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小遊擊隊員柳小猛

劃過指尖有煙雲 2024-04-30 20:24:55

在大別山革命根據地,有個柳家營。一九二九年,這裏的窮苦農民在中國共産黨的領導下,打倒了土豪劣紳,進行了土地革命,建立了革命政權,過著幸福的生活。

可是國民黨反動派和地主惡霸不甘心人民過好日子。一九三四年,白匪軍又糾集地主反動武裝—民團,向革命根據地瘋狂地進攻。

紅軍遊擊隊爲了保存革命力量,更主動地打擊敵人,決定轉移到深山區打遊擊戰。紅軍遊擊隊柳隊長把他的兒子柳小猛安置在貧農張大娘家裏,便帶著隊伍進山了。

紅軍遊擊隊轉移之後,白匪軍和民團便占領了賀家寨、柳家營一帶。大惡霸賀老八當了民團團總,地主劉寶興當了柳家營的保長。這些壞蛋,到處殺人放火,無惡不作。

柳小猛趁著敵人混亂的時候,冒著生命危險,從一個喝得醉醺醺的白匪軍身上偷了一把刺刀,藏在後山上一個秘密石洞裏,准備將來爲群衆報仇。

一天,柳小猛和李小牛等幾個貧苦的孩子拾柴火的時候,一塊兒玩“打壞蛋”的遊戲。他們在三十步以外插一根樹棍兒,誰用石頭打著就是勝利。

柳小猛他們正打得起勁,忽然,劉保長的兒子劉永福這個小壞蛋來了。劉永福叉腰一站,像條癞皮狗似的叫道:“玩這個沒意思,過來,咱們來玩“騎牛'!”

孩子們都用憤怒的眼睛瞪著他,誰也不講話。劉永福依仗他爸爸的權勢,從腰裏抽出鞭子,抽了李小牛一鞭子,叫道: “你叫小牛,你先趴下給我騎!”

這時候,早把柳小猛氣炸了。他沖過去,狠狠地踹了劉永福一腳。

只聽得劉永福尖叫了一聲,踉踉跄跄撲倒在地上,摔了個“狗吃屎”,嘴和鼻子正巧磕在磚瓦堆上,碰得鼻青臉腫,牙床子冒血。

孩子們見小猛滅了劉小福的威風,便一齊蜂擁上來,一陣拳打腳踢,直打得劉永福趴在地上,連連求饒。

正在這時候,保長的一個狗腿子聞聲趕來。小猛機警地向大家招呼一下,小夥伴們便四下散去了。

劉永福被打得渾身酸痛,一見保丁,殺豬般地哭叫不休,叫保丁快把柳小猛抓起來。

柳小猛在樹叢裏拼命地奔跑,才擺脫了保丁的追捕。他知道張大娘家是不能回去了,便決定先到秘密山洞裏藏身。

柳小猛奔上後山,跑得又饑又渴又累,他喝了一些泉水,吃了一些野栗子,便藏在秘密山洞裏,迷迷糊糊地睡著了。

這個秘密山洞是柳小猛和李小牛幾個苦孩子在山上打柴時發現的,別人誰也不知道。傍黑時,李小牛跑來告訴小猛說:“保丁們在村裏到處捉你,張大娘叫你去找遊擊隊。”

李小牛把張大娘讓他帶來的菜馍交給柳小猛便回村去了。柳小猛想去找遊擊隊,但又不知道遊擊隊在哪兒。他想:遊擊隊常在夜間活動,只有在夜裏找,才能碰上他們。

柳小猛走出洞口,望著黑洞洞的山林,心裏有些膽怯。但爲了找到遊擊隊,便鼓足勇氣,握緊那把刺刀,向深山奔去。

他爲了能讓遊擊隊發現自己,一邊走一邊哼著“打土豪分田地”的歌子。走了一程,剛轉過一個山溝,突然,迎面有人怪叫一聲:“站住,別動!”

隨著喊聲,從暗處閃出兩個人來,攔住小猛問道:“你幹什麽來啦?”小猛看不清他們的模樣,以爲他們是遊擊隊員,欣喜地說:“找遊擊隊啊!”話剛出口,一個家夥就奪了他的刺刀,另一個家夥,用槍逼住他說:“跟我們走!”

小猛一時弄不清遇到的是什麽人。跟他們走了一會兒,隱約望見遠處民團崗樓上的燈火,心裏才明白過來:糟糕,碰上民團的暗卡了。

暗卡把抓住柳小猛的事報告給民團團總大惡霸賀老八。賀老八一聽,滿心歡喜,叫馬上把抓來的遊擊隊員帶上來,他要親自審問。

暗卡以爲大功告成,高興透了,誰知把柳小猛帶進大廳,賀老八大失所望,指著暗卡大罵:“混蛋!我只說你們抓住了遊擊隊員,卻弄來個小叫花子!”

暗卡連忙遞上那把刺刀。賀老八看著刺刀,又多了個心眼兒,他問小猛:“這是從哪兒來的,幹什麽用啊?”小猛機警地回答:“這是路上拾來的,在要飯的時候,用它打狗······還用它挖野菜······”

賀老八一聽,心想:果然不出我所料,這毛孩子是個叫花子。正在這時,給賀老八燒水的鄭老頭子進來送水,看到小猛,心裏一動,趁機請求說:“八爺,我看罰他苦工,叫他幫我燒火吧!

賀老八覺得一個小叫花子,沒有審頭,便順口答應叫鄭老頭把小猛帶走。賀老八轉身,沖著那兩個暗卡憤怒地罵道:“全是廢物!”

原來鄭老頭是遊擊隊的地下工作人員,早就認得小猛。他問明小猛被抓來的經過,決定等傍晚設法把小猛送出虎口。

這時候,小猛心裏一塊石頭才算落了地。下午,他裝作幫鄭老頭搬運木柴,把賀老八民團團部的情況,看了個清清楚楚。決定把看到的這些報告給遊擊隊。

突然間,一只大手從背後抓住了他的衣領:“小崽子!我看你還往哪裏跑?”小猛聽出是劉保長的聲音,心裏一驚,他想掙紮逃跑,怎麽也掙紮不開。

劉保長是給賀老八送情報的。他扯著小猛去見賀老八,叫道: “八爺,這小崽子是遊擊隊長的兒子,昨天他把我兒子打了個半死,今兒個我得把他宰了!”

賀老八第二次審問柳小猛,他裝出滿臉和善的樣子哄問道:“你把遊擊隊的地址告訴我,你吃什麽有什麽,想回家就回家·····.”不管賀老八怎樣哄騙利誘,小猛只有一個回答:“我不知道!”

賀老八惱羞成怒,抄起皮鞭,吼道:“你不說,我打死你!”小猛站在那裏,心裏說: “就是不說!”

劉保長怕小猛說了實話,失去立功的機會,連忙湊上去說:“八爺,把這個小崽子交給我來整治。他要不說出遊擊隊的行蹤,我剝了他的皮!”

正在這時,忽然一個團丁驚喊道:“起火啦,快救火啊!”許多團丁都紛紛跑來救火,賀老八和劉保長見火勢熊熊,也慌慌張張跑了出去。

原來這是鄭老頭爲給柳小猛造成脫身的機會,點著了外面的馬草垛。小猛見敵人亂了營,機警地爬過後窗,轉身跳入後院。

後院牆高,逃不出去。小猛急中生智,脫下外衣扔在窗外,自己躲藏在客廳的屏風後面。

救火回來,賀老八不見小猛的蹤影,氣得他暴跳如雷,立即喝令團丁四處搜尋。

賀老八看見後窗敞開著,便大聲喊:“一定是從這裏跑了!”一個團丁慌忙從後窗鑽出去追蹤,揀到小猛扔的破褂子。這一來,賀老八覺得自己的判斷更對了。

賀老八瞥了劉保長一眼,說:“毛孩子溜了,現在就全靠你了,有新的情況嗎?”劉保長表功地說:“我有個遠房親戚叫王玉新,是個遊擊隊員,剛剛讓我收買過來。他說遊擊隊在獅子嶺。

賀老八又問遊擊隊的人數、武器等情況,凶狠地說:“今天夜裏就行動,把他們一網打盡!”他們的談話,全被小猛聽到了。

天黑了,賀老八和劉保長去整頓民團隊伍去了,小猛蹑手蹑腳地從屏風後面摸了出來。他恨不得插上雙翅,給獅子嶺的遊擊隊去報信。

他沿著牆根兒,機警地躲進了廚房。

鄭老頭看見小猛,知道他沒有逃出去,急忙把他拉到裏邊去。小猛悄聲把遊擊隊出了叛徒,敵人派民團圍攻獅子嶺的事告訴了鄭老頭。

鄭老頭聽了,趕緊想法救小猛脫身,叫他快把這個重要消息告訴遊擊隊。鄭老頭叫小猛吃飽喝足後,趁著天黑,用梯子把小猛送出了圍牆。

賀老八領著民團已經出發了。爲了趕在民團的前面,小猛出了賀家寨,就向山上飛跑。 他一氣兒跑到獅子嶺下,才追上民團的後尾。眼看民團馬上就要圍山了,報信已經來不及了。

在這緊急時刻,小猛想出了一個辦法—引誘團丁開槍,讓槍聲給遊擊隊報警。于是,他撿起一些石頭,猛然向後尾的團丁砸去,並大聲喊:“同志們,殺啊!狗民團中埋伏了!”

團丁們來到獅子嶺下,早就膽戰心驚了,被石頭一砸,以爲真的中了遊擊隊的埋伏,嚇得滾的滾爬的爬,大喊大叫。

前面的團丁以爲後邊發生了緊急情況,嚇得蒙頭轉向,也沒得到命令就“乒乒乓乓”地亂打起槍來。

等天亮了,賀老八才從慌亂中清醒過來。他把混亂的隊伍整頓好,命令團丁們向獅子嶺沖鋒。

團丁們哆哆嗦嗦地摸上山頂,找到遊擊隊的宿營地的時候,那裏早空無一人了。

原來遊擊隊聽到山下的槍聲,知道有敵情,便馬上轉移到豹子峰去了。偵察員回到隊部報告,說賀老八帶著一百多個團丁在獅子嶺撲了個空,看樣子馬上就要回賀家寨去了。

遊擊隊的柳隊長指揮隊伍迅速埋伏在通往賀家寨的大路旁,決心狠狠地打擊敵人。

遊擊隊剛埋伏好,團丁們就過來了。這群家夥夜裏膽小如鼠,白天就膽子大了。他們搖搖擺擺地走進了遊擊隊的伏擊圈。

突然間,一陣槍響,打得民團七零八散,屁滾尿流,當場就有十幾個團丁喪了命。這次伏擊,遊擊隊獲得全勝,得了不少槍支彈藥,還捉了三個俘虜,其中一個就是壞蛋劉保長。

隊員們押著俘虜,扛著戰利品,唱著新編的歌謠,回到宿營地。可是隊員們還不知道在這次戰鬥中,還有柳小猛的一份功勞呢。

在回宿營地途中,柳隊長對其他兩個俘虜進行教育後釋放了。劉保長罪大惡極,准備召開大會處決。

這天晚上,看守俘虜的第一班崗恰巧是叛徒王玉新。劉保長悄聲哀求王玉新釋放他。王玉新作賊心虛,低聲說:“不要嚷,我會想辦法的!”

等到快換第二班崗的時候,王玉新把劉保長的繩子松開了,並在他身邊放了一條木棒,輕聲說:“你等到第三班崗時,打死值班的,帶上他的槍跑,這樣我就不會暴露。”

不一會兒,隊員劉民英接了王玉新的崗,警惕地看守著這個大壞蛋。他萬沒想到,已經有人給這家夥松了綁。

劉保長急著逃命,他顧不得王玉新的囑咐,抓住個空子,掄起木棒,一下子把劉民英打昏了。劉保長一心只想逃命,顧不得拿槍,就連滾帶爬地逃出了遊擊隊駐地,向叢林逃去。

劉保長害怕遊擊隊趕上來,像兔子般地亂逃亂竄。逃了半夜他也沒有找到下山的道路,原來他迷失了方向。

等到東方發白,他才看見遠處有個小茅屋,像得了救星,便急急忙忙奔去。

劉保長推開屋門剛要進去喘息一下。不料,迎門站著的是滿眼怒火的柳小猛。柳小猛手拿一根粗劈柴,兜頭打來,嚇得劉保長踉跄後退。

柳小猛怎麽會跑到這裏來了呢?原來在昨天晚上他引誘敵人開槍之後,爲了避開敵人,不慎從陡坡上跌了下來,摔得昏了過去。

等醒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躺在一位老獵人家裏。

老獵人問他怎麽摔在獅子嶺下。小猛見老獵人並無惡意,便把昨晚的事如實說了,還請求老獵人幫他去找遊擊隊。

老獵人撫摩著小猛的頭說:“好孩子,遊擊隊可不是容易找到的,先在我家裏住幾天,我幫你慢慢打聽吧。”

第二天清晨,老獵人背上獵槍出門,囑咐小猛說:“你在家看門,我去找遊擊隊。”

老獵人走後,小猛在門外幫助老獵人劈木柴。忽然間,他看見劉保長朝這裏走來,心裏一驚,隨即提了一根木棒躲在門後。

等劉保長推門的時候,小猛掄起木棒兜頭就打。劉保長做夢也想不到小猛在這兒等著他,嚇得“哇哇”怪叫。

由于用力過猛,小猛手裏的木棒甩了出去,身子也差點兒栽倒。 劉保長搶過木棒,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狠命地朝小猛撲打。

小猛眼明手快,一閃身就躲過去了。他知道和這家夥硬拼要吃大虧,便轉身向叢林跑去。

劉保長咬牙切齒,緊跟在後面追趕,一心要把小猛打死!可是小猛非常機靈,他專在低矮的雜樹叢裏鑽來鑽去,累得肥笨如豬的劉保長喘不上氣來。

劉保長又追了一陣兒,便坐在石頭上喘息。他惡狠狠地瞪著小猛罵道:“我捉住你,非剝你的皮不可!”小猛回敬道:“你比你娘的豬還笨,還想捉住我?”

小猛的話,激起劉保長的火來,他跳起來又追。這樣,他就中了小猛的計,因爲小猛要狠狠懲治這個壞蛋,決心把他引到密林裏去。

劉保長追來追去,累得要死,靠在樹上就不動了。小猛兩手往胸前一搭,笑嘻嘻地說:“老笨豬,你追不上我吧?”

劉保長這個壞蛋覺得硬追不行,壞心眼兒一動,嚇唬小猛說: “我就是不趕你,諒你也走不出密林了,早晚會叫狼吃掉。”小猛把嘴一撇說: “我呀,還不想出密林了呢!”

劉保長知道,在密林裏耽擱久了,說不定會碰上遊擊隊,于是他騙小猛說:“只要你把我帶出密林,我決不打你。”小猛也坐下來說:“那,你手裏還拿著木棍幹什麽?”

劉保長盡力裝作真誠的樣子,把木棍遠遠丟開,說:“你看,我把木棒扔了,保准不會打你的。”

這時,小猛想起了做“捉俘虜”遊戲時常用的方法,對劉保長說:“你把褲腰帶解下來丟給我,我才相信你。”

劉保長不明白小猛的用意,生氣地說:“這是幹什麽?沒有褲腰帶我怎麽走路啊?”小猛仍然笑嘻嘻地說: “你提著褲子走啊!”

劉保長本想發作,但一看天色已經晚了,密林裏顯得更加陰森可怕了,只好把腰帶解下來丟給小猛,心裏暗暗罵道:“等走出密林再和你算賬!”

小猛拾起保長的腰帶,高興地喊著:“保長,今天晚上你和狼做伴吧!”保長知道上了當,拼命追小猛,但他哪裏追得上。

再說老獵人找遊擊隊回來,見房門敞開著,門外亂七八糟,又怎麽也找不到小猛,心裏十分惱火。這時,小猛跑回來了,見老獵人正在生氣呢。

小猛知道他是誤會了,便把劉保長如何闖進來, 自己如何和劉保長搏鬥,以及如何引誘劉保長鑽入密林的事講了一遍。

小猛又把劉保長的腰帶拿給老獵人看,老獵人才相信是真的。

從前,劉保長曾經搶奪過老獵人的獸皮,老獵人早就懷恨在心。如今,小猛懲治了劉保長,老獵人不由哈哈大笑起來:“小家夥,你還真有兩下子。”

老獵人告訴小猛,他打聽到了遊擊隊的消息,然後又說:“走,小猛,咱們先把劉保長這個大壞蛋抓住,我再領你去找遊擊隊。”于是,小猛便領著老獵人奔向密林。

小猛和老獵人進了密林,密林黑森森的,不透一點兒光亮。他們走了一段路,天黑下來了,老獵人叫小猛停住腳步,拾些幹柴,點著篝火把劉保長引過來。

一會兒,篝火亮了,飄動的火苗把四周的樹木都映紅了。老獵人在篝火邊,給小猛講起劉保長搶他獸皮的往事。

過了一會兒,老獵人突然中止了他的故事,悄聲對小猛說:“遠處有動靜,你先躲到樹後去。”小猛一聽,果然遠處傳來腳步聲,心想:“老獵人多聰明啊!”

再說劉保長在密林裏走投無路,正膽戰心驚,忽然間,看見一絲光亮,心裏一喜,慌忙提著褲子向火光撲來。他一面跑,心裏一邊嘀咕:可別碰上遊擊隊呀!

他走到火光旁邊,見那兒只有一個打獵的老頭兒,便壯起膽子問道:“你是打獵的吧?你把我送到柳家營,我重重地賞你。”

老獵人站起來,突然用槍口堵住劉保長說: “誰要你的臭錢,我要報仇雪恨!”劉保長忽然想起搶奪獵人獸皮的事來,嚇得渾身哆嗦,哀求饒命。

老獵人不聽他的花言巧語,立刻叫小猛用那根腰帶把劉保長綁了起來。天一亮,老獵人和小猛就押著劉保長找遊擊隊去了。

遊擊隊的柳隊長正研究劉保長打傷隊員劉民英連夜逃走的案件。這時,一個隊員來報告,說一位老獵人和一個小孩兒押著劉保長上山來了。

柳隊長連忙請老獵人進來。小猛一進屋,一頭撲在柳隊長懷裏,激動地說:“爸爸,我可找到你們啦!”

柳隊長放開小猛,請老獵人坐下。小猛告訴爸爸王玉新是個叛徒。柳隊長聽了小猛的報告,馬上派人把王玉新押起來,等候處理。

柳隊長非常感激老獵人給抓到了劉保長。老獵人笑呵呵地說:“要論功勞啊,你兒子是頭一份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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