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偵察名叫陳石頭，才十二歲，是大別山區曹廟集的兒童團長。人們喊他小石頭，兒童團員們都喊他石頭團長。

小石頭的爸爸是一個勇敢無畏的紅軍戰士。在青峰嶺戰鬥中，他消滅了十二個白狗子，自己負了重傷，被擡到後方臨時醫院去搶救。

小石頭噙著眼淚，跟著媽媽趕到臨時醫院。爸爸拉著他的手說：“小石頭，爸爸最不喜歡哭。”小石頭忙抹掉眼淚，說：“爹！我不哭。”爸爸說：“不哭好，白狗子不怕咱們的眼淚，怕咱們的拳頭！”

“還怕咱們的鋼槍！”爸爸微笑著說：“好孩子，說得對！跟著共産黨、毛委員，把白狗子消滅光······”說著說著，爸爸合上了眼睛，他光榮地犧牲了。小石頭難過極了，他狠狠地咬著下嘴唇，真的沒流一滴淚。

小石頭的爺爺是個共産黨員、黨的地下交通員，還會醫治蠍螫蛇咬。爸爸犧牲後小石頭常跟著爺爺搞偵察。他學著爺爺，幫助爺爺，多次深入到白狗子窩裏執行偵察任務，還受過區委表揚哩！

一九三五年初夏，紅二十五軍已經長征了。曹廟集一帶留下紅三連堅持鬥爭，加上各鄉赤衛隊，還有一百四、五十條槍的隊伍。

可是，敵人連白狗子加還鄉團，象蝗蟲一樣飛來了千把人，在曹廟集一帶暫時占了上風。四月上旬，靠著一個營的白狗子撐腰，幾個還鄉團都准備著“進剿”曹廟集以南的蘇區。

區委和紅三連得到情報後，也在忙著作准備。別的事情還好辦，就是缺少子彈，區委書記高大鵬和宋連長決定分頭想辦法。

一天黃昏，高書記來找小石頭的爺爺說：“據群衆報告，昨夜敵人從城裏秘密運來一批東西，不知是不是子彈？要派人去偵察。”

高書記和爺爺都想到讓小石頭去偵察一下，因爲小孩子不大引起敵人注意，加上小石頭機靈勇敢。可怎麽讓小石頭進去，一時還沒想出好辦法來。

高書記和爺爺的談話，全被在外面放哨的小石頭聽見了。他也在暗暗地想辦法。心想：我要是象只山鷹長上翅膀飛進白狗子營部該多好哇！

晚上，小石頭躺在床上，兩只大眼睛眨巴眨巴的，怎麽也睡不著。第二天天一亮，小石頭下床就往外跑，媽媽問他幹啥去，他說有重要任務；媽媽要他吃飯，他說不餓。出了莊，徑直向白狗子營部方向跑去。

敵人營部設在曹廟集西端逃亡大地主宋友齋的寨子裏。小石頭遠遠地繞著寨子轉了一圈，他想瞄好路徑，夜晚趁敵人不注意鑽進去。寨牆足有兩人高，連插手的縫兒都沒有，寨後門緊閉著，寨前門有兩個帶槍的敵兵把守。他不由得犯了愁。

怎麽辦呢？小石頭邊走邊想，不覺來到了魚行附近，只聽白狗子營部的麻臉司務長在嚷：“他媽的，沒有人來賣魚，你開什麽魚行！”開行的張老三說： “長官，往常魚是不少啊！這會叫你們弟兄 ”他不敢往下說了。

小石頭走近了一點，見張老三指著筐說：“把這條黑魚帶回營部請太太將就點吃吧！”“廢話！”麻臉大發牢騷，“碰上這個臭婆娘，放著肥雞大肉她不吃，偏要吃他娘的鮮活大鲫魚，叫老子猴兒身上逮虱子！”

原來，被大煙熏黑了牙的匪營長，隨身帶著個妖裏妖氣的小老婆，別人叫她白狐狸。黑牙營長把她頂在頭上，要星星摘月亮的。這女人專愛吃鮮活大鲫魚，天天少不了。

可是，自從換防來到曹廟集，半個月過去了，連片鲫魚鱗也沒吃上。爲這，白狐狸天天和黑牙營長撒嬌嘔氣；黑牙營長討不到白狐狸的歡心，天天責罵麻臉司務長是草包。

麻臉司務長買不到活鲫魚，天天訓斥開魚行的張老三。今天正發牢騷，碰巧叫小石頭聽見了。小石頭心裏一亮：“咳，有門道了—抓活鲫魚！”他高興得連蹦帶跳地往回跑。

小石頭回到家，匆忙吃了一碗飯，就去找三喜子等兒童團員商量說：“咱們逮鲫魚去賣，興許能進去哩！”小夥伴們拍手說：“石頭團長的點子真好！”

下午，小石頭帶著兒童團員們，拿著魚叉、魚罩和網兜，下到塘裏撲通開了。到黃昏時，黑魚、鯉魚、鲢魚捉了五、六條，可就是沒捉到鲫魚。

三喜子有點泄氣了，小石頭說：“別泄勁，今個鲫魚都在泥裏打瞌睡，明天准能逮到。”三喜子問這幾條魚咋辦？小石頭想了想說：“腌起來，抽空慰問紅三連好不好？”小夥伴們齊聲答：“好！”

晚上，小石頭躺在床上剛一閉眼，腦袋裏變出了一口清水塘，塘裏好多大鲫魚，亂蹦亂跳，真喜人！

突然，小石頭抱起枕頭叫喊著：“大鲫魚，大鲫魚！”媽媽問：“半夜三更叫啥哩？”小石頭揉揉眼睛，嘿嘿笑著說：“娘，好大的鲫魚，都叫你喊跑了。”

第二天晌午時，兒童團員們果然逮到了大鲫魚。小石頭拎著兩條大鲫魚飛快地來到白狗子營部門前，劈頭就問哨兵：“老總，買不買鮮活鲫魚？”白狗子把槍一端喝道：“滾開！”小石頭心想：糟糕，這兩個混蛋不知道裏面要魚。

小石頭往回走了幾步，想等麻臉司務長來。他怕魚被別的白狗子搶去了，脫下小褂包著夾在夾肢窩裏，在離門崗不遠的地方轉來轉去。

小石頭正著急，麻臉司務長提著搶來的兩只老母雞，匆匆向營部走來。小石頭拎著鲫魚迎了上去：“長官，買不買大鲫魚？”見到大鲫魚，麻臉高興得咧著嘴說：“要！咳，可惜不鮮活了！”

小石頭告了門崗一狀： “我送來時鮮活得很，這倆老總不讓進！ ”麻臉司務長沖著兩個門崗訓斥道： “媽的，太太想了半個月活鲫魚沒吃上，你們卻往外趕，太太知道了，不會饒你們！”

兩個白狗子哭喪著臉說：“不准外人進，這是命令！”麻臉司務長說：“這麽大的小孩也值得大驚小怪！告訴你們排長，以後他來送魚准許進，就說這是太太的命令！”

小石頭跟著麻臉司務長進了第三層院子，麻臉回過頭來說：：“在這等著，不准亂跑，太太看中了就給你錢。”小石頭站在那裏等著。

小石頭正想蹓跶幾步，黑牙營長從廁所回臥室時發現了小石頭，喝道：“誰叫你進來的？來人，給我捆起來！”小石頭大聲叫道：“我是給太太送鲫魚來的！”

這時，麻臉司務長出來了，小石頭說：“就是這個長官叫我送進來的。”黑牙營長二話沒說，對著麻臉啪啪兩個耳光，罵道：“混蛋！隨便放人進來，不要腦袋了？”

外面的動靜，白狐狸在房裏聽得一清二楚。她覺得黑牙這樣做有損自己的面子，更要緊的是今後誰也不敢再送鲫魚來了，于是氣鼓鼓地跑出來，沖著黑牙營長說：“一個小孩 子來送魚，居然這樣大驚小怪的，也太過分了吧！”

黑牙湊近白狐狸說：“你只知道吃魚，這軍機要地能讓外人進來嗎？”“小孩子懂個屁！”白狐狸不以爲然。黑牙營長說：“太太，共産黨常用小孩做偵探，我們吃過多少虧！不能爲你吃魚，我連腦袋都不要了。今後，一個外人也不准進！”

白狐狸氣得眼都紅了，說：“那好，我這個外人也不必在你這裏了，免得拖累你丟了腦袋。勤務兵，備馬進城！” 一聽白狐狸要走，黑牙營長軟了下來。他陰沉著臉，不再吭氣。

片刻，黑牙營長對白狐狸低聲說道：“何必生這大的氣！還是想個兩全之計爲好。”接著，對小石頭說：“小孩，明天還給太太送魚來！”說罷，拉著白狐狸進屋去了。

小石頭回到村頭，幾個兒童團員一齊圍了過來，大夥一聽說啥也沒偵察到，都皺了眉。三喜子叫了起來：“那魚白餵狗了，不逮了！”小石頭也急，說：“心急不能喝熱稀飯！”

小石頭回家，見高書記和爺爺又在商量偵察的事，便把送魚的經過講了一遍。高書記和爺爺都樂得抿不住嘴：“如 今有個心眼了，對我們也保起密來了！看來黑牙營長對你還不放心。”他們對小石頭具體地交代了一番。

第二天，小石頭又提著兩條活蹦亂跳的大鲫魚來到白狗子營部，麻臉司務長給了他四個銅板，要他把魚送到夥房去。

小石頭走不多遠，發現地上有一個鼓囊囊的信封，上面寫著“剿共計劃”。他先是一喜，但立刻想起高書記的話。心想：這麽重要的文件怎會丟在地上沒人撿呢？哼，想叫我上當，狗吃月亮—妄想。一腳踩上信封走開了。

小石頭從夥房出來，只聽黑牙營長身後的白狐狸說：“這回放心了吧，有計謀不去打共産黨，卻用在小孩子身上，好大的出息呀！”

白狐狸話音剛落，接著“啊”的一聲尖叫。原來從台階縫裏鑽出一條花練蛇來，黑牙掏出手槍，對著花練蛇，“砰砰”打了兩槍，裝模作樣地說：“這有啥怕的，陳宅老屋哪會沒有長蟲？”

這條花練蛇卻引出小石頭一個好點子來。他一路小跑回到家裏，把自己的想法跟爺爺一說，爺爺點頭贊成。

小石頭找到三喜子他們，說了自己的“點子”，兒童團員們樂得直跳，高興地逮魚去了。石頭便和爺爺上山去捉蛇。

第三天上午，小石頭又到白狗子營部送魚來了。他腰裏拴了一截竹筒子，將四條大鲫魚養在小木桶裏提著。進了院子，他裝作爭價錢的樣子，嘴裏嘟嘟囔囔地徑直往黑牙營長住室裏走。

守在台階下的勤務兵氣勢洶洶地上前攔住。小石頭說：“我送魚給太太看！”勤務兵說：“那也不准進！”小石頭故意高聲叫道：“這大的鮮活鲫魚不給個好價錢，提上集賣去！”

白狐狸在屋裏聽說要把鲫魚提上集去賣，連忙扭著身子走出來，依在門框上故意問道：“什麽事？”

小石頭乘勢把魚桶提到白狐狸面前說：“太太，你看這魚多鮮活！”說著，將手伸進桶裏攪了兩下，四條大鲫魚“撲通撲通”跳出水面，逗得白狐狸“咯咯咯”笑個不停，她嬌聲嬌氣地說道：“真好玩！”

白狐狸轉身對勤務兵說：“去！叫司務長付錢！”她想養起來玩一天再吃，便叫小石頭把屋裏的瓷盆拿出來養魚。小石頭正著急沒辦法進屋哩！他應了一聲，便快步跑進了她的臥房。

小石頭進屋後，用目光搜尋著放蛇的合適地方，正在著急，一眼看見牆邊放著的高筒馬靴，便迅速從腰間取下小竹筒，拔掉塞子，在馬靴裏輕輕一抖，一條蛇就鑽了進去。

小石頭幹完，正在往瓷盆裏倒魚，黑牙營長匆匆進來對白狐狸說：“下午各民團團長要來開會，你得陪他們幹一杯呀！”他發現了盆子裏的魚，高興地說：“哈哈！筵席上又增了一盤美味”。白狐狸嘴一撇：“哼！想的倒美！

“嘿、嘿！”黑牙營長沒趣地笑了兩聲，轉身對小石頭說：“小孩，回去再給我送些魚來待客。”小石頭應了一聲，提著桶走了。

小石頭爲什麽要將蛇放進黑牙營長馬靴裏呢？原來，他想讓毒蛇咬傷黑牙營長或白狐狸，然後張羅爺爺來治蛇傷，這樣，爺爺就可以和他一塊進入敵營部，配合著行動了。

黑牙營長當天下午，要召集各民團團長開會研究“進剿”蘇區的事。他爲了擺威風，把軍裝穿得整整齊齊，還紮上了武裝帶，又進房去穿馬靴。

黑牙營長的左腳剛往靴筒裏一插，那七寸蛇一口就咬了他的大腳指。他急忙抽腳，又是“叭”的一口。黑牙開始並不覺得怎麽疼，過了約一袋煙功夫，傷口便象火燒一般，那腳腫得如同吹了氣的豬蹄子。

白狐狸慌了手腳，忙要軍醫給黑牙敷藥打針，沒有什麽效果。黑牙責怪勤務兵服侍不周，把勤務兵痛打了一頓。下午開會的事也吹了。

午飯後，小石頭提著魚來到了白狗子營部，麻臉司務長忙叫：“營長被毒蛇咬了，不招待客人了，到別處賣吧。”說罷就趕他走。

小石頭心中暗喜，但裝著漫不經心的樣子說：“蛇咬了有啥子，我爺爺專治蛇傷。”麻臉忙問：“你爺爺能治？”“那還有假呀！”“你爺爺姓啥？”“姓陳。”麻臉司務長也聽說過附近有個陳老頭會治蠍螫蛇咬，便要小石頭等一會。

麻臉司務長想，要真能治好，這又是討好上司的好機會，于是忙跑進黑牙營長住室。一會兒出來說：“小孩，快去叫你爺爺來給營長治蛇傷。”小石頭應承著，跑了出去。

爺爺和小石頭來到黑牙營長住室，黑牙正叫喚著哩！爺爺一看傷口說：“這是七寸蛇咬的，毒未入骨，只用敷三次藥，便可消腫止疼。”黑牙迫不及待地說：“快治，治好多給你錢。”爺爺一語雙關地說：“我一定給你治徹底！”

趁爺爺擺弄“獨角蓮”、“七葉一枝花”幾樣草藥的機會，小石頭便溜了出去。剛走到院子裏就被麻臉司務長看到了，麻臉不准他亂走，他只得又回到屋裏。

爺爺急中生智，不緊不慢地說：“唉，這藥裏要能摻上一條壁虎尾巴見效就更快了。”黑牙忙問：“哪裏有？”爺爺說：“這院子前後都是老屋，興許能捉到。”接著朝小石頭說：“快去找找，捉一條來。”白狐狸也催促：“快去呀，捉到了賞你兩個銅板！”

這回小石頭在敵人營部裏可轉開了。白狗子們聽說是營長叫他抓壁虎治蛇傷，誰也不敢阻攔。他把院內的兵力部署看了個一清二楚，可運來的東西卻沒有看到。

小石頭又來到西院。見幾間大房子緊鎖著，他掂起腳從窗子裏一看，不由心中一喜。好家夥，裏面堆的全是子彈箱。他迅速數了數有幾層，接著又數有幾行。

突然，麻臉司務長抓住了小石頭的後領，罵道： “媽的，誰叫你到這裏來？”小石頭一驚，腦瓜子一轉，跺著腳叫開了： "好不容易找到一只壁虎，給你嚇跑了，我報告太太去! ”麻臉手一松: “快到別處抓,這裏看不得! ”

小石頭假裝生氣的樣子走開了。他從附近一堵牆縫裏抓到了一只壁虎，送到了黑牙營長的住室。他故意說給爺爺聽：“搞到了，可不容易呢！”

爺爺給黑牙營長敷藥後，便和小石頭立即將偵察情況報告了高書記和宋連長。宋連長拉著小石頭的手，高叔叔摸著他的頭，同聲誇獎說：“你這個小偵察不簡單，任務完成得很好啊！”眼看革命的幼苗在茁壯成長，大家都打心底裏高興。

區委連夜召開緊急會議，高書記說：“小石頭的報告和從城裏得來的消息完全吻合，敵人足有兩百箱彈藥。”宋連長說：“好哇，部隊正需要彈藥呢！”最後，他們制定了一個妥善的奪取計劃。

第二天夜晚，月牙兒輕輕地飄落到山西邊去了。天空翻起了濃密的雲塊，天漸漸黑得伸手不見五指了。高書記帶著偵察員和小石頭在前面開路，接著是紅三連和赤衛隊一百多人，後面還有一百多鄉親組成的運輸隊。

隊伍來到曹廟集街上，碰上了白狗子的夜巡隊。領隊的匪排長用手電一照：“幹什麽的？”高書記回答：“常興崗自衛大隊的！”

匪排長見高書記背上的大刀飄著紅穗，感到不妙，正要掏槍，高書記的大刀早劈了過去，匪排長的腦袋被切了瓜。

跟在後面的五個匪兵，都嚇得癱在地上哀求饒命。高書記問清了今晚的口令，便叫人把俘虜押了下去。

白狗子第一連住在營部裏，二、三連分別住在集外兩個大莊子裏，離曹廟集只裏把路。根據敵人駐紮情況，兵分三路，一個莊各派去一挺機關槍，二十支步槍，扼守住莊子的出路。

高書記、宋連長帶著其余的同志，直插敵人營部。接近寨門時，站崗的白狗子問：“幹什麽的？”高書記回答：

夜巡隊！”“口令？”“忠孝！”“回令！”“仁愛！聲音剛落，兩個偵察員的大手，分別搦住了兩個白狗子的脖頸，門崗換上了咱們的人。

進了第一道院子，小石頭輕聲告訴宋連長：“這裏兩邊廂房住了兩個排的敵人。”宋連長隨即在周圍布好了警戒。

接著，小石頭又和宋連長帶領十幾個人來到了營部後門。只見一個哨兵抱著槍靠在門上打盹。宋連長對著身邊兩個戰士做了一個手勢，那兩個戰士象小老虎一樣，一躍而上，將敵哨兵卡死在門邊。

他們迅速打開了後門，讓運輸隊由後門順著寨牆來到西院彈藥庫，幹掉了守庫的匪兵。彈藥庫的大門足有六尺寬，運輸隊員們搬的搬，扛的扛，利利索索，不一會，二百箱子彈被搬個淨光。

小石頭用衣袖抹抹頭上的汗水，又拉著高書記的手輕聲說：“高叔叔，快收拾黑牙去！”“走！”高書記說完，領著幾個赤衛隊員直奔後院。

來到黑牙營長臥室前，只見房門闩著，窗戶上還映著微弱的燈光。高書記和小石頭從窗口躍進屋子，接著又進來了兩個戰士。這時黑牙已被驚醒了。

黑牙翻起身正要摸槍，高書記眼明手快，揮起一刀，黑牙一聲慘叫，便倒下動彈不得了。

白狐狸顫抖著對小石頭說：“賣魚的小孩，我給你錢，給你金子·····.”小石頭答道：“我是兒童團長陳石頭！誰要你的臭錢！”白狐狸跪在地上叩頭如搗蒜。小石頭將她嘴裏塞上布團，然後用繩子捆了個結實，丟在床下。

運輸隊走遠了，警戒的部隊撤離了，高書記和小石頭他們又在敵人營部放了一把火。

這座罪惡的地主莊園，曹廟集一帶反動勢力的堡壘，霎時火光沖天。白狗子營部內外，亂作一團。當敵人知道了事情的真象後，咱們的隊伍早已無影無蹤了。此後，小偵察的故事便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