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母親伸手進滾燙油鍋安然無恙,惡霸說:母親都是活菩薩

小冉有故事 2024-02-26 11:55:39

天寶年間,淮州府境內的柳河村裏住著一位名叫徐清的小娘子,此女只不過是尋常百姓家的女子,但老天卻也賜予了她傾國傾城的非凡相貌,在未出嫁前那也是十裏八鄉有名的美人,盡管慕名前來求親的富家公子比比皆是,可她最後並沒有選擇嫁入豪門而是嫁給了青梅竹馬的丈夫,可惜厄運專挑苦命人,二人成婚才短短兩年時間她的相公就被應征入伍,結果在孩子剛出生不久他便戰死沙場,徐清也就成爲了遺孀。

當時不少人勸她趁著還年輕趕緊找個下家,可她爲了兒子小虎不受委屈就一直沒有再嫁,而是選擇獨自一人扛起所有的重擔,盡管公婆對她還算不錯可日子卻並不好過,正所謂君子無罪,懷璧其罪,她的美貌不僅沒有爲她帶來好運,反而帶來了不少煩惱,村長裏那些地皮無賴見色起意沒少出言調戲,而那些婦人們非但沒有同情她,反而說她是胡媚娘。

徐清就是在那些心懷不軌的眼色和人們的風言風語中依舊堅持著自己的底線,爲了兒子她默默地承受著一切,爲了生活她所付出的努力和心酸不知道要比尋常人多出多少倍,可能這就是所謂的爲母則剛吧!

一轉眼十幾年過去了,當初的佳人已老,曾經的美貌也不複存在,留下來的只有歲月痕迹。當初那個牙牙學語的孩子如今已經長大成人,看著成年的兒子徐清心想:苦日子總算是熬到頭了。

這天正逢農曆十五是鎮子上每個月大集的日子,徐清天還沒亮就早早地起床了,可剛起來就覺得頭暈腦脹,腦殼疼得厲害,用手一摸額頭竟然有些發燒,應該是昨天晚上爲了盡快將豬圈蓋好忙到了深夜凍著了,她將兒子張虎叫到跟前,然後從衣櫃裏面翻出一個包裹得十分嚴實的手帕遞給了兒子,說道:“虎子,娘今天頭暈的厲害實在是走不動道,這裏面有五兩銀子你可要裝好了千萬別弄丟了。你代娘跑一趟,去鎮上的集會賣幾個小豬仔回來,等來年將豬仔養大賣了錢給你娶媳婦!”張虎接過銀子說道:“沒問題,娘,你就在家好好休息,我現在就去了。”

誰承想張虎這一去竟然直到日落西沉都不曾回來,徐清在家始終不見兒子回來心裏不禁開始擔心起來,張虎到底是怎麽了?按理來說從鎮上來回一趟最多也就大半天的功夫,可他怎麽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呀!徐清有心要出去尋找,無奈剛一下炕雙腿就像踩在了棉花上似得一點勁都使不上來,根本就走不動道?眼瞅著天色一點一點黑了下來,隨後就是漫漫長夜,張虎居然一夜未歸,對于一位母親而言這樣的等待每一分鍾都是無盡的煎熬。

一夜都未合眼得徐清好不容易熬到了天亮,忽然有人急沖沖地闖入家中,來人竟然是住在同一條街上的鄰居李四大哥。只見李四上氣不接下氣地說道:“虎子他娘,出大事了!你知道虎子他昨天一天一宿爲什麽沒有回來嗎?”聽到兒子的消息後徐清連忙坐起身子,著急地問道:“李大哥,虎子他到底怎麽了?”

李大哥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平穩了一下呼吸繼續說道:“那小子昨天竟然跟著趙彪賭錢去了,那個趙彪在鎮上可是出了名的賭徒,少不更事的小虎肯定是著了他的道將買豬仔的錢全給輸了不說,最後在趙彪的鼓動下爲了翻本他居然還跟趙彪借了不少銀子,結果可想而知,不僅沒有翻本還欠下了一屁股賭債,現在人就是被趙彪給扣下了。”

徐清聽到這話整個人都懵了,只感覺一聲聲的悶雷在腦海中炸響,眼睛發黑差點就一個沒有站穩暈死過去。過了好一會兒這才回過神來,她連忙上前抓住李四的衣袖,聲音哽咽地問道:“李大哥,你可知道那個趙彪是什麽人?爲什麽扣著虎子不讓走,他到底想幹什麽?”

李四搖頭歎息道:“小虎這孩子真是糊塗!方圓百裏誰不知道那張彪是出名了流氓惡霸?每逢大集,他知道十裏八鄉的村民就會帶著錢財來到集會采買東西,這個時候大家腰包裏或多或少都有些銀子,于是他便在這個時候開設賭場專門哄騙人前去賭博,那些前去賭博的人往往都是十賭九輸,就算這回僥幸贏錢了那麽下次肯定會輸。小虎這孩子沒有什麽社會經驗,肯定是被張彪的花言巧語給騙了,要不然也不會去賭博。至于他扣下小虎這件事....哎!!事到如今我也不敢隱瞞,張彪已經放出話了,說是今天天黑之前如果不拿出二十兩銀子去贖人,到時候他們就剁掉小虎的兩個手指來抵債!小虎他娘,你趕快想想辦法湊錢去吧!這個趙彪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我聽說不少人因爲借了他的錢最後無法還上被他砍手砍腳的不在少數。”

當徐清聽到砍手砍腳頓時感覺天旋地轉,隨後又聽到需要二十兩銀子後更是直接一下就癱軟在地。二十兩銀子對于他們這樣普通老百姓而言那就是個天文數字,小虎之前拿走買豬仔的銀子就是家裏的全部積蓄,那五兩銀子還是她這些年起早貪黑,省吃儉用辛辛苦苦積攢下來的,現在家裏別說二十兩銀子了,就是拿出二十文錢恐怕都難。

徐清癱軟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竭盡全力讓自己恢複平靜,只見她做了幾個深呼吸後,將雜亂的頭發重新攏了攏後便站起身子,然後對李四說道:“感謝李大哥前來相告,我現在就去找趙彪?”說完便大步朝著鎮上的方向趕去,心裏挂念兒子的安危,這一刻她的病似乎全都好了似的。

徐清趕到鎮上只是隨便一打聽就得知了趙彪的住所,可想而知趙彪在鎮上真的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徐清根據路人的指點十分順利就來到趙彪的府邸,只見那是一間十分氣派的青磚灰瓦二進院的大四合院,光是看那厚重且高大的院門就足矣彰顯出主人的權勢和威嚴,只是剛剛靠近院門就能時不時聽見院子裏面傳來各種洗牌九,搖骰子和各種各樣的呐喊聲,贏錢的興奮大喊,輸錢的則是罵爹罵娘好不熱鬧。這時一位貌似管事男人從裏面走了出來詢問徐清要找誰,徐清毫不含糊地說道:“我是張虎的娘,我是來找趙彪的。”

不一會兒功夫,就見一位一手提著鳥籠,一手托著紫砂小壺的中年男人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那人頂著一顆锃光瓦亮的大光頭,滿臉橫肉,臉上更是有一條如蜈蚣在趴的刀疤,豹頭環眼讓人望去不禁感到一陣寒意,趙彪看了一眼許清後沉聲問道:“我就是趙彪,銀子帶來了嗎?”

徐清神情平淡地搖了搖頭,說道:“我家已經沒有錢了,所有錢都已經被小虎輸給了你。”

趙彪聞言眼神中冒出一縷寒光,沒好氣地說道:“既然沒錢那就請回吧!不過你可別怪我心狠手辣,等到天黑要是再見不到銀子你兒子的手指我可就砍定了,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不過我也奉勸你一句千萬別開口求我,因爲就算你說破大天也沒有用,要不然我趙彪說出去的話豈不成了放屁一樣,到時候誰還會還我錢呀!”

徐清再次搖頭說道:“今天老婆子來這裏不是想要求你放過虎子的。正所謂“子不教母之過”,我兒欠下的賭債當娘的替他還也算是天經地義,我只懇求你不要傷害虎子,要剁就剁我的手指,如果你覺得不夠解氣那就剁了老婆子的一只手,一只手換兩根手指怎麽算你都不虧,你看這樣行不行!”

這時幾名長得凶神惡煞的彪形大漢正好將張虎連拖帶拽拉了出來。徐清剛才所說的話一字不落都被張虎聽見,只見他流淚滿面地大喊道:“娘,千萬不要這樣,兒子闖下的禍就讓兒子去受,趙老爺,求求你千萬不要砍我娘的手,有什麽事沖著我來,不要傷害我娘。”

徐清看也不看兒子一眼,死死地盯著趙彪說道:“一只手換兩根手指,你答不答應?要是不答應,今天老婆子也就不講理了,來個強買強賣一頭撞死在你家門口,用我一條老命來換我兒一個安然無恙!”

趙彪將那雙精明的小眼睛迷成了一條細縫,只見他思索片刻後緩緩說道:“我趙彪雖然愛財但也是有原則的,在下從來只要活債不要死債!既然您老已經將話都說到這個份上那就別怪我心狠手辣欺負老人,明天正午時分你再來,到時候我要當著所有人的面要了你的一只手,正好借此機會給那些借錢不還的家夥們提個醒,看看以後誰還敢欠債不還!”

“沒問題,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馬難追!明天正午我一定會來!”說完徐清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去。身後的張虎哭的撕心裂肺,幾次想要沖過去不讓母親過來代他受刑,可卻被幾名趙彪的手下按在地上動彈不得,只能撕心裂肺地喊叫道:“不要啊!娘……趙爺,我求求你,你剁我的手指吧!”

第二天正午時分,徐清將頭發梳得整整齊齊,衣服也換上了家裏最好的一身衣裳昂首挺胸地走進趙家賭場,只見院子裏面早已擠滿了提前得知消息而前來看熱鬧的賭徒,院子的當中架著一口大鍋,鍋裏裝滿了油,下面也已經堆起了很多幹柴。

趙彪端坐在一張太師椅上見到徐清來後,他擡手指著院中的那口油鍋冷笑道:“既然你要代替兒子剁手,那我就成全你!反正都是一只手,可是今天我不想剁手了,想換個花樣玩玩來個熱油鍋裏撈銀子。”說著就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隨手丟進了油鍋中。

趙彪繼續說道:“我一會兒會將柴火點燃,等到油鍋開了你就伸手進去撈銀子,如果老天爺保佑你的話,你就可以完好無損地將銀子撈出來,到時候不僅咱們之間的債務一筆勾銷,而且那錠銀子也歸你所有。可若是老天爺都不幫你,那你的手就會被滾油炸的外焦裏嫩血肉模糊,也算是還債了。你可要想好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我就按照之前說的那樣剁掉你兒子的兩個手指。至于怎麽選就看你的了。”

圍觀的衆人一聽頓時就炸了鍋,這趙彪可真是夠狠毒的!這油鍋要是燒開了,別說將手伸進去了,就是被熱油燙一下那也受不了呀!如果將手伸進去那還不要了人命?

就在前不久他才讓一個欠了他很多賭債的老賭鬼摸過油鍋,結果那人的手才剛伸進去就好似殺豬似的狂叫不止,只是一下那只手就已經被熱油燒的皮開肉爛不忍直視,現在居然還要在熱油裏撈銀子,簡直就是活閻王呀!

張虎依舊被幾名打手按在地上,他只能發瘋似得喊叫:“娘....娘.....千萬不要去摸....趙彪你個王八蛋,你就不是人,你快點來剁我的手指呀!不要傷害我娘....快點來剁我的手指。”

徐清轉過來臉色煞白地看著兒子,怒喝道:“虎子,你給我閉嘴!欠債還錢,天經地義,你在那裏喊什麽喊!早知今日何必當初?趙彪,快點點火燒鍋吧!”

此話一出張虎當即就癱軟在地,悔恨的眼淚不停地落下!院子裏面盡管已經人山人海但此刻卻安靜的落針可聞。這時,只見趙彪大手一揮面無表情說道:“點火!”油鍋旁邊早已有人拿著火把等候,隨著趙彪一聲令下就見那人直接將火把丟進幹柴堆裏,火苗瞬間就躥起了一人多高,隨著一陣風吹過幹柴被燒的啪啪作響,也就一盞茶的功夫那口油鍋裏面的油開始沸騰起來。

六月的風吹亂了徐清額頭上的幾縷白發,她緩緩走到不停翻滾的油鍋前面,一股熱浪撲面而來,她平靜地撸起右手的衣袖,那是一只幹枯而有力量的手臂,上面的皮膚就像那開裂的老樹皮般褶皺。很多人連忙將目光移向了別處,更有一些膽小的人連耳朵的捂住了,畢竟光是想想那淒涼的慘叫聲就讓人毛骨悚然,張虎早已哭啞了嗓子他想將頭扭到一邊,可卻被一名打手強行拎著頭發逼著他親眼看看母親的慘狀。這時趙彪陰陽怪氣地說道:“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要是反悔了你就回去,這裏沒有人會笑話......”

話音未落,就見徐清義無反顧地將手伸進了油鍋裏,整個右手完完全全都伸了進去,人群中有不少人發出了尖叫,張虎更是被嚇得六神無主整個人都傻了。

還不等衆人反應過來就見徐清已經將手抽了回來,她緩緩攤開手掌,只見掌心赫然躺著一錠明晃晃的銀子,再看她的右手除了有些紅外,並沒有任何燙傷的痕迹。院子裏面一片死寂,不時還能聽見有人吞咽口水的聲音,不知道過了多久衆人才回過神來,頓時大聲歡呼起來,張虎更是喜極而泣。剛才還意氣風發的趙彪此刻就像似被抽了筋似得,整個人癱軟在太師椅上,有氣無力地說道:“這次是我輸了,你們可以走了!”

徐清疑惑不解地看著自己的右手,又看了看癱軟在椅子上面的趙彪,直到現在她都無法相信剛才發生過的一切。張虎掙脫開打手的束縛直奔過來,小心翼翼地捧起母親的右手查看,隨後‘撲通’一聲跪倒在地,對著老天磕頭三個響頭,說道:“多謝老爺天的保佑......”

趙彪不耐煩地怒喝道:“小子,謝什麽老爺天?要謝就好好感謝你的老娘吧!是她救了你,她才是真正的菩薩,真正的老天!我說徐大娘,按照賭約那錠銀子已經屬于你了,你爲何不拿走?”

原來就在剛才徐清拉著兒子往外走,而那錠被她從油鍋裏面撈起的銀子則被她扔到了地上。聽到趙彪的話後,徐清停下腳步回過頭,語氣堅定地說道:“我們娘兒有手有腳幹嗎要拿別人的銀子?”隨後轉頭對張虎說道:“虎子,以後不管任何情況千萬不要想著靠歪門邪道掙錢,咱們有手有腳,只有靠雙手勞作掙到的錢才能問心無愧,用的心裏踏實。”

經曆過這件事後張虎已經知道錯了,他羞愧地連連點頭,道:“娘,我已經知道錯了,您放心,以後我再也不會賭了,不光我不會賭了,將來我的孩子也不會賭!”

隨著徐清和張虎離去那些前來看熱鬧的人也陸陸續續散去,這時趙彪的管家上前忍不住地問道:“老爺,你什麽時候變成大善人了呀?爲何要放過那對母子?這可不像您以往的作風!”趙彪緩緩走到那口油鍋面前,柴火依舊燃燒著,鍋裏的油依舊不停地翻滾著,忽然就見趙彪直接將手伸進油鍋裏面攪了攪,然後拔出手後竟然也毫發無損,而是和剛才徐清一樣只是有些泛紅而已。

原來趙彪在那口鍋裏裝了滿滿一鍋的醋,最後在上面倒了薄薄一層菜油,由于醋的沸點很低只要四十度就可以沸騰,而油的沸點卻要兩百多度,因此當人們看到油鍋沸騰不止時,其實沸騰的只是醋而已,所以徐清伸手撈銀子才不會受傷,只是被燙的有些泛紅而已。

趙彪看著那名手下,幽幽開口道:“我曾經也有過這麽一位母親,可惜她走的太早了,如果她能夠多陪我幾年,想必我也不會走上這條路......在這個世上我趙彪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那些爲了兒女甘願舍棄生命的母親,這些母親每一位都是活菩薩,如果我連菩薩都傷害的話,那我就真的是豬狗不如了!雖說我們在別人眼中是無惡不作的惡霸,但是你要記住,但大丈夫在世有所爲,有所不爲,要不然早晚會遭到報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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