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生完孩子後,她被強制送回自己的世界。
她離開後,男人就把整個莊園封鎖起來。
他坐在地毯,背靠著奶乎乎的嬰兒床,碎發遮住的眼睛濕紅。
“你又騙我,又騙我…三個月已經過去,你沒有回來。”
小寶三歲生日前幾天,管家問他想要什麽生日禮物。
小寶小聲且認真的說:“我要打廣告找媽媽,媽媽一直不回來,一定是我們沒有好好找她,所以她生氣了,覺得我和爸爸不愛她,一直躲著不肯回家。”
王管家眼前一黑,怎麽一個比一個會搞事。
翌日,小寶生日當天,她回來了。
小寶緊緊抱住她,奶聲奶氣的哭,他的媽媽回來了!
廣告有用!
“小寶,你知道我是誰嗎?”
“知道!你是爸爸的老婆,我的媽媽!”小奶音清亮無比,“媽媽,我一登廣告你就回家了,你是天底下最愛崽崽的媽媽!”
好乖!甜滋滋的乖小孩!
她把小寶送進二樓浴室後,順著樓梯直下。
猝不及防,她看見了站在玄關的男人。
那雙鳳目原本桀骜張狂,遇見她後情深難自控,如今只剩下冷淡和孤寂。
她所有的話都被堵在了嗓子眼。
熟悉的腳步聲響起,這三年裏他無數次聽到。
又出現幻覺了嗎,不知道這次的幻覺可以維持多久。
她走到男人身邊,踮起腳尖親了他一口。
“寶寶,你又來了。”他沉聲,過于平靜了。
她撲進他懷裏哭泣,又哭又笑,“我回來了。”
“嗯,我知道。”
他溫柔地撫摸她的頭發,有點毛躁,果然是幻覺,一點都不逼真。
男人深邃的鳳目一瞬不瞬盯著她。
“這次你會停留多久?”
她聽出了他的異常,認真回應:“很久很久,直到你煩了膩了,我也不離開。”
他把人緊緊擁入懷裏,“寶貝,我有點分不清楚了。”
她一陣心疼,蹭著他的臉頰親了好幾下。
呵…果然是假的,她什麽時候這麽熱情過?
“我真的很想你,我再也不跟你分開了。”
她怎麽可能說出這種話,只不過是他的心聲作祟罷了。
他扣住女孩的後腦勺,狠狠掠奪甜蜜。
“別以爲我欺負不了你。”
雖然是幻覺,但太真實了,邪念不值錢的往外冒。
就放縱這一次,他會努力徹底忘掉她。
不知過了多久,他開車回到了半島別墅。
深夜,他在沖冷水澡,發現背後有幾道新鮮的撓痕。
他瞳孔微縮,扯著浴袍往外走。
男人的聲音晦澀至極,“今天下午我去莊園,又出現了幻覺,是不是?”
保镖正色道:“今天下午您在莊園沒有出現幻覺。”
聞言,他暴起青筋的大掌扶著門框,才堪堪站穩。
保镖繼續說:“您與神似夫人的女子糾纏了一下午,還是我替您守的門。”
她真的回來了!下午不是幻覺!
雲香貴府,頂樓洋房。
于鸢睡得很熟,還不知道有人偷摸溜進來了。
蕭默淮穿著黑色西褲坐在床邊,俊美冷漠的側臉,耳根紋著一串梵文,指尖夾著未燃的香煙。
“唔——”于鸢覺得有章魚在盤自己,在缺氧中蘇醒了。
她眨巴著惺忪的眼眸,蕭默淮怎麽在這裏?這一定是噩夢!她閉著眼睛往被子裏縮。
于鸢正在鬧離家出走,蕭默淮理虧,就沒攔著她。
“寶寶,我很想你。”他呼吸炙熱,‘想’這個字從唇齒溢出,說的很不正經。
“你馬上就要有未婚妻了,哇哦,我的男朋友要熱戀了。只見新人笑不見舊人哭,你這麽想我,我是不是要感動的哭一場?”
“好,那就在床上哭。”
“?!”
兩個小時後……
于鸢只覺得自己要死了。
淚眼婆娑的目光所及,是男人寬厚肩膀上的撓痕,有的輕,有的重,像是彈奏了一首激昂的樂章。
于鸢雪白的小腿,艱難從被窩伸出去,踹了蕭默淮一腳。
軟綿毫無威懾力的聲音罵道:“滾開。”
正在拆封身體乳,預備給她塗抹身體的蕭默淮回頭,眼疾手快捉住她白皙骨感的腳踝,親了一口。
她不經撩的顫栗身子,像是受驚多度的小兔子,蕭默淮心中憐惜她,放下她的小腿,用被子蓋住。
“寶寶,我許久沒見你才會失控。”
“騙子,我們三天前才見。”
“三天已經很久了。”
“…喪屍打開你的腦子都嫌棄。”
半年前,于鸢正在工作室寫歌詞,摸魚的同事給她推薦了一本小說《瘋批男主愛上我》。
因爲裏面的惡毒女配跟于鸢同名同姓。同事讓她仔細看看,免得穿書後被主角團虐死,于鸢覺得同事咒她,結果她沒看幾章就穿了進去……
引導她做任務的坑爹系統說:“成功攻略蕭默淮,在一年內令他的愛意值達到100%,宿主就可以回到原世界。如果攻略任務失敗,宿主會不辛的死掉哦。”
于鸢笑容乖巧:“我會讓瘋批男主成爲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蕭默淮是《瘋批男主愛上我》的男主角,顧修澤是男二,因爲女主角兩個都想要,所以最後男主和男二互相殘殺,小說世界崩壞了。
于鸢的穿書任務是攻略蕭默淮,成全顧修澤和女主,這樣小說世界就不會崩壞,她也就能回家了。
但爲什麽是攻略男主呢?
因爲系統說,男主和女主在一起後總是做不可描述的事,影響健康向上的社會環境,所以于鸢要拆散男女主,讓溫潤如玉的男二上位。
于鸢思緒回籠,像條鹹魚躺在床上,任由蕭默淮塗抹身體乳,對他暗戳戳占便宜的行爲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愛意值停在82%很久了,而且蕭默淮馬上要有未婚妻了,這個未婚妻還是女主角。
“蕭默淮,我不給人當小。”
“沒人讓你當小,你別聽老宅那邊的人瞎說,我沒有未婚妻,只疼你一個。”
“男人的話能信,野豬會上樹哦。”
“…寶貝,現在可以不伶牙俐齒嗎?”他掌心的肌膚勝似美玉,心中難免心猿意馬,眼下再多的馬都被她趕跑了,氣人的小嗲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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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敲了敲門,送過來兩個高級餐廳的食盒,打開後飄出一股令人食欲高漲的飯菜香。
蕭默淮染了老婆最喜歡的藍發,隨便一抓就是帥氣十足的背頭,他穿著松松垮垮的灰色睡褲,坐在一旁盯著老婆細嚼慢咽。
他想抽煙了,但是于鸢討厭煙味,會捏著鼻子嬌氣地罵他臭狗,她真的很會氣他。
但只要一天不見她,蕭默淮就想的緊。
“老婆,我好想你,回家住好不好?你不在的這段時間,我每天都要抽一包煙,身子都要抽壞了。”
于鸢蹙了一下眉頭。
繼續吃飯。
蕭默淮眼底掠過精光,嬌嬌老婆只吃軟不吃硬,賣慘有戲!
“我不僅抽煙,工作忙起來顧不上吃飯,有時候還要通宵喝酒談生意,再這樣下去我就要患癌症死掉了。”
每天抽煙是假的,因爲每晚他都要摟著老婆的衣服睡覺,臭烘烘的煙味會弄髒香香軟軟的小睡裙。
工作忙碌吃不上飯是假的,通宵喝酒談生意更是胡謅,騙老婆心疼的小把戲罷了。
于鸢不爲所動。
別看蕭默淮禁欲高冷,手段惡劣著呢,受傷躺在病床上都不老實,
還有。
兩人剛確定關系沒多久,蕭默淮就哄著她做壞事,兩人體型差有點大,夜生活不和諧,他就會點燃特意調配過的線香……
從此以後哪裏還有什麽夜生活不和諧。
呵呵。
蕭默淮從小在國外長大,見多識廣,手段高超,他說自己還是處男,于鸢不信。
于鸢一想起自己被哄騙的往事,漂亮的杏眸燃起兩簇火苗,她要是再上蕭默淮的當,她就是傻子!
蕭默淮見她不爲所動,赤著上半身去了陽台,依舊叼著一根未燃的香煙,眼神銳氣又落寞,像是被主人抛棄的大狼狗。
于鸢玩了半個小時手機,漱口刷牙,看到蕭默淮還站在陽台,企圖通過自虐的方式令她回心轉意。
“你先進來,外面要下雨了,你會凍感冒。”
“沒有老婆的家也是這麽冷,讓我凍死在外邊好了,反正你不心疼。”
“……”
第2章 冷戰期間還敢奴役他,真行
蕭氏財團全球員工加起來幾十萬,權柄在握的蕭默淮每天都很忙,否則不可能每周只來雲香貴府一次。
但這次蕭默淮足足陪了于鸢三天。
“寶貝,跟不跟我回去?”
身穿粉色緞面旗袍的女人坐在蕭默淮腿上,秀窄白皙的手執著毛筆,用簪花小楷寫了一首古詩。
‘孫綽碧玉小家女,不敢攀貴德。’
這句詩的意思是,我出生小門小戶,不敢攀附您這樣的權貴。
TD
不回家:)
叛逆鸢鸢上線。
這次離家出走,令瘋批男主的愛意值漲到了82%,半年就有了這樣的成績于鸢心裏挺滿意,但她想在雲香貴府多住一段時間,養養使用過度的腎和腰……
蕭默淮沉著臉,大掌順著軟膩的肌膚摸進旗袍,咬著牙說:“你當初敲車門勾引我的時候,怎麽不念這句詩?”
蓬松散發間的少女漂亮臉蛋燙紅,細軟的腰肢躲著他並不溫柔略帶懲罰的揉捏。
半年前于鸢剛剛穿書,身份是中文系清純貌美的女大學生,正值香州中文大學百年校慶,學校請來了校董之一的蕭默淮致辭。
于鸢不想錯過這次機會,敲開了邁巴赫的車門。
車內只有蕭默淮一個人。
在男人陰鸷冷沉的目光中,膚白貌美的少女開始脫衣服。
系統並不贊同她打直球,因爲瘋批男主城府深沉,美人計無用,但蕭默淮的愛意值瞬間漲到了10%!
于鸢沒想到這招可行。
系統只給她一年的時間,那她就沒辦法循序漸進跟蕭默淮培養感情。美貌和身體是她最大的資本,如果這兩樣拿捏不住蕭默淮,那她直接挺屍算了。
蕭默淮脫掉昂貴精良的西裝外套,並不溫柔地扔到于鸢身上,聲音冷厲:“要臉嗎?穿上!”
于鸢兩輩子都是乖乖牌,從來沒有勾引過男人,她穿著男人的西裝外套,堪堪遮住雪白的大腿。
如果不是系統提醒她,瘋批男主愛意值又上漲20%,她還以爲被蕭默淮厭惡了。
思緒回籠。
于鸢撂下毛筆,沒有心思寫字,因爲蕭默淮正在啃她的脖子。
她已經三天沒有出門了,再不去社區食堂逛一圈,只怕她的腰會斷掉。
這個男人一旦在床上瘋起來那是不管不顧,事後溫柔地握著她的手打臉有什麽用,吃虧的還是她。
于鸢:“我們社區食堂吃飯吧,味道不輸外面的餐廳!”
懷中溫軟的馨香離開,心髒似乎都空了一角,蕭默淮冷白修長的指骨煩躁地抓了抓藍發,幾绺放浪不羁的碎發垂在額前,像一只病恹恹的大狼狗。
于鸢已經成爲了他致命的弱點,她要是落到敵人手裏,等同于他的心髒被敵人揉捏。他不應該有弱點,但每次盯著她熟睡的臉蛋,掐著她脖子的手都會變成撫摸。
最近幾天又刮風又下雨,雲香貴府樹木繁茂,地面的枯枝爛葉物業來不及打掃,一腳一個泥印。
但于鸢走到社區食堂時鞋底都是幹淨的,一遇到泥濘的路,她就挂在蕭默淮的身上。
蕭默淮要氣笑了,冷戰期間還敢奴役他,真行。
于鸢:“最近不是吃小羊排就是小牛排,我足足胖了兩斤呢!”
蕭默淮鼻息輕嗤,似乎是‘嗯’了一聲,沒讓她的話掉在地上。
小羊排和小牛排都是他吩咐人供給的,能夠令她長胖兩斤倒也不枉費他的良苦用心。
于鸢吃膩了肉,她要的都是蔬菜,但是給蕭默淮拿了兩個小羊排。
臭臉的男人心中一暖,湊到她溫軟白皙的耳邊,央求她回家。
于鸢已經拒絕他一次了,位高權重的男人金口難開,如果再拒絕,難保他不會惱羞成怒。
于鸢環顧四周,人不多,甜滋滋地親了蕭默淮一口。
哄得蕭默淮心裏沒了氣。
兩人在回去的路上碰見了一個戴著帽子和口罩的女人,經常活躍在各個節目裏的女歌手——周茂兒。
“鸢鸢,我的歌詞有靈感了嗎?”
“有了,下周我能給你。”
“太棒了,感謝!”周茂兒恭敬地朝蕭默淮颔首,腳步匆匆離開了。
于鸢是作詞人,她想要回到原世界不僅僅是因爲奶奶,還要回去收拾出軌的前任!
兩人相識于微時,他曾賣掉心愛的吉他,幫她籌集奶奶的手術費用,這是于鸢信任他的基礎。
她寫出幾十首爆紅的歌詞給前任演唱,但從來沒有署過名,一手把前任捧成了頂流原創歌手。
過生日他舍不得送她香奈兒包包,她覺得他是窮怕了,所以一分錢掰成兩半花。誰承想,他背地裏送小情人幾百萬的豪車豪宅,這些錢原本應該是她的版權費!
原來他不是窮怕了,而是一直在利用她。
蕭默淮送她私人飛機和莊園,把前任秒的渣都不剩,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但于鸢還是很氣,她回去後一定要向大衆揭露,前任不是原創歌手的事實,讓他身敗名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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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默淮已經在雲香貴府待了三天,秘書催了又催,他該回公司上班了,不然外界會揣測他的身體健康,間接影響公司股票。
猝不及防對上蕭默淮陰鸷蔫壞的眼神,于鸢心中有股不好的預感,“我送送你。”
蕭默淮:“這幾天我只顧著自己爽了,沒有好好服務寶貝,這就給你補上好不好?”
“不好!”于鸢瞳孔微縮,粉潤的指尖緊緊攥著被子,幾乎要尖叫出聲。
蕭默淮像是陰暗爬行的怪物,從另外一頭鑽進了被子,死死箍著掌心軟膩的細腰,令她無法動彈。
無論快樂還是痛苦,只能被動接受。
須臾。
男人健美寬闊的背部有幾道撓痕,他渾然不在意,咬著一根未燃的香煙靈活地在舌尖滾來滾去,優雅又散漫地提著黑色西褲。
伸手摟起女人軟綿綿的腰肢,並不怎麽憐香惜玉地嘬了一口,調侃:“不是要送送我,站的起來嗎?”
于鸢軟綿綿的巴掌糊在了男人的俊臉上,蕭默淮沒躲,挨了巴掌後攥著細白羸弱的手腕親了一口。
“色胚。”她氣壞了。
“只色我老婆。”
“哼,誰是你老婆。”
“誰在車裏給我看**,誰就是我老婆。”
于鸢耳根燙紅,嬌羞的臉蛋埋進枕頭裏,瘋批男主段位太高了她招架不住。
雨水順著窗戶往下流,站在門口的保镖撐起黑傘,玄色龍頭手柄,狂妄恣肆,跟蕭默淮的氣場如出一轍。
于鸢靜靜地站在落地窗前,穿著長到腳踝的白裙子,似乎是幽暗天地間唯一的一抹軟白。
蕭默淮幾乎是一步三回頭,心中有多不舍,陰鸷的眼眸就有多幽怨。
于鸢抿著微腫的唇珠,半年多的朝夕相處沒點感情是假的,但這點感情不足以把她留在這個世界,奶奶還在原世界等她。
蕭默淮離開洋房,昂貴熨帖的黑色西褲濕了一截,秘書連忙拿出幹淨的褲子鞋襪供他更換。
張揚著青筋的手搭著邁巴赫車門,高大俊美的男人回頭凝望站在暖光裏揮手的女人,歎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