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書生躲進古宅避雨,深夜跛腳女登門哀求道:幫我畫只腳

小冉有故事 2024-03-11 20:37:22

故事發生在明朝正統年間,距離柳河鎮十裏外的地方有一間荒廢多年的古宅,之前的主人是誰已經無人知曉,院子裏面雜草叢生,因爲年久失修如今院落已經是破敗不堪,只有一間主屋還未倒塌勉勉強強可以遮風避雨。

這年的科舉考試來臨之際全國各地的舉子們紛紛朝著京城的方向趕路,在商丘縣有位名叫陸子秋的書生就是衆多考生中的一員,在他途徑柳河鎮時天空突然狂風大作,原本晴朗的天空頓時烏雲密布,隨著一聲驚雷炸響伴隨著還有綠豆大小的雨點砸落在地面,眼瞅著暴雨將至,現在往城中趕明顯是已經來不及了,幸好他發現前方不遠處有間破敗的院落便一路小跑趕了過去。

當他前腳剛剛踏進房屋傾盆大雨就落了下來,陸子秋將身上的雨珠拍打幹淨又將書箱和行李放好,因爲外面烏雲滿天導致屋子裏面有些陰暗,在屋子裏面找到了半截蠟燭點燃,房間裏這才明亮起來。

借著燭光陸子秋環顧四周發現房屋雖然十分陳舊,但裏面的家具卻一應俱全,只不過因爲長時間無人打理上面已經接滿蛛網和厚厚的灰塵。他在房間裏面找到了一張書桌,用衣袖拂去上面的塵土打算將就著先讀會書,于是便准備從書箱裏面拿出筆墨紙硯來,可奇怪的是他找了半天居然沒有找到墨錠,不知道何時竟然丟了。

此刻外面“呼......呼.......”的狂風夾帶著雨點從殘破的窗戶上潲進屋內,將破舊不堪的窗戶刮得“啪啪”作響,陸子秋連忙起身在房間內找了一塊木板將窗戶上的缺口堵上,就在這時他無意間發現牆壁上面的壁龛中放著一個墨盒,他取下墨盒打開一看,立馬就被裏面的東西給驚呆了,墨盒裏面竟然放著一塊上好的徽墨。

此墨乃是南唐時期制墨名家李廷珪所制,他做的墨取自黃山松煙在原有的工藝中摻以珍珠、犀角、藤黃、巴豆等材料,而且還改進了和膠工藝。他做的墨堅如玉、紋如犀、色如漆,被世人稱爲“天下第一墨”,據說他的墨寫字數十幅,耗墨不到一二分,研墨後的邊緣如刀刃,可以裁紙,曆代都是皇宮禦用之物,後來流入民間的李氏墨錠都是以黃金來交易。陸子秋迫不及待地取出墨錠,頓時墨香撲鼻,他連忙取出紙筆蘸墨筆走遊龍,酣暢淋漓地書就了滿滿一大頁的字。

此刻外面電閃雷鳴,一道閃電掠過天空好似要將蒼天撕開一道口子,就像一條電龍在空中盤旋。就在這時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咚咚咚!”

陸子秋將房門打開,門外站著一位身披黑色長袍的老婦人,婦人手裏提著一盞燈籠,燈籠上面赫然寫著一個“墨”字。門開之後老婦人徑直走了進去將手中的燈籠挂在壁鈎上,然後猛然轉身死死地盯著陸子秋。

此刻陸子秋才看清楚,老人的黑袍上面繡著幾珠栩栩如生的碧竹,老婦人雖說眼睛已經深深地陷了下去,手上也爬滿了一條條蚯蚓似的血管,那飽經風霜的臉上也刻滿了皺紋,但她卻擁有一頭青絲,烏黑且明亮的頭發宛如年輕少女一般。陸子秋拱手行禮後率先開口說道:“在下姓陸名子秋乃是赴京趕考的書生,途經此地遇上了暴雨因此這裏暫避一宿,想必婆婆也是來此避雨的吧?”

那老婦人眼珠一轉,看了一眼陸子秋擺放在書桌上面的紙筆,說道:“老身姓墨名三娘,你這小夥子真是愛說笑,這房子明明就是老身安身立命之處,可現在卻被你說成了客人。”陸子秋一聽立馬明白過來,原來是自己喧賓奪主住進了人家的房屋,想到剛才自己的失禮連忙朝著墨三娘作揖道歉。

認了主賓後墨三娘倒也沒有趕他離去,而是轉身默默地開始打掃起房屋,屋子裏面確實太髒了到處都是厚厚的灰塵,墨三娘一邊打掃一邊喃喃自語道:“我只是出了一趟遠門,屋子裏面就落了這麽多討厭的灰塵。”

經過墨三娘的一番細心打掃,那間破落不堪的房屋竟然多了幾分生氣,她來到書桌前看著陸子秋剛才書寫的詩句,每一個字都是筆法精妙,行筆潇灑飄逸,筆勢委婉含蓄,有如行雲流水,筆鋒蒼勁有力如脫缰駿馬又如蛟龍飛天,不禁感歎道:真是一筆好字。隨後看到陸子秋放在硯台上的徽墨後若有所思地問道:“不知陸公子可否識得此墨?”

陸子秋沒有隱瞞遇到此墨的喜悅之情,就將此墨的妙處一五一十地全盤托出。墨三娘聞言嘴角露出一絲笑意,說道:“這塊墨可是我家祖傳之物,算你小子識貨!”陸子秋說道:“墨大娘,我看您也是愛墨之人,可爲何不見您家有任何字畫呀!”

墨三娘長歎一聲,說道:“你怎麽就知道房間內沒有字畫呢!其實這面牆壁上就有一幅畫,只不過老身出門之前擔心壁畫會被人破壞所以隱藏了起來。”陸子秋順著墨三娘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見那是一面光禿禿的牆壁上面什麽東西都沒有。

墨三娘不知從什麽地方拿出了一根漆黑如墨的長香,取出火折點燃後放在那面牆壁下,黑色的長香點燃後散發出縷縷煙霧,奇怪的是那些煙霧竟然透著一股十分濃郁的墨香味。煙霧順著那面牆壁緩緩攀爬,原本光禿禿的牆壁上竟然隱隱約約地顯現出淡淡的墨迹,隨著黑香煙霧的熏陶,一炷香後一幅完整的壁畫居然奇迹般地出現在陸子秋的眼前。

陸子秋看著面前赫然出現的壁畫愣愣出神,壁畫中乃是一位年芳二八的妙齡女子,女子相貌清秀絕俗,一只腳踩著淩波微步,而另外一只腳卻被一片荷葉給遮擋住,從壁畫的結構可以看出畫中的少女正在逆水而行,四周全是含苞待放的荷花,在壁畫的角落處有一個落款,落款人是一位名叫劉蘇陽的人。

墨三娘看著壁畫上的少女陷入沉思當中,過了好一會兒,她黯然神傷地說道:“陸公子,你覺得雀兒姑娘開心嗎?”陸子秋知道墨大娘說得雀兒應該就是壁畫中的女子,他轉頭再次看向壁畫說道:“畫中女子嘴角含笑,應該很開心吧!”

墨三娘聞言搖頭說道:“雖然表面上看雀兒姑娘嘴角含笑好似十分開心,但是她卻活得並不自在。今天陸公子有幸見到此畫,那就不妨請雀兒姑娘出來與公子見上一面,興許你還可以幫她一把!”墨三娘說得話雲裏霧裏一時間陸子秋有些無法理解,就當他想要詢問清楚時話都已經到了嘴邊還沒開口,原本緊閉的房門突然被人從外面一腳踹開,隨即就見兩個凶神惡煞的魁梧漢子手提鋼刀奪門而入,而且兩人還挾持著一位跛腳姑娘。其中一個賊人拿刀抵著姑娘的脖子,另外一人肩上背著一個青色的包袱裏面沉甸甸的不知道裝的什麽。

二人進屋後見到陸子秋和墨三娘面露驚訝之色,“咦!這間破宅原來已經有主了,難道他們和這小娘子是一夥的?”一個長著三角眼的漢子詢問道。另外那個背包裹的漢子看了陸子秋二人一眼,惡狠狠地說道:“怕什麽,大不了一刀一個全部做掉。”

原來這兩位賊人是官府通緝已久的通緝犯張彪和劉麻子,他們逃到柳河鎮後因爲身上的錢財已經花光于是就在城裏做了樁強盜買賣,在撤出柳河鎮時不巧遇上暴雨,于是兩人連忙尋找可以避雨的地方。就當二人來到這間破宅時,恰巧遇見正准備推門進屋的美豔姑娘,他們二人幹的就是殺人越貨的勾當,見到如此美人怎麽可能肉到嘴邊還不吃的道理。

當陸子秋看清跛腳姑娘的面容後頓時一驚,因爲那姑娘正是壁畫上的雀兒姑娘嗎?只可惜好好的絕世美人居然跛了一只腳,走起路來一高一低實在是有損形象。雀兒姑娘一臉驚恐應該是被那兩個賊人給嚇壞了,陸子秋狀起膽子指著賊人喊道:“你們怎麽可以如此對待這位姑娘,真的是太無禮了。正所謂好男不和女鬥,向你們這樣英雄好漢欺負女流之輩簡直令人不齒,這就是下三濫的混混行爲。”

此話一出劉麻子頓時還沾有血漬的鋼刀抵住了他的胸口,鋒利的刀尖已經刺破了他的衣服,陸子秋一介書生哪裏見過這般架勢頓時被嚇得臉色煞白,雙腿忍不住地顫抖起來。一旁看熱鬧的張彪見陸子秋已經被嚇破了膽,便上前將其提溜起來,嘲笑道:“就你這樣的孬種,就算真的金榜題名又能如何?到頭來還不是多了一個欺軟怕硬的貪官汙吏,倒不如現在一刀砍省得將來在禍害百姓!”說著就要抽刀砍人。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墨三娘突然開口勸道:“這位好漢刀下留人,這位陸公子是老身請來爲小女繪畫存影的,好漢就算要殺,好歹也讓他畫完再殺也不遲。倘若好漢也想留下英姿,也可以讓他效勞。”

兩位賊人聽到此話也想消遣,而且面前三人手無縛雞之力就算想耍花樣他們也不怕,思索片刻後就相信了墨三娘的話。墨三娘向雀兒姑娘使了一個眼色,雀兒會意連忙去研墨,而墨三娘卻悄悄湊到陸子秋的耳邊低聲細語一番。

陸子秋聽後仍有些懷疑,但他還是提筆蘸墨開始在宣紙上疾飛勁走,只是簡單幾筆就將張彪和劉麻子的輪廓勾勒出來,隨著毛筆在宣紙上不停遊走,漸漸地二人的神態相貌就出現在了畫中,就在畫像完成的最後一刻,陸子秋按照墨三娘所說得畫了一條粗粗的繩索將畫中二人牢牢捆住。

這時,墨三娘突然吹滅牆壁上的燈籠,古宅頓時下入一片漆黑當中,等雀兒姑娘再次將燈籠點亮時就見房屋的牆角處,張彪和劉麻子不知爲何竟然已經被五花大綁摔倒在地,而且嘴巴裏面還被塞上了破布,繩子捆的十分結實將二人綁得動彈不得。再看陸子秋剛才所畫的賊人,果然嘴巴裏也被塞上了破布,現實和畫中竟然完全一樣,陸子秋不禁被嚇出一身冷汗,因爲剛才發生的事情實在太過詭異了。

將兩個通緝犯制服後,墨三娘朝著一臉懵逼的陸子秋招了招手,笑道:“老身果然沒有看錯,你小子筆力不俗沒有讓我失望,不知公子可不可以再幫老身一個忙呀?”

陸子秋連忙點頭道:“墨大娘,您這話說得可就見外了,剛才要是不您出手相救,我現在早就成了刀下亡魂。你有什麽事盡管說,只要在下能辦到的一定不留余力。”

墨三娘將陸子秋拉到那幅壁畫跟前,歎息一聲後說道:“當年這位劉公子趕考路過此地留下了這幅壁畫,只可惜雀兒的一只腳還沒有畫完他就匆匆離去了,導致雀兒這孩子成爲了殘疾。”陸子秋看向壁畫果然畫中的雀兒姑娘一只腳被一處荷葉給遮擋住了,他遺憾地說道:“墨大娘,你也看到了,此處已經被荷葉遮擋,我就是想畫也無處下筆,請恕在下愛莫能助!”

墨三娘笑道:“這個好辦!”只見她將黑袍往壁畫中荷葉的位置一遮,奇怪的事情就發生了,只見那處荷葉竟然化成絲絲黑線朝著黑袍湧去,眨眼的功夫荷葉就消失不見留下了一塊空白的地方。

陸子秋見狀沒有多言立馬拿筆蘸墨開始順著之前劉蘇陽的筆法開始繼續畫起,不一會兒功夫就將畫中殘缺的部分補齊了。再看現實中的雀兒走起路來竟然和正常人一般無二。雀兒姑娘興奮在房間不停地來回踱步,圍著墨三娘歡快地打轉。只見她來到陸子秋的跟前,作揖感謝道:“感謝公子的再造之恩。”

“姑娘言重了,就是舉手之勞姑娘不必在意。”陸子秋回道。

一旁的墨三娘也開口說道:“想必公子已經猜到老身和雀兒並非常人,實不相瞞這些年,老身和雀兒天天守在這古宅當中,就是期盼有朝一日能有位像你這般的書生前來借宿,沒想到一等就是七八年,這些年前來借宿的不是無家可歸的乞丐,就是無所事事的懶漢,還有一些就像今天遇到的這種江洋大盜。雀兒乃是用老身的墨汁所畫,算起來也算是我的半個女兒,老身實在不願看到如此美麗的女子就這樣頹廢在牆上,于是便用法術隱藏了墨迹不讓世間那些汙濁之人看到。

當年劉公子因爲一時疏忽落了一筆,導致她在畫中落下了腳疾,老身實在不忍,今日終于借公子貴筆幫她彌補遺憾治好了她的跛足之症,老身此生也算沒有遺憾了。”

經過此番波折已經是後半夜了,屋外狂風不止,滂沱的暴雨依舊無情地肆虐,漫天的雨柱像成千上萬支利箭射向大地,勢不可擋,威力無窮,那兩名通緝犯被綁在一起掙紮了一會兒見無法掙脫索性就睡了過去,陸子秋聽完墨三娘講述的故事後依靠在桌子上陷入了沉思,不知不覺中也睡了過去。

就這樣有驚無險地過了一宿,隨著一聲雞鳴聲響起,天邊漸漸泛起了魚肚白,暴雨過後的天空總是異常晴朗,當陸子秋睡醒後發現墨三娘和雀兒姑娘已經不知所蹤。

此刻正好有一隊官兵路過古宅時發現房門外放著兩柄鋼刀,于是料定這間荒廢許久的古宅裏面肯定有問題,帶隊的官老爺命令幾名官差撞門而入,不一會兒就見一名官差慌慌張張地從古宅裏面跑出來,向官老爺禀報道:“劉大人,那兩名逃犯果然就在破屋裏面,不過他們二人已經被一名書生給制服了,只是這件事有些詭異!”

那位劉大人眉頭微微一皺問道:“有何詭異?”

“用來捆綁劉麻子二人的並非是真正的麻繩,而是一條畫在他們衣服上的墨繩,就是簡簡單單的一條墨線就將二人捆綁的無法動彈分毫。地上還有個包裹,我們已經打開確認過了,就是昨天晚上陳員外家丟失的髒物。”

原來帶隊的官老爺正是柳河縣剛剛上任不久的縣太爺劉蘇陽,正所謂新官上任三把火,劉蘇陽上任後第一件要辦的大事就是整頓柳河縣境內的風氣,不管大小案件都是他親自帶兵出馬,就在昨天晚上兩名通緝要犯流竄到柳河縣境內,而且還趁著夜色潛入陳員外家府邸搶劫,府內的一名管家當場被殺,劉蘇陽接到報案第一時間就帶領官兵出城追凶,沒想到這麽快就找到了兩名通緝要犯,而且沒費一兵一卒。

劉蘇陽走進古宅,映入眼簾的就是那副精美絕倫的壁畫,筆墨如新不禁有些吃驚,此處不正是當年自己短暫借住時一時興起所畫的壁畫嗎?愣神片刻他轉頭看向了已經被官兵團團圍住的兩名通緝要犯,二人的衣服上果然有一條條的墨痕,驚訝之余不禁握住陸子秋的手說道:“果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沒想到這位公子竟然可以用筆墨擒賊真是叫劉某大開眼界!”

這時,劉蘇陽的目光突然被書桌上的那塊徽墨給吸引住了,墨身上雕刻著幾珠翠竹一瞬間過往的事情曆曆在目,不禁欣慰一笑道:“沒想到這塊墨竟然被我遺落在此,我還以爲再也見不到它了呢!”

陸子秋見狀說道:“難道這塊墨是大人遺失的?”

劉蘇陽點了點頭,笑道:“這事說起來已經過去七八年了,當年我在赴京趕考的路上無意間救了一位道士,當時那位道長爲了報答救命之恩就將這塊墨送給我,並且告訴我這塊墨已經孕育出了墨魂,用此墨書寫可以保我高中榜首。當時我也沒有在意那位道士的話,粗心大意就將此墨給遺落在此。雖說當年墨丟了,但也借了那位道長的吉言,榜上有名,沒想到時隔多年竟然讓我再次遇見此墨。”

陸子秋上前將徽墨裝入盒中遞給了劉蘇陽,說道:“既然這墨是大人之物,那今日正好物歸原主。”

劉蘇陽並沒有伸手去接,而是拍了拍陸子秋的肩膀說道:“當年已經被我遺落那就說明此物與我無緣,今天有幸被小兄弟所得足以說明你們的緣分不淺,既然天意如此那這塊墨你就收下吧,用它好好考試,祝你金榜題名。”

陸子秋謝過劉蘇陽後滿心歡喜地收下了。

當年陸子秋果然金榜題名考中了探花,幾年之後他與一位名叫雀兒的姑娘結爲了夫婦。而那塊刻有翠竹的徽墨則被他當成了傳家寶,一代一代地傳承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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