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寒山大師:“我得罪監考官什麽啦?”

海藍聊佛法 2024-06-23 18:18:58

接上文:

次日,锺離明還是趕去賀喜,騎他那匹瘦馬去鹹陽。

吏部尚書府第,畢竟不同于尋常人家,比起其他王侯宮邸毫不遜色。高大門樓,青石青磚,顯得威嚴顯赫。從大門進去,前廳後院,再深入也不知有多少房間,真乃侯門深如海。

今日,賀客盈門,熱鬧非凡。門樓張燈結綵,門前車水馬龍。闫丘胤身穿大紅簪服,親自站在門口,迎接四方來的賓客。

“恭喜!恭喜!新科及第,金榜題名。”

“喜鵲登枝,榜眼高中,真是大喜盈門!”

賀客們不住打躬作揖,極盡阿谀奉承之詞,以討得主人歡心。榜眼郎也滿面春風地接受人們的恭賀。

“啊—锺離兄來啦!”闫丘胤一見锺離明來到,連笑呵呵迎了上去,顯得分外熱情,“有勞年兄光臨,小弟實在不敢當。”

“欣聞闫兄高中榜眼,怎能不特地前來祝賀!”

锺離明很真誠地雙手高拱,以示賀喜。並從懷裏摸出一副事先寫好的對聯,遞給闫丘胤:“無物相贈,只湊了個對子,略表小弟一點心意。”

闫丘胤展開一看,只見筆濃墨潤,宇字珠玑:

一選嘉名喧宇宙,五言時句越諸人。

“哈哈,年兄過獎了,過獎了!”闫丘胤一看對子,不覺心花怒放,臉上更是神朵飛揚。“年兄真是字字千金,這厚禮太貴重了。”

闫丘胤把對聯叫書僅收好,連忙把锺離明拉到身邊,輕聲地說:“年兄,這次我聽說,憑著您的文采,中個進士是不成問題的,可是您爲什麽要去得罪監考官呢?”

“哦—”锺離明感到很奇怪。“我得罪監考官什麽啦?”

“首先是您的文章。”闫丘胤擺出教訓的架勢說:“你爲什麽在試卷中借題發揮,大談其民爲本,似乎在爲民請命,喊冤叫屈,還在五言詩中公然不諱地直谏起皇上來了,有這回事嗎?”

“有。”锺離明坦然承認。“試題不就是’國本’嗎?要我們論述國以何爲本?不以民爲本,難道要以官爲本嗎?”

闫丘胤沒作正面回答,只是含蓄地一笑:“年兄,話可不能這麽說。您不能對做官的抱著反感的態度。你我考科將來不也是要做官嗎?”

“那就看當什麽樣的官!”锺離明說得有些激動起來了。

“是!”闫丘胤更鄭重其事地說:“像鹹陽知府這樣的父母官,你爲什麽要開罪于他?”

“鹹陽知府!我得罪過他?”锺離明叫喊了起來。“我什麽地方開罪他?”

“啊!你還說沒有?”闫丘胤顯得很不高興,覺得這位朋友不夠誠實。“人家老母要做壽,請你去寫壽詩,這是看得起你!可是你偏偏給人家難堪,題了這麽一首詩。唉!這那兒在做壽,是在詛咒人家早死嘛!這叫人家晦氣不晦氣……”

“我這首詩講的都是實話,人生不過百年,早晚總得死。富貴榮華也有期限,風水輪迴人難測。”

“年兄!”闫丘胤見自己這麽說對方還不服氣,也就不耐煩起來了。“凡事總得看看場合,看看人,不能一意孤行。好了!你得罪知府大人,使他下不了台。現在他是監試官,能開恩于你嗎?”

“我的試卷是他批的?”

“這我不知曉。”闫丘胤諱莫如深,顯得很世故地說。“只聽說在會審評閱時,他只講了一句話:’此人品貌難以當官’……其他監試官也不說話了,只是點頭附和。”

原來,唐代量才選官的標准:一曰身,體貌豐偉;二曰言,言辭辯證;三曰書,楷書美;四曰判,文理優長。

現在,知府大人說他品貌不夠,第一條就不符要求。其他三條再好又有何用呢?自然不中了。

锺離明一聽,從頭涼到腳,呆呆地說了一句:

“原來這樣……”

明日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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