雜七雜八古代小故事七則

志怪細細談 2024-04-14 03:49:57

供奉官

供奉官羅某住在城西,冬夜裏,隔壁鄰居聽到他家發出達達的敲擊聲。仔細聽聽,原來是羅某被薄寒冷,上下牙齒的叩擊聲。鄰居不忍,送去毛毯,羅某面紅耳赤,堅決不收。

他的嶽母來看望女兒,發現陪嫁枕頭中的豆子不見了,問女兒得知,被當做作食物吃掉了。嶽母落淚,回家拿來米面,女兒懼怕丈夫,不敢收。

後來實在生活不下去,嶽家在別處給謀了一份高薪的差事。他辭官赴職,有一艘官船正好順路,主政官准其搭乘。當時官府有規定,乘坐官船,私人的行李不能超過一定份量。羅某掂量一下自己的行李,覺得超重,于是自費走旱路。

故事出自《辟寒》,供奉官原指皇帝身邊的大臣,這裏應該不是。猜想是州裏管理、發放物資的小吏。書裏又說,太尉在寒冷的天氣裏,披著皮裘擁爐飲酒,看歌姬表演,直到大醉。

我(滄海)有個同事的父親生前是鄉幹部,負責審計。據說此人極其刻板,別人下鄉打車(當年鄉裏沒有公車),他騎自行車。到村部後,做好了酒菜他也不吃,對村幹部的審計特別嚴格,誰說情也不通。被同僚和村幹部不喜。

他的子女學習都非常好,全靠讀書找到了工作。女兒和我同事,兒子在陸軍總院。

古代笑話

有個慢性子的人和朋友一起圍爐烤火,看到朋友衣服下擺被燒,慢慢說道:“我有一事欲告君,又恐君性急,不說又怕君埋怨。”朋友說:“什麽事?盡管說。”慢性人于是說道:“你的衣襟著火了。”

朋友站起撲打,怒道:“你見之久矣,何不早說?”慢性子人說:“看,被我說中了吧,你就是性子急。”

上文也出自《辟寒》,集子裏講的故事、摘錄的詩詞,都和取暖有關。這讓我想起以前看過的一個笑話,某先生與學生一同吃飯,學生忽然要說話,先生制止道:“多次教導你,寢不言,食不語,總是不聽。”學生閉嘴。其間又有兩次要說話,都被先生制止。

吃完飯,先生擦擦嘴說:“什麽事,現在說吧!”學生說:“您飯碗裏有一只蒼蠅。”先生怒道:“蒼蠅哪裏去了?”學生:“被您吃下去了。”

國初(清)有個喬山人擅長撫琴,自認身是伯牙,而無子期,一曲肝腸斷,何處覓知音。因爲無人賞識,他經常在山林中獨奏,與山泉孤鶴共鳴。

(伯牙是春秋時候的人,擅長彈琴,子期是他知音,能聽懂琴聲表達的含義。後來子期病死,伯牙把琴摔碎,終生不再彈琴。)

有一次,他在楚地一個旅館住宿,坐在院子裏彈起琴來。旅店中雇傭的洗衣老婦隨著琴聲歎息落淚。喬山人大喜,沒想到知音在這裏,真是白居易的詩老妪能解。

一曲終了,他對老婦施禮,恭敬詢問。老妪說:“琴我是不懂的,亡夫在世時彈棉花爲生,聽客官琴聲與彈棉花神似,因此落淚。”《秋燈叢話》

浪蕩子

有一個世家子,父親去世後留下了很多家産。他去京城考試,看到高車驷馬,軟紅香土,不由驚慕。落第回來後,穿衣要說京城人如何如何,出行要說京城人如何如何……追求奢華沒有尺度。

又認識了歌伎玉玲,制舞衣,費纏頭,每天再給幾千文的零花錢。幾年下來,偌大家産蕩盡,祖屋都換了主人。但此子不知悔改,靠借貸也要撐門面,只要出門,就穿戴整齊雇豪華馬車,招搖過市。

好在他是大族,同族中發達的人不下十幾個。現在還看在他過世的父親面上肯借錢給他,以後就不知道如何了。《箨廊瑣記》

榮陽某生年過四十,家貧,茅屋僅蔽風雨。然好色,迷戀勾欄女湘華。與朋友聊天,三句之後必談湘華,招人厭棄。

由于錢不湊手,湘華對他逐漸冷淡,最終閉門不見。這時又來了一個叫香雪的女子,榮陽生又被吸引,與朋友聊天,三句後必提香雪。

香雪性情古怪,喜怒無常,不太在意錢財。有時候對他熱情,有時候又肆意折辱,她曾驅趕榮陽生說:“像你這種年紀,應該在家抱孫子,還風花雪月,當自己是翩翩少年嗎?”榮陽生說:“你就不念及一點兒感情嗎?”香雪說:“念什麽感情,在我眼裏你們就是來往的郵差。”遂龃龉。

榮陽生憤憤而歸,對人說:“我醒悟了,大丈夫豈能被兒女之情羁絆。”然口悟心非,幾日後再往。終導致貧無立足之地,被親朋不齒。

上文也出自《箨廊瑣記》,對于文中香雪的做法,讓我想起兩個人。十多年前,我鄉甲乙二人妻子都外出打工,二人都好酒,甲年齡稍大,慷慨,乙略小,吝啬。乙經常去甲處蹭酒喝,每次甲都簡單招待。在對飲過程中,甲像父親訓兒子一樣對乙批評教導,涉及各個方面。乙不反駁,讪笑著喝酒,醉飽而歸。

我們旁觀者總結,乙滿足了口腹之欲,甲在精神上得到了滿足。所以二人的小酒局常年不散。如今甲乙的妻子都已經回來,二人不再來往。

盜賊與少年

某官卸任歸鄉,腰纏頗富,引起群盜打劫。官家多健仆,且有能技擊者,集與之鬥,盜敗,有被擒者,其余四散。

一盜受傷,掙紮逃到一個農戶家,其家母子二人,子十四歲。

盜哀求婦人收留,並拿出囊中銀兩酬謝。婦人答應,把他藏在靜室之中。少年負責給他送飲食,朝夕相處,竟有了感情。一日,盜見少年面帶憂色,就問外邊風聲如何。少年說:“官府追捕日急,此地恐怕不能久留。”

盜沉默良久,說道:“我一足已廢,無力遠遁,與其牽連你們母子,不如拿了我的頭去換賞銀。”

少年大驚道:“怎麽可以這樣!”盜說:“我已經想好了,只能這樣。”說著拔出利刃,最後一個“樣”字剛出口,已經屍身倒地。

少年非常悲傷,悄悄把他屍體埋葬,始終不肯拿來換賞銀。《柘園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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