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病嬌媳

妮妮聊小說 2024-06-26 14:20:42
第1章 繁樓妾身   “仙兒姑娘要給人做妾了!”   ……   七月處暑,天空微亮,悶熱蔓延在整個繁樓,似籠罩著一層細膩的紗般,憋的人進不去出不來,邪風忽地擒著熱意襲來,連著湖水也蕩漾不已。   身著妝花衫的洛錦意呆呆坐在石頭壘的橋上,白皙如玉的臉頰呆滯無助,杏眸通紅,耳邊響起了病逝祖父常對她說的話。   “咱家雖是敗落了,卻也不能屈了自己,與人爲妾是萬萬不行的。”   可擇日就會有轎子入繁樓,把她擡走,那喜轎需是素布糊的,兩個家仆擡著,她不得穿紅衣,不得帶金鳳钗,入不了正門。   她是擡給人做妾的。   淚珠兒沿著凝脂般的嬌嫩皮膚滴滴落下,洛錦意恍惚記得兒時曾去佛陀寺占卦。   那寺廟裏的老和尚同母親說,她乃是少有的富貴命數,定會榮華一生,身居高位,受人敬重。   現在想來卻是一句诓她的笑話。   家族榮華時,她不過十歲,年少不知事。   待她芳華正茂,知了何爲榮辱,何爲興衰,何爲覓得良婿之時。   家族已然衰敗,破舊不堪,祖父被有心人設計,給她拒了一門好親事……之後至親接連枉死,她和嫡親弟弟相依漂泊在世上,落得個賤籍,被賣作奴仆與人爲婢。   她早就受不住這般苦日子,對曾經的未婚夫婿,當今的禹王榮成玦起了歹念。   可費盡心機也沒能如願,反倒失了身子,被平日裏待人親厚的禹王妃安了個偷盜的罪名,打的半死,沒了孩子,草草地賣到了這繁樓,成爲了樓裏的仙兒。   從此她卑賤如塵,流連于煙花柳巷,被人呼來喝去。   ……想來活著總是好的吧。   若不是今日有人贖她,她是記不得自己的身世了。   曾經,她也是被千寵萬嬌養大的洛家嫡女。   倘若當初她嫁給了禹王,該有多好,也能做一回正頭娘子,嘗一嘗與郎君相濡以沫的滋味,甚至能爲家族伸冤……   這樣的夢,她做過上百上千次,也只是夢罷了。   “仙兒姑娘,這湖邊可不能久待,前幾日可還淹死了一個呢。”遠處傳來了吆喝聲。   洛錦意仿若未聞,輕挑額前垂落的發絲,付之一笑,肆意地摘了一朵旁邊開的正盛,嬌嫩的花。   被折去花的莖滲出了水,好大的一個縫不上的口子。   她沒要死的心氣兒,便是死不了,回到屋裏榻上睡上一覺就能好了。   “快,抓住那小賊!”   繁樓忽然響起了突兀的捉賊聲,引起了一片躁動。   洛錦意聞聲扶著石橋站起身,瞧見是繁樓管事的領著夥計正在抓小賊,已經追到了繁樓後院的湖邊。   來繁樓的多是富貴殷實戶,自然引來了不少膽大的賊人。不過今日這小賊身形瘦弱,文文弱弱的,倒不像是個賊人,反倒像她弟弟那般的讀書人。   洛錦意搖了搖頭,幹笑了一聲,扶著欄杆當戲去看。   不過轉眼的工夫,那小賊就追到繁樓湖邊欄杆處,沒了去路,抓賊的夥計們將他按倒在地,拳打腳踢了一番,被打得渾身縮卷,一聲不吭。   見小賊氣息越發地虛弱,繁樓夥計們這才收手,伸手扯下了小賊臉上蒙的羞布。   “長得倒是體面,竟敢來繁樓偷竊!”說著,領事的一腳踢上去小賊瘦弱的脊梁骨,一分不留情面。   “住手!”近乎撕裂的聲音。   衆人擡頭看去,方見橋上的仙兒姑娘面色慘白地跑來,全然沒了平日裏高冷矜持,處事不驚的模樣。   也不知仙兒姑娘同抓賊的管事說了些什麽,那小賊被松了綁,仙兒姑娘還好生殷勤地上前攙扶!關心急切的模樣不由得讓人多想。   衆人猜測是仙兒姑娘的情郎。   可誰知,那小賊竟也沒心肝,全然不顧仙兒姑娘的恩情,將她狠狠推開!還大聲指責怨恨了起來!   “你爲何要在繁樓!你可知繁樓是什麽地方!”   一向清冷嬌豔的仙兒姑娘身體搖搖欲墜,像是怕極了小賊。   “元恒,姐姐不是……”   “是不是爲了我!我就是個累贅,害了你一輩子!讓你在這裏受盡侮辱!”   小賊撕心裂肺地喊叫,不給人說話的機會,襯得繁樓外波光粼粼的湖水都在顫抖,更何況是柔弱不已的仙兒姑娘,早已面色慘白。   那小賊往後退去,傻笑了幾聲,黑漆的夜裏也能瞧見他滿臉的傷和淚,全然聽不進仙兒姑娘的呵斥與驚慌,心若死灰般。   “姐姐,是我害了你!”   撲騰!   有人落水了。   是被仙兒姑娘救下的小賊尋死了。   “救救他!他不會水!”   仙兒姑娘驚叫了一聲,哭著喊著求人救那小賊,可誰都沒理會,沒人在意一個小賊。   最後仙兒姑娘自己跳入湖中,四處躁動了起來,繁樓的管事才肯跳水撈人,救了嗆水昏厥的仙兒姑娘。   至于那小賊,早就沉入湖底了,沒人肯救。   死得幹脆。   可繁樓卻掀起了一場風波,久久不能平息,多是談笑仙兒姑娘姐弟二人,一賊一妓,出自一家,也是少見。   還有謠傳仙兒姑娘本是大戶家的小姐,更甚者有人說她是被抄家的洛家三小姐,曾是悔婚禹王的未婚妻。   好不荒唐!   當今禹王是何人!那可是手握兵權,領兵擊敗蠻夷,所過之處,無人能及!若不是禹王唯一的子嗣有不治之症,又無心皇位,怕是早就被封爲了太子。   禹王更是專情至極,院內唯王妃一人,就算王妃不能再生,也不肯納新,又怎會和仙兒姑娘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有牽扯?   若這仙兒姑娘當真是洛家三小姐,那可是一場天大的笑話,如今落得這副鬼樣子,要悔死人的。   王妃與花魁。   雲泥之別啊!   過了許多日,繁樓依舊熱鬧,樓外湖上的船只多不少。   今日是仙兒姑娘出閣的好日子。   這日繁樓熱鬧了許多,樓裏的姑娘們,樓外的恩客們,不管大的小的,都來瞧這幾日戲裏的主角仙兒姑娘。   洛錦意被一衆姑娘身穿一件得體的玫紅衣裳,沒有什麽拜別雙親,繁文缛節,見了擁簇著,不過落水幾日,消瘦的只剩下骨頭般。   她面色呆滯,神色木然,由姑娘們攙扶著,繁樓的梨媽媽,聽了些教訓。   “你雖命苦,卻有本事,會醫術……這戶權勢,我護不住你了,往後定是要好好過日子,今後若是有難處……”   繁樓梨媽媽說了什麽洛錦意不知,也不知自己何時被扶上轎子的,外面吵吵嚷嚷的竟刺耳得厲害,她怕是病了,病得不輕。   什麽恩怨,什麽隱忍,到頭來已然不剩什麽了,祖父想讓她活,她便活著,聽了他的話尋找真相,報仇雪恨。   可如今她累得很,沒勁似的。   她這般聽話惜命,命卻從不肯惜她。   十年前的今日,十裏紅妝,她未嫁。   十年後,她要嫁人做妾了。   ……   話說雲城繁樓聞名遠揚的仙兒姑娘死了,死在了嫁人的轎子裏,有人說她被主家的大夫人給毒害死的,也有人說她是用钗子劃開了自己的細腕,染紅了玫紅色的嫁衣。 第2章 重生大婚   紅!血一般的紅。   入目的紅,是最讓她歡喜的顔色。   洛錦意睜大了雙目,環顧四周,深紅的綢素紗紮就的喜花,紅紙剪成的囍字,滿是金絲細線繡制的喜服。   目光觸及眼前的鏡子,瞳孔不自覺微微縮緊,鏡中之人,巴掌大的臉頰,面若桃紅,臉色白皙,膚質光澤,哪裏有曆經滄桑的模樣。   雖有些羸弱姿態,卻勝在生機。   這分明是她幼時!   她已經不記得自己夢見過多少次這樣的場景。   心口猛地刺痛讓她痛得歡喜!夢中她怎會痛?這種疼她熟悉的陌生,這頑疾分明十年前就被治好了,難不成……是真的?   未等洛錦意細想,眼前的嘈雜讓她僵住了身子。   滿目紅綢……這分明是十年前她出嫁拒婚的那日!   “意兒,你可願嫁那小子?”   洛錦意強忍著身體的顫抖,看向逆著晨光走來的頭發斑白的老人,眼眶逐漸不受控制地蓄起了淚水。   “祖父!”洛錦意克制地沖上前去,抱住年過半百的老人。   “怎麽又鬧起來了?意兒可是要嫁人了。”洛忠清拍了拍孫女的肩膀,只當孫女今日要嫁人舍不得他。   洛錦意將頭埋在祖父懷裏,嗚咽出聲,在衆人眼裏,她是傷心極了的模樣,而這些年來她從未覺得如此清醒過。   不管這是夢,還是老天護佑,她都不會再棄了這份榮華。   洛錦意望見窗外亭中飲茶的白發大夫,握緊拳頭,圓潤的指甲幾乎快陷進肉裏。   那位就是神醫了……   前世她出閣當日,恰逢犯病身子不適,府上家丁竟是尋到了大名鼎鼎的白發神醫‘東方匡’,神醫揚言定能治好她的病。   不過前提是要“舍得”,需與衡王五公子榮成玦退親。   ……因衡王五公子是個斷袖,當不了藥引子。   所有人都說那是她的福氣,既能借此擺脫了“名聲在外”的衡王五公子榮成玦,又能治好多年頑疾。   可這恰恰讓暗中之人詭計得逞,東方匡只是奸人謀害她家的開始……   那些人爲了讓她們洛家與衡王府斷了聯系,徹底扳倒她祖父,煞費苦心。   “若是意兒不願嫁人,我們不嫁就是了。”洛忠清安慰地撫了撫孫女,又想起門外神醫給孫女診治的方子,埋下了眼底的擔憂。   “爲何不嫁?”洛錦意從祖父懷裏探出腦袋,眉眼清亮地盯著他。   “神醫方才診治,開的方子裏,定是要讓你尋一個……疼你愛你的好夫婿!你這病才可根治。”洛忠清抿了抿嗓子,眼神躲閃。   “我未婚夫婿不會疼我?”   洛忠清不自在地看著孫女,細汗都快要冒出來了,他家三娘純潔無害,哪裏聽過斷袖二字,這讓他如何解釋?   “他是個混蛋貨,喜愛同兄弟玩,應不大愛你這般嬌滴滴的女娃。”   洛錦意埋下眸子,粉紅的嘴角揚起旁人看不到的弧度。   不喜女娃?她自是不信,恍惚想到上輩子那天夜裏他大汗淋漓的樣子……還有她娶的妻,生的子,可都做不得假。   許久,洛錦意擡起眸子,認真道:“祖父可曾聽過,洛家三娘醜陋無比,目不識丁?”   “胡扯!盡是些長舌婦!意兒可是祖父最聰慧玲珑的孫兒了。”洛忠清眉頭皺起,不悅道。   “那祖父怎知榮成玦不喜孫兒?祖父可曾細想過,那神醫爲何偏在今日出現?偏還不讓我嫁?況且,祖父怎知那人就是神醫東方匡嗎?”   洛錦意咬了咬牙,強忍著口中的真相,“倘若他是個假的呢?”   上輩子,她在出嫁前聽聞,與她定親的衡王五公子榮成玦不喜女子,喜愛同男子尋樂子。   便是怕極了,祖父做主不讓她嫁了,便歡喜地順著祖父的意思,成婚當日拒了婚事,讓衡王府顔面盡失,與洛家結了仇恨。   今日,她又怎會再癡傻。   “祖父最是明智,應是知道,今日這般特殊,大小的客人不久就要上門,那東方匡早不出現晚不出現,偏在大婚當日一早,怎不會是預謀已久?”   洛忠清清明的眼眸愣了幾分,眉頭緊鎖,猛地看向似乎多長了幾寸的孫女。   “你自小懂醫,覺得他醫術如何?”   “他雖與傳聞中的東方匡樣貌相像,方才給我診治,卻手法生疏,醫術不及半分。”洛錦意嘴角噙著一絲諷刺的笑,都說神醫東方匡是白發老翁,可她卻見過,真正的東方匡不過是少年白頭,一副弱冠模樣。   “當真!”   洛錦意重重點頭,還未等她再次開口勸說,洛忠清便似想到了什麽,面如土色,眉頭緊鎖,喚來了下人,附耳吩咐了什麽。   再轉過身子,洛忠清已然按捺住了方才黑極了的臉,輕聲安撫起了孫女,讓她好生裝扮,便帶人匆忙離開。   望著祖父離開的身影,洛錦意濕潤的眼眸多了幾分清明,眼波流轉,扶著胸口輕咳了幾聲。   那人害了她洛家老小,害了她一生,今日勢必不會讓他逃脫。   怎麽罰他好呢?   “姑娘可是又難受了?”熟悉的擔憂詢問聲。   洛錦意目光當即落在了身旁依舊青蔥可人的丫頭身上,瞳中盡是恍惚,月枝,是陪她一同長大的丫鬟,當初代替她死在了官府的追捕中……   許久,洛錦意找回了聲音,仿若平常地讓月枝過來,在她的耳邊吩咐了一句。   月枝似有些錯愕,卻還是聽從吩咐地說了一句:“是。”   月枝丫頭剛出去,就迎面來了個身穿華服的婦人。   “哎喲!聽公爹說不讓你嫁了,可是讓二嬸又驚又喜!我可是舍不得你,大哥大嫂去得早,你這般嫁了,豈不可憐。   洛錦意剛滿十歲,父母接連去世,洛家大房只剩下兩個孩子的事情,是人人都知道的。   洛錦意擡眸看去,眉頭不自覺鎖緊,深深地看了二嬸李若梅一眼,臉上的輕笑沒能掩住眸中的厭惡。   “二嬸糊塗,有祖父疼愛,叔嬸愛護,今日我自然歡喜嫁人。”   李若梅依舊沒有罷休,苦口婆心地規勸著。   “你怎能嫁?他雖是皇孫,可他生母卑微,也不是個受寵愛的,往後你過去不知能不能過上好日子。更何況他不能人道……不是說好了,到時候二嬸給你相看更好的兒郎……”   “二嬸慎言!再這般說我夫婿,休怪我翻臉。”未等李若梅將話說完,洛錦意便面無表情地打斷,說了一句震驚衆人的狠話,弄呆了李若梅。   “都愣著做甚,還不趕快喚人給我裝扮,待會兒迎親的來了,慌的可是你們。”洛錦意唇角勾了勾,瞥了一眼鏡面,轉身吩咐身邊的貼身丫頭,連看都沒看李若梅一眼。   李若梅這般興師動衆,計劃謀算,不過是爲了自己的女兒洛錦芳罷了。   她是千想萬想,嘔心瀝血想讓自己的女兒嫁入衡王府。   一衆心腹丫頭聽了吩咐,當即忙碌了起來,個個手腳利索,寬敞的閨房便擁擠了起來,全然未顧蒙了的洛府二夫人李若梅。 第3章 大婚同房   李若梅傻愣了半響,想不通洛錦意怎就轉了性,這丫頭一向聽話懂事,對她這個嬸嬸也恭敬,今日竟然敢頂撞她!   心下越想越不甘,正要上前訓斥,便有仆人匆匆來到屋內,在她耳邊嘀咕了幾句。   李若梅這才消停下來,未打招呼便急急忙忙地離開了。   洛錦意從鏡子處瞥了一眼李若梅離去的背影,眸中多出了幾分諷刺。   她這二嬸最大的毛病就是傻,洛家家破人亡和她脫不了幹系,最後自討苦吃,害了兒子女兒,死得最快。   “姑娘,這兩幅頭面可有喜歡的?”   洛錦意被眼前華貴的首飾拉回了思緒。   兩幅精美至極的頭面,一套是大紅的滿是紅寶石紅翡玉,金絲點綴的鳳,交織在寶石花葉之中,讓人看得移不開也。   另一套也是美妙絕倫,只不過她偏生最喜歡紅色,便是選了第一套紅色更多些的,畢竟這樣的正紅她是念了一輩子的。   絞了面,戴了鳳冠,穿了大紅的婚服,洛錦意便聽到外面有人喊,接親的來了。   直到祖父前來送別,讓她安心出嫁,洛錦意方才松了一口氣,還好,不像上輩子那般,花轎半路裏折回,丟了兩家的臉面。   她當真要嫁了,不是妾。   ……   戴上紅蓋頭的洛錦意緊緊地抓著身邊丫頭的手。   蓋頭下,她瞧見了一雙十分大的腳,鞋面用金絲繡制而成,那般大,怕是要頂兩個她,她知,這是容成玦。   上輩子她被賣到衡王府爲奴婢,身份低微,只敢遠遠地偷偷瞧上一眼。   那時她淪爲了衡王府上卑賤女婢,每日裏洗衣灑掃,她看著衡王府所發生的一切,從驚心動魄到平安無事,從他大婚到被封爲王,好像都是夢。   她受不了煎熬,不願再卑躬屈膝,任人欺負,生了不該有的心思,未曾想,到底是一場笑話。   她未曾同他說上半句話,便被他的愛妻賣到了繁樓,她知他,他卻不知她。   那個孩子,最後都成了一場笑話。   “新娘上花轎喽!”   洛錦意由著伺候的人牽著,登上花轎。   卻也不知是攙扶的丫頭力氣太小,還是她太久沒有登過這般奢華的轎辇,竟踩空了!她下意識抓住身邊一人,恰是一雙大手!   那手沉著有力,有些粗糙,溫熱的燙人,便是有她的手兩倍之大,待把她撫穩當,便毫不猶豫地撤走。   洛錦意渾渾噩噩地上了花轎,呆呆地坐在那裏。   也好,總歸是願意碰她的。   十裏紅妝繞了大半個京都城,正門大敞著迎親,拜過高堂天地,敬了滿座貴賓,一切都是那麽的順利,順當的洛錦意被人扶著來到了新房都有些飄飄然。   晃過神來,周圍靜悄悄的一片,洛錦意未敢動彈一分,腹中的饑餓也少了許多。   她自是知道接下來可能發生什麽,也深知十分艱難,不過她自是沒上輩子那樣怕了,也沒了做賊的心思,她是他的妻,做什麽都理所應當。   婚房燈火通明,一派喜氣,陪嫁過來的丫頭們忙了一天,卻依舊難掩興奮,時不時地望向房門。   “咣當。”   婚房門裂開了一個口子,跨門而入的是身穿喜袍高大俊逸的容成玦。   他站在門口,深邃的眸淡然地望向喜床處,微微一頓,便毫不猶豫徑直地走向深紅處。   洛錦意緊緊地抓住手下的喜袍,那人的腳步聲在此刻尤爲清晰,離她越來越近,他爲何走這般快?   直到她又看到了那雙熟悉的鞋,鞋沿上是用金絲線繡成的蟒,甚是醒目華麗,不過若是她來做,能做成更好看的。   方才想到做鞋,眼前忽地亮堂一片,臉上也沒了遮掩,洛錦意下意識地擡頭看去,眸光猛地撞進了另一個眼睛,恍如隔世。   神清骨秀,翩然而至,再是一見,她仍然心悸。   可真是俊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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