶烈性葡萄酒。
“怎麽照顧都行?”
“嗯嗯。”少年微睜著雙眼,眼神迷離,長長的睫毛一開一合,顯得楚楚可憐。
我莫名的,想到了心底裏的那個人。
他死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年紀。
“裴子衡逼你的?”我也喝了一杯酒,糟糕,好像加料了。
我的腦子徹底不受控制,往著最不是人的方向發展。
“嗯嗯。我說不想來,裴總非讓我來。”
少年語氣莫名委屈。
2
“你們睡過嗎?”
“沒有。”少年比我還上頭,已然搭在了我的肩上,“我得,把自己賣個好價錢啊。”
“還是個雛兒?”
“嗯嗯,姐姐,你沒看我肩膀內扣麽。”
體內躁動,只剩下獸欲。
“那我睡了你可不可以啊?這樣裴子衡就沒法得手了。我看他到時候不得氣死。”
“好耶,姐姐。求你救我。”
于是我大膽地撬開了他的唇齒。
他身上的佛手柑的香氣彌漫開來。
故人的味道。
“善。”
“這個時候,姐姐說話還文鄒鄒的。”
他含著笑,迎接我舌頭的的進攻。
我們的鼻梁碰在一起,癢癢的。
迫不及待,一場荒唐。
當手機再次響起,我才傻眼。
裴子衡冷漠的聲音帶了一點愠怒,“小顔不肯自己上門,說掉價。”
“明天你親自去公司接她吧。”
???
我看著身邊還在熟睡著的少年,不由得發出驚恐的嘶啞叫聲。
“那今天來的男生是誰?”
“秘書實習生,家裏有份文件讓他來取。最近莊園裏會有個商界聚會,也需要他來幫忙。”
“顧茉莉,你不會以爲……我沒那麽餓!”
說完,他重重地挂斷了電話。
身後的皮肉相貼,有一種搓衣板的觸感。
“姐姐,你該對我負責了。”
來不及思考,我甩給他一張卡。
“密碼六個零,等我回來再跟你算賬。今天的事情,你最好別說出去。”
不就是個鴨,給錢就能擺平。
匆忙起身,我突然感覺到腿下一酸,甚至有點走不動。
少年溫柔地將我攔腰抱起放在床上。
他跪在床尾,伸出修長的手爲我溫柔的按揉。
“剛才的姿勢確實辛苦,姐姐一會兒開不了車了吧。”
“我跟姐姐一起去。”
那聲音輕輕柔柔的,帶著一點魅惑,又帶著一股熟悉的感覺。
“姐姐怎麽不說話?”
別吵,我在燒烤。
我帶著小三林月月和小四張雅一起上了勞斯萊斯。
小徐走在前面打開了副駕駛的車門,等我進去後,他率先將我身側的車窗調下了一半,又將我面前的遮陽罩打開。
那套動作很是熟稔,好像完全了解我的習慣一般。
“裙子夾門上了。”他側過身子幫我調整好。
一晃而過間,我看到了他身上的道道抓痕,有些地方已經磨損,洇紅了襯衣。
“姐姐,你好厲害。”
他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道。
“小徐秘書,你的臉怎麽紅紅的?”
准備開車的張雅問完話,立馬像是反應過來什麽一般,再不開口。
我大概明白,那幾瓶加料的就,是張雅和林月月准備的,想著給“小五”點顔色看看。
倒是小徐,用就極小的聲音回答,“顧姐請我喝了點酒。我酒精過敏。”
“張雅姐姐,麻煩你開車……謝謝。”
聲音拘束沉悶,像是個初入社會的社恐大學生。
“妖精。”我忍不住罵道。
“可不是妖精麽!”張雅以爲我在罵裴子衡的新小蜜,便義憤填膺地詛咒起來。
“一會兒看看是什麽貨色,還要我們茉莉姐親自去接!”
3
很快她又自覺失言,回頭看著小徐。
“那個……”
“徐彬彬。”
“彬彬啊,你知道的,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的。”
“嗯……嗯……我只是個打工的。姐姐放心,我懂得。”
我懷疑徐彬彬是表演專業的,現在他說話帶著顫聲,仿佛一個被豪門恩怨嚇碎的無助少男。
可實際上,他的大長腿頂在我的座椅後背上比劃著。若有若無的觸感讓我想起了剛才的一些荒唐姿勢。
我抱著他的背,用指甲在他背後劃出了一顆心。
“我把心還你,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蘋果手機浮現出一張隔空傳送的圖片。
一個小兔子,單膝跪地,手裏捧著二維碼。
【姐姐,看看我。】
現在的鴨子都這樣了?
可明知道他什麽心思,我還是加了他的微信。
他立馬發了個表情包。
小兔子比心,上面寫著“好”。
我的心再一次跳到嗓子眼。
一切那麽熟悉,盡管這份巧合人爲的痕迹過于明顯。
但我還是忍不住會陷入其中。
記憶中的白衣少年沐浴在陽光裏,他一笑,暖陽都失色。
剛進裴子衡辦公室,我就看見他坐上坐著的那個女人。
淡黃的長裙,蓬松的長發,眉眼間全是冷漠與疏離,可偏偏她雪白的大腿和胳膊又漏了出來。
居然是熟人。
“學姐,我們又見面了。”
她立馬將露出的肢體隱藏回衣服裏,揚起頭發,淡淡一笑。
“對不起,孩子大了,我需要加入你們的家。你不會介意吧。”
沐顔,我和裴子衡的學妹,大學時候苦追了他兩年。
“她就是爛桃花,我煩都煩死了。”
那時的裴子衡還不是我的男朋友,卻特意找到我解釋。
畢業後,沐顔終于放棄了,臨走前還在校園論壇上洋洋灑灑留下了萬字長文。
“得不到的雪山之巅,我會永遠仰望。祝你幸福,余生我不會再打擾。”
我笑著指揮林月月和張雅端了喜糖上來。
“不是說不再打擾嗎?”
沐顔沒說話,只是捂著肚子往裴其衡身後躲。
“不是沐顔打擾我,是我忘不了她。”
“顧茉莉,就允許你一直忘不了翟子善,我就不能想起舊人麽?”
“你一直把我當替身,我當然有權利回頭去看對我好的人。”
哦,原來是這樣。
他突然發狠,拍著自己的胸口,“我是欠了翟子善一顆心髒!但我不應該一輩子做他的替身!”
“別激動。”
“你別弄壞了他的心髒。”
在澎拜的心跳聲中,林月月和張雅含著笑意走出辦公室,對著過往的員工挨個分發喜糖。
“裴總與沐秘書喜結連理,請大家吃喜糖。”
我笑著攀上裴其衡的手腕,“咱們五個把日子過好,比什麽都強。”
“我們一直三缺一,可算是有人打麻將了。今天我特意來給你們壯壯場子,讓公司上下都知道,沐顔是你的女人。”
“顧茉莉,別發瘋。”裴其衡的巴掌重重落下,臉上火辣辣的疼。
“我沒瘋。”
“裴其衡,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