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誣陷伸冤

劃過指尖有煙雲 2024-05-09 18:54:47

傍晚,英國陸軍情報部軍官考克,爲追查幾件丟失絕密文件的案子,奉上級馬斯特的命令,開車去艾平森林與“知情人”調查。

到了接頭地點,考克等了半天也沒見來人。突然從背後跳出三個人把他打昏了,還往他身上嘴裏撒了威士忌酒。

當他醒來時,正倒在汽車的駕駛座位上。車撞在大樹上,車頭癟了,玻璃碎了,周圍站滿了警察,好像是酒醉後開車出了事故。警察在車裏還發現幾份有“絕密”字樣的卷宗。

在軍事法庭上,馬斯特出庭作證說:“我根本沒派考克去艾平森林,汽車上發現絕密文件就足以證明考克是企圖再次出賣情報,只因酒醉而未遂。”考克一再申辯,沒有人相信他。誣陷伸冤

考克以叛國間諜罪被關進了監獄。這年冬天很冷,室外刮著凜冽的寒風,考克在看守的監視下幹著活兒。

夜裏,考克躺在床上睡不著覺,他想不通:“我什麽也沒幹,爲什麽要把我關進監獄?馬斯特又爲什麽要作假證呢?要搞清楚必須逃出去,找到馬斯特。”他開始思考越獄計劃。誣陷伸冤

這天,馬斯特正在一間豪華的客廳裏收看電視新聞:“今晚,上千名警察正在追捕一名逃犯,名叫考克,現年三十歲。”電視屏幕上映出考克照片的特寫鏡頭。他知道考克已經越獄逃跑,神情很不安。

在倫敦警察廳的一間辦公室裏,偵探長正在給一名年輕偵探理查德交待任務:“這個考克;與一樁重大國際間諜案有關,你必須盡快抓到他!”

又是一個夜晚來到了,天氣越來越冷,刺骨的寒風象刀子一樣穿透了考克單薄的囚服,他躲在田野裏,凍得直打哆嗦。遠處傳來狗吠聲,他想:得想辦法找點吃的穿的,不然這樣下去會凍死的。

考克在野外走著,又冷又餓,渾身無力,但不敢停留,他辨認了一下方向,便一直朝村裏走去。

突然遠處出現了一個亮光,“啊!警車?不,車燈是移動的,而這個亮光停留在原處,肯定是房子裏發出的燈光!”他判斷著向亮光走去,越走越近,房子的輪廓也能看清了

十分鍾後,他已走到房子跟前。他趴在窗外傾聽著,奇怪!屋裏爲什麽沒有收音機或電視廣播的聲音?難道沒有人嗎?不,肯定有人,因爲屋裏點著燈,煙筒還冒著煙······

考克剛要推門進去,又一個念頭阻止了他:“會不會是個圈套?說不定警察正在裏邊等著抓我。”這時,考克都快凍僵了,手腳已經麻木,他終于忍不住推門進去了。

他輕手輕腳地走進前廳。壁爐裏的火熊熊燃燒著。這間屋子不大,但幹淨暖和,家具不多,一把躺椅,一張桌子,兩把老式椅子,壁爐的上方挂著一些照片。

考克聽到有腳步聲,他立即把手伸進衣袋,抓住一把匕 首。可是過來的卻是一位老婦人,她端著香氣四溢的肉菜,毫無懼色,並主動打招呼: “請原諒,我沒有聽到您敲門。”

老婦人把熱氣騰騰的飯菜放在桌上,再次向考克道歉:“對不起,我是個聾子,誰敲門我也聽不見。”說著還指了指自己的耳朵說:“請坐吧,先生。”

考克看看自己的衣服,渾身泥汙,囚服已經看不出來了。他對老婦人說:“我是汽車修理工,到這修車來了,路結了冰,我騎摩托車不小心摔下來,弄成這個樣子·····.”他邊說邊比劃。

老婦人給他拿來熱水和肥皂,考克洗了臉坐下來,狼吞虎咽地吃著東西。他邊吃邊想:“我必須向老太太借套幹淨衣服,這囚服早晚會被人發現的。”

在老婦人家附近的警察所裏,所長豪斯和偵探理查德對一個年輕警察說:“你去通知貝特麗太太,她是個聾子,聽不到廣播逃犯的事,免得讓考克鑽了空子。”

這麽冷的天氣,年輕警察不願意去,又沒有別的辦法,只好服從命令,騎上自行車向老婦人住的房子馳去。

考克吃完了飯,老婦人說:“你這身衣服可真夠嗆,換一下吧。我丈夫兩年前死了,那些衣服留著也沒用。”說著用手指了指樓上。

老婦人領考克來到樓上房間,打開電燈,給他找出一件厚皮甲克,一件羊毛衫和一條褲子。衣服雖然舊了,但是穿上挺暖和。

老婦人和考克又來到樓下,她端詳著考克微笑道:“穿著這身衣服,你真象我丈夫年輕時一樣!”正在這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

考克大聲告訴她有人敲門,考克迅速閃到門後陰影裏。門開了,警察向老人打招呼:“您好,貝特麗太太,我是村警察所的,所長讓我給您送個口信。”

考克想去拿壁爐上的火鉗,但又忍住了。他想:“這可不行,如果把警察打死,更加懷疑我是間諜了,我只能用拳頭!”老婦人領著警察走過前廳,進入客廳。

沒等警察坐下,考克從背後過去大聲說:“晚上好,警官先 生。”警察吃驚地轉過身來,考克猛地一拳擊中警察的小腹,警察沉重地倒在地上,考克趁勢跑出房子。

所長豪斯接到考克逃跑的電話後,立即開車去追捕,偵探理查德也坐在汽車裏。

這時,他們已經看到了騎自行車逃跑的考克。眼看要追上了,只見考克扔掉自行車,向公路邊的森林跑去。

理查德和豪斯來不及關掉車燈和車門就向考克追去。受過特殊訓練的考克突然停下,猛一轉身,一拳擊中理查德的下巴,接著又把撲上來的豪斯摔倒在地。

因爲車燈沒關,考克很容易地找到汽車,跳上去就把車開走了。警察所長與理查德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汽車被逃犯搶走,毫無辦法。

考克突然發現前面有兩輛警車並排停著,把公路封鎖住了。他靈機一動,拉響了警報器,全速沖過去。

警察奉命封鎖公路攔截一切車輛。他們聽見迎面疾駛的警車響著警報,知道有緊急任務,逃犯是不可能乘警車的,于是他們把車讓開了些,考克從兩輛汽車縫隙中刷地沖了過去。

考克一口氣開車跑了二百英裏,來到一個村莊。他想:必須扔掉警車,否則是危險的。一進村就看見一個車庫,庫門沒鎖,裏面有一輛摩托車和手套、制服、頭盔等。

村裏人都睡著了。考克悄悄推出摩托車,在離村遠遠的地方發動了引擎,騎上摩托車直向倫敦方向開去。

天亮了,考克到達倫敦,來到他小時候的女友凱特家門前。這座巨大的城市才剛剛醒來,街上依然黑冬冬的,不少房子還亮著燈。

他繞到房子後面,輕輕敲了幾下窗戶。後門開了,凱特很平靜地說:“進來吧,考克!我早就等著你了。”考克猶豫了一下。

在走廊過道裏,考克說:“我沒有權力要求得到你的幫助。”“可是除了我這裏,你還能去哪兒呢?進來吧,考克,我會幫助你的!”凱特安詳地說。

姑娘爲考克准備了早餐。他一邊吃一邊說:“你不應該幫助我,凱特,這樣做會觸犯法律的。”姑娘雙手托著下巴沒有作聲。

考克又說:“人們都認爲我是間諜。”她搖搖頭:“可是我不這樣認爲!”“我是無罪的,誰能幫助我呢?只有你。”說著他站起來握住姑娘的手:“幫我找到那真正的間諜吧!”

凱特是位沉著老練的姑娘,多大的事也不會使她驚慌。她鎮靜地說: “從現在起我就要幫助你,你等著,我出去一會兒。”

凱特回來時已經是黃昏了。她手裏拎著一大包東西,一進門就打開說:“快來試試這些衣服、鞋,還有這件皮領大衣。”

凱特把考克的頭發染成灰白色,接著用化妝品把他打扮成老頭兒的模樣,給他戴上一付墨鏡,拄上一根拐杖,然後把他拉到穿衣鏡前。鏡子裏的瞎眼老頭兒使考克吃驚了。

凱特穿上大衣拉著考克就往外走。考克反對道:“別跟我一起走,太危險了。”“要我幫助你,就得聽我的。”說著拉他走出了房門。

走在街上,考克不自然地說:“我們看上去是奇特的一對。”凱特安慰他:“正因爲年令不相稱,別人才猜不出你是誰。我們去哪?”“到快樂騎士酒店,馬斯特常去那兒。”

碰巧出租汽車沒有了,他們去等公共汽車。凱特低聲問:“你認爲馬斯特是間諜嗎?”“很難說,審問我時,他出庭作假證,肯定有鬼,一定要找到他!”

他們來到索豪大街,凱特領著考克坐到酒店一張桌子旁,然後去櫃台買酒。考克小心地張望,發現馬斯特沒有來。酒店快關門了,馬斯特還是沒來。

考克向侍者打聽:“馬斯特先生來過沒有,他住那?”侍者說:“他常來這兒,我只知道他以前是軍官,現在好象在紅獅廣場經營古董商店。”櫃台邊一個男人注意地聽著。

他們走出酒店,凱特埋怨他:“你這樣做很危險。”“我沒有別的辦法,時間不多了,在警察抓到我之前必須找到他。”

他們坐進一輛出租汽車,對司機說:“去紅獅廣場。”車剛開走,後面一輛汽車就緊緊跟上了他們。大街上大部分商店已經關門。

半小時後,他們來到紅獅廣場。凱特低聲說:“好象有人跟我們。”但她回頭看時,那人又不見了。她說:“我真不願這麽晚在黑暗中轉悠。”“我也不願意,但必須找到他,這是我最後的機會了。”

找了半天,突然一家商店櫥窗被過路的汽車燈光照亮了,櫥窗內陳列著亮閃閃的古代軍刀、寶劍和頭盔。考克很興奮:“就是這裏!”說著他把門上的電話號碼抄了下來。

已經是午夜了。電話鈴聲吵醒了馬斯特,“我是雨果!你怎麽沒去“快樂騎士”?”馬斯特聲音嘶啞:“考克越獄後,我覺得去那不安全,另外我有點不舒服·······”“酒店裏有人打聽你······”

“是個瞎老頭子,還有一個年輕女子,他們還去紅獅廣場找到你的商店。”馬斯特驚慌起來:“我不認識他們,我,我該怎麽辦?”“蠢貨!監視他們!”對方冷冷地答道,這下子馬斯特又失眠了。

第二天,馬斯特正在古董店裏擦一把舊手槍,電話鈴響了。對方是年輕女子的聲音:“您是收購舊武器商店嗎?”“正是,我特別對舊手槍感興趣。”“我父親收藏有十七世紀的手槍,他想賣掉幾把······”

凱特坐在長沙發上繼續打電話:“我父親是盲人,行動不便,您來一下好嗎?”對方回答:“嗯······我助手吃午飯去了,這會兒我抽不出空兒,這樣吧,把您地址告訴我······”

馬斯特放下電話聽筒,手有點發抖,他猶豫不決,最後拉開抽屜拿出一把小型自動手槍,這把不是古董,而是最新式的武器。

臨走前他打電話請示雨果,沒想到又挨了一頓罵。他只好硬著頭皮,駕著他那白色美洲虎牌小汽車向凱特家開去。路上他摸了一下口袋裏的手槍,心裏踏實了點。

當馬斯特看到開門出來的是位身材苗條,嬌滴滴的姑娘時,他感到輕松了些。他殷勤地招呼:“下午好,小姐,我是埃裏克·馬斯特,上午您打的電話?”凱特微笑道:“給您添麻煩了,請進!”

馬斯特跟進客廳,一眼看見坐在沙發上的老盲人,這老人的臉有點面熟,他頓時警覺起來,問:“您也是收藏家嗎?”老人點點頭。這時凱特拿著一個匣子從內室出來:“我父親舍不得賣,我覺得留著也沒有用。”

凱特把匣子放在桌上,請馬斯特過去看。老盲人無意間拾了一下臉,這個動作把馬斯特驚呆了,老人的鼻子和嘴讓他認出來了,“啊,考克!”他一下子明白了,連忙掏出手槍。

他用槍指著仍然坐著不動的考克,一步一步往前走:“原來是你!”他把凱特用力推開,漸漸逼近考克。

凱特從背後一拳擊中馬斯特。考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氣勢洶洶的馬斯特一下倒在地板上。凱特不在意地說:“我在電影裏演過女警察,學過點柔道,我的手勁可能大了點。”

馬斯特在地板上呻吟著,考克揀起手槍對准了他:“到底把你找到了!你爲什麽派我去艾平森林?又爲什麽在法庭上作假證?快回答問題!”

馬斯特覺得頭昏惡心,他含糊不清地說:“我,我不知道。”“你不知道?五秒鍾後你回答問題,否則就立刻殺死你!”說著考克拉了一下槍栓。

考克數著數:“一!······二!······三!······四!······”馬斯特突然坐起來大喊:“別開槍!我說,我說,我把一切都說出來,看上帝的面上,你把槍口別對准我了。”

馬斯特開始招認:“都是雨果指使我幹的。他逼我把情報交給他進行縮微照相,然後賣給克格勃。”

考克問:“爲什麽要把我拖進去?”“反間諜機關已懷疑上我們陸軍情報部了,爲了轉移目標,我們策劃了艾平森林事件,如警方發現你的屍體和文件,他們肯定會認爲你是間諜。”

考克命令道:“帶我去找雨果!”三人鑽進美洲虎牌汽車,向倫敦北區的一個汽車修理廠開去。

汽車停在修理廠外的那條大街上。考克問:“你偷的文件藏在哪兒?”馬斯特不做聲,考克用槍頂住他的肚子:“不說就打死你!”

馬斯特的臉抽搐了一下:“文件都在雨果辦公室的抽屜裏。”考克把手槍交給凱特說:“看住他,我去看看,也許能找到點什麽證據。”

天色已晚,商店的燈都已熄滅。考克繞到車庫後牆,順著排雨水管靈巧地爬上房頂,房頂有個天窗,他打開天窗往下窺看,只見正下方停著一輛大卡車。

他借著天窗的光亮跳到卡車上,再從卡車上跳到地上。車庫裏特別黑,什麽也看不見。他摸索著往前走動。

突然,他的兩只胳膊被人從後面抓住,一道強烈的燈光射在他眼睛上,緊接著頭部挨了重重的一擊,他倒下去了。

當他蘇醒過來時,他發現自己躺在車庫一角的地板上,旁邊還有被捆住雙手的凱特。他傷得很厲害,頭上傷口流著血。

在車庫的另一角,一個矮個子、金發碧眼的男人沖著馬斯特大發雷霆:“我說什麽來著?早就告訴你他們在找你,你這個白癡!蠢豬!”說著狠狠抽了馬斯特兩個耳光。

考克想:“這個人肯定就是雨果。”一個人請示雨果:“這一男一女怎麽辦?”“殺死他們!這次要鏟草除根。決不要再留下後患。”說著雨果向考克走過來。

雨果象鲨魚一樣盯著考克:“如果你不用這輛“美洲虎”,也許我們還不知道你送上門來了。當我們看見“美洲虎”來了,就斷定可能發生了什麽事。接著我們抓到你,又出去抓來了這姑娘。”

考克難過地對凱特說:“是我連累了你,請原諒我······”雨果用左輪手槍瞄准著考克的頭:“如果當初用這個玩意的話,你就不會來找我們的麻煩了。”

突然一聲巨響,三名全副武裝的警察破門而入!雨果轉過身,驚呆了。“餵!雨果,擡起頭來!”這是從天窗上發出的吼聲。偵探理查德從天窗跳到卡車上,又有三名警察從上面相繼跳下。

理查德向雨果走去:“先生,請把槍交給我。”雨果說:“我只不過在保護我的財産,我抓到了逃犯,正要把他交給警察。”“太好了!不過您得先把槍交給我,先生。”理查德冷笑道。

雨果乖乖地交出了手槍。警察們立即包圍上去逮捕了雨果、馬斯特和另外三人。

理查德對馬斯特說:“我們跟蹤你好多天了,一直跟到這裏。”又對雨果說:“我們在外面已等了半個鍾頭,你說的話我們都聽到了,如果真是保護你的財産,一小時前你就應該打電話叫警察。”

雨果還沒來得及提出抗議,警察就把他們帶走了。

警察爲考克和凱特松了綁,理查德扶考克站起來,微笑道:“你的拳頭好厲害啊,我的下巴現在還痛哪!”考克說:“請原諒,當時沒有辦法。”說完大家都笑了。

英國反間諜機關終于又一次挫敗了某大國的陰謀。事實證明考克是無罪的,考克與凱特之間的純真友誼經曆了這場磨難已發展爲愛情,這是經過生死考驗的愛情,他們幸福地結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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劃過指尖有煙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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