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先十首經典宋詞,含蓄深婉,首首都有千古名句

點墨漫詩意 2024-06-29 12:57:09

一叢花令

【宋】張先

傷高懷遠幾時窮?無物似情濃。離愁正引千絲亂,更東陌,飛絮蒙蒙。嘶騎漸遙,征塵不斷,何處認郎蹤?

雙鴛池沼水溶溶,南北小桡通。梯橫畫閣黃昏後,又還是斜月簾栊。沉恨細思,不如桃杏,猶解嫁東風。

登高望遠,往往産生思念的憂傷,這是詞中常見的情緒,似乎每一代人都要經曆這樣的惆怅。若問什麽時候能不再這樣,答案當然是無期無盡,因爲人非草木,孰能無情,只要有血有肉的人還在,那情也就在,傷高懷遠就會持續下去。

盡管詞中之情還是傳統的怨女思郎,但是詞人在下阕卻描繪了不同尋常的細節畫面。女子所在的高樓前有一塊池塘,池塘中的戲水鴛鴦正反襯著女子的孤獨。一般來說,閨閣外的池塘有著類似圍牆的功用,將深閨女子與外面的世界隔絕開來。但此處的池塘卻並非如此,水面上有小船南北往來,原來是小樓與外界的溝通道路,情郎是順著水路來的。而且閨閣的窗下,本來還擺著一架梯子,想必是女子的情郎乘船到樓下,是要順梯從窗戶爬進小樓的。如此說來,女子思念的郎君是曾經悄悄幽會的對象,盡管是私通,但心已然歸屬于他。

不過如同所有的爬牆公子那樣,這位翻窗公子也一去不返了,空留著湖面給路人經過。梯橫就是說梯子被橫放在小樓之上,也就意味著被收起來了,女子已經不再抱有情郎回來的希望。但盡管如此,她還是忘卻不了已經付出的深重濃情,她覺得自己的命運連桃花、杏花都不如。雖然桃杏被東風摧殘凋零,但它們畢竟與所愛的東風一起飄蕩在空中,又隨風而去,美麗而短暫的春光也算有了歸宿。可是自己盡管與東風般的翻窗公子相遇心傾,卻不能與他共赴天涯,他不肯帶我走,我也不敢與之同奔,也就只能于此落寞惆怅,無助地看著自己的青春慢慢逝去。

全詞的最後一句極爲沉摯,歐陽修就非常欣賞,曾經給官至尚書都官郎中的張先取了個雅號,就叫“桃杏嫁東風郎中”。不過大多數人主要是被詞中的湖水與梯子吸引,或許他們頗爲費解爲何寂寞深閨會有和外界相通的路徑,于是就流傳開了這樣的故事。說張先曾經與一位小尼姑發生私情,小尼姑的師父發現後就將小尼姑幽禁在一座建于小島的高閣上,自己住在樓下。但這樣做仍然阻止不了二人的幽會,每當夜深人靜,師父睡去的時候,小尼姑就悄悄從窗戶上放下梯子,乘船而至的張先得以順梯入閣。如此,這首詞就變成了張先于一場幽會之後,回望小樓而生起的淡然惆怅,不過這樣的情緒似乎擔不住開篇的“無物似情濃”吧。

青門引·春思

【宋】張先

乍暖還輕冷,風雨晚來方定。庭軒寂寞近清明,殘花中酒,又是去年病。

樓頭畫角風吹醒,入夜重門靜。那堪更被明月,隔牆送過秋千影。

春天年年都去,卻也年年都來,盡管是會勾起惱人的春愁,但年年都産生去年的惆怅,若不是心思格外細膩,那就得擁有刻骨的情事。

若是後者,年年的愁緒就總會伴隨著那人的身影,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又是一年寒食節,明月送來一片秋千影,真的有人在牆的那頭蕩秋千嗎?或許有,或許沒有,就算真的有,也與愁人沒有交集。不過在愁人眼裏,秋千上一定有人,且只會是那人的樣子,因爲在他心中,寒食的秋千早已定格在那時,令他魂牽夢繞。

只要時過境遷,再深的舊情都會變淡,再重的舊愁都會放下,愁人也會尋找到長久的陪伴。但曾經的錯過總是在心頭揮之不去,不經意間,就會瞥見似曾相識的身影一閃而過。

木蘭花·乙卯吳興寒食

【宋】張先

龍頭舴艋吳兒競,筍柱秋千遊女並。芳洲拾翠暮忘歸,秀野踏青來不定。

行雲去後遙山暝,已放笙歌池院靜。中庭月色正清明,無數楊花過無影。

曲終人散多令人感到憂傷,特別是青年男女,往往産生年華終將逝去的感慨。但對一位閱盡世事的老人來說,笙歌散去的空寂裏,依舊有淡定與從容,因他早已習慣悲歡離合,也就不會將其放在心上。

張先善于寫影,據說因爲他的詩詞中有“雲破月來花弄影”“浮萍斷處見山影”“隔牆送過秋千影”三處寫影妙句,從而獲得“張三影”的美名。這首詞中也提到影,但與那三處實際存在的影子不同,眼前飛過的楊花並沒有在月光中留下影子,詞情詞境也就翻深一層。

這月光其實就是年老的心,飽經滄桑後變成毫無塵埃的明鏡。而無數楊花就是日間的競舟吳兒與踏青遊女,他們來了又去,卻不會在詞人心中留下痕迹,因爲詞人本就沒有了留戀青春的不舍。于是他們來了,詞人就自在圍觀他們的熱鬧;他們散了,詞人就安然享受曲終人散後的獨自靜谧。

不過話說回來,人得經曆多少個春秋才能達到這樣清明的境界,而又只有天才曉得在這過程當中,詞人遭逢過怎樣的苦痛。

千秋歲

【宋】張先

數聲鶗鴂,又報芳菲歇。惜春更把殘紅折,雨輕風色暴,梅子青時節。永豐柳,無人盡日花飛雪。

莫把幺弦撥,怨極弦能說。天不老,情難絕,心似雙絲網,中有千千結。夜過也,東窗未白凝殘月。

暮春時節,杜鵑的聲聲鳴叫,總讓人感覺有一種巨大的虛空,正穿越天地席卷而來。仿佛有什麽東西即將逝去,永不會歸來。恰是枝頭的殘花,提醒著愛情中的人,這同樣遭受著風吹雨打的深愛啊,或許會在現實的摧殘下凋零。

可是癡情的人啊,永遠相信愛情的微光,會穿越黑暗的夜空,刺進黎明。天光未白,可是沉沉的夜色正在過去,一切都在寂靜中積蓄著無窮的力。這亘古的天空不會老去,這綿綿不絕的愛情,也永不會消逝。

這首詞高而情深,含蓄又發越,兼有婉約與豪放兩派的風格。詞人通過描述,表達了愛情橫遭阻抑的幽怨和自己堅定不移的信念,悲歡離合,極盡曲折。上片寫的是暮春景色,雨輕風緊,催落繁花;杜鵑啼血,呼喚著春天的完結,時刻都在營造濃郁的傷感氣氛。舍不得春日離去的詞人,在花叢中尋找殘花,將其輕輕摘下,想極力挽留。緊接著,詞人用飄零的楊花來描繪春的落寞和人心的寒冷。下片用“不老”的“天”與“難絕”的“情”相對比,然後用“千千結”的“雙絲網”來比喻憂思百結的愁心,將愁情別怨表達得深入人心,最後用夜將盡的孤燈作結,將整個抒情氛圍籠罩在漆黑的夜晚,又把未了的情思和東窗未白、殘月猶明作結,讓人意猶未盡。

天仙子

【宋】張先

時爲嘉禾小倅,以病眠不赴府會。

水調數聲持酒聽,午醉醒來愁未醒。送春春去幾時回?臨晚鏡,傷流景,往事後期空記省。

沙上並禽池上暝,雲破月來花弄影。重重簾幕密遮燈,風不定,人初靜,明日落紅應滿徑。

這是張先晚年所作的一首詞。雖然他的生活一直優遊自在,但也難免會有發愁煩悶的時候。于是,他令家姬演唱《水調歌》,邊聽歌邊喝酒,本想借歌酒消愁,卻越聽越愁。不知不覺在昏昏沉沉中睡去,待酒醒了,愁仍在。

這是一種怎樣的愁?“臨晚鏡,傷流景,往事後期空記省。”這種無法排遣的苦悶,原來是因回憶年少時的往事引起的。傍晚時分,看門前成對的鴛鴦靜靜遊于水上,自己卻形影相吊,不覺心事重重。然而,青春不再,往事如煙,年輕時錯過的就永遠錯過了,許多事只能追憶而無法再追尋。

張先沒有點明他追憶的是何事何人,但“沙上並禽池上暝,雲破月來花弄影”一句,寫暮春之夜雲破月出,突然灑下一片月光,既寫出了清朗的夜景之美,又婉約含蓄地點明了此時月下人內心的變化。

這首詞抒發的雖是張先日常生活的小感慨,卻把一日的心情寫得跌宕起伏,堪稱詞中精品,在當時廣爲流傳。而“沙上並禽池上瞑,雲破月來花弄影”一句,正是張先“雲破月來花弄影郎中”這一雅號的由來。據說,宋初的“狀元郎”詞人、又稱“紅杏尚書”的宋祁去張先家拜訪時,就讓隨從這樣通報:“尚書欲見‘雲破月來花弄影’郎中。”

漁家傲·和程公辟贈別

【宋】張先

巴子城頭青草暮,巴山重疊相逢處。燕子占巢花脫樹。杯且舉,瞿塘水闊舟難渡。

天外吳門清霅路,君家正在吳門住。贈我柳枝情幾許。春滿縷,爲君將入江南去。

在外漂泊久了,就會思念故鄉,面對周遭與故鄉不同的山水,或許會心生一些嫌棄。如若突然間得以歸鄉,帶來的歡欣愉悅有時會讓人忘乎所以。

生長于湖州的張先此刻應該就是如此。他習慣了江南的豔陽芳草,重湖清波,來到渝州做知州後,對于巴蜀地區的連綿重山明顯不太適應。群山不僅阻礙著眺望家鄉的視線,而且造就的急險江峽,又少了泛舟太湖上的潇灑惬意,他對比多少是有些嫌棄的。

此時張先已經六十三歲了,更願意回到家鄉安度晚年,不想很快就願望成真,激動的心情讓他開起了上司程公辟的玩笑。程公辟家在蘇州,與張先的故鄉同在江南,而且是張先回家路上的必經之地,于是張先說:讓我幫你把這柳枝蘊含的春色帶回江南故鄉去吧。可程公辟明明是爲他折柳送行的,很可能正在爲自己歸不得感到憂傷,張先卻借此戲谑一番,足以想見他此刻的洋洋自得,不知程公辟是何滋味。

其實,春意正是江南的象征,一般的人會牽花折柳,寄給遠方的江南遊子,以勾連鄉愁與思念。陸凱那首著名的《贈範晔》詩就如是寫道:“折梅逢驿使,贈與隴頭人。江南無所有,聊贈一枝春。”可張先不僅自己回到江南家鄉,還把蘊含江南春意的柳枝一並帶走了,卻讓程公辟在淒涼的巴山楚水間獨自淹留,連寄托鄉愁的花花草草都沒有。張先忘乎所以的激動其實反襯著程公辟的落寞,人間總在上演這番幾家歡樂幾家愁的故事。

醉垂鞭

【宋】張先

雙蝶繡羅裙,東池宴,初相見。朱粉不深勻,閑花淡淡春。

細看諸處好,人人道,柳腰身。昨日亂山昏,來時衣上雲。

文人墨客的酒宴中,如若少了女子的脂粉風韻,就好似春日少了莺莺燕燕,交響樂中少了絲竹管弦。美酒美色能使翠樓畫舸中的客人盡興,歌舞聲色也能浸潤文人雅士的筆墨紙張,佳人與墨香,似乎從來就這般相依相配。

閑來無事的張先,又一次到東池赴宴。宴會之上,盡是金翠耀目、羅绮飄香、新聲巧笑、暗管調弦,男子風流,女子妩媚,好似要在這錦瑟時光中,燃卻年華,一晌貪歡。正當詞人東倒西歪,被這美酒美人染得熏熏然時,一個身穿羅裙的女子又捧來一壺熱騰騰的好酒,一一爲衆人斟滿。她淡綠色的羅裙飛舞飄揚,似雙蝶翩跹而飛。旁邊的女子皆是濃妝豔抹,衣著配飾繁複,而她卻偏偏“朱粉不深勻,閑花淡淡春”。

于宴會中,姹紫嫣紅皆開遍,她卻在這萬紫千紅之外,帶著淡淡的春色,清清靜靜地開放,娴靜淡雅、風韻天然,著實讓張先醉了。這醉,是來自于醇香美酒的後勁兒,還是來自于侍酒女子的淡雅,詞人心裏清楚得很。

只消得一眼,張先的眼睛就定格在了她身上,再也無法挪開,任憑旁人擋住了他的視線,他也要側著頭或者站起來,將她納入眼底。人人都說她,細腰如柳,婀娜多姿,但迷醉的詞人在細細打量之後,卻道“諸處好”。她自然有“楊柳小蠻腰”,但她的容貌又何嘗不似《詩經》中“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蛴,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女子呢?

一見即鍾情的詞人,愈發癡狂起來。意亂神迷中,他看到女子服飾上繡著的朵朵白雲,好似“亂山之雲”那般蜿蜒綿長,缥缈虛幻,這女子也宛若從朦胧的“雲山”走來,一步步走進詞人視線。

張先詞作意韻恬淡,意象繁富,他尤善作慢詞,與柳永齊名。曾因三處善用“影”字,世稱“張三影”。在這首詞中,未見其人,先見其服;未聞其聲,先感其昏,此乃詞人于此詞中所現之境,虛實相間,真幻相融。雖全詞中未著一字直接描摹女子“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容貌,但其女之美早已在不言中達至境,神采飄逸,婀娜多姿。

訴衷情

【宋】張先

花前月下暫相逢,苦恨阻從容。何況酒醒夢斷,花謝月朦胧。

花不盡,月無窮。兩心同。此時願作,楊柳千絲,絆惹春風。

愛情,是人類最美好的情感之一。此首《訴衷情》,把對愛情的堅貞訴說得蕩氣回腸,想必詞人自己亦曾經曆了刻骨銘心的愛情。

月朗風清,丁香花在月光下身姿搖曳,散發著醉人的香氣。就在這花好月圓之際,少女躲開侍女,偷偷溜出來與心上人約會。這樣的相會那麽短暫,短暫到兩人連互訴衷腸的時間都不夠,索性就什麽也不說,只靜靜地享受著這片刻的相擁,眷戀這短暫厮守的幸福,而這幸福之中又充滿了無法長相厮守的怨念。他們多麽希望能“執子之手,與子偕老”,但現實在他們中間畫出了一道泾渭分明的界限。

短暫相逢,然後就要忍受長時間離別的苦楚,這種感覺如酒醒後的失落,夢斷後的淒涼,花謝後的悲戚。他們在朦胧月色裏分別,悲傷的面容被遮掩,痛苦卻持續發酵。

少女夜不能寐,男子亦輾轉反側,他們都在思念著對方。像是約定了一樣,他們都走到各自窗前,仰望天上的明月,嗅著醉人花香。這月、這花,仿佛他們愛情的見證,替他們傳遞情意。一想到對方眼眸中深厚的情意,兩人似乎又有了堅持的勇氣——只要真心相愛,癡心等候,又有什麽可以阻擋他們呢?

雖然花會凋謝,但還會再開,花開花落,何時有過窮盡?月色雖然朦胧,但明月就在天上,日日月月年年,即便被雲霧遮住,也從來沒有缺席過。人生本來就如同一場戲,悲歡離合輪番上演,不管是聚是散,只要有真心牽系,便不怕分離。

愛情跌宕起伏更有滋味,縱然會讓人痛徹心扉,卻也讓人無怨無悔。即使粉身碎骨又有何懼?只求心心相印,兩情相悅。花不盡,情無窮,人們對愛情的追求也永遠不會停止,對愛情的歌頌仍在繼續。

菩薩蠻

【宋】張先

憶郎還上層樓曲,樓前芳草年年綠。綠似去時袍,回頭風袖飄。

郎袍應已舊,顔色非長久。惜恐鏡中春,不如花草新。

整首詞清新淡雅但也充滿濃郁的感情抒發,癡情女子的回憶對照春景風物的爛漫,相比之下更見詞人表達的情感。

此詞的上片是描寫一對情侶感情生活的回憶和對青春往事的眷戀。“憶郎還上層樓曲,樓前芳草年年綠。綠似去時袍,回頭風袖飄”,這幾句是在描寫女子對心上人的回憶,這幾句起伏變化較大,在變化回轉中緊湊細膩地穿插了很多情節。由芳草綠而綠似郎袍,而特寫回頭風袖招,對應下片郎袍應已舊,而聯想一切之非長久,與草木同芳猶不可得,悲慨良深。

下片中,女子對郎君的思念由隱隱相思變爲憂愁擔心,這種轉變在詞句方面顯得並不明顯,但在詞句意境方面更能見諸端倪。“郎袍應已舊,顔色非長久”,這是感慨一切都非長久之物,如同郎君身上的衣袍,終歸有舊的時候。而“惜恐鏡中春,不如花草新”,這則是歎息自己容顔不能像花草那樣年年新,只有那年年的苦等和愁紋爬上額頭。

畫堂春

【宋】張先

外湖蓮子長參差,霁山青處鷗飛。水天溶漾畫桡遲,人影鑒中移。

桃葉淺聲雙唱,杏紅深色輕衣。小荷障面避斜晖,分得翠陰歸。

這首詞寫夏日江南湖山之美與攜歌女遊湖之樂。作者以夏日江南的美景爲描寫對象,描繪了“蓮子參差”“霁山青處”“水天溶漾”“人影鑒中”與“桃葉淺聲”“杏紅深色”“小荷障面”“分得翠陰”等典型意象,且美景與美人相得益彰,無限惬意,令人神往。

上阕著重寫江南的湖光山色。“外湖蓮子長參差”,詞人開門見山,直入湖景。外湖長滿了蓮蓬,遠遠望去,高低參差,錯落有致。“霁山青處鷗飛”寫擡眼所見遠景,山之“青”與鳥之“白”形成色彩上的對照,光鮮靈動。“水天溶漾畫桡遲,人影鑒中移”引出一派光明澄澈的境界。一“遲”一“移”活現船上人的悠然情狀。

下阕調整筆鋒,于大自然的美景中引出輕歌曼舞、杏紅輕衣的美麗歌女。“桃葉淺聲雙唱,杏紅深色輕衣”凸顯了歌女的性靈之美,展現了其輕柔婉轉的歌喉和曼妙輕盈的身形。“杏紅”尤“深”,色彩飽和,抒筆自然,影射了紅裝少女在詞人心中的微妙地位。“小荷障面避斜晖,分得翠陰歸。”回舟之際,紅日西沉,歌女們的歡笑之聲仍在荷花叢中回蕩,詞人自己仿佛也分得美人手中荷葉的一份綠意和陰涼。全詞優美精練,自然美與女性美互相映襯,相得益彰,給人以美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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