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黑子

劃過指尖有煙雲 2024-03-05 14:53:37

黑子今年十六歲,他已經在煤礦裏苦苦地熬了四年,受盡了日本鬼子、漢奸把頭們的打罵欺侮。他恨透了這些吃人的豺狼。

有個礦工叔叔叫孫大山,是地下黨員。他經常發動工人跟鬼子、漢奸把頭作鬥爭。這天,他對工人們說:“······八路軍、新四軍最近又打了好幾個大勝仗。”黑子聽了,非常高興。

一天傍晚,黑子剛上井,看見遠處黑壓壓地站著一大群人。

他定睛一看,不覺吃了一驚:原來是憲兵隊門口站滿了鬼子和僞軍。黑子想:這些家夥不知又要幹什麽壞事。

黑子便磨蹭到憲兵隊門口附近。只見那殺人不眨眼的憲兵隊長路島叽裏呱啦地號叫一陣,然後翻譯官又說一通。黑子一聽,原來是要調鬼子和僞軍進山“掃蕩”。

這可是個重要情況,得趕緊給大山叔報信!黑子顧不得回家,便直奔西嶺勞工棚。

大山叔聽了黑子的彙報,想了想說:“這情況我們已經知道了。我們一定想法子配合遊擊隊,拖住鬼子,支援山裏人民的反“掃蕩”鬥爭。”

接著,大山叔又把從井下搞炸藥的任務交給了黑子。他說:“這樣,水泥橋一炸,鬼子的軍用煤運不出去,這些狗強盜就得撤回來保護他們的老窩!”

黑子臨走時,大山叔又囑咐他:“行動要膽大、心細,千萬不要走漏了消息。”黑子堅決地說:“保證完成任務!”

四天之後,大山叔發動工人幫助黑子和小夥伴們,搞了五十多斤炸藥。漢奸把頭莫成才發現井下轟煤的炸藥少了很多,頓時起了疑心。

一天,臨收工了,黑子剛剛把電石燈打開,准備往裏藏炸藥,不料,被藏在棚子後面的莫成才看見了。

莫成才躥到黑子跟前,凶狠地問:“沒上井就磕燈,大巷裏怎麽走?”黑子說:“燈不亮了,看看有啥毛病。”小夥伴洪海在一旁幫腔:“反正大巷裏有燈。”

莫成才沒看出什麽破綻,只好走了。黑子馬上把這情況告訴了大山叔。大山叔想了想說:“嗯!看來以後我們的行動要更加小心謹慎。你趕快去通知大夥兒,今天上井都不要帶炸藥。”

果然,黑子他們一上井,就被幾個鬼子和漢奸挨個兒進行搜查。好險啊!

一連幾天,鬼子也沒搜到什麽,就漸漸放松了一些。一天快收工的時候,洪海放哨,黑子又搞來一些炸藥。

黑子正在把炸藥裝進電石燈裏。冷不防,狡猾的莫成才突然躥到面前,說道:“好小子,這回我可逮住你了!”

黑子一時不知說啥好。幸虧大山叔走了過來。他故意問:“啥事?”莫成才說:“上次我看他們磕燈,就估摸他們是偷炸藥。這幾天,我單看是誰偷的,果然是這些窮小子。”

大山叔一聽,裝作沒事兒人一樣,把臉一沉,朝黑子說:“還不放下快走·黑子他們剛要走,莫成才上前攔住:“先別走,你們想把這炸藥偷去幹啥?”

黑子靈機一動說:“換錢買煎餅吃呗!”大山叔就勢說:“不偷不摸,日子難過,這個世道難熬啊!莫先生辦事也不要太絕了。”

莫成才怕在井下惹著這些窮“窯戶”要吃虧,便假惺惺地說:“看在你們孫大叔面上,這回就饒了你們,以後可不准偷了。”黑子本來早已攥緊了拳頭,准備幹一場,見莫成才軟了下來,也就走了。

大山叔低聲囑咐了黑子幾句話,黑子便和洪海頭裏走了。沒走多遠,黑子發現後邊有特務跟著,便裝作沒看見,大搖大擺地順著大巷往前走。

走到井口,黑子對管罐籠的老爺爺遞了個眼色。老爺爺會意地點點頭。黑子拉住洪海搶一步擠進了罐籠。

這時,老爺爺急忙打了個信號,罐籠就上升了。那特務在下面急得團團轉,大喊道:“老頭兒,快,快,你叫罐籠停下,我有急事!”

老爺爺故意開心地向上喊:“餵!罐籠,你停下,有—急—事!”罐籠是地面絞車房控制的,怎麽能聽得見呢?這時罐籠早已飛快地升到了地面。

這井筒的罐籠有兩個,一升一降,這個升到地面,那個就降到了井下。那特務只好跟第二個罐籠上了井。

特務上了井,沒見著黑子,便直朝礦門口奔去。

原來,黑子和洪海到了井上,根本沒出罐籠,又隨著罐籠回到了井下。他們甩掉了特務,准備按大山叔剛才的囑咐,夜裏從風洞爬出去。

真糟糕!怎麽又和莫成才這狗東西碰了面。莫成才一看黑子還在大巷裏,後面的特務卻不見了,暗暗吃了一驚,便緊追著不放。

幹脆,把這狗漢奸引到老峒裏幹掉!黑子主意已定,便和洪海大模大樣地向老峒走去。莫成才不敢貿然跟去,連忙喊:“站住,站住,要不我就開槍啦!”

黑子和洪海卻一轉彎進了老峒。莫成才剛追了幾步,猛然從旁邊閃出一個人,一拳把莫成才打翻在地,隨手把槍奪了過去。

啊!是大山叔!黑子高興得叫了起來。只見大山叔把莫成才往胳肢窩裏一夾,拖進了老峒。

大山叔把莫成才往地下一摔,一只腳狠狠地踏在他脊梁上,問道:“你這狗漢奸,快說,路島要搞什麽鬼?”

大爺饒命,我該死,我說,我說······路島打算在“掃蕩'之後要抓人。”往日騎在工人頭上作威作福的漢奸把頭,一下子露出了癞皮狗的原形。

大山叔進一步追問:“抓誰?”莫成才說:“要抓你,還有黑子。”

“還有誰?”莫成才哆哆嗦嗦地說:“別的,我就不知······不知道了,路島就叫我監視你倆。現在礦裏都戒嚴了,你饒了我,我領你們出去。”

大山叔冷笑一聲:“用不著你領。”他轉臉對黑子說:“先把這狗東西押到拐彎的老峒裏去!”哪知一拐彎,莫成才拔腿就跑。

大山叔朝莫成才開了一槍,結果了他的狗命。黑子和洪海把莫成才這條死狗拖到老峒,推倒幾架棚子把屍體埋了。

再說那個特務上井後,沒有追到黑子,也沒有見到孫大山,便慌慌張張地報告了路島。煤礦戒嚴了。

天黑後,黑子、洪海和大山叔背著搞來的炸藥,從風洞的梯子爬上井來。他們悄悄地順地下水道爬著出了礦,黑子也顧不得問上哪兒,跟著大山叔上了西嶺。

八路軍遊擊隊叔叔正在等著他們呢!前面那高個子是張隊長。他們見了面,高興得跳了起來。

黑子和洪海第一次見到這麽多的八路軍叔叔,驚喜得睜著兩只大眼,不知說什麽好。

張隊長說:“上級命令我們炸掉鬼子的水泥橋,同時伏擊敵人。現在礦裏鬼子已布滿了崗哨,趁西嶺還沒戒嚴,我們馬上行動。”大山叔說:“好,立即行動!”

大山叔的話音剛落,黑子急忙說:“大叔,我個子小,敵人不容易發現,這炸橋的任務就交給我吧!”洪海也說:“我跟黑子一塊兒去!”

張隊長看看這兩個勇敢機靈的孩子,滿意地點了點頭,大山叔也同意。接著,他們又詳細地研究了作戰方案。

隊伍出發了。張隊長帶領隊伍奔向奎峰山口;大山叔帶領隊伍埋伏在水泥橋旁,掩護黑子和洪海。

那水泥橋離礦只有一裏地。橋兩頭修著炮樓,四周扯著電網,鬼子兵日夜巡邏,戒備森嚴。

黑子和洪海按照計劃,夾著炸藥包繞到河對岸,在鐵道拐彎的地方,找了一條水溝隱蔽起來。

不一會兒,巡邏的鬼子牽著狼狗,順著鐵道過來了。黑子貼近洪海的耳朵說:“沉住氣,別慌。”洪海說:“你放心,要是他們發現了,非幹倒他幾個不可!”

鬼子沒有發現他們,轉了一遭就回炮樓去了。這時,黑子和洪海聽到“嗚—”—聲汽笛響,火車從遠處開來了。

黑子和洪海的心怦怦地跳著。火車在急轉彎處慢了下來。黑子一聲:“上!”便和洪海躍上了路基。

黑子飛跑幾步,一把抓住車皮把手,跳上了火車。洪海也抓住了另一節車皮的把手,緊緊地貼在上邊。

黑子忽然聽到車皮裏有人說:“老莫已經探好了,那姓孫的是共産黨,還有那個叫黑子的,這些禍根都得早日除掉······”黑子一聽,便知是礦老板劉三桂和他老婆從外地養病回來了。

黑子頓時滿腔怒火。他想:好狠毒的劉三桂啊!你雙手沾滿了工人的鮮血;你逼得我家破人亡。今天,我非要你的狗命不可!想著,他悄悄地舉起了槍。

嗚—”火車快到水泥橋了。黑子猛一轉念:不行,我的任務是炸橋,槍一響,任務就完不成了。于是他壓住心頭怒火,收起了槍。

火車慢慢地爬上了水泥橋,黑子朝洪海打了個手勢,隨後看准一個橋墩,一松手,跳了下來。

黑子剛放好炸藥包,炮樓上的探照燈就射了過來,他急忙趴下。黑子回頭望望洪海。小夥伴在另一個橋墩上,緊握著槍正掩護著自己哩!

敵人炮樓上的探照燈一遍又一遍地掃射著,黑子沉著地趴在橋墩上。等了好一會兒,才見進礦的火車裝滿了煤炭,開了過來。

火車剛爬上橋頭,黑子和洪海就點著了引線。黑子和洪海趁火車開到身邊的時候,迅速跳上去,出了大橋。

黑子和洪海遠遠地望著大橋,忽然,火光一閃,轟隆一聲巨響,水泥橋飛上了天空。

炮樓上的鬼子嚇得膽戰心驚,慌成一團,趕忙“哒哒哒”地放起機關槍,盲目地亂掃一氣。

水泥橋被炸後,路島見軍用煤運不出去,又怕遊擊隊端他的老窩,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連忙命令進山“掃蕩”的鬼子和僞軍火速撤回礦來。

拂曉前,鬼子和僞軍撤到奎峰山口,又遭到遊擊隊的伏擊,死的死,傷的傷,幾乎全部被殲滅。

戰鬥結束後,黑子和洪海找到了張隊長和大山叔。大山叔誇獎說:“你們表現得很勇敢、很頑強,真不愧是工人階級的好後代啊!”

大山叔接著說:“敵人還會做垂死掙紮,我們要提高警惕,在共産黨、毛主席領導下,戰鬥到底,革命到底!”黑子和他的小夥伴洪海,跟大山叔一起,參加了八路軍,投入新的戰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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劃過指尖有煙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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