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初成都府知府吳元載:施政嚴苛,遭人報複,被朝廷貶職

文石齋主聊文化 2024-06-13 08:05:52

遠觀近鑒宋朝人•85•吳元載:施政嚴苛,遭人報複,被朝廷貶職

宋朝文官服飾

吳元載(948-1000),字鹹熙,吳廷祚次子。《宋史·吳廷祚傳》後有附傳。1928年,《吳元載墓志銘》在洛陽出土,所記元載事迹對《宋史》有所補足。

《銘》記,宋朝建立的第一年即宋太祖建隆初年(960),吳廷祚任國家最高軍政機構“樞密院”長官“樞密使”,成爲國家最高執政大臣,13歲的元載因父親的“恩蔭”,被授予從九品下的“將仕郎”官職,實任掌管引納臣民朝見太子、殿廷通奏等事的“右春坊太子通事舍人”,不到一年,即賜予他五品以上官員才可以穿的紅色官服、佩戴的“銀魚袋”。

三年,吳廷祚出任秦州(治今甘肅天水市秦州區)知州,爲照顧父親,元載請求陪父親赴任,獲任秦州州衙親兵首領“衙內都指揮使”。

乾德二年(964),吳廷祚轉任永興軍(治京兆府,今陝西西安)節度使,元載隨之改任永興軍衙內都指揮使。

開寶四年(971),吳廷祚去世,臨終前上表朝廷,請求授予元載“東頭供奉官”官職,朝廷批准。

宋太宗太平興國三年(978),元載升官職爲“閤門祇候”,不到一年,借用“西上閤門使”官職,任祝賀元旦的“正旦國信使”,出使遼國。

五年,元載離京,出任管理揚(治今江蘇揚州)、楚(治今江蘇淮安)等八州、四軍治安的“都巡檢使”。

九年,升官職爲“西上閤門副使”,不到一年,實任陝府(治今陝西延安)知府。

雍熙三年(986),改任秦州知州兼“管界沿邊都巡檢使”。

端拱元年(988),升官職爲“西上閤門使”、“檢校司空”。

淳化二年(991),升官職爲“使持節、富州(治今廣西昭平)諸軍事、富州刺史”。當年轉任成都府(治今四川成都)知府兼“管內橋道事”。

成都府地廣事多,公文滿箱,元載親自一一閱讀,從晨至暮,全無倦色,並周全處理,對錯明白,一時監獄一空,居民安堵,但等到離任,叛亂猖狂,聚衆繁多,圖謀割據,殺氣橫塞山間,遺骸布滿溝壑,元載卻保全骨肉,安然得歸。

然而,誰料有人毀謗元載貪汙,懷疑其行囊有贓物,雖然自蜀抵京,盤纏很少,元載也知道自己被人告發,卻因得了風濕病,腳膝酸痛,且朝廷不許尋醫診治,命令急速返京,無暇辯白,最終被治了罪。

五年,朝廷將元載貶爲從八品的郢州(治今湖北武昌)團練副使。元載自歎時命,終無怨言。

至道二年(996),朝廷下令免去任命中“降職”的說法,改任爲單州(治今山東單縣單城鎮)團練副使。

三年,元載升官職爲“左衛將軍”,退休。

宋太宗趙光義

宋真宗鹹平三年(1000)十一月初三,元載在東京“景甯坊”私宅去世,享年五十三歲。五年三月二十三日,歸葬西京洛陽縣平樂鄉張陽村之吳廷祚墓地。

《銘》爲私書,對元載多贊譽之辭,對其爲何離任成都、遭人“毀謗”等都語焉不詳。《宋史》附傳則沒有隱晦,對其性格、功過有“直書”之意。

附傳記,元載任職秦州時,秦州長道縣(治今甘肅西和縣長道鎮)有一個叫李益的“酒務官”,即管理全縣釀酒、賣酒事務的官員,欺官害民,被秦州主管刑獄事務的“推官”馮伉告發。

宋太宗下诏捉拿李益,李益逃跑後被抓獲、斬首,家財被抄沒,李益的兒子李仕衡時任主管光祿寺衙內事務的“光祿寺丞”,亦被朝廷下诏開除公職,終身不予錄用。

淳化二年,元載出任成都知府,元載上任後,發現當地風俗奢侈,居民喜歡遊蕩,有了錢全花在喝酒吃肉、招歌女唱歌跳舞上,家無積蓄,當即下令禁止,對官員百姓的細小罪過亦不寬容,引起人們很多的抱怨責備。

當年,成都府轄內發生以任誘爲首的民變,亂軍攻打昌州(今重慶榮昌)、合州(今重慶合川),次年,榮州(今四川榮縣)、戎州(今四川宜賓)、資州(今四川資中)、富順相繼爆發亂事。

四年,著名的王小波、李順起義在永康軍青城縣(治今四川都江堰市南)爆發。

元載不能捕滅義軍,宋太宗下诏命元載回朝,元載剛離開,成都即失守。

而當元載取道陝西回京經過華州(治今陝西渭南市華州區),當初被“開除公職,永不敘用”的李仕衡卻已在此擔任了有很大權力的“通判”,李仕衡對元載當初“因事殺其父”一直懷恨在心,等到元載經過華州,立即派人檢查元載的行裝,對元載的行李物品征收“關市之稅”,即把元載的隨行物品當做了貿易貨物。

元載拒絕,李仕衡當即上奏宋太宗,揭發元載私運商貨,偷逃稅款,且不接受查處。元載因此被降職爲郢州團練副使。

如前所述,《墓志銘》作爲“私文”,對元載多有虛譽,《宋史》則沒有一字對他的評價。

觀鑒《宋史》附傳和《墓志銘》所記元載行迹,我覺得元載還是有一定能力,否則,也不會在13歲出任太子府職務不足一年就得到提拔獎賞,更不會在31歲時作爲國家的使者出使遼國;但元載的性格、施政風格或許嚴苛,所以雖然在秦州斬殺李益是奉皇帝的诏命,李益之子李仕衡卻對他本人一直懷恨,在成都則不寬容官民“細罪”,引發怨恨,甚至對轄地的民變産生了推波助瀾的作用,更因不得人心,難以“捕滅”義軍,不得不在國家急于用人之際,狼狽離開職任。

當官的人,做人做事、一言一行,都不僅關乎自己一身的毀譽榮辱,往大裏說,更關乎國家興衰、百姓福禍,確實不能不嚴謹慎重啊!

宋代成都“十二月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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