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紅姑

劃過指尖有煙雲 2024-03-05 14:53:31

光緒年間,洋人想霸占中國,就從海上運來洋兵,攻打中國。洋人打敗了皇上的兵馬,皇上嚇得向洋人求了和。從此,洋人就在中國橫行霸道,任意禍害中國人。

日子不久,永定河畔上來了一個洋人—白教主。白教主想在中國立足生根,永遠禍害中國人,便打著傳教的幌子來找縣官勾搭。

縣官大擺酒席招待白教主。酒席上,白教主說要在永定河一帶立足傳教,建立教堂。縣官忙說:“這好辦,好辦!可找胡財主協助。”

胡財主是個惡霸老財,在永定河一帶盤踞多年了,他巴不得想投靠洋人呢。現在見洋人找上門來,要他協助建立教堂,便滿口答應。

胡財主立刻就派出成群的打手,到各村抓苦力,按戶攤派錢:每家出十兩銀子,限三天交齊。

永定河畔某村,有個姑娘叫紅姑,家裏只有老爹和哥哥,靠扛活、捕魚過日子。白教主一來,哥哥被抓去蓋教堂。紅姑和老爹因無法交銀子,憂愁滿懷。

三天限期已滿,紅姑家仍未交上銀子,胡財主就把紅姑的老爹抓去,活活打死了。

她哥哥聽說以後,悲憤交加,抄起一把大鐵鍬,來找胡財主算賬,不料被白教主一洋槍打死了。

白教主指著屍體,對胡財主說:“這家想反抗,快把他的家抄了!”胡財主忙派出一群打手,把紅姑家的房子燒了,紅姑也被抓走了。

胡財主本打算把紅姑交給白教主問罪,可是他一見紅姑年輕伶俐,立刻改變了主意—家裏正缺個使喚人,把紅姑當丫環了。

胡財主拿紅姑不當人,說打就打,說罵就罵。白天累得紅姑喘不過氣來,晚上還得推磨。紅姑想逃,逃不掉,想死—仇沒報,死了不甘心,只得忍氣吞聲受折磨。

洋教堂蓋好以後,白教主收了許多教徒—二毛子,還從天津領來三十多名洋兵。白教主經常派洋兵和二毛子到四周村子搶掠、燒殺。白教主竟成了這一帶的“洋皇上”了。

一天,白教主想叫胡財主的打手去搶劫一個村子。他一進胡財主家,看見紅姑正在餵馬,不由得停住腳步,眼珠隨著紅姑直轉。

白教主見了胡財主,把搶劫的事早忘了。他對胡財主說:“那姑娘是幹什麽的?長得怪俊的—嘻嘻!”胡財主忙說:“她叫紅姑,是我的丫環,你要是喜歡,就把她送教堂去。”

當天深夜,紅姑正在磨棚裏推磨,胡財主帶著幾個打手,悄悄到磨棚來了。

紅姑見他們提鞭拿繩,自知必有橫禍,急忙抽下磨杠,緊緊握在手中,厲聲問道:“你們要幹什麽?”胡財主說:“我要把你送到洋教堂去—白教主看中你了!”紅姑一聽大怒。

紅姑出其不意的一杠打得胡財主趴在地上直“哎喲”!緊接著,又朝打手們打去。打手們措手不及,被打得頭破血流,東倒西歪。

這麽一鬧騰,驚動了胡財主的全部打手。打手們不知出了什麽事,滿院裏亂蹦亂叫。紅姑乘勢沖出磨棚,掄開磨杠,直砸橫掃。

紅姑打到大門口,拉開大門,撒腿就跑。

紅姑剛跑出村子,後邊就嗚哇喊叫,打著燈籠火把追上來了!紅姑飛也似地向前跑著。她想:再跑一程就是永定河了,只要跑到永定河就有辦法了。

紅姑一口氣跑到河邊,身子一縱,“撲通”跳進河裏,直朝對岸的蘆葦叢遊去。

紅姑遊到河對岸,回頭一看,只見打手們已追到河邊,他們急得直跺腳。紅姑狠狠地向他們啐了一口,扭頭朝前邊的一個村子奔去。

紅姑回到自己的村邊時,天已經快亮了,她想:我已無家可歸,不如先到沈大媽家躲一躲,再想主意。

紅姑一見沈大媽,就紮到她懷裏哭起來,哭訴起逃跑的事。沈大媽聽了,氣得直咬牙:“狗雜種們,中國人不怕你們!早晚有你們挨刀的一天!”

紅姑見家裏只有沈大媽一人,問沈大伯和沈大哥哪裏去了?這一問,大媽嘴唇一哆嗦,眼淚奪眶而出。原來,他父子倆在打魚時,被前來搶魚的洋兵開槍打死了。

沈大媽和紅姑正在說話,忽然隔壁李大叔的閨女小秀跑來了。小秀一見紅姑,喜得忙拉住她的手,親熱地說:“嘻,姐回來啦!”

小秀又轉身對沈大媽說:“不好啦!白教主帶著一幫打手到咱村挨門翻呢,快把東西收拾一下吧!”原來,白教主聽說紅姑逃跑了,立刻帶著五十名打手來搜拿紅姑。

紅姑知道是來搜她的,便抄起一把菜刀,准備跟敵人拼命。沈大媽忙攔住她說:“這樣跟他們鬥,會白送性命—留下斧子不愁劈不爛榆木疙瘩!大媽有辦法對付他們····..”

沈大媽和小秀家只隔一道牆,翻完小秀家就輪到她家了。她叫小秀先回去,等敵人翻完她家,就從後院把紅姑接過去。沈大媽安排妥當,從紅姑手裏接過菜刀,狠狠地說:“狗雜種們,讓你們看看中國人的厲害!”

不多時,就聽小秀家吵吵叫叫地鬧騰起來,又過了一會兒,才安靜下來。這時就見小秀爬上牆頭,輕聲叫道:“姐,他們滾蛋了!”紅姑縱身跳上牆頭,躲進小秀家。

白教主帶著人剛要往沈大媽家裏闖,沈大媽握著菜刀,攔住去路。沈大媽問白教主來幹什麽?他說來翻人。沈大媽又問他是幹什麽的?翻什麽人?白教主信口說:“我是傳教行善的,要翻大閨女。”

申大媽一聽兩眼瞪圓:“你既是傳教行善的,翻大閨女幹什麽?”白教主被問得張口結舌,半天才叫道:“我就是要翻人。”沈大娘把菜刀一揮說:“這家是中國人的家,不能讓你隨便翻。不過要翻也不難,先說好條件。”

白教主蠻橫地說:“翻出來我要你的腦袋,翻不出來隨你便。”沈大娘說:“只要你的嘴是嘴,那就翻吧!”說完閃開門口,白教主帶著打手“呼啦”闖了進去。

這時候,小秀按著沈大媽的辦法,跑到街上挨家串著說:“沈大媽要教訓白教主,快去助威呀!”大夥一聽,痛快得要命,紛紛跑來。

白教主在沈大媽家沒翻到紅姑,走出來一看,門口聚了三四百號人,個個橫眉冷眼地盯著他。白教主一看中國人的氣派,立刻膽虛了,拔腿想溜走。

沈大媽搶前擋住,問他翻著人沒有?白教主膽怯地搖了搖頭。沈大媽把菜刀一晃,說:“好哇!這刀本是切菜用的,今兒個就要切切你的洋腦袋。”大夥一聽,“呼啦”往前一湧,齊聲喊道:“切洋腦袋呀—”

白教主嚇得撒腿就跑,打手們嚇得也跟著跑了。大夥就勢揮拳掄臂,呐喊著追出村子。

白教主只顧逃命,跑到橋邊,一不留神,撞在一塊大石頭上,立刻摔倒在地,疼得“鳴哇”直叫喚。幸虧有打手們保駕,才架著他逃了狗命。

白教主仍不死心,又派人去找縣官。縣官聽說胡財主被打傷,白教主摔壞了腿,便立刻帶著官兵來抄村子,捉拿紅姑。

紅姑聞訊後怕連累沈大媽和全村人,要離開家鄉另想出路。沈大媽和小秀忍著疼,送她出了村。

紅姑剛出了村東口,縣官領著官兵,亮著刀槍,舉著燈籠火把,從村西口闖進了村,挨門挨戶搜了個遍。

縣官沒搜到紅姑,把全村人趕到街口上,說:“誰把紅姑藏起來了?不交出來,就砍掉你們的腦袋!”沈大媽、小秀挺胸、握拳,往前一站說:“我藏來著!”接著“我藏來著!······”喊聲四起。

好 !法 不 青 莫了 吧。可是 胡財 主被打 傷 ,被 碰 教主的腿 傷,每家拿五 兩眼子,給他 們 治

一個小女孩子,揚著小拳頭,對縣官喊道:“我就是紅姑!”大夥也“呼”地把拳頭一舉,呐喊:“我們都是紅姑!”縣官一看此景,只好作罷,但他仍不死心,想借口給白教主、胡財主治病,騙取大家銀兩。

大夥一聽就火了!沈大媽指著縣官的鼻子罵道:“你做的是中國官,倒給洋人當三孫子,不害臊!”大夥喊道:“要銀子一兩不給,想拿人咱就較量較量。我們敢搬葫蘆就不怕灑油!”

縣官一見這情形,又是害怕又是生氣,自知再鬧下去更討不著便宜,只好自己給自己下台說:“藏人不放,要銀子不給,想造反哪!好,咱們改日再算賬!”說著慌忙走了。

第二年春天,忽然傳來了喜信—義和團和紅燈照鬧起來了,到處殺洋人、土豪、惡霸;打垮了官兵,攻破了縣城。人們聽了以後都樂壞了。

這一天,忽然開來了一隊兵馬,其中有男的—短打扮,紅包頭,紅腰帶,手握著大刀;也有女的—穿身紅衣裳,背插紅燈,手拿柳葉刀。他們一個個威武英俊,正氣感人。

沈大媽和小秀正看得出神,忽然見從隊伍裏跑出一匹桃花馬來,馬上騎著一個姑娘,腰上挎著一口寶劍。小秀眼尖,一下看清那姑娘正是紅姑。

原來紅姑入了紅燈照,當了紅燈照的大師姐了。紅姑見了親人,高興的不得了。她說義和團和紅燈照開到永定河畔來,就是來抄胡財主、拿白教主的,今晚就動手。

聽說義和團和紅燈照是給老百姓出氣報仇的,小夥子和姑娘們紛紛找到大師兄和大師姐,要入義和團和紅燈照。

白教主和胡財主得到信息,著了慌。他們把那些二毛子和打手都聚到胡財主的村裏,把三四百支火槍架在四外村口上守衛著。

胡財主見白教主沒把洋教堂裏的洋兵調來,就問是怎麽回事。白教主說:“這裏萬一失守,咱們好逃回教堂。教堂有洋兵洋槍萬無一失;要是把洋兵調來,萬一撤不回去,連教堂也完啦!”

當天夜裏掌燈的時候,義和團和紅燈照的大隊人馬開過永定河。只見大師兄把大刀一晃,紅姑把紅燈一舉,紅燈飄飄,大刀閃閃,人湧馬奔,直朝胡財主的村子殺來。

紅姑奮勇當先,帶著姐妹們攻打一個村口。村口上的火槍“轟轟”響個不停,姐妹們攻了幾次都沒攻上去。

紅姑氣壞了,她揮舞寶劍,縱馬闖進了村口。姐妹們隨後殺了上來。嚇得二毛子和打手們扔下火槍就朝村裏跑。

紅姑正殺得痛快,忽見白教主瘸瘸點點、胡財主駝背彎腰的牽著馬,從一個門洞裏閃了出來,企圖逃跑。紅姑策馬趕上,厲聲罵道:“狗雜種!留下腦袋再走!”

紅姑剛舉起寶劍,白教主突然舉起洋槍,向她射來。紅姑眼快,一閃身,“叭—”槍彈擦身飛過。白教主趁勢上馬逃走。

胡財主手扣著馬鞍,竄了幾竄,上不了馬,紅姑掄起寶劍,“喀喳”一聲把胡財主的腦袋劈成了兩瓣。紅姑撥轉馬頭又去追白教主。

紅姑的桃花馬四蹄生風,越跑越快,眼看就要追上白教主了,白教主慌忙掄洋槍策馬,跑進了洋教堂的大門。

紅姑剛闖進洋教堂的前院,大門“嘎吱”一聲關上了,兩邊屋子裏立刻響起洋槍。紅姑一看要壞事,忙拍馬向中院闖去。

三十多個洋兵端著洋槍就追。紅姑跑到後院,見沒處跑,忙跳下馬,飛身將門關住。

紅姑舉目細看,見院牆很高,有個後院,門旁有棵枝葉茂密的大柳樹,她立刻有了主意,忙把後門打開,一拍馬背,桃花馬帶著那盞紅燈飛蹄跑出了洋教堂。

紅姑回身關了後門,剛爬上柳樹,門就被砸開了。只見洋兵東闖西湧,亂喊亂叫。忽然一個洋兵向門外一指,喊道:“快追呀!那不是紅燈···..”洋兵們叫喊著:“快追呀!快追呀!”湧出了後門。

紅姑見洋兵中計了,忙下了樹,關好後門,來到中院,側耳細聽,沒有人聲,便朝點著燈的一間房子裏走去。他剛走到門口,忽然有人問道:“是誰?”她沒有答腔,忙閃到門旁。

紅姑剛站穩,只聽“叭叭”從屋裏打出兩槍,緊接著,一個人端著洋槍竄出來。紅姑看清是白教主,急忙一伸腿,把白教主摔了個嘴啃地。

紅姑一腳踩住白教主的脖子,問道:“害人精!你還認識姑奶奶嗎?”說罷,手起刀落,白教主被攔腰切斷。

紅姑殺死白教主後,立即點火把洋教堂燒了。

紅姑離開洋教堂,正碰上自己的人馬。原來,義和團和紅燈照把胡財主的家抄了之後,接著就趕來抄洋教堂,半路上恰巧遇見洋兵追趕桃花馬。大師兄指揮隊伍,把洋兵都給殺了。

紅姑說起殺死白教主、火燒洋教堂的事,弟兄和姐妹們都拍手稱快。大師兄忙把桃花馬交還紅姑。

第二天,大師兄和紅姑帶著義和團和紅燈照的大隊人馬又朝天津衛開去了—要把洋人趕出天津衛,不讓他們在中國橫行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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劃過指尖有煙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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