脾虛如何治?健脾,醒脾,運脾各有何不同?

皇銘安康 2024-05-02 02:43:24

脾是五髒中最重要的器官,中醫有句話叫“脾居中央,灌四旁”,就是說你的脾胃在髒腑中間,可以消化食物,生成氣血,去滋養別的髒腑,當脾虛時,就會導致五髒皆虛。

就比如,脾虛不能滋養心血,那你就會失眠多夢,容易累,經常心慌;又或者影響到肺,那你就會經常氣短咳嗽,總覺得沒勁,稍微走兩步要大喘氣,或者出虛汗,抵抗力下降,容易生病等等;

並且中醫認爲脾爲後天,腎爲先天,脾腎兩髒可以滋生影響,所以有的人,脾虛後影響到腎,就會出現脾腎兩虛的情況,開始經常腰酸,腰痛,兩腿發軟,感覺全身沒勁,就想躺著不想動,並且食欲不好,還有的人可能會出現怕冷,手腳發涼等情況,可見脾虛易生百病,所以我們得注重養脾。

但這脾該怎麽養呢?很簡單一健脾,二醒脾,三運脾。

首先,健脾,脾虛則弱,脾弱宜健,欲健宜補,補之可使其由弱變強,故亦稱補脾、益脾。導致脾虛的原因很多,或禀賦不足,或長期飲食不節,或過慮多思,或它病所及等。脾氣一虛,則無力司職,臨證常致兩類病變:一爲運化失常,不能把體內多余的水濕排出體外,使濕停于中,通過演變又或聚而爲痰,或凝而爲飲,或積而爲水,進而成爲許多慢性疾病的病理基礎或背景。二爲生化乏源,使水谷精微不能正常化生氣血,進而髒腑失養,成爲諸多疾病發生或久治不愈的內在原因。而在脾虛的狀態下,實際上兩類病變過程常兼夾交織,只是有所側重而已。

脾虛的基本表現爲:面色萎黃,疲倦乏力,少氣懶言,形體漸瘦,脘腹脹滿,食欲不振,食後腹脹,大便溏薄,舌淡苔白,脈緩弱。對此,當通過補脾使其複健,以四君子湯爲基本方,並衍化出健脾滲濕、健脾化痰、健脾利水、健脾升提、健脾養心等諸多治法及相應方劑。

然後,醒脾,如果你總覺得腦袋暈暈沉沉的,手腳也好像綁了水桶,困重難受,平時吃的少,容易腹脹,並且時不時會犯惡心,想吐,嘴裏也沒什麽味道,另外大便也稀黏,總黏在廁所上沖不下去,那你就是濕邪困脾,需要醒脾,可以用個參苓白術散。

醒脾所指,至今也有不同見解,如《中醫大辭典》(李經緯等主編,人民衛生出版社2005年版)的解釋是:“指用芳香化濕健脾藥物,祛除濕邪,健運脾氣,以治療脾爲濕困、運化無力的病證”;《中醫名詞術語選釋》則言:“是治療脾氣虛寒運化無力的方法。”

顧名思義,醒脾即使脾醒。脾主運化水濕,性喜燥而惡濕,脾之不醒、昏然似睡,往往緣于被濕所困。而究濕之由來,又有內、外二途。外來者爲感受濕邪,治宜化之,即芳香化濕;內生者由脾虛而生,治宜燥之,可視情選用健脾燥濕、清熱燥濕、理氣燥濕等。據李時珍“土愛暖而喜芳香”之言,《中醫大辭典》的觀點似更爲恰當,但又略嫌狹隘,可以說非獨芳香化濕藥,凡是能祛除濕邪、解除脾困的藥物均有醒脾之用。李東垣治療脾胃病,常佐用一些風藥,如柴胡、升麻、防風、紫蘇、白芷、羌活等。

在《蘭室秘藏·卷下》有一升陽除濕湯(蒼術、柴胡、羌活、防風、 升麻、神曲、澤瀉、豬苓、陳皮、麥蘖面、炙甘草),用以主治脾虛濕盛,不思飲食,泄瀉無度,小便黃少,四肢困倦。這種獨特的用藥,其實也有醒脾之意,其依據是:風藥善走喜升,可以激發脾氣,升提清陽;風能勝濕,可使脾困得解,脾氣舒展。

醒脾一詞,據考最早見于《千金要方》“黑豆少食開胃醒脾,多食損脾”的記述。明代《活幼口議》有用于治療嬰孩吐瀉不止、脾困昏沉、默默不食的“醒脾散”(木香、全蠍、天麻、人參、白茯苓、炒白術、炙甘草、白附子、白僵蠶),《普濟方》中也有一治療嬰孩吐瀉的醒脾散(人參、丁香、茯苓、藿香葉、白術、白姜、甘草、木香、厚樸、南星、砂仁),二方可謂同中有異。

《本草綱目》認爲“甘松芳香,甚開脾郁,少加脾胃藥中,甚醒脾氣。”《醫學衷中參西錄》中創有“醒脾升陽湯”(生黃芪、炒白術、桑寄生、川續斷、山茱萸、龍骨、牡蛎、川革薜、甘草),用治脾氣虛極下陷之小便失禁,並分析說:“于術色黃氣香,乃浙江於潛所産之白術也,色黃則屬土,氣香則醒脾,其健補脾胃之功迥異白術。”由此可以看出,諸家對醒脾的認識有不小差異,但張錫純“氣香則醒脾”的觀點似較貼切。

此外,尚有悅脾一詞,如《本草通玄》言“地筍,芳香悅脾”“石斛,甘可悅脾……”;《本草綱目》載:“花生悅脾和胃……”《醫醇賸義》中還載有一主治脾濕脹痛的“悅脾湯”(白術、蒼術、茯苓、附子、砂仁、木香、烏藥、苡仁、青皮、神曲、生姜)。綜合分析發現,悅脾指意不明,形式上似與醒脾相近,但又不盡相同。

最後是運脾,如果你消化不好,總是稍微吃點東西就肚子裏就脹的難受,並且總覺得身上沒勁,不想動,而且大便發軟,那你就用個健脾丸。

但如果你不僅總腹脹,腹痛,還不能吃涼的,不然就容易拉肚子,伸出手一摸肚子,小肚子發涼,那你就是脾陽虛了,就需要補脾陽,可以用一個附子理中丸。

其次,你本身脾就虛,但因爲其他原因導致你的脾不能正常工作了,就比如肝郁克脾,肝氣郁滯影響到了脾的運行,那這時你不僅會腹脹,消化不好,還經常會覺得胸悶,胸脅處好像有一股氣竄來竄起,脹的難受,還容易出現打嗝,反酸的情況,這時你可以用個柴胡舒肝丸。

關于運脾,含義較爲混亂,至今未達成共識。如《中醫名詞術語選釋》(中國中醫研究院、廣東中醫學院合編,人民衛生出版社1973年版)的釋語爲:“是治療濕重困脾的方法。濕重的表現爲胃部飽脹,飲食無味,惡心欲吐,口中淡而黏,頭昏身倦,大便泄瀉,或腹脹,四肢浮腫,小便少,舌苔白膩,脈濡。用蒼術、厚樸、陳皮、藿香、佩蘭、白蔻仁、茯苓、澤瀉等藥芳香袪濕以運脾。”新世紀全國高等中醫藥院校規劃教材《中醫內科學》(周仲瑛主編,中國中醫藥出版社2007年版)中的觀點是:“運脾者,燥濕之謂,即芳香化濕、燥能勝濕之意,藥如蒼術、厚樸、白豆蔻者是也。”

筆者認爲,運脾是一種基于脾的生理功能與特性所設計的治法。脾胃同居中州,兩者陰陽相合,燥濕相濟,升降相因,納化相助,共同完成飲食的消化、吸收與精微轉輸,並且作爲機體氣機升降的樞紐而可上行下達,斡旋四旁。顯而易見,脾胃要完成上述功能活動,就必須保持一個“動”的狀態,即“脾宜升則健,胃宜降則和”(葉天士)。否則,不動則滯,脾不升者可滯,胃不降者亦滯,虛實皆然。而滯者宜運,無論虛實。因此,運脾是治療脾之病變的核心大法,也是避免健脾時“呆補”“壅補”的基本措施。

如何運脾?先賢雖在臨證時少有運脾之名,但在用藥中卻有充分體現,也就是說,他們早已悟出了調理脾胃的用藥規律,即健脾需佐以理氣,如陳皮、木香、枳實等。如《小兒藥證直訣》中的益黃散,雖名益黃,卻不取補脾益氣的通套之品,而是以陳皮、丁香、青皮舒展脾氣,恢複脾運。本書中的另一方劑異功散也只是在四君子湯中加用一味陳皮,卻體現了補而不滯的運脾之妙。其他如《醫學正傳》的六君子湯,《醫方集解》的香砂六君子湯,《證治准繩》的補氣運脾湯也都反映出了補虛與助運的並用之義。

清代《本草崇原》言:“凡欲補脾,則用白術;凡欲運脾,則用蒼術;欲補運相兼,則相兼而用。”依此理解,蒼術運脾全賴其辛、苦而溫,氣雄味厚,芳烈燥散,可升可降,走而不守,可以說具有祛風藥之辛散及理氣藥之通行的雙重意味。當代兒科大家江育仁先生提出“脾健不在補而貴在運”,認爲運脾屬于“八法”中和法的範疇,“具有補中寓消、消中有補、補不礙滯、消不傷正(特點)……有行、轉、旋、動之義,有動而不息之特征。”且不論此言將“運脾”歸屬“和”法是否恰當,但確實揭示了脾病的治療用藥特點。

綜合上述,筆者有如下看法

從適應證的角度講,健脾適用于脾之虛證,其實脾虛有絕對與相對之分。絕對者因脾虛無力而不健,相對者因脾受濕困而不健,因此,廣義的健脾應包括此兩種情況,只是約定俗成,健脾現基本上是指適于前者。運脾則適用于脾之虛中夾實證,補益兼理氣以解虛滯,醒脾適用于脾之因實致虛或虛中夾實證,以芳香或辛散而解除濕邪困脾。三者之間可謂相互關聯,同中有異,健脾應是運脾、醒脾的基礎,運脾、醒脾則是對健脾的輔助或曰具體措施。

治療脾虛病證時,三法經常合用,如《太平惠民和劑局方》的平胃散(蒼術、陳皮、厚樸、甘草),《古今醫鑒》的參苓白術散(人參、白術、茯苓、山藥、蓮子、砂仁、白扁豆、薏苡仁、桔梗、陳皮、甘草),《內外傷辨惑論》的升陽益胃湯(黃芪、人參、白術、茯苓、橘皮、半夏、獨活、防風、白芍、羌活、柴胡、澤瀉、黃連、炙甘草)等。

除健脾外,運脾、醒脾或悅脾嚴格說來均不是規範的治療術語,甚至也不宜視爲一種治法。筆者認爲,把運脾、醒脾作爲治療脾病的一個基本原則或曰注意事項似更爲合適,即在治療脾虛病變而補虛健脾時,一定要充分考慮脾的功能與特性,一要做到補而不壅,二要注意除濕解困。鑒此建議,運脾、醒脾、悅脾均不應作爲獨立治法使用,或可棄之不用,以免人爲制造混亂,徒增無謂爭議。

本文摘自中國中醫藥報,作者朱光/河南中醫藥大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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