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一生經曆了兩段婚姻:
第一個丈夫,生意人,早出晚歸的操勞,等公司收入大于支出時,也算是走上了正道。
丈夫讓秀秀不用陪他辛苦了。
秀秀過上住家保姆似的生活,丈夫也不用早出晚歸的忙活了。
可是,這樣的日子好了不過兩年,丈夫從早出晚歸,變成夜夜不歸了。
終于,丈夫跟秀秀說:咱離婚吧,沒有孩子,咱財産對半分。
秀秀說:好!
丈夫問:不提點要求啥的,要不你打我一頓,罵我幾句解氣?
秀秀說:沒必要了。當你背著我聯系別人,關心別人,去見別人,溫暖別人,暧昧別人的時候,我就知道我輸的徹徹底底,我不是輸給她,而是輸給在一起的你,我用時間證明了我的專一,但你卻用時間證明了我有多傻……
第二任丈夫,是秀秀的同學,也從一段失敗的婚姻中走出來。
他向她求婚時,只說了三個字:相信我。
他有房子,她搬過去住下了。請了幾桌,算是向親朋好友宣告,新的一段生活開始了。
她爲他生下女兒的時候,躺在醫院的床上,剖腹産的傷口還在疼。
他對她說:辛苦了。他撫摸她的臉,好久無語,他實在不擅言語,只是默默地餵飯,錘背,按摩,讓她放松心情。
女兒出嫁異地那天,她流淚了。遠嫁不是她想要的,但她實實在在的,從浙江嫁到山東,心受盡了思念的折騰。女兒又走了她一樣的路,從青島嫁給南京。
夜晚,少了女兒的家多了些冷清。她飯沒吃就睡著了。醒來,他在,見她醒來,安慰了幾句,又去熱飯,熱的水餃,飄蕩著香氣。她吃了一個,突然想到愛吃夜餐的女兒,扭頭看看時鍾,淩晨三點。她又流淚了。
他摟著她的肩說:還有我呐!
她入院,醫院就下了病危通知,這一點,是她醒來時才知道的。
她喊他,大聲地,正在衛生間刷便盆的他,東西一扔,三步兩步地顛過來。
我在這。他大聲地應著。
她說:她做了一個夢,夢見自己被人割走了胃。
他說:還留了點,還能用。
她摸摸纏著繃帶的傷口,又哭又叫,喊他罵他。他不惱,一直重複的那句:我在呐!
他又收到她病危通知了。他陪伴著她,在重症門口。她醒來還痛,她找手機,給他發信息。
他一直重複地說語音:我在聽呐,你說。
她說:嫁你我不悔。
他說:我也是。
從重症室出來,她說:我要走了。
他親吻她的額頭:瞎說,我還沒親夠。
她輕聲說:你等我。
他說:我在呐!
他一夜沒睡,她的手掌已冰涼,身體也已僵硬,他仍然不肯放手。
他反複說!我在呐!有事你說話。
婚姻的正緣,用不了多少表白,只見到實實在在的付出,你爲我,我爲你。沒有想過這事還要什麽回報。不用說"我愛你",但,愛,從未離開過。
![](http://image.uc.cn/s/wemedia/s/upload/2024/9f64d86520df898aece3f6cec3140143.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