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女人，除了母親，唯一一個與我有肌膚相親的女人，叫秀。 那年，我，母親和哥哥，在深山老林中的一個山洞裏住著，躲避哥哥的一個仇家。那仇家也是我的一個仇家，因爲他害死了我父親，那年，哥哥十六，我一歲多。 哥哥手刃了仇家的十歲的兒子，想再殺仇家，因爲仇家身邊人太多，被發現了，我哥哥逃走了。 半年之後，哥哥帶著一幫人馬，把仇家的大院圍了，槍開了火，最後哥哥用手雷炸開後牆，救出我和母親，然後，一把火把仇家的房子燒了。 可惜，仇家提前知道了消息還是跑了。 後來仇家帶隊伍把我哥哥的隊伍打散了，我哥哥背著母親躲在這山洞裏，一呆就是十五年，哥哥打獵，我和母親種菜種谷子種地瓜。母親去世後，我自己種地。 一天，哥去鎮上買日用品，領來了一個年輕女人，和我年齡相仿，熟悉了，才知道她大我兩歲。女人很瘦，衣服很破，眼睛陷得很深，只有兩個洞洞，人也不說話，看上去很憂傷。 哥哥對我說：這個女人，是我們兩個的媳婦。將來她生了娃，我們要一同供養。 那年我十六歲。 哥陪那女人睡了幾晚上，留下幾十塊大洋，走了，過了一月，托人又送過吃的喝的，和二百塊錢大洋。再無音信。 我自己和那個女人在一起，見到那女人心裏慌張失措，不知道幹啥拿啥才是對的，一跟她說話就羞得滿面通紅。 我哥出走後，剩我們倆在家。 一個晚上她鑽進我的被窩，緊緊把我抱著，在我手足無措時，把我那個早已腫脹的東西，塞進她的那裏，讓我知道了男人和女人睡覺，是天底最好的事。 又過了一天，我想和她睡覺，她說不行。 我不敢硬上，這女人束頭發的發卡，拔開是一把尖刺。 晚上，月亮出來的時候，我在洞外的一塊大石頭上乘涼，在黑暗中，她過來摸摸我的手，說：來吧。 我：你不是說不行嗎？ 她：昨天不行，今天行了。 我和那女人下山了。 哥哥留下的錢，足夠我們短時間衣食無憂，但是我還是決定走出大山，在一個繁華的小鎮上，買了一家鋪子，用哥哥的資助置辦了山貨油鹽醬醋茶。 下山後，女人變得開心了。鋪子由女人打理著，每天都有不少進賬。女人打扮打扮還是挺美麗的，以前在山上，想美也沒有條件，現在每天有錢賺，不用擔心坐吃山空，我也喜歡女人扮靓，看著喜歡，摟著舒坦。 我在進山貨時，遇到了一個獵人，說起哥哥會打獵，他竟然告訴我一個驚喜：他說他認識我的哥哥，並且知道哥哥在哪裏。哥哥在一個專打日本人的隊伍裏面，是一個頭頭。 我和獵人約了再次見面的地點，就回鎮上告訴了女人。說故事一張嘴，我回小鎮上，路上走了半拉月。小別勝新婚，我和女人喜歡了一陣子後，她滿身香汗嬌喘籲籲，我親了親女人的乳，軟軟的，很是受用，突然就想起來哥哥的話：這個女人是我們倆個的媳婦。 我得去找哥哥。 我和這個女人好了幾年了，女人也沒生娃。沒准跟了哥哥會生。掙了錢了，也得給哥哥些花。 我把自己的想法跟女人說了。 她：咱這樣過不是挺好的啊，可以給些錢，讓你哥哥再弄個女人。 我：那就依你。 有條件了，可以讓哥哥再娶個女人，其實我也是這樣想的。 我准備好了一些細軟，叮囑女人幾句，起程了。先給哥哥送五百大洋，和一些衣物。回來的再捎帶些貨，我幾乎把家裏的錢都帶著了。 與獵人接上了頭，開始去找哥哥。 一路上經過了幾個被日本人燒壞的村莊，我突然就覺得我的女人呆著的小鎮也不安全了。 路上走了些日子，終于在一處山林深處見到了我的哥哥。 哥哥很高興。說我是雪中送碳，隊伍裏己經幾天沒有鹽用了，剛打了一仗，傷了些人，沒錢抓藥，郎中帶著人在山上找草藥，就遇到我了。 我跟哥哥說了女人的事。哥哥說她喜歡你，你就跟她好好過日子，我比她大十多歲，也不適合。 跟哥哥說開了這件事，心裏舒服了，親兄弟明算賬，我也不用占了哥哥尋的女人，心裏愧疚了。 在隊伍裏呆了十幾天，聽哥哥講：爲窮人打仗，不要當亡國奴，要做爲民做事的漢子。我突然覺得自己也很崇高。因爲哥哥說：送錢送物幫隊伍，是和他們一樣的。 離開久了，心裏還是想女人了，要走，哥哥給我一把短槍，和幾十粒子彈，教我用，說是打獵物不一定好使，應急防身管用。 去找哥哥，回來路上又購置一批上好的山貨，一路走一路走街串巷叫賣，這一來一去，光陰已逝幾月。 終于回到家。他先去店裏，查看了貨物余量，把新進的貨物入了賬。早有人通報給女人。女人過來找他。他叫了聲秀。這可是他第一次這麽稱呼，哥哥答應把女人給他了，他見了女人在心中又增十二分親切。 她也覺出來了男人的異常，看著她的眼睛時，他比平時多了些耐心，原來兩個人目光相遇，他到迅速地移開，這次沒有，而是更專注地含情脈脈。 臥房裏，兩個人一陣如膠似膝地忙活後，他握著她的暖暖的小手，說：秀，哥哥答應了。 秀：答應了什麽啦？ 他：答應了，你是我一個人的了。 秀：我本來就是你一個人嘛。 他：瞎說，你是哥哥帶回的吆。哥哥忙大事呐，顧不上你呐。過陣子你給我生個娃。 秀：我幫你找個別人給你生個吧，我可能不太會，這些年，你在我肚子裏撒了那麽多籽，都沒發芽嗎！ 他：沒娃娃也行，我就跟你好吧，哥哥忙著大事，咱得幫他，這得好多錢和東西，哥哥養著好幾百人呵。 秀：養那麽多人幹啥子，咱家又沒得地種。 他：打日本人，打欺負窮人的地主老財。 她在家裏把店鋪打理的很稱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