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幹部峥嵘歲月故事(三十六)農村過端午節

奇章有吳璨 2024-05-25 20:28:47

一九九七年農曆五月初四,穿石孔村文書熊會計,來鄉政府,請鄉幹部第二天到他家一一熊家老屋院子,過端午節。熊會計瘦瘦的小個子,打一手好祘盤,寫一筆好字,冬天戴一雙護耳,開會提一個烘籠,怕冷,熱天穿一件長袖,袖口扣子扣起,說話細聲,走路怕踩死螞蟻,他的家屬個子高大,粗手大腳,聲音響亮,山坡上做活路,人未見,先聽哈哈笑聲,屋內的泡菜幹鹽菜壇子,煮飯炒菜,餵豬洗衣,一把好手,喜歡人客,萬家溝水庫大壩邊居住,隔鄉政府近,村上有什麽事,在他家辦招待,吃福喜。

農曆五月初五,端午節,又稱端五節,農村習俗端陽節。初五一早,農婦背上稀眼背蔸,上山采石菖蒲,艾葉,八角楓葉,桉樹葉等中草藥,采一大背,熬水讓小孩,大人們洗澡,消毒除濕,不得皮膚病。又把菖蒲,艾葉紮成小把,挂在門枋上,以避瘟疫。廣安,嶽池,南充一帶端午節門枋上挂艾葉還流傳一個傳說。

銀嶽池,曆來米糧之倉,絲綢之産地,渠江與嘉陵江彙合之處,水陸交通方便,外地人來嶽經商,開當鋪,做工居多,募資修建同鄉館,維護同鄉利益,保持原籍習俗,定期祭神祀祖,建有福建會館,江西會館,陝西會館,湖廣會館,廣東會館,黃州,永州等七大會館。

傳說張獻忠還沒有領導農民起義的時候,曾流浪到四川嶽池幫過人。他幫的是一家大財主,這財主待人非常苛刻。他在那裏, 沒有吃過一頓飽飯,沒有穿過一件好衣裳,沒有睡過一晚好覺, 白天上山,夜間推磨;吃的是豬飼料都不如的殘湯剩水,穿的是抹桌布都比它好的爛襟襟,住的是比牛欄還壞的透風漏雨的茅草棚。張獻忠恨透了這家人。在他離開四川的時候,曾氣憤地說:“四川人真壞透了,二天老子起來造反,一定要把四川人斬盡殺絕!”

他領導農民起義以後,在成都稱大西王,清兵追擊,從成都一路撤退到了嶽池,就打算實現他說過的話。但是,他又想:事情隔了很多年,是不是已經有了變化?再說那家財主也不能代表整個四川人呀,他便決定先親自調查一下。

他剛入順慶府嶽池縣,就遇到了一件使他很不滿意的事情。一個婦人帶著兩個娃兒,從他對面走來。看樣子,大的一個有五六歲,卻背在背上;小的一個只有兩三歲,反倒牽著走路。他氣沖沖地上前攔住這個婦人,大聲問道:“你這人做事太不公平了, 爲什麽大的背起,小的反而走路?”,婦人和顔悅色、輕言細語地答道:“過路大哥,你不曉得,這小的是我親生的,大的是我嫂嫂留下的。他媽已經死了,對這個沒娘的孩子, 照顧得周到點, 這樣做有什麽不對呢?”,“呵,對不起,對不起,剛才惡言沖撞, 是我冒失了,還望大嫂不要見怪”。張獻忠非常感動,趕忙向這婦人道歉,賠不是。他暗暗慶幸:幸喜我先來了解一下,不然, 一定要錯殺很多好人,嶽池的好人可不少呀,並不都象那家財主那樣壞呀。于是,他便把原來的念頭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這位好心的婦人。

"不行呀,全部殺,准會殺錯許多好人,你應該做到把壞人殺光,又不得錯殺好人才對呵",婦人懇切地向他建議,張獻忠想了一陣,斬釘截鐵地說:"這樣吧,我一定要殺完天下的壞人,必須先殺完四川的壞人"。他看見路邊大田栽上了秧,綠油油的秧苗中長得有稗子,水打皮,剪刀夾,他想只有貧苦的莊稼漢才下田,來清除稻田裏的雜草,地主老財是不下田的,等我的大軍殺到,就把稗子,水打皮吊在大門上,只要大門上挂得有稗子,水打皮的人家,我都不殺,你快去把這個做法告訴你的周圍鄰居。

婦人回家後,就把這個做法告訴了親戚朋友中的好人,好人又告訴好人,一傳十,十傳百,百傳千,千傳萬……,果真,張獻忠的人馬殺到時凡是門口吊有稗子,水打皮和田裏薅秧的人,家家平安無事,那些得不到消息的老財,劣紳,躲在家裏,門口沒有吊稗子,統統被殺光了。直到現在,廣安,嶽池,南充一帶,還保留這一做法,只是在端午節挂艾葉,菖蒲了。

熊會計一早來鄉政府,給夥食團張萬財打招呼,中午不開火,鄉政府職工都到他家裏過端午節。

上午十一點鍾,鄉政府一行人在唐書記帶領下,鄉政府職工一一黨委書記,付書記,鄉長,副鄉長,科技副鄉長,武裝部長,組織員,婦聯,青幹,計生辦公室,財政所,民政所,土管所,農技員,林業員,果技員,桑蠶員,農經公司等十六人一起往萬家溝水庫大壩,熊家老屋大院子進發。

端午節這天,一切花草都是藥,大壩邊喜醫生,生了七個女,人們笑他家七仙姑下凡,正讓女兒們上山采藥,他兩口子進行曬,切,炒,炮,煉制丹膏藥,丸子藥。

農村一家有客,大家的客,端公飯,大家辦。男人們幫忙挑水劈柴,搬桌子,扛板凳,泡茶遞煙,陪客,婦女們燒火擇菜,切肉,炸酥肉,炖雞湯,喜笑顔開,忙上忙下,一個院子喜慶。

小兒們在老屋院子玩耍,額頭上點了雄黃酒,互拍指點,那個額頭雄黃黃,點的王字,三點,梅花,畫的圈,嘻嘻哈哈。

一走攏,熊會計端出一盆李子,讓大家吃,青青的李子,看見牙巴酸,莫說吃。熊會計說:“薅秧李,勉強吃得,今天吃了李子一年不得生瘡長疱",吃起嘴裏嘎嘣脆響,不苦不澀帶甜,大家都拿起吃了幾顆。

農村出産什麽就吃什麽,講究産粗糧(碗豆,葫豆,紅苕,洋芋)吃粗糧,産細糧(稻谷,小麥)吃細糧,吃季節菜,靠山吃山,依水吃水。

端午節中午四季豆煮臘肉,臘肉煮熟了,切上片,肥瘦紅白相間,四季豆洋芋蒸酢肉,嫩南瓜絲,虎皮海椒,涼拌祘泥白肉缸豆。嫩花椒海椒新祘碗豆涼粉,一品碗土雞湯。

萬家溝水庫養鴨,中午用麻鴨做的菜:海椒爆炒嫩鴨,青椒皮蛋,腌鹽蛋,蒸鴨蛋。

端午節必定吃粽子,用蘆竹葉包的白水粽,臘肉粽,綠豆打碗豆四季豆粽子,用小湯碗端上桌,一人一碗三個,瀝上百花蜂蜜,又香又甜又糯。

勸酒喝酒二麻二麻了,吃了粽子,在堂屋裏擺開戰場,打長牌的,打撲克的,下三三棋的,唐書記一句:"娛樂可以,莫搞賭喲”,讓鄉幹部和村幹部,老百姓娛樂,他和幾個幹部回鄉政府上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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