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幹部峥嵘歲月故事(二十七)廣闊天地大有作爲

奇章有吳璨 2024-03-16 14:58:34

農村開會,召開村社幹部會議,通知八點半到會場,九點鍾村社幹部陸陸續續才到會場。開群衆大會,十點鍾社員們一路呼兄喊姐相邀才到會議地點。農村開會,八十,九十年代選擇在村小學校開會,利用學校教室,桌凳,操場,學校提前放學,提供給村委會開會所用。嶽池縣種子公司在仙譚寺小學召集仙譚寺村,南橋河村,周家壩村,峰山寺村村社幹部聯席會議,雜交水稻育種動員及技術培訓,路上打癞狗和安排送小孩到縣防疫站接種,耽擱了開會時間,四個村幹部在仙譚寺小學操場吹牛日白,話題中心人物一一錢醫生的丈夫,一位村幹部,地地道道的農民,又是二婚,娶了一個城市下鄉知青,黃花大閨女,死心塌地愛著他,放棄返城到城市工作,心甘情願在農村山區工作,和農民丈夫一起同甘共苦,一個在農村做活路,一個在鄉衛生院當醫生,恩恩愛愛,引得周圍群衆村社幹部敬佩羨慕不已。

錢醫生,叫錢小容,南充下鄉女知青。十五六歲初中畢業插隊南橋河村一隊,紮二個毛辮,清秀的園臉,瘦瘦的身材,一付好歌喉,天真活潑。

一隊孫隊長十八九歲,壯壯實實,犁田栽秧,挑糞擡石頭,撻谷踩草樹,樣樣精通,擔任隊長,安排農活,井井有條。

錢小玲初到農村,農活不像唱歌,喊口號輕巧,樣樣活路要咬手,根根蛇要咬人。點小麥,一把半斤點鋤在錢小容手裏有如笨重幾十斤,舉不起,挖的坑,歪歪扭扭,不聽使喚,一天下來腰酸背痛,早上睡起不想起來。而七斤重鋤頭在孫隊長手裏輕如針上下翻飛,挖土理廂直抻,五尺開廂不多不少,天天生龍活虎,使不完的勁。

挖紅苕,泥濘的山路,錢小容背三十多斤紅苕汗流夾背,走路打翩翩,孫隊長挑一百二十斤紅苕爬坡上坎,不歇氣擔十幾裏地,讓她佩服得五體投地。

雨後天晴,山坡上,竹林裏,長著鮮豔的蘑菇,錢小容在城市那見過這麽多稀罕的蘑菇,不分好歹檢了一背蔸,准備在集體公房,自己的小天地,煮一鍋,享受美味。被社員們發現,告訴孫隊長,罵了一頓,錢小容哭了,孫隊長從中找出有毒的,沒有毒可以吃的蘑菇,教導她好看不一定好吃,不要被豔麗的表面現象蒙蔽,錢小容放心吃著美味的蘑菇笑了。

孫隊長農活做得好,隊長當得好,處事公道人緣好,而唱歌演戲也好。公社彙演,每個大隊要出節目,大隊排演巜逛新城》,錢小容演女兒,缺一個老漢兒。孫隊長頭巾一戴,胡子一挂,煙竿一拿,彎腰走幾步,一個活脫脫翻身老農民,唱一句"女兒在前面走呀,走得忙…"大家都認爲他演男角無二。錢小容在公社文藝彙演上,一聲清脆撒嬌"阿爸耶",喊的台下的父親們心裏暖甜,孫隊長一聲”女兒耶",愛意濃郁讓大家驚歎,父女倆在舞台上,風趣的表演贏得了陣陣掌聲。孫隊長在生産隊以爸爸自居,錢小玲以女兒跟班形影不離,生産隊做活路也開他兩爺子玩笑,逗錢小容耍。

第二年,公社文藝彙演,錢小容要排演《兄妹開荒》了,哥哥身壯力壯辛勞開荒在山崗,妹妹送飯,兄妹齊心,舞台表演,精彩,以後兄妹相稱了,喊哥哥長,哥哥短了。

孫隊長家裏的人開老親,從小給他訂了一門娃娃親,平日逢年過節,姑娘接過來耍,姑娘一般,像貌平平,初識字,羞羞答答,老實木讷,錢小容喑中一歎,好漢無好妻,懶漢娶花枝。

川東農村結婚隊伍,苐一隊媒人二口子。打前站,負責聯絡雙方事宜(如果媒人缺一方,由親屬配成一男一女)。

苐二隊過禮挑子隊伍。新郎家頭天請人挑過禮禮品到女方,豬肉,米,雞,鴨,唱歌堂的糖果,喜錢,嫁女不蝕本,架起鍋兒等,等的男方過禮挑子。過禮隊挑去男方重的生活食材,挑回來的女方回禮,棉被,枕頭,帳鈎,洗衣盆,鏡子,梳子等等日用品。

苐三隊擡嫁奁隊伍。二人一台,擡新娘的陪嫁,農村家庭常用家具一一床,衣櫃,糧食櫃,桌子,木凳,梳妝桌,洗腳盆,尿桶,電視機,錄音機,縫紉機,多的幾十台,少的十幾台。

苐四迎親隊伍。迎親隊伍走路順序:新郎穿著女方的裝郎衣精神抖擻走苐一,苐二攔驕門郎,驕狗兒,攔驕門,不讓新娘進新郎屋拜堂成親,給足了禮信才讓新娘進。由新娘的未結婚的舅子或者至親侄兒充當這一角色,不懂事還要新娘哄著,有的小孩小新郎家請一個人背著攔驕門。苐三盛裝新娘,好吃不過殺豬菜,好看不過新嫁娘。苐四秧歌隊。新郎新娘請的未婚男女青年(伴郎伴娘),花枝招展,一路拉歌交替唱歌,新郎請的秧歌隊唱一首歌,送新娘的秧歌隊唱一首歌,爭一高低,唱個輸贏。苐五鑼鼓隊,一路鑼鼓唢呐吹吹打打鬧熱,最後押尾女方送親隊,女方長輩親戚。迎親隊伍走走停停,前前後後幾裏路有序行進。

孫隊長結婚,錢小容作爲男方秧歌隊,和姐妹們一起去接新娘,到底是錢小容不懂農村習俗,還是開玩笑,錢小容走在新郎後面,新娘前面,姐妹們勸她都不聽,一路洋洋得意走著,時不時與新郎唱巜兄妹開荒》,逗得一路群衆笑,農村結婚三天不分老少大小開玩笑,喜樂,一笑而過。

孫隊長結婚後,妻子生小孩,難産,大出血,錢小容捧著孫隊長妻子的頭,孫隊長妻子慘白的臉,求助的眼神,接生婆的無奈,生産隊的人沒有辦法,深深刺痛了錢小容的心,農村缺醫少藥,多麽需要醫療技術人才,自己下決心學醫,買醫藥書自學,到公社衛生院學習,擔任大隊赤腳醫生。

錢小容和孫隊長結爲伉俪,生了一個兒子一個女兒,做工分,分糧食,一家四口過上了自給自足的農耕生活。

知青大返城,錢小容放棄回南充城市工作,留在山區農村,安排到鄉衛生院,如願以償穿上了白大褂,成爲了一名醫生。走家進戶,看病行醫,婦女生産她上門接生,小兒打預防針,人們親切叫她錢大姐,村村都有她的幹女幹兒,一路上幹媽幹媽不停喊,她笑咪咪背著藥箱,奔波在農村田坎上,深受群衆尊重喜愛和稱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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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章有吳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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