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大叔《渭北春天樹》番外:甜甜的婚後【一】,作者:休屠城

晉月看小說 2024-05-18 11:53:30
《渭北春天樹》,作者:休屠城

少女 & 大叔,古代西北深度自駕遊

太愛這篇文了,主打西北的風土人情+兩人那一段路上極致純粹的感情進展,後面的種種,都不是重點。就喜歡這種主打純粹的感情進展,劇情什麽都是浮雲。

“你有沒有用一生愛過一個人,有沒有因爲一個人愛上一片土地。”

作者共寫了兩個番外,番外一源于男主“願來世再結姻緣,早得厮守”。番外一這一世給他們任性和自由。然而這個番外我不是很喜歡,也是個開放性的結局。

還是喜歡看番外二關于甜甜的婚後。

正文推文:

【番外二:甜甜的婚後】【一】

靜夜有嘩哧嘩哧的聲響,是風撞擊窗棂的聲音。

  “起風了。”

  她在馨香溫暖的軟衾裏,將尖尖的下颌抵在他胸膛,仰著一張紅撲撲的嬌靥看他。

  “是秋風,天要冷了。”正是好眠的時辰,他把她從錦被裏撈出來,抱著著纖細的腰往上迎了迎,嚴嚴密密的貼在自己懷中。

  兩人額頭相抵,臉頰相對,四肢相纏,枕著同一只軟枕,蓋著同一席錦被,溫暖又熨帖。

  他捏捏她小巧的耳珠,啓唇無聲道:“不早了,睡吧。”

  “好。”她閉上眼,“天冷了,以後就住在兵營裏,晚上別回來。”

  “好。”他也應她。

  她微笑,將臉頰貼了貼他的臉,啄了啄他的腮沿,偎依著他,安安靜靜的睡去。

  夜闌清夢,星辰燦爛,月華如練,遠處山川闊遠,兩人並肩坐在一處,竊竊私語,閑話家常,異常心安。

  甜夢鄉裏遊逛至一半,她被男人溫熱的吻啄醒,那吻遊離至唇角,她迷迷糊糊睜開眼,含糊嘟囔:“李渭。”

  “嗯。”他纏綿吻著應她,翻身將她籠在健壯的身體下,“天快亮了,我要走。”

  她還沉在濃濃的倦鄉裏,閉眼點點頭,伸手環住他的脖頸,微啓檀唇,迎著他的吻。

  濕舌纏繞,吮吸攪動,他氣息稍急,她一場清夢也被攪和的天翻地覆。

  秀眉輕蹙,美目緊閉,半是不悅半是不耐,這半幅清夢正是惬意的時候,怎容得旁的打斷。

  一雙眸子半是潋滟半是朦胧,眼前是他英朗沉迷的臉————天還黑著著,燭火已滅,只有近旁擱著的一只小銀爐,仍燃著火紅的炭火,一點微光被銀爐放大,堪堪照亮兩人的面龐。

  他瞳仁黑亮,這時也沾了一點炭火的紅,像狩獵的野獸,但眼神溫柔又纏綿,是已獵到心儀獵物,心滿意足的獸。

  “壞人。”她半喘半吟,嗓音含著含含糊糊的倦意,咬住自己的唇。

  他吻她朦胧的眼,“你再睡一會。”

  再睡一會,這場面如何能睡得著...

  下床來,先渡給她一口暖茶,取水幫她清理幹淨,最後將她衣物穿戴整齊,塞入綿軟的錦衾內,吻吻她發熱的面額:“天還沒亮,再睡吧。”

  身體還有未消的余韻,手腳皆軟綿,她又打了哈欠,眨眨惺忪的眼,舌頭都在打結:“你也睡。”

  “好,我陪著你。”他隔著錦被輕輕哄她,看她閉眼即睡熟,呼吸安甯,面容安靜,伸手撫了撫她的臉頰,湊近親了親,自言自語:“小孩兒。”

  起身將床帳拂平整,出屋去穿衣洗漱。

  天還未亮,大地都睡著,月亮星子隱匿無蹤,天地間黑茫茫一片,只有冷風竄行。

  他用冷水撲臉,肅整勁衣,面對寂靜殘夜,只覺神清氣爽,滿心暖意。

  拂拂衣袍,步伐果斷,利落上馬,朝著遠方馳去。

  離去的背影挺拔,身形矯健,這是他的天地。

  日上三竿,她才懶散翻身,擁著被子獨坐半晌,看看屋內的銅壺滴漏,時辰已是不早。

  天光透過窗子篩進來,天色不算太亮,應是個昏昏的陰天。

  在長安那幾年,她常住青龍寺,聽著寺裏的晨鍾早課,也勤于早起,成親之後,倒成了個貪睡晚起的習慣。

  春天眨眨眼,抿直唇線,捂住自己的臉,殘夢破碎,面紅耳赤。起身撩床帳,只覺腰腿發酸,四肢百骸軟綿綿,還殘留著缱绻春情。

  她心中腹謗,雙腳踩在床凳上出了好一回神,半夢半醒的親昵,獨自一人的屋子,倒真顯得春夢無痕,巫山隱去,**消散。

  但摸到系的一絲不苟的裙帶,她捏在手裏,心頭柔軟,嫣然一笑,這衣結是他的手法。

  門窗推開,鄯鄯在坐在正廳門檻下吃酸澀的山葡萄,聽見吱呀門開的聲音,探出一個紅繩束髻的腦袋,聲音伶俐:“娘子,你起啦。”

  又道:“昨夜刮了大風,今天天冷啦,娘子多穿一件。”

  鄯鄯去打水服侍春天梳洗,她穿了白襦衣、石榴裙,又披了件竹青的織錦半臂,打開妝奁。

  日常居家,不用太妝扮,只需描眉點唇,耳眼裏塞了兩粒石榴色的耳珠子,正襯這身羅裙,對鏡自顧,眉眼裏半是純真半是妩媚,俏生生的年輕娘子,她很喜歡自己在他眼裏是漂亮又鮮活的色彩。

  和鄯鄯一同用早膳,雞絲粥,幾樣家常小菜,鄯鄯近來的廚藝越發的好,她也花點心思學著做兩樣,最拿手的,是一碗羊肉湯餅。

  主人既起,院落的小籬門就松松的開了半扇,這是甘露川的習俗,鄰裏皆是軍眷,多半是婦孺兒童,日常愛串門說話。院門兩開,要迎大客,開半扇,歡迎鄰裏閑話,院門緊阖,主家有事毋擾。

  吃過早膳,主仆兩人俱坐在進門台階下,吃鄯鄯未吃完的那捧山葡萄。

  山葡萄不知是誰家摘的,就挂在院門上,許是鄰家嫂子的謝禮,許是常來玩耍的孩子們多摘的一挂,赤豆大小,碧青色,像一顆顆玉翡翠,味道多酸少澀,春天和鄯鄯一人半串,比試著每顆山葡萄的酸甜。

  春天捏了一小嘟在手裏,面色平淡的咬了幾顆,遞給鄯鄯:“你嘗嘗我這串,分外的甜。”

  鄯鄯連著吃了幾顆酸果,正捧著一盞甜茶清口,見春天手中那串,又小又青透,皺皺眉:“娘子手中這  串...看著挺酸。”

  “試試。”春天眨眼,“特別的甜。”

  鄯鄯半信半疑接來,扔了兩顆在嘴裏,齒尖一口咬碎,葡萄汁水溢在嘴裏,呸呸兩口吐出來,皺緊臉:“好酸啊!!!”

  春天笑眯眯的掐起一顆,送入嘴中,叼在兩唇之間,吸氣,啵的一聲吞下:“好吃。”

  “娘子你怎麽這麽能吃酸。”鄯鄯捧著茶一口飲盡,“這也太酸了吧!”

  “還好吧。”春天面不改色將手中那一嘟山葡萄吃完,眼裏笑意盈盈,“我心裏甜著呢。”

  “大老遠就聽這丫頭扯著嗓子說酸。”一名頭簪金花的吐谷渾嫂子從外推門進來,臉上滿是笑意,“什麽東西酸?”

  李渭請了個手腳勤快的吐谷渾嫂子來家中幫忙做些雜事,挑中了慕容白鴿,吐谷渾人多姓慕容,白鴿嫂子年歲三十六七,住的不遠,丈夫和兒子都在軍中,有個十五歲的女兒也外嫁了出去,閑時就住在李家幫忙,待丈夫兒子歸家,也回家去住幾日。

  “娘子吃的山葡萄好酸。”鄯鄯皺眉,連連咂舌,“還诓我說吃著甜。”

  “嫂子也嘗一嘗。”春天遞過去幾顆,“我覺得倒還好,略有些酸意,鄯鄯她嗜甜,太不能吃酸了。”

  白鴿嫂子接來吃了幾顆,也不由得皺眉拍大腿:“這可不怪鄯鄯,娘子這串也太酸了些。”

  春天扁扁嘴,拍拍裙子:“好嘛

  好嘛,可能真是我近來口味偏了些。”

  白鴿嫂子笑吟吟的盯著她:“娘子最近愛酸呐?”

  趁眼往春天身上瞄了瞄:“娘子近來也越發愛睡了。”

  聽閉此言,春天腦裏轟的一聲,臉上瞬時火燒的通紅,從台階上跳起來,結結巴巴:“還好吧...我早上向來喜歡偷懶...”

  原先新婚時,她嬌氣又怕疼,他沉穩克制慣了,夜裏多憐惜她,往往得逞不過十之一二,他的日子過的頗爲清苦。

  後來日子漸長,食髓知味,溫香軟玉在懷,夜裏克制再克制,總要貪歡,折騰一兩個時辰,鬓發全濕,倒像從水裏撈出來似得,洗洗換換,已是近深夜,又一再而三的,她夜裏未睡多少,倒落了個貪睡晚起的毛病。

  白鴿嫂子拍手笑:“近來這陣子雀兒叫的勤,怕是有什麽好事哩。”

  又向春天道:“等過兩日,去樹上摘些野杏子,用鹽和紫蘇腌的酸酸的,埋在地甕裏,娘子要吃的時候盛一小碟出來,吃起來也很有滋味。”

  “不是嫂子想的那樣。”春天羞紅了臉,腳尖蹭著地上的青磚,知道白鴿嫂子想岔了,其實這幾日癸水剛過,她也只是愛山葡萄的那種酸脆而已。

  成婚兩載,常有親朋好友好心問她肚子的消息,算來她今年正當二十歲,正是做母親的時候。

  但李渭想再等等,她歲數還小,晚幾年也可,兩人的時光過的惬意又悠閑,她也漸漸喜歡這種相依的日子,每日裏都喝著避孕的湯藥。

  鄯鄯嘻嘻一笑,點破機關:“娘子月事剛過呢。”

  白鴿嫂子倒鬧了個臉紅,拍拍自己的嘴,呵呵直笑:“瞧我這嘴,瞎說什麽。”

  傍晚李渭抽空回來看一眼,夜裏要值守營地,不得回來睡覺,這會也只是來說句話,因此並不進屋,只在門口伫足,見春天嘟著腮幫子,怏怏不樂的看著他。

  “怎麽了?”他站在門前,伸手點點她的面頰,戳扁她的腮肉,“不開心麽?”

  她有羞意,又難說出口,扭頭去咬他的手,小嘴嗷嗚一張,落了空,乜斜他一眼,將他推出門:“天黑了,快走吧,別誤了事情。”

  他也急著走,摸摸她的腦瓜:“這兩日營裏都有事,回不來,你自己在家好好的。”

  她點點頭,見他灑脫上了馬,騰飛而去,還穿著軍甲,背影獵獵,分外耀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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