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村故事:滿院梨花開(二)

裴元紹談小說 2024-07-01 15:16:32

(本故事所涉人名、地名均與現實無關,內容純屬虛構,如有雷同,實屬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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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梅蓉就醒了,看著自己赤條精光的,有些不好意思,昨夜裏身邊這個男人像是一個餓極了的饞嘴貓,一次又一次的瘋狂,由最初的生澀到後來的熟練……

想著想著,梅蓉不覺雙頰绯紅,盡管身子還有些疲乏,但她還是悄悄地穿衣起床,因爲出門子前,娘再三交代,新媳婦可不能偷懶,早上要起早做飯,不要等著婆婆都起來了,自己才起來,人家會說自家沒家教,懶。

牛得貴感覺到身邊的女人起來了,他睡眼朦胧地睜開眼睛,把梅蓉又拉進被窩,准備再親熱一番。

梅蓉拗不過他,只好順著他,兩個人正在興頭上,卻聽到老牛婆啞著嗓子在窗外喊道:“天都亮了,還不起來做飯,還等著吃現成的嗎?”

梅蓉忙推開牛得貴,小聲說道:“我得起來了,晚上再說吧!”

牛得貴只好悻悻地松開她,嘴裏嘟囔道:“真掃興!”翻了個身又睡了。

梅蓉摸索著穿上衣服,走了出來。只見婆婆老牛婆剛從茅房裏鑽出來,一邊走一邊提著褲子。梅蓉忙叫了一聲:“娘!”老牛婆也沒答應,看著梅蓉說道:“跟我去廚屋做飯!”

說完,也不等梅蓉有反應,身子利索地轉到了廚房裏,接著跟梅蓉說米缸在哪兒,面缸在哪兒,說完之後,打著哈欠就回了自己房裏去了。

梅蓉看著米缸面缸有些不知所措,婆婆也沒交代做啥飯,自己也不知道他們早上都吃些啥,自己咋做呢?

思忖片刻,她決定熬一些粥,再烙幾張餅,昨天酒席剩的菜熱上幾個,應該就差不多了。

之所以熬粥,梅蓉是覺得,昨天吃的都是大魚大肉,今早就清淡一些,這樣一來腸胃也舒服。

于是她先舀了米,淘好後下到鍋裏,往竈裏添一些柴禾,引燃後把鍋裏的水米燒開,然後讓它熬著,自己又開始和面……

梅蓉在家也經常做飯,她有兩個哥哥,一個弟弟,一個妹妹。妹妹小,平時都是她幫著母親打理家務,後來妹妹漸漸大了,家務活兒還是梅蓉做的多一些。所以,手腳麻利的她,很快就做好了早飯。

這時已經天光大亮了,梅蓉才聽到正房裏公公咳嗽了一聲,打開了房門,一只狸花貓竄了出來,伸了伸懶腰,“喵嗚喵嗚”地沖著老牛頭兒叫喚著。

老牛頭兒邁著八字步朝著茅房走去,梅蓉見狀,准備進屋去喊婆婆和兩個小姑子起來吃早飯。

梅蓉在娘家時,爹是不允許家裏人睡懶覺的,除非是下雨天或者過年。平時家裏人都起的很早,各自忙活各自的,早飯一好,就都吃了飯好去幹地裏的活兒。爹常說,莊稼人就得勤快,你不負莊稼,莊稼才不負你!

老牛頭兒剛從茅房裏提著褲子出來,只見牛得貴雙手抓著褲子,一溜小跑進了茅房,老牛頭兒罵道:“沒出息的玩意兒,屎不到屁門口你是不得起來!”

梅蓉走到婆婆房前,輕聲喊道:“娘,吃飯了!”

老牛婆粗聲大氣地回道:“趕緊把菜端到桌子上,吃了還得去地裏幹活兒呢!”

說著,她又高聲喊道:“大鳳,小鳳,趕快起床。”然後老牛婆就去了新房裏,擡起手掀開被子,看了看床單,並沒有她想看到的一片嫣紅,頓時老臉一拉,心裏就不得勁兒,合著自己花大價錢娶的不是原裝貨?氣的她扯著嗓子喊道:“三兒,三兒……死哪兒去了?”

這時,小鳳笑嘻嘻地鑽出了房門,說道:“我看新嫂子做的啥好吃的!”說著就往廚屋跑去。

大鳳拉著臉也出來了,那張黑臉上油光發亮,梅蓉忍不住多看了一眼,心想,這也太黑了,晚上點上燈估計也看不見她。爲啥她和得貴、小鳳長相差這麽多?

大鳳發現梅蓉在瞅她,心裏老大不高興,因爲她長的醜,村裏的姑娘都不願意和她玩兒,還愛背地裏對她品頭論足,這就讓她更加敏感,只要誰說話聲音小一點兒,她就以爲是說她的壞話,她就會想方設法地找機會扳回面子,久而久之,更沒人願意搭理她了。

梅蓉這一眼,讓她看出了她眼裏的不屑,甚至是嘲笑。其實,梅蓉就是多看了一眼,並沒有瞧不起她,也沒有嘲笑她意思,但大鳳卻記恨上了!

梅蓉看著她,說道:“大妹,趕緊洗洗吃飯。”說著就去盛飯。

大鳳在背後用手恨恨地指了指她,嘴唇動了動,不知道嘟囔了一句啥。

好不容易一家人都坐到了桌子上端起碗准備吃飯,公公發話了:“得貴,你現在也是有家的人了,按照咱們家的規矩,結婚三天回門後分家,各過各的,你以後可得像個爺們,好好把日子過紅火。”

牛得貴喝了一口粥,看了看旁邊俊俏的媳婦兒,漫不經心地說道:“我知道了爹,放心吧,以後我絕對好好過日子。”

“我可不看你咋說,我要看你咋做,以後做個樣子給我看!”老牛頭兒又說了一句。

但凡老牛頭兒在家說話的時候,老牛婆基本不插話,老頭子說啥也不反對,只管照做。這也是自打生了大鳳以後,老牛頭兒把她狠狠打了一頓之後,她才不敢忤逆老牛頭兒的。

她知道自己有錯在先,在老牛頭兒這裏,就先自矮了一截。至于大鳳到底是咋來的,她守口如瓶,任憑外人如何說三打四,老牛頭兒如何打她,她也從不對任何人說起懷上大鳳的來龍去脈。

第三天按習俗新郎新娘是要回門的,老牛婆一早准備了禮品,囑咐小兩口早去早回,畢竟來回七八十裏路,于是夫妻倆騎著嶄新的自行車出門了。

一路上,梅蓉這才活潑了起來,在婆家,她覺得時時處處都很壓抑,她也盼著回門後回來分家,不再跟公婆與小姑子攪和在一起,以後,就跟心愛的男人好好過日子,再生幾個孩子,光想想,她都覺得美好。

按照規矩,今天梅蓉娘家要宴請親戚,新女婿要上門認親。一到家門口,梅蓉的母親連忙迎了出來,拉著姑娘的手,看著自家女婿,咋看咋歡喜。

趁大家跟新女婿唠嗑的時候,梅蓉被母親拉到一邊問婆家的情況,又問新女婿對她咋樣,梅蓉一概說好。完了母親再三囑咐她在婆家不比自家,要孝敬公婆,善待小姑兒,梅蓉一一點頭。

梅蓉的兩個哥哥認真地說:“以後妹夫要是敢欺負你,你告訴哥,哥去替你出氣。”

梅蓉看了看不遠處正跟舅舅聊的熱火朝天的牛得貴,幸福地笑了笑,說道:“哥,他對我好著哩!”

“那就好,有啥事記得跟哥說!”

“知道了,哥。”

這時,梅蓉的一個小姐妹巧兒來了,她聽說牛得貴長的英俊,今天是特意來看他的,接親那天巧兒有事兒耽擱了,沒見著牛得貴。

這會兒一見,還真是,于是她笑眯眯地拉著梅蓉,兩個人躲到房裏說悄悄話去了:“哎,蓉兒,他對你咋樣?好不好?”

巧兒從窗戶那裏看了看外面說話的牛得貴,悄聲問梅蓉。

梅蓉這時拉著巧兒請教道:“巧兒,新婚夜是不是要落紅?可是我咋沒有呢?”

巧兒抿著嘴調侃道:“是不是你們不知道幹那事兒?還是……姿勢不正確?”

梅蓉臉一紅,低著頭羞澀地說道:“就你說的,該幹的都幹了,可是……我疊被子時沒有看見你說的落紅啊!”

“那……第一次你覺得疼嗎?”

“疼!巧兒,可我除了他,沒跟別的男人有那事兒,爲啥我就不見紅呢?你說,以後,我婆婆和得貴會不會認爲我不檢點?我現在心裏一想到這些,我就發愁。可我真的除了他,再也沒跟別的男人……”梅蓉苦惱地說道。

巧兒不在意地說道:“不見紅也正常,不一定就是有過那事兒,只要咱自己行得正,坐得端,讓別人去說呗!人的嘴你是堵不住的。只要牛得貴對你好就行了,對了,他對這件事啥態度?”

梅蓉說道:“他看上去倒沒說啥,我就怕……”

“哎呀,還沒發生的事兒,你何必提前自尋煩惱幹啥呢?說不定你擔心的這些事兒人家根本就沒當回事兒。”巧兒挽住梅蓉的胳膊說道。

梅蓉也笑了,是呀,自己何必爲沒發生的事情過多擔憂呢?于是,兩個小姐妹又說了好一會兒的悄悄話,無非就是一些夫妻之間的隱秘事兒,兩個人互相交換經驗,又互相取笑,嬉鬧了一陣子,外面妹妹喊她們出來吃飯才罷休。

在一片熱鬧喜慶的氛圍中,牛得貴和梅蓉吃過了中午的宴席,他們該回家了。

以後的幾天,小兩口的日子倒也蜜裏調油,梅蓉經過巧兒的指點,再加上牛得貴在這方面善于吸取教訓,總結經驗,在房事上手段也豐富起來,兩個人倒是如魚得水,很是甜蜜。

體會到了結婚的樂趣,牛得貴著實老實了好一陣子,天天白天跟著媳婦兒出去伺弄田地,晚上睡覺時身邊有俊俏的媳婦兒陪著,且每夜都能得到滿足,睡個好覺。他覺得這樣的日子也很不錯,于是他一改往日的不良習慣,變得勤快了,也不偷雞摸狗了,小兩口天天雙雙早出晚歸,公公看在眼裏,喜在心裏:這小子終于有個女人可以讓他收心了!

可是,老牛婆兒看著兒子天天像個跟屁蟲一樣,跟自己媳婦兒黏黏糊糊,以前沒事兒還在她面前“娘啊,娘啊”叫著,說說這,又說說那,如今,他眼裏完全沒有了這個老娘,眼裏心裏只有他那個狐媚子媳婦兒。

她心裏就老大不舒服起來,曾不止一次地在大小鳳面前說道:“瞧你們的三哥,個沒出息的玩意兒,像八百年沒見過女人一樣,天天那個黏糊勁兒。再咋黏糊,還不是個破、鞋!”

小鳳好奇地問道:“娘,你咋知道她搞破、鞋?”

“哼!”老牛婆兒從鼻子裏重重地哼了一聲:“他們結婚的那天夜裏,根本就沒落紅,不是破、鞋是啥?好人家閨女第一次能不見紅?她指不定早跟原先那個男人就有了那事兒,你哥虧呀,撿了個二手貨。”

大鳳一聽這話,頓時也好奇起來:“娘,你是說她那一本正經地樣子都是裝的?其實她骨子裏浪著哩是不是?”

老牛婆兒又重重地哼了一聲,說道:“瞧你三哥被迷的那個樣子就看出來了,她不浪,能勾住你三哥的魂兒?”

“啧啧啧,這女人挺有一手。娘,不過人家確實長得俊,有浪的資本啊!”小鳳說道。

大鳳聽見這話,那雙小眼睛盯著小鳳的臉蛋兒看。小鳳頓時醒悟過來:“姐,你別看我,雖然我比她俊,我可不會像她那樣。”

老牛婆兒氣呼呼地說道:“唉,我一想到這些,這心裏就不得勁兒,你說,咱老牛家咋會娶了個這種貨色,這萬一以後她要是再做出點兒出格的事兒,叫咱們的臉往哪兒擱?”

大鳳道:“娘,我看得找個機會提醒一下我三哥,讓他注意著點兒,別給咱老牛家臉上抹黑!”

老牛婆兒聽了大鳳的話,心裏尋思開了:是得提醒一下自己這個傻乎乎的兒子了,估計他都不知道自己媳婦兒不是黃花大閨女吧!

再說牛得貴,這日子長了,剛結婚的新鮮勁兒也過了,夫妻間的那種事兒也變得稀松平常起來,跟一日三餐沒有什麽區別,天天夜裏都會有,于是便沒有了早先那種渴望、焦灼、沖動和激情。

牛得貴慢慢地就又本性暴露了,梅蓉讓他去地裏,他就經常找借口不去,沒事兒就在村裏瞎晃蕩,看見俏媳婦兒也有事兒沒事兒總往人家跟前湊。

村裏人都姓牛,同族同門,多少都沾親帶故,誰家媳婦兒被牛得貴騷擾了,一准兒就會找到梅蓉,讓她把自家男人管嚴點兒。

然而,她還沒找自家男人算賬呢,婆婆倒先把兒子叫了過去!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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