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光棍娶妻

翺翔評小說 2024-04-26 00:46:26

明朝嘉慶年間,郭家村有一個名叫郭忠孝的後生,在他6歲那年就遭遇了一場瘟疫,包括郭家村在內,周邊的村莊死了不少人,好在官府對這場瘟疫比較及時地采取了嚴格的消毒措施,很快就控制了瘟疫。

然而,郭忠孝的母親王氏和二嬸以及村裏不少男女,還是因這場瘟疫丟失了性命,沒有了母親後,郭忠良就與父親郭亭厚相依爲命。

郭忠孝的父親郭亭厚是個有點商業頭腦的人,他每天把紅薯粉做成涼粉,然後推著車兒涼粉,到城裏走村串巷地賣紅薯涼粉,做這種小本買賣,雖賺不了什麽大錢,但細水常流,賺的錢不僅可維持他與兒子郭忠孝的溫飽,亦可有一點節余,爲此,父子倆的日子在村裏還可以說屬于那種過的下去的人家。

由于父子倆的日子相對比較殷實,于是,在郭忠孝沒有了母親後,就不斷有媒婆上門爲郭忠孝的父親郭亭厚提親,但郭亭厚擔心後母會虐待自己的兒子,就婉拒了一個又一個好心媒婆的上門提親。

郭亭厚一心一意地供養兒子到學堂讀書,寄望兒子日後能功成名就,出人頭地。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地過去了。

一晃,在郭忠孝16歲的這年,其父親郭亭厚患疾病久治不愈走了。沒有了父親,郭忠孝自然就無法繼續讀書了,他只能辍學回家種地。

而這年,沒有了妻子多年的二叔因販賣牲口手頭有了一點錢,就娶了已結過一次婚的二嬸王氏,二嬸的第一任丈夫也是在10年前的那場瘟疫中喪了命。

這王二嬸雖已人到中年,但仍有幾分姿色,她與第一任丈夫有一兒一女。改嫁二叔後,就將一兒一女留給前公公關照。二嬸怕一兒一女日後會連累她,她不僅一直沒有探望過一兒一女,也沒告訴一兒一女她後來改嫁的地方。

但二嬸有一張能說會道的嘴,比較擅長給人說媒,她靠給人說媒吃香的喝辣的,凡經二嬸做媒的後生,在還沒有將媳婦娶回家之前,都要給二嬸家參加多的次義務勞動。

二叔家有幾畝地,但忙于做販賣牲口生意的二叔,卻沒有時間種地,就讓他家的10多土地一直荒蕪著。自二叔將二嬸娶回家後,二嬸就請經她說媒的一幫後生把荒地開墾了,種上了小麥王米和五谷雜糧,到了收割碾打歸倉的季節,也不用二嬸自己親自動手,只要二嬸動動嘴,一幫想找媳婦的青年後生,就會屁顛屁顛地幫二嬸家幹停當了。

後生們幫二嬸幹這些苦力工是沒有報酬的,二嬸頂多管你吃一餐好一點的飯菜。

而這些後生多是外村的,二嬸用起來並不那麽順手。

于是,二嬸看與她一牆之隔的侄子郭忠孝也長成了大小夥子,就將她娘家村的一個女孩子介紹給了郭家孝,而郭家孝,對二嬸介紹給他的女孩子說不上喜歡,也說不上不喜歡,但他知道自己年歲不小了,沒有了父母爲他的婚姻大事操持,他的婚姻大事就要靠自己當一回事了,現在人家二嬸既然熱心爲他介紹對象,他也就答應與那女孩子訂了親。

家境一般的他,不敢對女孩子提過高的要求,人聰聰明明,身體結結實實,能陪他參加地裏的勞動就可以了。

郭家孝依當地的風俗,也將父母生前留給他銀子拿出來,通過二嬸的手,給女方家交了彩禮。

可郭家孝萬萬沒有想到,自他定親後,二嬸家此後有什麽出力的活計要幹,二嬸都會站在她家院子的一條長橙子上,將頭從牆頭探進他的院子裏,喊他去幹。“家孝呀,我娃今天抽時間給二嬸把院子裏豬圈出了……”明天又會喊:“家孝呀!我娃到你二叔的2畝玉米地裏把那玉米給嬸掰回來……”

過幾天,二嬸又會喊郭家孝到麥田裏鋤草。

初開始,郭家孝還沒什麽意見,但二嬸喊他幹這種沒有報酬的工作次數多了,郭家孝就不厭其煩。

後來,二嬸再使喚郭家孝去給她出苦力,郭家孝就會找理由推拖不去,這讓二嬸很是生氣,于是二嬸就開始給他耍小眼,二嬸找理由唆使娘家村的那個女孩與郭家孝退了親。

依照當地的風俗,女方提出退親是要退彩禮的。

男方提出退親,女方是不退彩禮的。

這天,二嬸吊著臉,拿著訂親時,郭家孝送給女方家的幾件布料和20兩銀子放在郭家孝家裏的吃飯桌子上,說:“給,人家女方家的父母說了,他家的姑娘是不會嫁給你這個出了名的懶漢呢,你打光棍吧……”

郭家孝看著二嬸翻臉無情的樣兒,不氣不惱,說:“二嬸你慢走,你侄兒我就不送了……”

等二嬸氣鼓鼓地出了門,郭家孝輕歎一聲,起身將退還的布料和銀子收了起來。

此後,郭家孝一直沒有訂上一門親,村裏別的媒婆只要上門爲郭家孝提親,二嬸就會千方百計地悄悄找人家女方家,搬弄事非,說許多郭家孝的不字,直至將郭家孝的親事唆散才心甘。

這天,郭忠孝的一個學友請郭忠孝到他們村幫忙幹一天工,這個村名叫寺底村,距郭家孝他們村有5公裏遠的樣兒,而這天學友請郭家孝到他家裏的一片坡地裏割麥拉麥子。

在學友家的這片地的西邊的地畔處,有一條下山的官路,每天都有不少人從這條路上經過,人們或肩挑,或用架子車拉著家裏的土特産,都要順著這條小路到坡下面的縣城,或到其他圩鎮的集市上趕集買東西,或是做一些小本買賣,不少人在回來時,因是上坡路,都會爬坡爬的氣喘籲籲,又饑又渴的,上了坡,人們基本上會坐在坡坎邊休息一會才起身回家。

郭忠孝從中發現了商機,他與學友談了他發現的商機,但學友對他所發現的商機不感興趣,說郭忠孝若有興趣,他可以說服父母,將這片地承包給郭家孝。

郭家沒有猶豫不決,隨後就承包了學友家的這片坡地,接下來,他請人在地頭的山崖上挖了三眼大窯洞,盤上了爐竈,挂上了營業的牌子,店名叫“累了就歇歇”小吃店。擺上了桌椅,賣茶水以及小吃煎餅和紅豆小米稀飯,生意開張後挺紅火,從早到晚門廷若市,人來人往。

郭忠孝漸漸感到一個人忙不過來,就在店旁邊貼了招一名男幫工的招工啓示。條件是幹淨利落,忍勞忍怨。

沒想招工啓示貼出的當天,就看到一個70多歲的老爺爺被一位18歲左右的女孩子扶著前來應聘,那女孩子長得貌美如花,猶如仙女一般,讓郭忠孝一見砰然心動。那老爺爺看了招工啓示後,就笑對郭家孝說:“小夥子,我在城裏的菜館當過多年大廚,你請不請我來給你幹呢……”

郭忠孝打量爺孫女倆一眼,擡手撓撓頭,挪兩張椅子給倆人坐,爾後抱歉地說:“老爺爺呀!您這麽大的年歲了,該在家裏享清福了,我這種小店,怎敢勞您大駕啊……”

老人說:“我年歲是大了,可我孫女翠花年輕呢,留下我孫女在你這裏幹工,工錢你隨意給點,有我爺孫女倆一碗飯吃就行了……”

原來老人是郭家孝他們鄰村的,翠花的父親在10年前的那場瘟疫中走了,翠花的母親後來改嫁了,此後翠花的母親就再沒有探望過一對兒女。老人就獨自養大一個孫兒和一個孫女,近年,老人體弱多病,又患了風濕病,走路需要人扶著。

前幾天孫子去外地一大戶人家扛活。就留下翌花和爺爺在家,今天聽說北邊的一個鎮上有一高名的郎中治風濕病有好偏方,老就讓孫女翠花扶著,一大早去找郎中,抓了幾包藥後就回家,路過這裏看到了招工啓示。

聽老人這麽說,郭忠孝答應了,好在他旁有一眼窯洞還閑著,就安了窯門,讓翠花晚上獨自一人住,他和老爺爺住在堅隔的窯洞裏。

就這樣,多了漂亮的翠花做幫手,生意變得更加紅火,郭家孝對老人很孝順,給老人端吃端喝,煮藥,沒藥了,他會親自騎馬到鄰鎮找郎中自掏腰包給老人抓藥。老人服了多日的藥,也康複了不少,已不需要被人扶著也能走動了。

翠花對郭家孝很感激,倆個年輕人也在不知不覺中相愛了。

接下來,掙了一些銀子的郭家孝請人把他家裏的舊房推倒,重新蓋起了一大棟青磚到頂的大瓦房,威武而氣派。這讓一牆之隔的二嬸甚是眼紅。

而更令二嬸詫異的事,還在後面呢!

話說郭家孝與翠花日久生情,由爺爺做主,倆人訂就下了親,並擇日定下了婚期。

郭家孝停業三天,回家請人整理裝飾了婚房,到了吉日,他請一幫親朋好駕上花麗的馬車,將仙女般的翠花從娘接進家門,等揭開蓋頭,全村人都爲翠花的美貌所折服,二嬸瞅著出現在眼前的新娘,差點暈過去,眼前的新娘,不就是被她抛棄了多年的女兒翠花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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