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撿回個瘸腿瞎眼的男人,卻沒耐心照顧。
把人扔給我後,選擇了出省旅遊。
可在她走後第三天,末世突然降臨。
男人在我的照顧下不但覺醒了強大異能,更是將我視若珍寶。
再次重逢,妹妹毀容斷手,我養尊處優。
她嫉恨我擁有的一切,不惜引來變異喪屍將我們團滅。
再睜眼,妹妹將收拾好的行禮往我手裏一塞,將我推出了門。
「姐姐,這次換你去旅遊,照顧人交給我就好!」
我毫不猶豫轉身離開。
沒有我的空間和靈泉,我倒要看看你要怎麽成爲首領夫人呢?
1
妹妹拖著行李箱出現在門口時,我正在准備給時延換藥。
時延聽見響動,朝門邊側了側頭,問道:「是誰來了嗎?」
妹妹不由分說地搶過我手中的紗布,蹲在時延面前,嬌聲說道:
「時延哥哥,姐姐哪裏會做這些精細活,還是我來給你換藥吧。」
「你不是走了嗎?還回來幹嘛?」
雖是質問的話,時延的唇角卻微微上揚著。
看著妹妹拖著行李箱火急火燎沖進房門的時候,我就知道妹妹也重生了。
上一世,妹妹頭也不回地出了門,生怕走慢一步就被什麽東西沾上。
我問她:「你撿回來的男人怎麽辦?」
她卻滿不在乎地說:「不是還有你嗎?不行就把他扔出去吧。」
而現在,她卻將頭柔柔地靠在時延的膝蓋上,語氣包含愧疚。
「對不起時延哥哥,我一時沖動做了錯事,你能不能原諒我?」
見時延沒有說話,她眼中的淚順著臉頰落下,將時延的長褲暈出一小塊濕痕。
「我一出門就後悔了,滿腦子都是我不在你要怎麽生活,有沒有人給你做飯,有沒有人給你換藥,萬一姐姐真的把你扔出去了怎麽辦?」
「一想到這些我就心亂如麻,一刻也不敢耽擱就趕回來了。」
「你是我帶回來的,我必須對你負責到底!」
這些話加上妹妹的眼淚,時延立馬心軟了,探著手去擦她的眼淚。
又輕聲哄著:「你呀你,慣會耍小孩脾氣。」
卻不知妹妹正朝我投來得意的目光。
我在一旁冷眼看著,等他們終于表演夠了,妹妹才想起了我。
她把行李箱往我手中一塞,語氣中是毫不掩飾的興奮:
「景區門票退不了可惜,還是姐姐替我去旅遊吧!」
說著,一把將我推出門外,砰的關上了門。
我看著手中的行李箱,歎息一聲。
時延不知道妹妹爲什麽突然改變主意。
我卻是一清二楚的。
前世,妹妹阮清沉迷網絡小說,最羨慕的就是普普通通的女主撿到一時落魄的男主,最終飛上枝頭的劇情。
所以在路邊偶遇到瘸腿瞎眼,但有一張好臉的時延時,立馬將其撿回了家中。
可她從小連洗碗都覺得累,又怎麽能忍受得了照顧病人的疲憊呢?
于是照顧幾天後,阮清就將這個擔子甩給了我,自己則是出門旅遊去了。
然而,任誰都沒想到末世爆發得這麽突然。
阮清去的景區人滿爲患,在末世來臨時成爲最爲凶險的地方。
我一直以爲她早已在喪屍口中喪命。
卻在末世爆發的兩年後,再次見到了她。
她蓬頭垢面,用一條髒兮兮的圍巾裹著臉,眼神麻木,不見一絲神采。
卻在見到我時,爆發出了濃烈刺骨的恨意。
已經成爲基地首領的時延敏銳地察覺到這道眼神,當即命人將她捉住,扯下了她遮擋面部的圍巾。
我這才知道,原來阮清還活著。
只是她過得並不好,不僅斷了一只手,連她引以爲傲的臉也毀了。
2
時延爲了哄我開心,找來治愈系異能者爲阮清治療,給水給食物,甚至不用像其他人一樣出任務可以一直留在安全的基地中。
可她非但不感激,更是將自己的遭遇全都怪在我頭上,認爲是我搶走了她的人生。
「時延是我撿回來的,要不是你搶走了我的功勞,這養尊處優的首領夫人應該是我才對!」
對于她的指責,我不置一語,只是憐憫地看著她。
阮清不止一次私下找過時延,向他哭訴這兩年的苦楚,說當初是她將奄奄一息的時延帶回家裏。
時延表面應付著,背地裏卻和我抱怨阮清不識好歹,她能有現在的一切全是因爲我,他現在看見阮清的臉就反胃。
在阮清又一次爬床勾引時延後,時延怒了,命人將其扔出基地。
這一次,阮清終于朝我投來了求救的目光。
可我卻默默移開了眼。
阮清被嫉恨刺激得發狂,不惜以自身血肉引來大批喪屍,其中更是有無視異能的變異喪屍。
整個基地在喪屍的利爪之下毀于一旦。
做了我和阮清的陪葬。
重來一世,妹妹毫不猶豫抱住時延大腿。
雖然照顧病人身心俱疲,但不用再驚惶逃難,受盡苦楚,家中的食物也夠支撐到時延覺醒異能的那天。
還可以因爲對時延的恩情被他視若珍寶,最終成爲末世中也能養尊處優人人豔羨的首領夫人。
「姐姐,養尊處優的首領夫人,這次輪到我做了。」
看著手機上妹妹發來的信息,我裝作不知情,回了個:
「啊?你在說什麽?」
手腕上的玉镯在夏日發出沁人心脾的涼意。
我笑了。
我倒要看看,沒有玉镯空間中的靈泉,時延要怎麽從一介廢人成爲強大的異能者呢?
……
我被妹妹趕出家門,無處可去。
三天後就會末世爆發,當務之急是盡快找個容身之所。
我匆匆找到小區門口的中介小姐姐,要求她以最快的速度幫我找個郊區的高檔小區。
中介小姐姐的效率很高,約好下午就能看房。
趁還有點時間,我又去了一趟批發市場,買好夠我吃穿三個月的物資,在隱蔽的角落將其都收進了玉镯內。
玉镯內空間很大,但我有靈泉,並不缺在末世生存的能力。
我並不需要搶奪擠壓普通人生存的機會。
看了幾套房子後,終于定下一套各方面都比較滿意的房子,當即就和房東簽合同付款。
中介小姐姐婉拒了我要付給她的雙倍中介費,說這本就是職責所在。
她臉龐稚嫩,來時滿頭大汗,卻還不忘替我撐把傘。
我心中某個地方被觸動了,抿了抿唇沉默了下來。
我心裏想著事,差點被疾馳而過的電動車刮倒,被中介小姐姐拉了一把。
一瞬間,我眼前閃過許多畫面。
女孩無助地哭喊、喪屍猙獰恐怖的血盆大口、渾身鮮血的女孩搖搖晃晃撲向另一位驚慌的人……
我轉頭看向旁邊的中介,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
這是我的異能。
通過觸碰就可以預知。
在即將分別之際,還是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如果可以,這幾天請假待在家裏吧,多屯點食物和水。」
有了上一世的經驗,不插手別人的命運被我奉爲圭臬,但看著這麽鮮活稚嫩的生命慘死,我還是不忍。
中介小姐姐愣了愣,問道:「是又有什麽病毒嗎?」
隨即又搖搖頭,「不行呀,請假就沒全勤了,不過我會屯點食物的,謝謝你啦!」
我提議請她喝杯果汁,這次她沒拒絕。
趁她去廁所的間隙,我在她的果汁中加了幾滴靈泉水。
不足以讓她變異成超人,卻可以大大增加她覺醒異能的概率。
希望她能安然度過異能覺醒前期的黑暗。
當晚我就搬進了新租的房子,想了想閃身進了玉镯空間。
3
前世,阮清跑路後,末世爆發。
我與時延被迫困在一處。
他因爲殘缺再加上被抛棄,所以脾氣古怪,時常打碎杯盞。
飛濺的碎片劃破我的手臂,血滴在玉镯上,我被吸進了一片陌生的空間。
裏面有一畝大小的草地,還有一方清泉。
我當即就明白過來,這是小說中描述過的靈泉空間。
但我不確定靈泉有沒有副作用,就在時延的飲食中加入靈泉,把他當小白鼠。
直到三天後,時延失明的眼睛竟然重見光明,斷腿也能勉強站立,我才放下心來。
此時我站在靈泉旁邊,觀察著這個大約一平米大小的池子。
若只是我一個人用,恐怕天荒地老也用不完。
可在制度崩壞的末世,比喪屍還可怕的就是人心,要是被心懷不軌之人知曉靈泉的作用,我恐怕會被撕成碎片。
我腦中閃過形形色色的面孔,下定了決心。
……
還沒等我有所動作,親戚的電話就打到了我手機上。
來電提醒上跳動著二姑的字樣,我想了想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自從三年前父母去世後,這些親戚早就和我家沒了來往,現在找上門來,想必是我那好妹妹的手筆了。
「小昕啊,你是不是出什麽事了啊?」
「二姑,我沒事,怎麽了?」
那邊頓了頓,隨即咒罵道:「阮清個小兔崽子,竟敢騙老娘!」
「她說你出了車禍,躺在ICU,找我借了五萬塊錢,你是我哥的血脈,我怕你出事就轉給她了,結果越想越不對勁,就打電話來問問,結果還真是騙我的!」
我沒說話,那邊繼續喋喋不休道:「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轉給她的,這錢你可得替我要回來!」
我打斷她,「我和阮清已經沒有關系了,她的事與我無關。」
「對了,這幾天您就老實待在家裏吧,多囤點吃的。」
說完,她還想再說什麽,我直接挂斷電話。
接著又陸續接了幾個親戚的電話,都是說阮清找他們借了錢。
當初對我釋放過善意的,我在挂斷後匿名將錢轉了回去。
像二姑這種落井下石的,提醒一句已是我仁至義盡。
還有兩天就末世了,到時候制度崩壞,錢變成廢紙,這些親戚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命找她還錢。
她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也是一如既往的自私。
她占盡先機,還要搶奪別人生存的依仗,真是爛透了。
父母去世後,我怕兩個女孩子住不安全,就在家裏各個角落都裝了攝像頭。
我打開監控APP,想要看看阮清在做什麽。
卻不想竟看到兩條白花花的身子交疊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