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五朵金花

文在雪海泛舟過 2024-05-27 11:38:54

一年一度的集市三月街,又在大理蒼山腳下的三塔寺邊開市了。這不僅是個多民族的生産物資交流會,也是一次多民族的文化、體育大檢閱,有唱歌、跳舞、賽馬等活動。

三月街的賽馬場,跑道沿途插了許多小紅旗,藏、土、苗、彜、納西等族的選手們,穿著節日盛裝,騎著駿馬,排列在起跑線上。裁判員是位白族小老頭兒,綽號叫“管閑事老叔”,他正在依次點呼衆選手。

管閑事老叔一連喊了好幾聲白族的選手阿鵬,也不見有人回答。眼看就要開始賽馬了,于是他急忙向人群裏走去,並繼續大聲地喊著:“阿鵬,阿鵬!”

白族青年阿鵬正騎著一匹駿馬飛向三月街,他來到橋頭,被一輛馬車攔住了去路。阿鵬勒馬細看,原來是幾位白族姑娘正在忙亂地修理馬車。

姑娘們見阿鵬走來,立即請他幫忙。熱心助人的阿鵬雖有急事在身——參加賽馬,但他難以推卻別人熱切的請求,便跳下馬來,摘下隨身攜帶的布口袋,掏出工具就幫著修起車來。

阿鵬祖輩是鐵匠,祖傳的手藝學得很不錯,沒多會功夫就把馬車修理好了。那位趕車的金花姑娘一面用竹筒子給他澆水洗手,一面不斷地稱贊著阿鵬的手藝。

阿鵬正用自己的布口袋擦手,突然聽見一聲槍響,知道誤了賽馬的時間,他急忙扔下擦手的口袋,也顧不得拾起地上的工具,便一躍上馬,向賽馬場飛奔而去。

姑娘們知道耽誤了阿鵬的賽馬時間,都有點過意不去,金花忙將阿鵬的口袋與工具收拾了起來,准備隨後就給他送去。

賽馬場上群情正歡。這時,阿鵬騎馬直沖了過來,他嘴裏打著忽哨請衆人躲道,管閑事老叔聽見響聲,知道是劍川的阿鵬來了,立即就叫他快追!

阿鵬縱馬像閃電般地追了過去,他和前邊的騎手一樣,邊跑邊側身拾起地上的小旗。刹那間,他就追上了幾名騎手,觀衆爲阿鵬喝彩的呼聲,頓時響徹了雲霄。

金花她們幾位姑娘也來到了賽馬場,被人們擁擠到最前面的金花,看見阿鵬那股奮勇頑強的沖勁,就情不自禁地指著阿鵬叫嚷了起來。

阿鵬俯身馬側,一口氣撿起十多杆旗子,越到了第二位,現在只有那位藏族的小夥子還跑在他的前面。

阿鵬那白色的駿馬終于趕上了藏族的騎手,只見栗白二色的兩匹駿馬正在並駕齊驅!觀衆的歡呼聲、喝彩聲,此起彼伏。裁判員管閑事老叔也揮手大叫著。

終點傳來一聲槍響,阿鵬第一,觀衆掌聲雷動。緊張的金花這才松了口氣,她爲阿鵬的勝利而高興,她手中拿著阿鵬的那個工具口袋,不知在什麽時候已緊緊地貼在她的臉頰上了。

開始發獎了。主席拿著一杆雙管獵槍,朝天放了一響,然後將這杆獵槍,獎給了站在衆騎手最前列的阿鵬。頓時,無數愛慕與祝賀的鮮花向阿鵬投來。

阿鵬興奮地牽著馬從歡樂的人群中走過。忽然,一個美麗的繡花口袋,套在他那駿馬的頭上,阿鵬看著不禁怔住了,原來正是那位趕車的金花。金花微笑著向他表示謝意,同時告訴阿鵬:他的工具全放在這繡花口袋裏了。

阿鵬有些慌亂地正要向金花答謝,忽然從他身後來了管閑事老叔,把他倆的話頭打斷了。老叔又是誇獎阿鵬,又在訴說他自己當年賽馬時如何如何,喋喋不休地談個沒完。

阿鵬心不在焉地握別了老叔,再尋找那個贈他繡花口袋的金花姑娘時,已經不見蹤影了。

晚上,篝火晚會開始了。阿鵬背著雙管獵槍和那繡花口袋,穿過一堆堆的火花和人群,尋找著金花。可惜遍尋不見,他只好離開人群,獨步走向洱海的岸邊。

洱海微波蕩漾,映著點點星光。阿鵬正獨自走著,忽然遠處傳來了醉人的歌聲:“哎…………大理地方好風光,蝴蝶泉邊好梳妝,蝴蝶飛來采花蜜,

歌聲將阿鵬引到了蝴蝶泉邊,他見金花正獨坐在那裏梳頭唱歌,隨手將一塊小石頭投在泉水裏, “咚”的一響,攪亂了水中的倒影。阿鵬隨後也唱起了一首情歌。

金花見阿鵬來了,她忙理了理頭發,回唱著邀阿鵬見面相識。阿鵬聽到這裏,忙撥開花叢向金花走去,同時又唱著情歌問金花是否真有情意。

金花見阿鵬走近,她反而躲到那古老的蝴蝶樹旁,又含蓄地試探阿鵬是不是個永遠忠實于愛情的人。

阿鵬這個樸實而誠懇的小夥子,聽見姑娘這麽一唱,連忙道出了自己的身世和堅貞不渝的決心,告訴姑娘別錯看了人。

阿鵬終于來到了姑娘的身邊,拿出腰間那把精致的銀鞘短刀作爲禮物送給姑娘,同時還向姑娘許下了情深意切的諾言。

姑娘終于被阿鵬的真情實意打動了,她羞澀地接過銀鞘短刀,然後約阿鵬明年來相會,並告訴阿鵬:她的名字叫金花。

阿鵬驚喜地望著已經走遠的金花,他將金花這個名字牢記在心裏。

光陰流逝,花謝花開,不覺已是第二年的春天。蒼山翠綠,鳥語花香,洱海碧波魚躍,遠處扁舟如葉。在這幽美的景色中,遠道而來的兩位藝術家——音樂家和畫家,正在采歌作畫。

阿鵬好容易盼來了春天,他挎著那繡花荷包,背著雙管獵槍,爲了金花,舊地重遊,赴約來到洱海。途中與兩位藝術家相遇,阿鵬知道他倆也要去蒼山洱海一帶,便結伴而行。

他們來到了海邊,乘舟前往。當兩位藝術家知道阿鵬去蒼山洱海尋找愛人時,都爲他即將到來的幸福而感到高興。同時,畫家一邊描繪阿鵬身邊的繡花荷包,一邊還贊不絕口地誇阿鵬的意中人是個漂亮姑娘。

遠處傳來了打撈海肥的姑娘們的歌聲。漁婆神情自傲地向阿鵬他們誇獎這些姑娘,並說其中有一個是她的女兒,去年當了市勞模。阿鵬問她女兒叫什麽,漁婆回答說叫金花!

“金花!”阿鵬趕忙脫下外衣和頭巾,迫不及待地跳入了洱海。漁婆愕然不知發生了什麽事,音樂家得意地向漁婆解釋,說小夥子就是來找金花的。

阿鵬遊到積肥船旁,只見幾位姑娘忽然跳下水去,阿鵬忙問那蹲在船頭的姑娘出了什麽事情?姑娘回答說是有把釘耙落到水裏去了。阿鵬又問他們這是不是有個叫金花的?姑娘回答說正在水中撈釘耙呢!

蹲在船頭的那位姑娘,大聲喊著金花,水裏立刻冒出一個少婦打扮的女人,阿鵬一看愣住了!原來這位少婦也叫金花。這少婦忙問阿鵬找她有何事?阿鵬結結巴巴地又反問道: “這兒還有沒有另外一位金花?”

這少婦問阿鵬找的是哪一個金花,阿鵬有點腼腆地說是找一個挺會唱歌的金花,這少婦忙告訴他,說是有一個挺會唱歌、人又漂亮的金花,她在畜牧場裏工作。

阿鵬高興地正要遊回去,這少婦見阿鵬這麽會水,就忙請阿鵬幫著撈撈釘耙,熱情的阿鵬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對方的請求,立刻鑽入了水底。

卻說兩位藝術家到了對岸,等了好長時間不見阿鵬回來,便請漁婆轉告阿鵬,叫他在此稍等,等辦完事回來再會面。然後,將阿鵬的東西一起拿著走向村裏。

從前當過賽馬裁判員的管閑事老叔,剛挑了擔菜苗來到社管會的院子裏,腳跟腳地兩位藝術家也進來了。因爲社長和副社長都下地了,管閑事老叔便以主人的身份,熱情地接待了客人。

老叔知道二位是來搜集民歌和畫畫的,便把蒼山洱海一帶的美景,贊不絕口地向客人誇了一陣。兩位藝術家一聽,迫不及待地要立即動身前往,熱心的老叔急忙爲客人備好了一輛馬車。

老叔將馬車套好,可是兩位藝術家都不會趕車,又不願麻煩人家,于是他二人辭別了老叔,只得牽著馬車到海邊去找阿鵬再作商量。

兩位藝術家在海邊找到了阿鵬,阿鵬要繼續到畜牧場去找金花,兩位藝術家正好去畜牧場采歌作畫。阿鵬當然會趕車了,于是他們三人立即驅車前往。

阿鵬驅車走進了山道。道路曲折,馬車盤旋而上,兩旁山坡上蒼松翠柏,古樹參天。三人談笑之間,忽然從不遠的地方傳來一個老年人的歌聲:“老漢今年七十多,身體強健爬山坡,采得仙藥除百病,人人笑呵呵。”

歌子唱得十分好聽,可是不知爲什麽只聽“哎喲”一聲,忽然中斷了。音樂家還在遺憾地追聽,畫家猜想准是人落坡了!阿鵬急得趕忙勒馬停車,立即救老漢去了。

只見半山坡上有位白發老人摔倒在地上,藥草散落滿地。阿鵬忙將老人扶起,又替老人拾撿那滾落滿坡的藥草,音樂家和畫家也立即趕來攙扶著老爺爺。

勇敢的阿鵬爲拾撿藥草,正蛇行在懸崖絕壁上,他攀著一棵岩間橫生出來的小樹,身子吊在空中,摘取那挂在枝頭的藥筐。老爺爺和兩位藝術家耽心地看著,直到阿鵬安全而返,才拭去滿頭的冷汗。

老爺爺被阿鵬這種舍已爲人的品德感動得不住地誇獎著。音樂家勸老爺爺該進敬老院裏養老啦!老爺爺笑了笑說他還不服老,還要爲社會主義建設好好出把力呢!

老爺爺邀請他們三人到他家裏去做客,他家就住在蒼山公社管委會樓上。他們謝絕了老人的邀請,答應以後去拜訪。後來他們才知道老人就是阿鵬意中人的爺爺。

阿鵬他們驅車馳過田野,又越過森林,一路民歌相送。他們到了雪山腳下的大牧場,真是牛羊成群馬成幫,一片富饒景象。阿鵬停車向牧人打聽道兒,又問牧人這畜牧場裏是否有個金花,牧人有點猜疑地指點著。

阿鵬高興地趕著馬車,向牛産房疾馳而去。那牧人思索了一下,向牧童囑咐了一句,接著他就拉過一匹馬來,輕身縱騎向阿鵬他們急追了過去。

阿鵬他們來到了牛産房門前,見一胖姐提著一桶米湯走來,阿鵬急忙上前施禮,說明來意。胖姐正忙著,她無心回答,徑直地走進了産房,猛地一聲將房門關上了。

兩位藝術家見阿鵬吃了閉門羹,音樂家忙示意要阿鵬用歌聲來召喚意中人,于是彈起了三弦,阿鵬就放開嗓子唱了起來。

牛産房內,人們正忙著給兩頭新生的牛犢洗澡,聽見這歌聲琴聲很是討厭!衆人勸胖姐也用歌聲來把他們攆走,于是胖姐和外面對唱了起來。

胖姐錯罵了阿鵬,兩位藝術家又鼓勵阿鵬繼續對唱下去。阿鵬心切地想見到金花,又重振精神更大聲地唱著。

沒想到這位胖姐也叫金花,姑娘們一聽就大笑了起來。胖姐金花聽著更是氣憤,于是她推開窗子,氣哼哼地唱罵著,同時還順手將一桶汙水潑出了窗外。

一桶汙水全潑在阿鵬身上,胖姐言說她就是金花,阿鵬又氣又惱地只好說是找錯了人。胖姐知道這是一場誤會,倒尴尬了,忙遞過毛巾讓阿鵬擦臉。

躲在一旁偷看的牧人這才放心了,他折了枝杜娟花拉馬到窗前,將花送給胖姐。金花接過花俏皮地說著牧人:若是你再天天來送花,趕明兒個也得用水澆你。

阿鵬他們三人又趕車啓程了,這時,那年輕的牧人又縱馬趕上來,他俏皮地唱著一首歌,然後心情愉快地馳回牧場去了。

阿鵬他們三人驅車來到山腰裏,忽然迎面出現了一群男女,他們不斷地呼喊著。阿鵬忙停車打聽,一老人說是在找人,昨晚有三位姑娘出來找礦石,她們被大霧迷失在山林裏了。

阿鵬一聽,他責無旁貸地忙卸下一匹拉車的馬,背上獵槍要幫著去找人。兩位藝術家也要一同去,阿鵬忙勸他們二人將馬車牽到前面拖拉機站去等著,回頭再一起趕路。

在蒼山十九峰的每個角落,人們都在出動,大霧迷漫的山野裏,人們呼喚金花的聲音此起彼落地接應著。阿鵬知道人們尋找的三位姑娘,其中一位就是金花,他心中更是憂喜交織,真恨不能一下子就找到金花的蹤影。

阿鵬隨同人們攀上了山頂,只見對面的岩坡上有一狗熊在洞口徘徊,從洞內伸出一根挂著繡花荷包的竹杆,還隱約聽見有人喊“救命”!阿鵬忙舉槍向那狗熊射擊。

阿鵬擊斃了狗熊,躍馬趕到洞前,他摘下繡花荷包喜出望外地叫著金花,可是這次又弄錯了。從洞裏走出來的金花並不是他的意中人,但阿鵬仍爲姑娘們脫險而慶幸,爲他們終于找到了鐵礦而高興!

在礦洞附近伐木隊的工棚內,這位探礦金花知道阿鵬曾在省裏學過煉鐵,也是個煉鐵的行家,因此她邀請阿鵬用電話向公社領導將新發現的鐵礦作一番詳細的介紹,阿鵬欣然同意了。

阿鵬將電話打到公社鐵工廠裏,接電話的正巧是阿鵬的意中人——副社長金花。金花聽到捷報忙向對方表示謝意,她正要問對方是誰,忽然阿鵬向她提出了個問題:你們這裏到底有多少位叫金花的姑娘?

副社長金花有點詫異地剛要細問對方時,可惜啊!就在這當口電話不通了,眼看著阿鵬與自己的意中人——金花就要重逢,可是機會又錯過了。

電話突然中斷,阿鵬當然也無法問出個究竟。因此他急忙辭別了這位探礦金花,打算到拖拉機站去找兩位藝術家再作商量。

兩位藝術家發現馬將電線扯斷了,他倆費了不少的時間終于將電話線接好。過了許久仍不見阿鵬到來,他倆就牽著馬車向拖拉機站走去。

拖拉機站附近,並排開來了兩輛拖拉機。今天女拖拉機手金花要與男拖拉機手結百年之好,一群村童緊跟在拖拉機旁不斷地叫嚷著。

拖拉機開到了村頭,副社長金花賀喜來了,並把自己親手繡的花圍腰送給了新娘,作爲賀禮。新娘接過圍腰,十分羨慕地誇獎副社長心靈手巧。

這時,兩位藝術家拉著馬車迎面走來,彼此介紹了一下,副社長金花知道這兩位就是管閑事老叔所說的音樂家和畫家,就熱情地與他倆交談了起來。

接著副社長就請他倆吃喜酒,說新娘子是白族的第一個女拖拉機手,名叫金花,他倆一聽就怔住了!再看新娘子的圍腰,與阿鵬那荷包上的圖案一個樣,更是疑惑。

兩位藝術家誤以爲拖拉機手金花就是阿鵬意中人,他倆爲阿鵬的不幸感到十分難過,同時又怕阿鵬來時見到這般情景,擔心阿鵬把事情鬧得不愉快,因此他倆就趕忙到村口等著阿鵬去了。

兩位藝術家在村口小路上碰見阿鵬,把方才看見的一五一十向阿鵬說了,還勸他不要傷心,要堅強一些。阿鵬聞言還是不能完全相信,決定要親自到喜堂去看看真相。

屋內喜宴正歡,按白族風俗,人們要新郎一口氣吃完一大串肥肉,新郎很是發愁。主婚人副社長金花偷偷地幫了個忙,被人發現,因此人們堅決要罰副社長金花與新郎一同喝酒。

站在窗外的阿鵬,一眼就看出副社長金花,正是自己要找的意中人,可是他看到她正與新郎一同飲酒,錯把他當成了新娘子。于是他不忍再看,疾速地向原野跑去。

阿鵬跑到一座山茶花盛開的山谷裏,心灰意冷地撲倒在地上,巧遇管閑事老叔來到這裏,他認出了阿鵬,猜透了阿鵬的心情,老叔熱情地邀請阿鵬到他家去喝杯水酒。

在管閑事老叔家裏,二人喝得醉意沉沉。老叔聽完阿鵬的敘述後,心中十分不平,決意要管這個閑事。于是他拿起金花繡的那個荷包揣在懷中,拉著阿鵬星夜要去找拖拉機手金花評理。

夜已經很深了。管閑事老叔驅車載著阿鵬來到了拖拉機站宿舍的門前,他本想和阿鵬一起進屋去找拖拉機手金花評理,可是阿鵬因喝酒喝得太多,已熟睡在車上,老叔只好獨自向新蓋的宿舍走了進去。

管閑事老叔敲開了新房門,他不管青紅皂白地就質問新娘,問她做人要不要講信用,問她爲什麽要騙人。新娘被問得莫明其妙,說老叔准是喝醉了,老叔一聽,反而火氣更大了。

老叔又拿出繡花荷包來作證,新娘忙笑說她自己不會刺繡,這是衆人皆知的,准是一場誤會。老叔反說她真會賴,要去找阿鵬來對證。

管閑事老叔與衆人一同來到大門外,板車上不見了阿鵬,老叔放聲大喊,仍無人答應。原來,阿鵬酒醒後,聽見屋裏正在爭吵,他爲了不使人家不愉快,又悄悄溜回劍川去了。

大家見管閑事老叔找不著人證——阿鵬,都說他喝醉了,愛亂管閑事!老叔氣得一時難以辯駁,只好默不作聲。大家見他仍在東張西望,也就各自回房去了。

老叔忽然想起阿鵬是替兩位藝術家趕車來著,爲弄個水落石出,還要去找阿鵬。正好兩位藝術家追趕阿鵬沒有追著回來,說是人已遠去,勸老叔別多管閑事啦!老叔一氣之下,發誓往後再也不管閑事了。

次晨,副社長金花飲馬來到河邊,遇上了新娘子正在洗衣裳,新娘子笑著把昨晚管閑事老叔鬧的笑話說了一遍,還拿出老叔遺留下來的那荷包給副社長看,副社長接過荷包呆住了。

副社長金花知道阿鵬誤解了自己,急忙駕車順著往劍川的路上追去。術家見她來找阿鵬,便告訴她說阿鵬早已回劍川了。

當她追上前邊一輛馬車時,趕車的卻是另外一個小夥子,坐在車上的兩位藝

忠于愛情的金花又獨自找遍了去劍川的大道和小路,仍不見阿鵬,只好忍著心頭的焦慮暫時作罷,准備以後工作告一段落時,親自去劍川一趟,當面找阿鵬談談,她相信誤會定能解開的。

采藥老人見孫女——副社長金花面帶愁容,便追根問底。副社長迫不得已便說出了和阿鵬相好的經過,並談到現在已發生誤會。老人想起阿鵬曾幫過自己,知道他是個好小夥子,決定親自代孫女去找阿鵬。

卻說阿鵬正往家裏走著,途中又碰上了探礦金花。從探礦金花嘴裏,阿鵬知道了她們在煉鐵的技術上有問題,並知道了探礦金花和她的愛人——小楊,常常因此發生口角,便同意探礦金花的挽留,一起到煉鐵廠去看看。

來到公社煉鐵廠,阿鵬看出爐體有毛病,立即幫她們修改,決心要叫蒼山煉出鐵來。工人們都說探礦金花請來個好師傅,可是小楊聽見大家誇贊阿鵬,心裏有些不服氣。

後來,小楊探聽出阿鵬是來會愛人的,就問他愛人是誰。阿鵬說是去年三月街認識的金花,小楊一聽愣住了,他誤會了自己的愛人——探礦金花與阿鵬要好,一氣之下就立即離開了工廠。

社管會門前,人們正忙著往馬車上、汽車上裝載各種物資。老爺爺氣喘籲籲地走來,他忙將孫女拉到一旁,說是他都快走到劍川地界了,仍舊沒有找到阿鵬。

正在這時,小楊背著鋪蓋卷來了,他向副社長訴說了經過,還說探礦金花早就愛上了阿鵬!副社長和老爺爺一聽,又驚又喜,老爺爺急忙催促孫女,叫她快到煉鐵廠去看個究竟。

在鐵工廠工棚裏,阿鵬爲煉鐵已熬了一天一夜,他倒在床上就睡著了。探礦金花怕阿鵬著了涼,就忙脫下衣裳給阿鵬蓋上。恰巧副社長金花推門進來,她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

探礦金花爲了讓阿鵬好好地睡一覺,忙拉副社長到棚外講話。正好棚外有人在唱歌,探礦金花忙加制止,說阿鵬在睡覺。因此有人俏皮地說探礦金花愛上了阿鵬…………這些恰好又都被副社長聽在耳裏。

副社長金花要叫醒阿鵬,解釋過去發生的誤會。可是探礦金花覺得阿鵬已疲勞極了,所以她不讓副社長去叫醒阿鵬,反而叫副社長去看看出鐵的情況。

土高爐的爐體改修後,出鐵非常順利。有人主張把阿鵬留在這裏,探礦金花毫不介意地答應了。副社長看到這些,覺得小楊的話是對的,這時她也誤會了探礦金花與阿鵬的關系。

副社長金花忍住悲傷要趕回社管會,當她走過工棚時,情不自禁地猶豫了一下,回身走進工棚。她看阿鵬仍在夢中,便掏出懷中那把銀鞘短刀,放在床頭,強忍悲泣走出了工棚。

阿鵬醒來,忽然看見那銀鞘短刀,他忙找探礦金花問根問底,一場誤會終于釋然。于是他倆決定立即到社管會去找副社長金花。

社管會小樓上,老爺爺還在選藥,小楊躺在床上仍在胡思亂想。探礦金花與阿鵬一同走了進來。誤會談開了,老爺爺高興得不知所措,羞得小楊真是無地自容,也氣得探礦金花哭笑不得。

小楊自知闖了禍,從床上一躍而起,就忙往三月街奔去。老爺爺高興地對阿鵬講: “真是好事多磨啊!”他又催阿鵬與探礦金花去三月街,因爲副社長金花,負責運貨趕赴三月街集市去了。

阿鵬與探礦金花一同趕到三月街,小楊迎面而來,說是他已經向副社長金花將誤會談開了,副社長正在蝴蝶泉邊等著阿鵬,要阿鵬立即趕去。

歌聲又將阿鵬引到了蝴蝶泉邊,泉水像明鏡般地照著正在梳妝的金花,阿鵬又往泉水裏投了顆石子,唱歌傳著情意。

純樸的金花,心慌意亂地忙理好頭發,又用歌聲向阿鵬表示歉意。

阿鵬與金花這對純樸而忠貞的愛人,已經依偎在一起,繡花荷包與鑲金的寶刀在他們手裏閃閃發光,二人鸾鳳和鳴地唱了起來。

在那高高的山坡上,管閑事老叔、采藥老爺爺以及音樂家、畫家,他們站在坡頭極目遠望,把這一切良辰美景盡收眼底。

在通往三月街的大道上,陽光普照,鮮花怒放。五朵金花挽著五個小夥子,幸福地合唱著一只歌:“生活裏有曲折也有磨難,大地上有春暖也有冬寒,堅貞的心從不怕考驗,天長地久永遠同苦共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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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在雪海泛舟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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