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州城有個名叫蘇欲的秀才，博學多才，出口成章，乃是本地有名的才子，他性子高傲，目中無人，覺得自己乃是本地有名的才子，出類拔萃，將來一定會考取功名，是要做大官的人，讓父母過上好日子，光耀祖先。

可遺憾的是，他每天都苦讀詩書至深夜，卻是頻頻落第，很是郁悶，但不甘心，想著有志者事竟成，自己是此地有名的才子，一定會考中的，更加努力讀書了。

他的舅舅是個小生意人，看到他苦讀多年，父母年紀大了，家中貧困，連個親人沒有，經常盡力接濟他家，看他屢試不中，勸他放棄讀書，跟他學習做生意。

可他對此嗤之以鼻，平日裏，看到那些在外面大聲扯著脖子吆喝的小販，很是瞧不起。覺的自己可是要做大官的人，這些人怎能和他相提並論。

他的舅舅很是無奈，唉聲歎氣的，只好繼續接濟他家。

這一年，又到了鄉試的日子，他沒有盤纏，急的團團轉，他的母親讓他去舅舅家借錢，他的舅舅把錢給他，祈禱他這次考中。

在路上，坐船的時候，江兩岸美景如畫，人們一邊賞景，一邊談笑風生的，可蘇欲無心賞景，坐在船上，搖頭晃腦的讀書。

有個穿戴寒酸的孟秀才和他一樣，也是去鄉試的，勸他不要讀書了，出來一次不容易，好好欣賞一下風景。

可他看到那個孟秀才其貌不揚，穿戴寒酸，都沒有自己穿的好，很是瞧不起他，鄙視的看他一眼，沒有理他，繼續讀書。

旁邊一個穿戴破舊，蓬頭垢面的老者看他一眼，笑道，“日夜苦讀，不及身邊褛衣人。”言罷，大笑起來。

蘇欲一愣，看到自己身邊站著那個其貌不揚，穿戴寒酸的孟姓秀才，覺得老者在譏笑自己，很是撕生氣，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呵斥老者。

老者笑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人中人，天外天……你性子高傲，目中無人，德行不配龍鳳之人，將來，只配給這個人做輔助。”

言罷，又大笑起來。

那個名叫孟高的秀才對老者和船夫恭恭敬敬的，老者很是恭敬他，他看蘇欲生氣了，好言好語撫慰他。蘇欲很是惱怒，甩袖而去，進入船艙裏讀書。

過了會，船至江中心，老者忽然飛躍而起，直奔南山而去……

船夫和孟高目瞪口呆看著，這才明白過來，這個老者不同凡人，心生敬畏，孟秀才大呼蘇欲出來跪拜。

蘇欲出去一看，驚愕的張大嘴，腿一軟，跪下來，不知爲何，想著老者的話，他隱隱不安。

雖然孟高謙和有禮，和藹和親，一路上對他照顧有加，但蘇欲始終不理睬他。

到了城裏，他已經囊中羞澀，除了留出來回去的盤纏，不敢多花，孟高暗地裏找機會幫助他。

這次鄉試，蘇欲信心滿滿，覺的自己這次一定會榜上有名，可他萬萬沒有想到，他又一次落榜了。

讓他做夢都沒有想到的是，被他看不起的孟高，竟然榜上有名，中了舉人。

蘇欲無顔回家，一股火病倒在客棧裏，孟高衣不解帶的照顧他，又把他送回家鄉，可蘇欲除了淡淡說了一聲感謝，一直對他冷臉相對。

回到家裏，父母知道他又沒有考中，唉聲歎氣的。

他的舅舅知道後，歎息不止，又勸他做個小生意，不要讀書了，這就是命。

可他也不想做生意，成爲和舅舅一樣的小販，萬念俱灰，每天都渾渾噩噩的，足不出戶。

父母苦口婆心的勸他找個營生幹，能養活自己，將來他們離世了，也能閉眼了。

聽到母親這麽說，蘇欲心如刀割，感歎命運不公，忽然想起那個老者的話，終于醒悟過來，看來，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他認命了，爲了生活，他終于放下面子，去一個大戶人家做個教書先生。

一年後，孟高做了一個縣令，很是欣賞他的才華，請他做了自己的師爺，蘇欲答應下來。

沒想到，在他輔助下，孟縣令步步高升，他的身份也隨著高起來，家中富裕，娶妻成家，父母身體好起來，一家人日子惬意。

此後，每年他們倆坐船鄉試的日子，蘇欲和孟高都會去那個江邊祭祀老者，他們覺得老者肯定是個神仙，一直到終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